第十五章 正義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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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棟樓的視野實在是太好了,所以,根本就不用洛基多做解釋,阿爾托利亞已經看到了凱悅酒店的慘狀。
她誤以為酒店裏住著的人當時都還在裏麵,此時全部遇害了,神情非常震驚,還不等衛宮切嗣開口解釋,洛基就借此機會先行出手了。
他的權杖攻擊打在了阿爾托利亞裙擺的盔甲上,但是,從他皺著眉頭的神情來看,他本來的目標肯定不是那裏。
阿爾托利亞明明已經分神,卻依然躲過了攻擊,這就是傳說中的直感技能嗎?
而且,我看了看盔甲的受損程度,並不是很滿意。
是因為阿爾托利亞的對魔力太高了嗎?
雖然,由於洛基的法術體係來自於另一個世界,所以,即使是具有對魔力的servant也很難抵禦,不過,如果達到阿爾托利亞的這種程度,那肯定還是會有一定的影響的。
果然是非常讓人棘手的servant,我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衛宮切嗣,雖然,這同樣是一個深不可測的男人,不過,如果真的要對付阿爾托利亞,恐怕還是要從她的master下手。
而在這個時候,衛宮切嗣終於有了開口解釋的機會,雖然,他的為人處事明顯和阿爾托利亞不合拍,但是,他也不希望現在就和自己的servant鬧翻。
“酒店裏麵的人已經事先撤離,我偽造了火警,所以並無人員傷亡。”
還不等阿爾托利亞消化這個解釋,原諒自己的master,不懷好意的洛基馬上就接口跟上,開始挑撥離間了。
他說:“你真的能夠確保所有的人都順利避難了嗎?你以為酒店坍塌的時候,高空砸落的建築物不會傷到任何一個無辜群眾嗎?還是你覺得這麽一棟豪華酒店被毀,沒有任何經濟損失,沒有人會破產,沒有人會失業,沒有人需要承擔責任,一切都天下太平嗎?”
衛宮切嗣不為所動,他緩緩地說道:“要達到正義注定有所犧牲。”
“正義?很久都沒有這麽無聊的理由了。”洛基輕笑了一聲,“你以為自己是誰?救世主嗎?”
他本來以為衛宮切嗣隻是在開玩笑,隨便嘲諷了幾句,卻發現那個男人的神情無比認真,眼神也沒有絲毫的動搖。
洛基擅長利用人心,他馬上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愣了幾秒,他瘋狂地大笑了起來:“所以說,這就是你渴求聖杯的願望嗎?”
緊接著,他又對阿爾托利亞說道:“你知道嗎?自己的master有如此宏偉的目標,他是不是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你?”
他其實完全沒指望阿爾托利亞會回答他,繼續自言自語地說道:“哦,是的,他一定從來不說,就像是個殉道者一樣……不過,為什麽對我說了呢?”
“因為我是臭名昭彰的邪神。”洛基挑眉,用炫耀的口吻感慨道,“我擅長欺騙他人,人們用狡猾、奸詐、邪惡等詞匯來形容我,我是萬惡根源的擬人化,正義的反麵。”
他突然大笑了起來:“所以說,正義的使者,你是在向邪惡宣誓嗎?!”
我不禁扶額。
雖然,洛基的確有隱藏的話癆屬性,但是,他已經有很久都不發作了啊?
我有一種莫名的羞恥感,很想裝作不認識他……
不過很遺憾,我和他的關係可不僅僅是主從而已,已經不能退貨了……
所以,我隻好端起手裏的槍,趁著眾人注意力分散的時候,開始進行瞄準,哦,我想幹掉的當然不是洛基,而是衛宮切嗣,我可沒有忘記我們還在對峙之中。
比起開槍的準頭,我更關心氣息的掩蓋,決不能暴露殺氣,因為我想要命中的對象,是一個直覺敏銳的家夥。
而在另一邊,洛基的個人演講還在繼續。
“什麽是正義?”他緩緩地邁開步伐,在原地來回走動,“在我看來,勝利即是正義。”
他瞥了一眼坍塌的酒店,露出了惡趣味的笑容,他說:“如果我是你,既然已經決定使用這種手段來幹掉敵人,就不會事先偽造火警,你在提醒其他人的同時,也提醒了你自己的敵人。”
衛宮切嗣皺起眉頭,雖然沒說什麽,但他的態度已經暴露了他的想法。
“你一定覺得,邪神怎麽可能理解凡人的憐憫。”洛基把權杖換到了另一隻手上,輕飄飄地說道,“但是你錯了,我雖然總是和邪惡掛鉤,也認識不少和正義相關的人。”
我知道洛基說的是誰,當然是我們的超級英雄小夥伴們。
“我很清楚正義應該是什麽形式的,即使我不見得會喜歡。”他聳了聳肩膀,惡意地看著衛宮切嗣,“冷酷的劊子手,卻心懷崇高的理想,矛盾的結合體,你會不斷失去一切,直到你所堅持的正義徹底崩塌,雖然很期待看到那一天,不過,我恐怕會等不及。”
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我扣動了手裏槍支的扳機。
子彈的速度比聲音更快,當槍聲響起的時候,子彈已經在*中炸開。
我命中了衛宮切嗣的左肩,但我瞄準的是心髒的位置,這並不是失誤,是對方在最後一秒避開了要害。
同一時間,那個男人無視肩膀上的傷勢,直接作出了反擊。
哪怕根本看不見我在哪裏,他依然根據子彈的軌跡推測出了我的方向,準確無誤地連發了三枚子彈,而這一次,反應更快的是洛基,他右手一抬,權杖上藍光閃爍,緊接著,冰牆直接騰空而起,攔下了射向我的子彈。
但是,他沒有辦法幫助我更多了,因為很顯然,我的偷襲激怒了一直在一旁圍觀的阿爾托利亞,她擋在了洛基的麵前,擺明了要來一次servant和servant之間的對決,而aster來對付了。
我的優勢在於我的幻術真真假假,隻要別暴露自己,衛宮切嗣就找不到我的位置。
但問題是,如果我不想暴露,就不能主動攻擊,可不知道為什麽,哪怕我的走動悄無聲息,衛宮切嗣的試探性攻擊,也一次比一次更靠近我了。
這難道也是戰鬥的本能?
我覺得有點不妙,意識到自己不能這麽被動,咬了咬牙,用幻術製造了好幾個替身,輪流上陣,擾亂衛宮切嗣的判斷。
而我本人,則朝著衛宮切嗣所在的方向,一點一點潛伏了過去。
要論持久戰,肯定是我比較吃虧,還是繼續偷襲吧……這快要成為我們這組的特定手段了,真不好意思說自己是caster組,而不是assassin組……
我一邊控製著自己的氣息,一邊拔出了隨身攜帶的短刀,這可是一把魔術道具,是我在臨走之前,從阿其波盧德的倉庫裏翻出來的,隻要能用這個刺中敵人的要害,對方就必死無疑。
我繼續小心翼翼地邁出腳步,近了!就快要到了!
就在我以為自己會得手的瞬間,肯定是不小心泄露了殺氣,衛宮切嗣毫無征兆地回過頭,麵無表情地開了一槍,我們的距離近在咫尺,明明我用幻術隱藏了自己,他依然一槍命中了我的眉心。
不過,我沒有死,因為我的對外形象一直都是女神喬爾娜的樣子,真正的梅麗絲可沒有這麽高,我再次借此逃過一劫,在幻術被打破的瞬間,我一刀捅進了衛宮切嗣的胸膛。
是我贏了,但是還沒有結束。
人體的死亡是一個*崩潰的過程,大多數的情況下,都不是立即斃命,生命的流逝需要時間。
可問題在於,此時此刻,我距離他太近了,哪怕已經用最快的速度向後退去,也隻是躲過了近身的攻擊,逃不出槍支的射程範圍。
在倒下前的那一秒,他漆黑的眼眸之中倒映著梅麗絲的身影,是一個金發的小女孩,我這一世真正的模樣。
他應該感到十分驚訝。
即使是這種時候,他依然本能地舉起了槍,但是,也許是因為死亡已成定局,就算殺了我也改變不了,又也許是因為,我隻是一個孩子,讓他遲疑了一秒、
最終,他沒有開槍,而是直挺挺地仰倒在了地上,任由鮮血在地板上流淌,他和他的同伴一樣僵硬地睜大眼睛,裏麵的光徹底暗了下去。
這樣的結局,他確實很不甘心。
“master!!!”阿爾托利亞方寸大亂,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她根本就反應不過來,而現在,她丟下洛基就想要衝過來,卻因此被洛基找到了空隙,瞬間凍成了冰雕。
真是可惜……迪盧木多有說過,阿爾托利亞有對城寶具,她本來會用那個來對付海魔,不過,現在看來,她是沒有機會施展出來了。
同樣沒能見識到的,還有衛宮切嗣的魔術禮裝,他肯定已經發現,我不是正統的魔術師,那個毀掉肯尼斯的子彈,對我的效果不會很大,所以,根本就沒打算浪費在我的身上……
這就是我和洛基的戰鬥理念,我們不需要考慮如何去對付敵人最厲害的那一招,也不需要考慮如何在硬碰硬的情況下存活,從一開始,我們就計劃在敵人還來不及施展絕招的時候,就幹掉他們。
“她怎麽辦?”我看了看阿爾托利亞,不愧是saber,僅僅是短短的幾秒鍾,洛基的冰封已經出現了裂縫。
“失去了master,沒有魔力補充,她堅持不了多久。”洛基舉起了手裏的權杖,“不過,考慮到現在還有失去servant但持有令咒的master存在,所以……”
他毫不猶豫地將權杖刺入了冰封之中,對穿了阿爾托利亞。
“還剩下三個。”
就這麽結束了?
一時之間,我有些茫然。
衛宮切嗣和阿爾托利亞,他們原本會是這場聖杯戰爭的勝利者,如果聖杯真的能夠實現任何的願望,那麽,衛宮切嗣的願望,真的會降臨在這個世界上嗎?
我有些聽懂了他的想法,但我依然不知道他會許下怎樣的願望。
世界和平?拯救世人?世界上再也沒有流血和紛爭?
可是,這種事情,又怎麽可能做得到呢?
這個世界上,無論是人類,還是神祗,哪怕是牲畜,隻有能夠思考,擁有感情,就會有*,而*,是一切愛恨情仇的源頭。
災難、流血、戰爭、死亡,一切可怕的存在,其實都是生存的證明。
在我看來,真正可以終結這些的途徑隻有一個。
那就是殺死所有的人類。
我突然就有了一種恐懼感。
所有的人都對聖杯的存在深信不疑,參賽者渴求聖杯,可是,聖杯真的能遵從勝利者的期望,真真切切地達成對方的願望嗎?
這是連神祗都做不到的事情,比神祗還要狂妄的存在,有的時候,並不一定是更高級的神祗,還有可能是肆無忌憚的惡魔。
我搖了搖頭,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天馬行空。
也許,這隻不過是因為我不屬於這個世界,哪怕再次轉世,我的靈魂歸根結底還是最初的喬爾娜,有些觀念已經根深蒂固,我沒有辦法很好地信任這個世界的力量。
這是我的問題所在,我決定不再多想。
到目前為止,已經被消滅的三個servant都是我和洛基解決的,還附加了兩個master……
戰爭的進度,比迪盧木多所經曆過的那一次要快了很多,所以,解決掉最麻煩的saber組以後,我們也不急著尋找下一個目標了,而是想要稍作整頓。
“雖然隻是和肯尼斯他們分開了一天的時間,但是,總感覺過了很久的樣子。”我邊說邊從衛宮切嗣的身上摸出不少現代武器,全部征用,“反正酒店也被毀了,接下來也沒有地方可以去……不如我們去冬木教堂玩玩吧?順便讓我看一看,這一次的監督者言峰璃正,是不是真的被你給控製住了。”
洛基不懷好意地笑道:“如果不是真的,那你的另一個哥哥可有麻煩了。”
“少危言聳聽了。”我撇了撇嘴,“就算真的有什麽意外,以肯尼斯的能力,殺掉言峰璃正應該沒什麽問題,更何況lancer也在。”
話雖然是這麽說的,但是,既然對方被選為聖杯戰爭的監督者,肯定有其特別之處,更何況,他還是那個言峰綺禮的父親,我越想越覺得不放心,皺起了眉頭,決定還是自己去確認一下比較好。
“別磨蹭了!”我催促道,“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們快走吧!”
“真是讓人傷心。”洛基不肯挪動腳步,他彎下腰,湊到了我的麵前,“有了新的哥哥就不要以前的哥哥了,喜新厭舊的家夥。”
我抽了抽嘴角,抬手就呼了上去,擠著他的臉,把他給推開。
“別鬧了,你明明知道你們是完全不一樣的!”
“哦?哪裏不一樣了?”
我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非常有吐槽的*,但表麵上,還是如他所願地開始訴說他對我的重要性。
最過分的是,這家夥明明被哄得很高興,還非要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甚至還不忘鄙視一下我的肉麻,要不是現在的武力值不太對等……我真想和以前一樣家暴他。
咦?等等,好像有什麽不得了的信息亂入了……
總之,他終於不再和我鬧了,我們一起出發,開始前往冬木教堂。
明明半路上還在邊走邊聊天,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卻發現自己已經趴在了洛基的背上,顯然是睡了一會,而那些搜刮來的武器,也全部都掛在了洛基的腰上。
……所以說,小孩子的身體就這點不好!
我很是不好意思,即使醒了也不吭聲,把臉埋在了洛基的後肩,蹭了幾下,希望通過撒嬌,來避免他對我進行嘲笑。
“行了。”洛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奈,因為他此時的形象實在是蠢透了,幸好這裏沒有我們認識的人,否則我擔心他會殺人滅口。
“唔……教堂到了嗎?”我揉了揉眼睛,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把我放下來,“這裏是哪裏?”
“快到了,就在前麵。”
洛基朝著左前方抬了抬下巴,我順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遲疑了一下,緊接著問道:“現在幾點了?我睡了多久?”
我抬頭看了看月亮的位置,大吃一驚:“居然都這麽晚了?!”
雖然,洛基的力量和耐久都不高,但好歹也是個servant,即使還要帶著我,可磨蹭了這麽久,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
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我臉紅了一下,心知肚明,不再追問了。
作者有話要說:趕上了……【吐血
太可怕了,編輯居然還發站短提醒我榜單字數還沒到,小黑屋在等著我……嚇得我屁滾尿流拚命碼字…………(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