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哥哥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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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上去像是借口,但是,上廁所真心不是借口，我很需求。
我認真地看著洛基,眼神十分真摯，他無奈地扯了扯嘴角,翻身下床落地，幾步就回到了小板凳前，一屁股坐了回去，他翹起二郎腿，抬手示意了一下：“請便。”
我對他甜甜一笑，打著哈欠下了床,找到了自己的皮鞋。
然後，我推開了臥室的房門，四處張望了一下，因為廁所就在走廊盡頭的拐角處，所以洛基也沒有跟過來，。
就在這種情況下，我被迪盧木多堵在了半路上……
“怎麽了？”我佯裝淡定地詢問道，“找我有事嗎？”
“梅麗絲大人。”迪盧木多完全就沒有注意到我注視著拐角處的迫切眼神，他誠懇地對我說道，“我想和你談一談。”
真不知道我和他之間有什麽好談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想要打斷他的陳述，先解決自己的需求，誰知道，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他就繼續說道：“有關於肯尼斯大人，之前，你和caster不在的時候，他讓我詳細複述了我之前參加過的那一次聖杯戰爭，反反複複說了好幾遍。”
這很容易理解，畢竟是自己原本的未來，肯定會十分在意。
我點了點頭，下意識地問道：“這沒什麽，然後呢？”
“雖然說不上有多親密，但是，能夠和肯尼斯大人有這樣平靜的談話，我已經很高興了。”迪盧木多輕快地述說道，“而且，在那之後，他對我的態度也緩和了不少，雖然依然不清楚他是怎麽想的，不過，總算是有好的開端了。”
真是笨啊……
我歎了一口氣，用朽木不可雕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肯尼斯那家夥，顯然是意識到了自己本來會有的表現實在是太糟糕了，暴躁多疑、高傲自負、蠻不講理，雖然他很固執，但並不是一個不會自我檢討的人。
簡單來說，即使嘴上絕不會承認，但他還是稍微有些心虛了……
“那麽，你是來感謝我的嗎？”我猜測道，“因為我揭穿了你的異常，讓事情有了出乎意料的發展？”
“我很困惑。”迪盧木多不解地看著我，“我在想，在我原本經曆的那次聖杯戰爭之中，為什麽沒有梅麗絲大人的存在。”
我挑眉看向他，意味深長地說道：“也許，因為那一次我是真的去了郊區的小別墅，沒有假扮索拉跟過來，你根本就沒注意到還有我的存在，再加上肯尼斯也沒有特意提起過，所以……你不知道有我的存在，我的存在影響不了聖杯戰爭”
迪盧木多沉默了一會，若有所思，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有所懷疑，不過，他還是含糊地應道：“也許吧……”
他很快就回過神，誠懇地看著我，他說：“總之，我很感謝你，梅麗絲大人。”
他是特意來和我說這個的嗎？
我仔細地打量著這個servant，他富有正義感，同情弱者，為人熱情勇敢，恪守騎士精神，他身處的那個時代背景，他所受的教育，造就了他靈魂的本質。
然而，被自己所效忠的人舍棄，得不到對方的信任，最後死在對方的手上，這樣重複的命運，對於他所堅持的騎士道和忠誠來說，是徹頭徹尾的諷刺。
這個世界上，幾乎不存在聖人，對於不公平的命運，重複的悲慘結局，人性本能會產生怨恨和惡意，會使人陷入瘋狂。
可是，這種情緒又和他的靈魂本質互相衝突，再加上他已經不是生者了，他甚至不能算是通常意義上的servant，他是一個重複輪回的英靈分/身，沒有人知道他最後的結局會如何，也沒有人知道，這種異常是否存在副作用。
總之，他變成了現在這種不穩定的狀態。
如果……這一次的聖杯戰爭依然不能平複他的靈魂，那麽，他還會再一次進入到輪回之中嗎？
“迪盧木多。”我突然開口問道，“你的願望是什麽？”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於是，我自己分析了起來，我回憶道：“上一次，你告訴我們，你的願望是再一次以騎士的身份為自己的君主效忠，而這一次，在召喚你的時候肯尼斯就已經問過了，你的回答是，你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
迪盧木多低下了頭，他說：“是的，梅麗絲大人。”
“那麽，未來早就產生了偏差。”我平靜地看著他，陳述道，“索拉沒有出現，現在連衛宮切嗣和saber都已經不在了，你的願望應該已經達成了，對嗎？”
他依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在我意識到氣氛有點詭異的時候，他突然抬起了頭，雙眼已經變成了猙獰的紅色，他緩緩地說道：“他的願望已經達成了，但我的還沒有。”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感受到危險的洛基立刻就出現在了我的身邊，把我擋在了身後。
然而，黑氣彌漫的迪盧木多卻沒有和我們多做糾纏，他直接靈體化消失在了原地，我完全就反應不過來……
“這家夥是怎麽回事？”洛基回頭看向我，“你又故意招惹他了？”
“我沒有啊？！”我覺得非常冤枉，“剛才還好好的！”
我大致複述了一遍剛才的對話，並且猜測道：“這家夥……該不會是人格分裂？”
“那應該有兩個lancer才對，就像是assassin那樣。”洛基皺起了眉頭，“真是麻煩，要不要先解決他？”
“……洛基，我們要說話算話。”我拍了一下他的手臂，以示安慰，然後頭也不回地小跑拐入了轉角，一邊跑一邊揮手道，“而且，有什麽事情，等我解決完了再說！”
也許是因為聖杯戰爭的進展十分順利，以至於我們太過自信，再加上一開始就知道迪盧木多的情緒不穩定，所以，我和洛基都沒有把這次的小插曲放在心上。
難得又是一個晴朗的日子，白天不適合作戰，暫時也沒有什麽作戰計劃，我和洛基這一次沒有一起出門，而是窩在教堂裏自娛自樂，廝混在一起，完全無視了教堂裏的其他人……
這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在我們漫長的生命中，不可能每時每刻都有好玩的事情，阿斯加德雖然好，但是，生活了這麽多年，也早就了若指掌了，沒有太大的探索欲。
所以，在還在阿斯加德的時候，我們就經常把自己鎖在房間裏，瘋鬧一場，可以好幾天都不出門。
不過，在我們看來很日常的相處，在別人的眼裏就有些刺眼了。
要知道……因為空間不夠私密，我們已經避開了很多會泄露我們真實來曆的話題，用了很多的暗語，我個人覺得已經非常含蓄了。
沒想到，到了晚上的時候，肯尼斯突然來找我，要求和我單獨相處。
他甚至用月靈髓液將我們兩個裹成了一個球，顯然是為了防止servant偷聽。
做完這一切，他才神情複雜地看了我許久，他問我：“你就這麽喜歡他嗎？”
“啊？”我茫然地看著他，不知道話題為什麽會是這個，我理所當然地回答道，“之前就已經討論過這個問題了，我愛洛基，他是我的一切。”
肯尼斯還是一臉的匪夷所思，這也可以理解，在他看來，我才十三歲，哪裏會懂什麽是愛情，更何況，我和自己的servant一共也沒有相處幾天。
不過，可能是今天的親眼目睹，讓他有了更大的危機感。
他繼續問道：“那麽以後呢，他隻是一個servant，等戰爭結束以後，他不會留在這裏。”
“這個問題也說過了啊。”我歎了一口氣，隻好再重複一遍，“我就是為此而渴求聖杯的，我要向聖杯許願，讓他能夠留在我的身邊。”
“那麽他呢？”肯尼斯皺起了眉頭，“響應聖杯的召喚，他一定也有自己的願望，他會同意留下來嗎？”
“這個問題不用你擔心，我和他已經討論過了。”
我不明白肯尼斯為什麽要問的這麽詳細，我都快要編不下去了……
“那麽，如果你沒有得到聖杯呢？”肯尼斯終於問到了最關鍵的問題，“如果他死了，你們沒有獲勝，你再也見不到他了呢？”
我看向自己這一世的哥哥，不明白他這是試探，還是什麽其他的意思。
不過，一想到自己最後的結局其實早已注定，因為無論是輸是贏，我和洛基都會離開這個世界，隻不過是“回到阿斯加德”和“去往新世界”的區別，並不影響這裏的結局。
所以，也許早一點打下預防針會比較好。
更何況對象還是肯尼斯，我其實特別放心自己的這個哥哥，因為，哪怕梅麗絲死了，他也許會傷心難過，不過，隻要他的生命中還有魔術，他就可以堅定地走下去。
比起哥哥這個身份，他先是一個魔術師。
所以，我這樣回答他：“我的靈魂追隨我愛的人，直到所有世界的盡頭。”
我以為這樣說，他大概就會放棄追問了。
誰知道接下來的對話，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他也許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愛我，這個事實，讓我突然就覺得有點心虛……
之前我就說過，肯尼斯應該已經不需要聖杯了，但他自己堅持要繼續參戰，還揚言有需要實現的願望和渴求，那我也隻好相信。
我以為是自己還不夠了解他。
不，也許我是真的不了解他。
“你是認真的？”我匪夷所思地看著肯尼斯，“等等，你和迪盧木多說過了嗎？”
不等他給出回答，我就注意到了頭頂的月靈髓液，我這才明白，原來他想要防著的人不是洛基，而是迪盧木多！
“天哪，我以為你們的關係已經……”我突然有些無話可說了，信任和尊重，對於肯尼斯來說，確實很難輕易地交出去。
不是人人都像我和洛基那樣互相熟悉，一直以來，是我太過異想天開。
“我希望永遠都不會用到這個安排。”肯尼斯不肯和我討論迪盧木多的事情，他麵無表情地看著我，“但是，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我會遵守承諾。”
緊接著，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他說：“梅麗絲，這段時間以來，你讓我覺得很陌生，我思考了很久，不得不承認，我確實對你關心太少，父親和母親明明把你交給了我，所以，會有現在的這種局麵，全部都是我的責任。”
說著說著，他露出了特別嫌棄的表情：“雖然你選擇的人，我非常不滿意，但無論如何，我也不想把你當成聯姻的道具，我希望你能夠幸福。”
我輕輕地叫了他一聲：“哥哥……”
“聯姻這種事情，我身邊有一個索拉就已經足夠了。”肯尼斯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況且，我的妹妹……我發現你可是比索拉還要危險百倍，我不覺得讓你去聯姻能夠幫襯家族，不結仇就已經很好了。”
……我很高興他有這種覺悟。
不過就算他沒有這種覺悟，我也絕對不可能去聯姻的。
我哭笑不得地說道：“反正是對我有利的承諾，你不用再解釋了，我接受你的安排。”
作者有話要說：……明明腦內的大綱不多了，但要走完fate/zero的劇情還需要很多章啊！！！【抓狂
陸陸續續要交代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_(:3」∠)_（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