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巧用美人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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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房間門口,齊硯還在飄飄然然,擰著門把手,猶豫地看背後。

    賀千秋也打開了門,回頭對他笑笑,“早點休息,有事叫我。”

    齊硯忙點頭,“知道了,賀老師晚安。”

    等眼前的門再次合上,他才突然回過神來,“有事叫我”?住個酒店而已能有什麽事?

    他深吸口氣,進了門脫了外衣,光腳踩著地毯繞圈圈。被賀千秋打斷的思路重新接上,他想了一會兒,終於笑了。死了這麽久,他也算釋懷了,所以想著想著還能笑出來,笑自己當初太蠢而且太心寬。

    杜鋒知道他在意賀千明的死因,才會利用這一點,勾結“交易商”把他騙出基地。

    多半還在他手機上動過手腳,再把所謂的證據交給唐鉞。

    他區區一個二流歌手,究竟何德何能,值得這兩人大費周章設局陷害?

    隻可惜想清楚也沒用了,時光倒流十年,那些經曆隻存在於他自己一個人的記憶中,這一次絕對不會再發生了。這麽一想,不免覺得寂寞。

    放任自己傷春悲秋了幾秒鍾,齊硯立刻振作起來,進了浴室,邊洗澡邊繼續思考。

    從今天看見的情況判斷,交易商現在就已經在從事情報生意,居然連潘多拉盒都知道。如果查明身份,說不定能阻止杜鋒繼續跟他接觸。

    杜鋒實在是個禍害,齊硯不得不承認,真麻煩,要不宰了他好了?

    他翻了翻係統任務,道具和原材料,各種加成、提升狀態的不少,害人的卻一個也沒有。

    就連睡神之淚也是“助眠”用,足以稱之為失眠症患者的福音。

    又或者,斬斷他賴以作亂的根源也行。如今明確的有兩條,一條是唐鉞,一條是交易商。

    齊硯衝完澡出來,一邊擦頭發一邊摸出了手機,一咬牙,大義凜然找到那個號碼,撥通。

    唐鉞當初給了他一個可以直接聯絡的私人號碼,言下之意很明顯。齊硯固然因為前車之鑒,嗤之以鼻,羅一平卻萬分感激,直接替他存在手機裏了。沒想到這輩子居然真有用上的一天。

    接電話的是歐陽帆,語氣不是很好,“現在是深夜十一點四十二分,哪位?”

    雖說紐約是半夜,可在國內正是大白天,齊硯也沒什麽壓力,再說那件事更重要……不抓緊時間就來不及了。

    他態度良好地說了聲抱歉,“我是齊硯,能讓唐先生聽電話嗎?”

    歐陽帆語氣生硬,“唐先生現在沒空,明天再說。”

    齊硯硬著頭皮繼續騷擾:“我有現在非找他不可的事,請把手機交給唐先生。”

    歐陽帆的聲音更冰冷了,“他現在沒空。”

    齊硯鍥而不舍,“那他什麽時候有空?”

    對方磨牙的聲音也透過聽筒清晰傳了過來,“明天!”

    “哦,”齊硯語調溫柔,“知道了,謝謝。我五分鍾後再打來。”

    五分鍾後他吹幹頭發,披著浴袍坐在床邊地毯上,好整以暇,如約撥通電話。仍然是歐陽帆接的,嗓音裏透著慍怒,“你這人腦子進水了嗎?小心我告你騷擾!”

    齊硯笑眯眯回應:“我打的是唐鉞的私人電話,要告也應該他出麵。還是說,你的權力已經大到可以替老板做主了?”

    歐陽帆深吸口氣,這一點是唐鉞的大忌,光是被齊硯這麽一說都讓他後背冰涼,隻好忍了,“等著。”

    齊硯往後靠著床,感覺疲累無比。還以為這輩子不用再跟那個醋壇子對上了,看來還是他太天真。

    很快聽筒裏傳來唐鉞低沉的聲音,齊硯急忙換上耳機,從手機裏調出賀千秋的照片用力盯著看,仿佛這樣才能汲取到足以和唐鉞對抗的力量。他調動了全身的演技,用自己都感到肉麻惡心的聲音說:“唐、唐先生,抱歉現在打擾你。我、我以前做了很多錯事,我想向您道歉。”

    語氣裏飽含著敬畏、仰慕、膽怯和向往,算是在模仿杜鋒的基礎上加上自己上輩子的一些心得。

    聽筒裏有些安靜,齊硯緊張地吞口唾沫,忐忑不安等著。

    過了好一會兒,唐鉞回話了,“沒什麽,別想太多。我不會因為這樣就為難你。”

    齊硯用釋然、喜悅的語氣繼續,“那、那太好了。可是我、我想、想當麵向您道歉。”

    “哦?”唐鉞的語調微微上揚,頗有幾分玩味的意思,“想要當麵道歉?”

    齊硯狠狠心,低頭在手機屏幕上親口,這才攢足了勇氣繼續做羞澀狀,低低地應了一聲,“嗯……隻要唐先生肯原諒我,讓我做什麽都行。”

    唐鉞說:“我在你樓上,二十層f號,你直接上來吧。”

    意料之中。這次晚會邀請了不少嘉賓,大多都住在同一家酒店,連賀千秋都住這兒,唐鉞作為讚助商,自然也不例外。

    齊硯心裏大喊一聲天助我也,結結巴巴表示了感謝,掛掉電話後,握拳yeah!了一下。

    唐鉞你也有今天!不是口口聲聲說我背叛嗎?行啊,我今天就背叛你一次!

    陷入亢奮狀態的齊硯忘記了一點,以他如今和唐鉞的關係,今天這事最多叫欺騙,還算不上背叛……

    齊硯沒耽擱,立刻叫來了羅一平,一邊翻著適合的衣服,一邊神色嚴肅叮囑,“我有點事出去一趟,你等我電話。要是過了四十分鍾我還沒打給你,你就給我打過來。如果我沒接,你馬上去找賀老師,請他幫忙砸開二十層f號的門,知道沒?四十分鍾,不能提前也不能推遲。”

    他按著上輩子唐鉞的喜好,換了天藍色單薄的t恤跟緊緊包裹下肢的牛仔褲,沒用香水,又用力搓臉拍臉,讓麵頰稍稍泛紅,顯得春情萌動。想想又把滴眼液裝兜裏,一切準備就緒,他帶上手機準備出門。

    羅一平還沒搞清楚狀況,一把抓著他手腕,“哎哎等等,小硯你要幹啥,搞得跟特工似的,你別嚇唬我。二十樓f號住的是誰啊?”

    齊硯轉身,用力握住羅一平的手,眼眸漆黑錚亮地注視他,“一平,我能信任你嗎?”

    羅一平被這句老土台詞一問,頓時熱血上頭,反手用力握住齊硯的手,重重點頭,“能!”

    齊硯繼續鄭重其事,“那一切拜托了,記好了,四十分鍾!這事要成了,回去我寫申請給你漲工資。”

    羅一平頓時燃了,兩眼炯炯有神,“小硯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

    齊硯這才笑了,拍拍他肩膀,轉身出門。

    羅一平等他走了才突然反應過來,“等……你到底去幹啥??”

    唐鉞在豪華套房的書房中見到了齊硯,小夥子特意洗幹淨了送上門來,穿得誘惑意味十足。開敞的v領下露出誘人的鎖骨,單薄的天藍色布料下能看見胸膛纖弱的一點突起。

    他正滿臉惶恐不安站在麵前,手指藏在身後緊扣著,眼睛不知道往哪兒看才好。

    唐鉞放下酒杯,抬起手,“過來。”

    齊硯乖巧地靠近,仿佛輕車熟路似的蹲在他腿旁最適合的位置,讓他的手可以從最方便的角度撫摸自己纖細的脖子。

    唐鉞若有所思垂下眼瞼,看著青年的眼神變得有點冷。他以為齊硯是真的抗拒、畏縮,所以一直以來,完全沒有逼迫他。現在看來,他連自己喜歡撫摸別人脖子的這點習慣都打聽得清清楚楚,原來是在欲拒還迎嗎?比起一般人欲拒還迎的技術來,這青年的手段幾乎可以稱之為高超。

    唐鉞突然覺得有點索然無味,撫摸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齊硯其實心裏也在咆哮,七年磨練果然積習難改,身體比意識先動,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蹲了下去。他簡直想一拳揍暈自己。

    接著察覺到唐鉞的不悅,他急忙低下頭,用力憋氣,憋得耳朵終於泛紅,然後強忍著不爽,側頭枕在唐鉞膝蓋上。

    “唐、唐先生,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見到你就害怕。”青年人進行著飽含愛意和膽怯的傾訴。

    我以前怎麽沒發現,唐鉞的喜好略變態啊?以前為了討好他而變成這副德行的我也真是蠻拚的!太可憐了無法直視啊!

    齊硯拚命吐著槽,總覺得不這麽做的話精神會被再次毒害。

    一邊還是緊緊扣住手指忍著,“請原諒我。”

    唐鉞托起他的下巴,凝視他濕潤的雙眼(進門前滴了眼藥水),拇指撫摸過他的唇瓣。

    賀老師對不起!!齊硯在心裏拚命默念,裝作緊張羞澀的樣子想要退縮,突然手腕和腰身一緊,身體便陷入了溫熱的懷抱中。

    全身從頭發絲到腳趾間,瞬間完全僵硬,齊硯無比後悔,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唐鉞眯眼,將他的反應視為羞澀生疏,先前的不悅漸漸消失了。手掌撫摸著齊硯後背,一點點上移著。

    齊硯哭都沒地方哭,抓著唐鉞衣襟,強忍著一拳揍他臉上的衝動,低聲說:“要、要不先喝點酒……”

    唐鉞的聲音裏浮起幾分愉悅,素來冰冷如刀鋒的眼神也變得柔和,“緊張?”

    齊硯拚命點頭,終於得到了解脫,起身邁步時僵硬得差點同手同腳。

    “等等。”唐鉞說,他走到齊硯身後,在後頸親吻一下,將他衣服扒光,再鬆了皮帶,將長褲朝下一扯,動作無比嫻熟,很顯然扒衣技能點滿了,“去吧。”

    齊硯先是腦子裏轟然一響,隨即明白過來,唐鉞的多疑從來沒變過。他如今全身上下沒一點布料,也沒帶半點飾品,自然也不可能下藥。

    可惜以凡人的思維,怎麽能理解彌賽亞2.0這樣高大上的存在?包裹在手,要衣服幹什麽?

    齊硯突然有了勝券在握的篤定感,連被扒光這種事也能容忍了,就這麽穿過客廳走向吧台。

    歐陽帆被趕出去的時候,臉色奇臭無比,瞪他的眼神就跟瞪被雀占鳩巢的斑鳩似的。齊硯隻能視若無睹。

    他站在吧台前,倒了兩杯朗姆酒,加冰加睡神之淚。然後悄悄吞下一顆中和藥劑膠囊——能夠中和包括睡神之淚在內,十餘種液體效果的膠囊。

    這麽一顆花費了十個能量點,加上合成睡神之淚的一點,好容易攢的能量點徹底清零,果真是辛辛苦苦三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唐鉞躺在床上等著他,齊硯硬著頭皮,慢慢蹭進臥室。

    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唐鉞讓他每一杯都先喝一小半,在他強忍全身不適半撒嬌的攻勢下,才勉強喝了一點。

    不過這就夠了,齊硯鬆口氣,擋住唐鉞湊過來親他的臉,認真說:“唐先生,我給你唱首歌吧!”

    唐鉞:“……”

    齊硯滿眼熱切渴望地看著他,“唐先生,我一直想對你唱這首歌,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唐鉞記起第一次見到他時,那激昂透徹的歌聲。月桂樹一樣溫暖的身影,歌聲輕輕揚起,像吹拂過樹葉的夜風。

    不知怎麽居然就心軟了。

    齊硯興奮得幾乎忘記了沒穿衣服的羞澀,拍鼓了羽毛枕,讓唐鉞靠坐在床頭,他也靠在一旁輕輕唱起來。

    唐鉞的臉跟著越來越黑。

    齊硯唱的是:“小寶貝,快安睡。你甜蜜地安睡,睡在那繡著玫瑰花的被裏……”

    連唱了三遍,齊硯嚐試戳戳唐鉞的臉頰,確認他真的睡著了,這才跳下床,撿回自己的衣服穿上,然後去搜唐鉞的西裝褲口袋。

    沒有,桌上也沒有,書房也沒有。齊硯有些著急,突然想起來,起身去了衣帽間,找到他今天穿的外衣,在衣兜裏摸到一張名片。

    紅色底黑色花紋,正是齊硯驚鴻一瞥那張。

    中英雙語的名片上,名字是王大成,職位是音樂經紀人,供職於“洛杉磯節奏精靈唱片公司”。

    齊硯匆匆掃一遍,記在腦海裏,又用手機拍下名片的正反麵後,原樣放回口袋裏。

    “叮——”彌賽亞2.0慢吞吞提示,“主線任務完成,獲得獎勵請自行查看明細。”

    齊硯:“……你越來越偷懶了。”

    彌賽亞2.0沒理他,似乎是因為被他說了好吵以後,係統就愈發高冷了。

    反正都進來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齊硯折回臥室,找到唐鉞的手機,試著輸入密碼。

    唐鉞的手機密碼雖然不定時更換,但其實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個,齊硯記得清清楚楚,試了兩次就試出來了。他查看了一下,還沒給那個王大成打電話。他又將杜鋒的手機號輸入黑名單,設置成徹底拒聽狀態。

    這下當真成了同行傾軋了,齊硯自嘲一句,將手機放回原處,然後用自己的電話把歐陽帆叫了進來。

    歐陽帆進臥室後,看見的就是唐鉞沉靜的睡顏,呼吸平緩,連眉宇間都比平時放鬆了許多。

    唐鉞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安心地睡過覺了,這青年果然有點本事。歐陽帆又心酸又欣慰地看著,他固然很高興自己的主子能夠享受這片刻安眠,卻也難以克製地嫉妒,為什麽能讓唐鉞安眠的人不是自己。

    齊硯懶得管他的心理糾結,指指放在床頭櫃上的酒杯,悄聲說:“唐先生喝了點酒,聽我唱歌,然後就睡著了。那我走了。”

    歐陽帆有些意外,“你不陪著他?”

    齊硯說:“有你陪他就夠了。”

    歐陽帆定定地看了齊硯一會兒,有點捉摸不透齊硯的想法。明明是,觸摸到唐鉞冰封內心的好機會。得到唐鉞的心,怎麽都比簡單的春風一度要好得多吧?

    齊硯果然是太年少無知了。

    歐陽帆最後得出結論,對這青年的敵意也就減少許多,他輕輕點了點頭,讓齊硯離開,自己坐在椅子裏守著唐鉞。

    齊硯出門時全身輕鬆,先給羅一平打了個電話,“搞定,我現在回房,你可以睡了。”

    羅一平掛了電話,縮在沙發一端,小心翼翼扭頭看賀千秋,“賀老師……您看這事咋整啊?”

    “照他說的做。”賀千秋笑容溫和如昔,卻讓羅一平嚇得直哆嗦,最後大半宿都沒睡好。

    作者有話要說:jj老抽,害我老是回複評論失敗otz我一會兒能看見一會兒發現沒回複成功_( :3」∠)_

    我每條都有仔細看的真的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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