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打死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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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柔看著父親眉頭緊皺的樣子,知道是該加大些力度的時候了,低垂著眼眸可憐兮兮的說道:“爹爹您又不是不知道,女兒自從一場大病死裏逃生之後,在家中多走上幾圈都會找不到自己房間在哪的人,這偌大的一座山莊,女兒若是出了這個房門在外頭走上幾圈,這會您在這兒哪裏還能見得到女兒?”
言赫璋不由得轉向言皓軒說道:“皓軒你是不是看錯人了?”
話已至此,言皓軒哪裏還會不知道是什麽意思,氣急之下,竟是怒喝出聲:“我言皓軒以道心起誓,若我所說有半句假話,就讓我道心蒙塵,修為盡毀,今生今世永逝修行之機”
這一個誓發的那叫一個很,直把言赫璋震驚的目瞪口呆,嘴上重複著:“皓軒這又是何必呢”
言柔不以為然,不就發一個誓嘛,這年頭誰沒亂發過?三指朝天,言柔不甘示弱,開口便道:“我言柔對天發誓,如果我說了謊話,就讓我出門被車撞死,吃飯被飯噎死,喝水被水嗆死”
聽著女兒的胡言亂語,言赫璋總算還沒糊塗。言皓軒乃是道院神徵榜上第八,敢以道心發誓就定然不會有假,相比之下言柔這個連修行門檻都沒踏入的人,她所發的誓自然就變得毫無可信度。一想到女兒竟然對父親的敢撒謊,言赫璋怒火中燒,抬手就是一巴掌朝著言柔扇去。
一掌打出後,言瑾煜呆了,言皓軒也呆了,就連言赫璋都不明白自己怎麽會打出這一掌,倒是言柔成了場中唯一清醒的人。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沒能讓她屈服,反而讓她越發的鎮定,曲身一禮,盈盈一笑道:“柔兒是爹爹的親骨肉,說的話爹爹不信。這位小哥哥隨口發了個誓,爹爹信了。若如這般,爹爹又何須來詢問女兒?要怎麽處罰直接說就是,即便是要將女兒逐出家門,女兒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好叫爹爹知道,柔兒即便是女子之身,也有不輸於男兒的氣概”
看著半邊臉已然紅腫的女兒,言赫璋心疼不已,可那一番話說出口之後,言赫璋心中的怒氣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加生氣,指著言柔說道:“都到了現在了,你還要欺騙為父?為父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是認還是不認?”
言柔直視父親雙眸,一字一句的說道:“女兒不認”
一旁的言皓軒拉了拉姐姐的衣袖,低聲道:“姐姐,你就認了吧”
言皓軒張了張嘴,卻是什麽話也沒有說出口,默默地向後退了一步,從袖中掏出一張黃紙。
言赫璋似乎沒有注意到侄子的小動作,直勾勾的看著女兒道了三聲“好”之後接著說道:“我言家沒有你這樣的子弟,我言赫璋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你給我滾,滾出言家”
言柔如遭雷擊,什麽玩意?劇情不應該是這樣才對啊?在她的預想之中,即便是父親不能完全相信她,也不至於生這麽大的氣真要將她逐出家門,難道說那個小哥哥才是她爹的親骨肉,而她不是?
慌了神的言柔愣在原地,言瑾煜卻有了動作,雙腿一彎跪倒在地,口中說道:“還請爹爹三思,姐姐縱然有錯,但也不至於此。爹爹是一家之主,瑾煜敢問爹爹,姐姐所犯之錯可曾有那條家規提及需得逐出家門?”
好漢不吃眼前虧,言柔反應過來之後接口說道:“對對對,無規矩不成方圓,得按照規矩來啊!”
言皓軒將一切都看在眼裏,實在是沒搞懂多年的不見的堂妹怎麽變得如此古怪,一會風一會雨,變臉的速度比他結印還快,上一秒還仰著脖子一副威武不能屈的狀態,下一秒就縮起了腦袋當起了縮頭烏龜。
“這會兒知道將規矩了?早幹嘛去了?”也不知是被怒火攻心還是在言皓軒麵前拉不下麵子,一向對子女慈愛寬容有度的言赫璋此時卻一改常態,話語間沒有絲毫可商量的餘地,指著言柔的鼻子吼道:“今天不管是誰來求情都沒用,我就是要將你…”
“老爺就是要將我家柔兒怎樣?”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這聲音在言柔聽來就如同天籟一般,三步並作兩步衝向那人懷裏,‘哇’的一聲痛苦了起來,一邊哭著還不忘告狀道:“娘親,爹爹要將柔而逐出家門,娘親以後就再也見不到柔兒了…嗚嗚嗚…”
言柔埋在娘親懷中痛哭流涕,所說的話更是椎心泣血,到最後已然泣不成聲。
跪在地上的言皓軒哽咽難鳴,但一直懸著的心在見到母親出現後終於放了下來。
言赫璋輕咳幾聲後方才說道:“我正在教訓女兒,夫人就別湊這個熱鬧了”
看著懷中已成淚人的女兒,言夫人心如刀絞,一邊安慰女兒,一邊伸手擦去女兒的淚水,卻是怎麽擦也擦不完。
言赫璋隻得尷尬回身,對著依舊跪在地上的兒子吩咐道:“起來吧”
言皓軒躬身行禮道:“家主、夫人,皓軒突然想起還有事未做,就先行告退了”
言赫璋點頭說道:“這件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去吧”
言夫人冷冷的道:“交代?皓軒過來,告訴嬸嬸,你想要什麽樣的交代?”
言皓軒在很小的時候父親就不在身邊,母親不知何故對他沒有絲毫疼愛之心,倒是眼前的這位嬸嬸視他如己出,噓寒問暖不說,更是在他進入道院後時常派人送來親手所做的糕點吃食,對他可謂是無微不至。
起初會去告狀,一方麵是性子使然,遵循家規祖訓,另一方麵不過是起了報複之心,隻想著讓那從小就愛欺負她的堂妹吃些小苦頭,不曾想事情會搞的如此之大。麵對嬸嬸的質問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得裝作不曾聽到,溜之大吉。
言夫人本就沒想為難於他,那句話也不過是說給自家老爺聽,索性也就任由言皓軒離去,轉而對著自家老爺說道:“打小你就不喜歡柔兒,本以為有人煜兒之後你會有所改善,沒想到現在終於暴露出了本性,竟是要將她逐出家門,她可是你的親生骨肉啊!言赫璋你還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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