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主CP番外-回歸之路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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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回到行宮的龍榻上,薛雲舟已經無力吐槽了,他有生以來頭一回麵癱,睜開眼爬起來,拖著沉重的心情和沉重的雙腿跟著賀淵去繼續完成那封寫到一半的信。

    賀淵又添了幾句話,將筆遞給他:“好了,你簽個名就行了。”

    “哦。”薛雲舟提起筆龍飛鳳舞地簽上大名,想了想可愛的孫子孫女外孫外孫女們,又畫了幾個萌萌的顏文字表情,擱下筆一目十行地看了看,信裏無非就是說他們倆要去雲遊四海,讓兒女不要擔心之類的話,時間倉促,渣係統不給他們嘮叨的機會。

    不過,他們是魂穿……

    薛雲舟眨眨眼:“二哥,我突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我們隻是靈魂回去,那身體呢?會不會掛了?那這封信算什麽?遺書?”

    “不會。”賀淵伸手在信紙上點了點,“你看我們這次回來,紙上的字還在,但墨跡已經幹透了,說明我們回去之後,這裏的時間在緩慢流動,如果我們離開後身體就死了,那等我們回來的時候,等待我們的就是屍體,我們還怎麽爬起來說話寫字?”

    “……有道理。”薛雲舟點了點頭,目光在兩人還沒來得及穿衣服的上來回掃視,清了清嗓子,“本來擔心,萬一身體掛了,侍衛們進來之後看到我們老兩口抱在一起的果體會作何感想,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

    賀淵:“……”

    薛雲舟一本正經:“那我們的身體去哪兒了?被係統當病毒攔截了?”

    賀淵:“說不定還留在床上,變成植物人。”

    薛雲舟:“……然後等兒子過來,手裏拿著一封咱倆說要雲遊四海的信,一臉日狗地叫人把我們的身體抬回去伺候?我好想采訪一下他那時的心理活動。”

    賀淵:“……”

    “要不我們再寫一封信?就說哈哈哈桌上那封信是逗你玩的,其實你倆爹的靈魂去別的地方享福了,然後把信貼身藏在衣服裏等著被他發現?”

    賀淵:“……”

    兩人對視半晌,然後非常默契地走回去把衣服穿起來,等恢複人模狗樣了才想起來之前不是故意要那麽奔放的,實在是沒來得及……

    “係統呢?”薛雲舟一臉疑惑,“這次係統怎麽不吭聲了?”

    說曹操曹操到。

    “係統已完成更新,新版本2.0修複了曆史版本的部分bug,歡迎使用。請問是否開啟回歸通道?”

    這回不僅薛雲舟大吃一驚,賀淵著實也意外了一把,難怪係統剛剛沒吱聲,原來是忙著升級了,升級之後最明顯的變化就是機械女聲沒那麽呆板生硬了,多了幾分甜美,聽起來順耳不少。

    薛雲舟抱臂嗬嗬冷笑:“其實我真不介意你聲音好不好聽,也不介意我們失不失憶,我的要求很簡單,你特麽能不能別每次都在我們親嘴的時候送我們回來啊?很破壞氣氛的好不好!”

    “不好。”

    “……”薛雲舟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

    這渣係統升級之後還會回答問題了嘿!

    甜美女聲再次響起:“異時空的記憶已經與穿越者的靈魂融為一體,一旦失去部分記憶,穿越者回歸後將會麵臨老年癡呆的淒涼晚景,所以係統會挑選合適的時機進行檢測。”

    薛雲舟:“……”

    賀淵:“……”

    一陣沉默後,薛雲舟忍無可忍:“好,沒錯,誰都不想老年癡呆,但你能不能換個檢測的時機?”

    甜美女聲立刻回答:“那換個滾床單的時候?”

    薛雲舟:“……”

    賀淵:“……”

    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最後薛雲舟抹了把臉,向渣係統低頭:“算了,萬一萎了就不劃算了,還是維持原設定吧。”

    係統這次顯然人性化了許多,甜美女聲嬌滴滴說道:“係統升級後,穿越者可以自主選擇回歸時間,隻需口頭輸入命令回歸即可,屆時係統將會在您準備就緒之後開啟回歸通道。”

    總算不用趕著投胎似地穿越了,看來這次係統升級花費了開發者不少精力,薛雲舟對這玩意兒改觀少許:“你現在會回答問題了?那回歸後我們的身體會怎樣?”

    “你們的身體會原地消失,暫時由係統托管。”甜美女聲頓了頓,又補充道,“不收費。”

    “……我謝謝你啊大妹子!”薛雲舟抹臉,“不過我們都回歸了,身體還留著幹嘛?”

    甜美女聲:“你猜你猜你猜猜猜”

    賀淵:“……”

    薛雲舟:“還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賀淵捏捏他的手以示安撫:“看來不用準備第二封信了,我們回去?”

    薛雲舟立刻點頭:“回吧,係統升級之後似乎高端了不少,這次應該沒問題了。”

    賀淵就對係統喊了聲:“回歸”。

    回歸通道果然應聲開啟,不多久,兩人滿懷期待地再次消失在光柱中。

    深夜,醫院的的寂靜被一聲呼叫鈴打破。

    醫生護士紛紛湧進譚家兄弟倆的病房,老大譚循接到電話也從家中急急忙忙趕過來,待確定兩人都完全恢複之後立刻帶著他們出院回家。

    譚循去取車,譚律和譚洲並肩站在醫院門口等,譚洲仍有些不放心,扭頭看向譚律:“二哥,你頭真不疼了?”

    之前剛醒過來的時候,他一睜眼就看到二哥在隔壁床上抱著頭痛得冷汗直冒,嚇得膽都要裂了,雖然後來二哥平靜下來了,也說不疼了,可他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譚律彎起唇角,抬手在他頭上摸了摸,柔聲道:“你之前不也這樣疼過,放心吧,沒事了。”

    譚洲一頭霧水,還沒來得及思考自己什麽時候這樣疼過的問題,就讓他親昵的舉止弄懵了,接著第一反應是“臥槽我不會是在做夢吧二哥什麽時候從嚴父變成慈母了”,第二反應是“我勒個大槽別摸頭啊我躺了那麽久頭有沒有洗都不知道啊太丟人了”……

    譚洲風中淩亂、不知所措、手腳僵硬,一陣胡思亂想之後心裏隻剩下成串成串的碩大感歎號。

    接著譚循把車開過來停在他們麵前,譚律摸完他的頭又順勢搭在他肩上的那隻手滑下來,牽起他的手走下台階。

    譚洲一臉懵逼,被拉了個趔趄。

    “怎麽了?”譚律回頭關切地看著他,“體力還沒恢複?”

    譚洲被震得三魂七魄找不著北,恍恍惚惚點了個頭:“有……有點。”

    譚律對他的反應有些意外,隨後朝坐在車裏的譚循看了一眼,自認為找到了解釋,眼底隱現笑意,攬過他的肩傾身湊到他耳邊低語:“沒事,大哥常年待在國外,什麽沒見識過,他不是保守派,放心吧。”

    譚洲覺得三魂七魄離他更遠了,耳邊低沉的嗓音與溫熱的氣流悄無聲息鑽入他四肢百骸,激起一陣難以言喻的酥麻,讓他頭皮繃緊、手腳發軟、呼吸急促。

    至於譚律說的話,他已經完全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思索了。

    譚律開門讓他上車,自己隨後進去緊挨著他坐下,關上車門後重新將他的手握住,下意識輕輕摩挲了一下,心想:突然摸到這麽光滑的年輕皮膚,竟然還要適應一下。

    譚洲再次風中淩亂。

    二哥到底什麽毛病?以前每次都是不講風度把我甩在後麵讓我屁顛屁顛地跟著,今天竟然這麽紳士地給我開車門?以前除了非常有必要的時候,一般都跟我保持兩個拳頭以上的距離,今天竟然坐得那麽近挨得那麽緊還有摸手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摸得這麽意味深長、意猶未盡?

    這這這……這不是我二哥吧?會不會是出車禍被別人魂穿了?快要被嚇尿了都!

    車開了多久,譚律就抓著譚洲的手摸了多久,考慮到大哥還在前麵開車,不能受刺激,他摸得很隱晦,也很把握分寸,一邊享受重返年輕可以和心上人重新戀愛一次的美妙感覺,一邊聽大哥嘮叨各種近況,偶爾也回上兩句,姿態輕鬆隨意。

    譚洲卻被摸得全身僵硬,身下某個不該硬的部位也硬了,對此他簡直要嘔血三升,內心瘋狂地吐槽自己:你特麽能不能別這麽饑渴!二哥的動作明明很自然很隨意,摸小手就跟摸手機屏幕似地,你個注滿精蟲的腦子到底是怎麽想歪的!還能不能好了!

    譚循東拉西扯地嘮叨一通,開始惦記家中大齡未婚男青年的終生大事:“小律啊,你是不是有喜歡的姑娘了?”

    譚律明顯感覺被自己握住的手變得僵硬緊繃,詫異地朝譚洲看了一眼,憑借幾十年老夫老夫生活的默契瞬間看懂了那雙眼睛裏的緊張和醋意,不禁大感意外,完全不明白自家老伴兒這奇怪的反應從何而來,不過因為有了兩次回歸失敗的經驗,在感受到譚洲手心隱隱有些汗濕之後,他頓時一陣愕然。

    不會是……失憶了吧?

    譚循沒有得到他的回應,以為他故意裝聾作啞,就朝後視鏡看了一眼轉移目標:“小洲,出意外那天你二哥在後備箱擺滿了玫瑰花,你應該知道吧?”

    神思不屬的譚洲瞬間被這句話驚醒,然後就囧了……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說才不會引爆二哥的怒火?

    譚律看他強裝鎮定的樣子,哪裏還不知道這次回歸又出故障了,心裏對係統一陣無語,不過能有機會冷靜旁觀老伴兒年輕時暗戀自己的樣子也挺有意思,忍不住就想逗逗他,便抬手在他腦門上彈了一把,故作不悅道:“花不是我擺的,你給大哥解釋一下,到底怎麽回事?”

    譚循詫異之後一臉無奈,歎口氣道:“二十歲的小夥子都開始玩浪漫了,三十歲的老男人還是條單身狗。”

    譚律對大哥罕見的毒舌猝不及防,雖然他孫子都有了,但此時此刻在這個世界的確是單身狗無疑,簡直膝蓋中箭:真親大哥。

    譚洲這會兒已經緩過神來了,腦子飛速運轉過後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咳咳……那天不是我生日嘛,你們也知道,我在學校一向魅力四射無人能敵,所以就收到了一大摞花,我沒地方擺了,臨時放在車裏麵。二哥你不介意吧?”

    最後一句話說得無比輕鬆隨意,可惜眼神不敢跟譚律對視,手指還無意識地攥緊了,一看就是心虛氣短的樣子。

    譚律撐著頭看他,忍不住低笑一聲。

    譚洲讓他笑得半邊身子都酥麻了,心裏大喊“臥槽”:這麽狂狷邪魅一笑勾魂霸道總裁範兒的男人一定不是我那個古板麵癱嚴厲苛刻的大家長二哥!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出個車禍,二哥跟換了個人似的!他究竟受什麽刺激了!

    譚律幽幽道:“哪位姑娘這麽別出心裁,給男性送玫瑰花?這弄反了吧?是你在追別人?”

    譚洲哼哧哼哧說不出話來,剛剛嘚瑟完自己的魅力,總不好轉頭就打臉,再加上在二哥麵前特別心虛,隻好硬著頭皮故作坦然:“沒弄反啊,就是別人送我的。”

    譚律轉過頭忍住笑意看向窗外,隻留給他一個看起來很冷峻的側臉。

    到家之後,三人一起吃了頓夜宵,各自回臥室休息,譚律在譚洲進房門之前突然開口:“等會兒來我這邊商量一下學校課程的後續安排。”

    譚洲原本一直徘徊在驚疑不定和心猿意馬之間的詭異狀態終於因這句話宣告結束,徹底塵埃落定。

    看看看看,剛出院就談這麽煞風景的話題,多麽一本正經的語氣,多麽爭分奪秒的效率,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二哥終於還是迫不及待地暴露了他大家長的本性!

    譚洲應了聲好,一臉悲憤地衝進自己臥室洗了個澡,因擔心二哥久等,速度快得就跟坐了火箭似地,洗完飛快地穿好衣服,又對著鏡子照了照,確定儀表整潔沒有扣分項,包括扣子從第一顆到最後一顆都好好扣上,這才奔出去小心翼翼敲響隔壁的房門。

    房門應聲而開,竟然沒有關上。

    譚洲詫異地將門推開一些,見臥室裏隻開著一盞床頭燈,倒是衛生間有暖黃的燈光從門縫裏泄露出來,同時伴有嘩嘩水聲。

    他喊了聲“二哥”沒得到回應,頓時狗膽包天起來,按捺住瘋狂失控的心跳,踮著腳走進去,一路小心翼翼摸到衛生間門口,將那扇虛掩的門推開稍許。

    下一刻,譚律的聲音陡然響起:“譚洲?”

    譚洲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極速後退幾步拉開距離,站在臥室中間顫著嗓子回應:“二,二哥……你在洗澡啊?”

    “嗯,你等我一會兒。”譚律很隨意地應了一聲,站在噴頭下麵氣定神閑地隔著磨砂玻璃看向門口,果然在半分鍾後看到了色膽包天的小混蛋鬼鬼祟祟蹭到門縫邊行偷窺之事,偷窺了一會兒似乎不滿足,又悄摸著從門縫擠進來。

    他好笑之餘又不禁想:以前真是腦子進水了,洲洲喜歡得這麽明顯,我竟然完全沒有發覺。

    他沒關水龍頭,閉上眼,“唰”一下推開玻璃門。

    譚洲正暗搓搓打量他映在磨砂玻璃上的模糊輪廓,冷不丁那門移開,露出一具極有視覺衝擊力的果體,瞬間被嚇得血壓飆升,心髒病都要出來了,一時進退不得。

    誰知譚律壓根沒有睜開眼,隻跨出一步,探身在外麵的架子上摸了一瓶沐浴露,又收回腿腳隨手將移門一拉,卻沒完全拉上,渾然未覺般轉過身繼續洗澡。

    譚洲緊繃的心弦驟然鬆開,竟有點虛脫,現在是安全退出去的最佳時機,可他腳底卻像沾了膠水,怎麽都挪不動,他靠在洗手池子上,一眨不眨地看著二哥在玻璃門後半露半掩的背影,目光從寬闊的肩巡視到緊實的背,一路往下移到腰、臀、腿……下意識吞了吞口水,再一回想剛剛緊張時刻匆匆瞥見的正麵……腦子裏“轟”一下炸開,全身血液開始往頭頂湧。

    譚律似乎毫無所覺,關了水將沐浴露擦遍全身,明明動作幹淨利落,可在別有所圖的譚洲眼裏卻像一幀一幀的慢鏡頭,勾引得他神魂俱失。

    密閉的空間內熱氣蒸騰,譚洲口幹舌燥,喉嚨發緊,鼻腔裏熱熱的,似乎有液體緩緩流出。

    譚律關了水龍頭,浴室裏驟然一靜。

    譚洲這時候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眼看著二哥圍了條浴巾轉過身來,嚇得動彈不得。

    譚律抬眼看向他,臉上的詫異還沒來得及展開就陡然變色,扔下擦頭發的毛巾大步衝過來一把捧住他的臉,皺眉道:“流鼻血了!”

    譚洲後知後覺地抬手摸了摸,本就發燙的臉這下燙得更厲害了,窘得恨不得立刻把自己塞進馬桶裏衝掉,神色卻還勉強維持著鎮定,手上把“摸”的動作迅速自然地切換成“擦”,邊擦邊信口胡謅:“沒事,可能有點上火,我進來就是打算洗一下的。”

    譚律原本想逗他一下,想不到血氣方剛的年輕小夥子這麽不經逗,頓時有點後悔,就順勢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將他轉過身麵對洗手池,打開水龍頭給他衝洗,又剪了兩塊紗布團了塞進他鼻孔裏:“一會兒就好了。”

    譚洲抬手擦去鏡子上的水蒸氣,看著自己豬一樣的德性悲憤欲死。

    譚律哭笑不得,在他頭上摸摸:“上課的事明天再說,不早了,先回去休息。”

    本來也沒打算談什麽正事。

    譚洲被他的摸得頭皮酥麻,同手同腳出了房門,回去之後把自己摔在床上,一臉花癡地回味剛剛偷窺到的景象。

    不容易啊!以前二哥洗澡都將門關得嚴嚴實實,偶爾有一兩次遺漏,也都跟開了天眼似的,在他欲行偷窺還沒來得及行動的時候就把他吼出去了!今天二哥不僅沒吼他,還對他非常關切,甚至給了他一個溫柔的摸頭殺。這麽高級的待遇是用血的代價換來的啊!

    花癡洲陶醉了一會兒,終究因為剛出院精力有限,抵不過困意睡著了,迷迷糊糊似乎夢到了點以前的事,又和記憶裏的場景有些不同。

    問題少年洲跟社會青年打架,光榮負傷,成功引起二哥的關注,二哥把他從醫院拎回家,脫掉身上的西服外套,一邊解襯衫扣子,一邊冷著臉數落:“沒那個本事就不要整天在外麵惹是生非,你以為你不怕挨揍,揪著他們領頭的往死裏打就能震懾他們?虧得他們隻是一幫小混混,要換成厲害點的對手,在絕對實力麵前,你這點計謀就跟過家家一樣!”

    哎哎哎!不對不對不對!劇本不是這樣的!

    二哥你明明就是簡單挽了下袖子啊,就小氣吧啦地露了兩截手臂好嗎!現在這麽奔放地解扣子脫衣服是要鬧哪樣啊!我要流鼻血了快住手!

    二哥沒有住手,不僅脫了襯衫,還非常豪爽地脫了褲子,少年洲連退數步貼到牆上,臉紅心跳氣喘,擺出一副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的淩然架勢,眼神卻不由自主溜號,悄悄打量二哥最後一塊遮羞布下麵蟄伏著的某樣不可描述的器官。

    下一刻,二哥手指勾在內褲邊沿,陡然往下一拉,最後一塊遮羞布也沒了。

    啊啊啊啊啊救命!你不要亂來!我還未成年!

    少年洲發出無聲的呐喊,抬手遮臉,指縫稀疏,雙目圓睜:“二哥你幹嘛?!”

    快說“幹你”,快說快說!

    赤果果的二哥麵無表情,渾身上下充滿禁欲氣息:“揍你。”

    少年洲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下一刻就被二哥扛起來摔在了柔軟的巨大床墊上。

    不對!劇本還是不對!二哥你不應該等我傷好之後把我拉到健身房教我打架的嗎?現在把剛剛包紮完傷口的傷員扔床上是怎麽回事?

    二哥抬腳上床,撐著手臂伏在他上方,將他籠在陰影之下,目光幽深,嗓音低沉:“你欠教訓,我揍你一頓你就老實了。”

    少年洲一臉癡呆:“怎麽揍?”

    “這樣……”二哥突然低頭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氣息加重,“先咬你一口。”

    話落,少年洲的唇舌就被狠狠糾纏住,他驚得瞪大雙眼。

    一通令人窒息的深吻過後,二哥含著他的唇,滾燙的掌心遊移到臀後,一手托起他的屁股,另一手極其曖昧地拍了一掌,口中含混不清道:“再打屁股。”

    譚洲受不了了,顫抖著眼睫毛麵色潮紅地悶哼一聲,整個人似乎陷入滾熱的岩漿。

    之後一切都變得夢幻起來,山崩地裂、海水倒流、鬥轉星移、銀河爆炸……

    “二哥……二哥……”譚洲猛地睜開眼,瞪著頂上的燈急促喘息。

    “醒了?”夢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下意識轉過頭尋找聲音的來源,看到坐在床邊一臉關切地看向自己的二哥,思維停止運轉數秒後陡然炸裂。

    臥槽臥槽臥槽!從來沒有做過這麽黃暴的春夢!好刺激!更刺激的是一睜開眼就看見夢裏的主角正坐在我床邊!態度還這麽溫和!啊啊啊啊我要出去繞著山頭跑十圈!

    激動到一半,突然僵住。

    完蛋!身下黏黏膩膩一片潮濕,太有存在感了!

    譚律伸手給他擦了擦額頭的汗,語調溫和:“剛準備下樓吃早飯,聽到你喊我就進來了,怎麽?做夢了?”

    譚洲戰戰兢兢享受了他的照顧,又遞給他一個略帶狐疑的眼神,心想:我喊得很大聲嗎?隔著緊閉的房門都能聽到?我怎麽記得家裏的每扇門每個房間都是隔音的?而且二哥一看就是進來有一會兒了,我到底什麽時候喊的?

    譚律目光若有若無地往他身下掃過去,似乎能穿透薄被直視裏麵的情形。

    其實他剛進來時,譚洲還睡得挺安穩的,後來他俯身在譚洲唇上親了一口,這家夥就漸漸麵色潮紅呼吸急促起來,狀態一目了然。

    譚洲心虛地微微側過身子,就差無語凝噎了。

    譚律在他身上拍了拍,無巧不巧正拍在他屁股上:“起床吃早飯去,都快中午了。”

    譚洲躲在被子裏抖了一下,耳根通紅,哼哼唧唧道:“你先去吃,我還沒睡夠。”

    “不行。”又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睡幾個月了還沒睡夠?你想懶死?”

    譚洲悲憤地發現自己某個部位竟然因為兩個巴掌隱隱有了抬頭的趨勢,簡直想一頭撞死在床板上。

    不行了!二哥怎麽變得這麽邪乎了!這是被鬼附身了嗎?!

    他艱難地清了清嗓子,仗著二哥難得的和顏悅色提出一個非常大逆不道的請求:“我……我有點渴,二哥你幫我去倒點水來行不行?”說完給了一個可憐巴巴的眼神。

    譚律忍住笑意,麵無表情地起身打開房門走出去。

    譚洲震驚地看著他的背影,都快不認識這個有求必應的二哥了,不過當下情況緊急容不得他多想,等門關上之後,他迅速從床上彈跳而起,風卷殘雲、飛沙走石、橫掃肆虐……

    等譚律拿著水杯打開門走進來的時候,他已經將房裏收拾得幹幹淨淨,藏好罪證開窗通風,並穿戴整齊精神奕奕地站在門後了。

    “謝謝二哥!”說完端起水杯一飲而盡,“走,下樓吃飯!”

    譚律眉梢上揚了不甚明顯的幾度:“這麽快?刷牙洗臉了?”

    顯然沒來得及。

    譚洲臉僵了一下,轉身衝進衛生間,抬腳將髒衣簍往角落踢了踢,又飛快地拿出香水噴了幾下,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覺得二哥會跟進來。

    譚律果然悠哉悠哉地跟了進來,背後靈似地站在那兒對著鏡子看他刷牙。

    譚洲被看得寒毛直立,幾近崩潰,洗漱完猛地轉身撲倒他身上,開始扯著嗓子幹嚎:“二哥!二哥我錯了!要打要罵隨你便,你別這麽嚇人好不好?我瘮得慌!”

    譚律不動聲色:“你哪裏錯了?”

    “不……不知道啊……”嘴裏喊慣了,沒細想,譚洲小心翼翼看他一眼,試探道,“要不……你提醒我一下?”

    譚律垂下眼睫麵無表情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直看到他視線飄忽才慢慢開口:“你錯在有事不該瞞我,那天你準備了玫瑰花,還在裏麵藏了一張卡片……”

    譚洲眨眨眼,整個人僵住了,內心一萬頭草泥馬開始崩崩跳跳萌萌噠吐舌頭:哎呀哎呀被發現了呀!

    大哥還以為花是二哥準備的,所以肯定沒注意到裏麵的卡片,現在都過去那麽久了,花也早就枯得爹媽都不認識了,應該早早就被處理掉了,再說車也在第一時間被送去維修……二哥昨晚才跟我一起出的院,他怎麽知道有卡片的?

    譚律微微俯身靠近他的臉,嗓音低沉,聽不出任何情緒:“卡片上寫的什麽?”

    譚洲心跳加快,血壓驟升,他有些狼狽地垂下眼,咬了咬唇。

    譚律嗓音微啞:“寫的什麽?”

    “寫的……”譚洲深吸口氣,嗓音略有些顫抖,“你……都知道了……幹嘛還問我?”

    “我想聽你親口說。”譚律嗓音溫柔,因靠得很近,幾乎與他嘴唇相貼。

    譚洲終於意識到,二哥可能是喜歡自己的,他有些難以置信地迅速抬眼看了他一下,立刻就讓他瞳孔中的漩渦吸收全部心神。

    太要命了!把持不住!

    驚喜交加的譚洲在內心暴風驟雨了很長時間後終於鼓起勇氣,別別扭扭道:“也沒寫幾個字,就是……譚律,我愛你。”

    “什麽?”

    譚洲閉了閉眼,把心一橫:“譚律,我愛你!”

    譚律彎起唇角,心滿意足,唇印落在他額頭上:“洲洲,我也愛你。”

    譚洲咬緊嘴唇,全身血液開始瘋狂沸騰。

    夢境再旖旎都比不過現實中淺淺一吻,僅僅是被親了下額頭,他就有種從靈魂深處燃燒起來的錯覺,似乎下一刻就要被焚燒殆盡,半晌後,他睜開眼對上譚律含笑的眼眸,努力鎮定心神,委委屈屈道:“太突然了……昏迷前你還在訓我……”

    譚律捧著他的臉,將親吻轉移到鼻尖上:“不突然,你隻是失憶了。”

    譚洲正因為他的親昵努力控製顫抖的身體,冷不丁聽到這麽無厘頭的話,所有情緒瞬間卡住:“啥?”

    譚律低聲笑了一下:“其實我們已經在一起很久了,在另一個世界。”

    譚洲眨眨眼,心領神會:“……穿越?”

    “嗯,在那個世界,你嫁給了我。”

    “……”譚洲差點站立不穩,“我變成了……女人?”

    “沒有,你還是男人。”

    譚洲大鬆一口氣,他覺得自家冷肅自持嚴厲端莊的二哥絕對不會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所以對這種說法基本相信了,頓時生了興趣,好奇道:“男男可以結婚的?後來呢?”

    “後來,你給我生了孩子。”

    譚洲:“!!!”

    譚律親在他唇上:“龍鳳胎。”

    譚洲:“!!!!!!”

    譚律:“現在孫輩都有了。”

    譚洲:“≈……”

    譚律抵開他唇縫,在他急促喘息的時候探舌進去,含住他舌尖"yun xi"一口,抱住他微微發軟的身子,加深親吻:“現在,我帶你回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