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魔教教主與國師(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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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子監放學後,郝清水皮笑肉不笑的站在大門處等著接自己的馬車。
林嶽一臉同情的望著好弟弟淒慘的背影,用肘子拐了拐身邊的許正青:“你說阿好怎麽這般倒黴,就是你當年入學,也沒連著抽問一堂課啊。”
許正青白了他一眼:“阿好這個稱呼,什麽時候你也能叫了?”
林嶽笑嘻嘻道:“自然是因為同上鶯娥館的交情啊。”
許正青憐憫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最近老實點兒吧,小心你的錢袋子又空了。”他又道:“阿好這事……估計是他家裏人給司業送禮了,你也知道,司業別的不會搭理,就督促人讀書這一條是萬分情願的。”
至於為什麽要送禮,誰知道是郝家父母心念兒子上進,還是……那位特意囑咐的呢?不過這位國師的脾氣一直很隨性,也許還真是也說不定。
師明知:這個鍋我不背!
林嶽道:“那個季祁又是怎麽回事?”
許正青皺眉,沒好氣的說:“真當我滿國都眼線?林家真沒人?這事要想知道,自己查去。”
林嶽還想問些什麽,隻是郝清水已經走了,他家的小廝也來了。他今日回家還有事,便不再和許正青多談。
背手站在國子監大門前,許正青忽然歎了一口氣,自從那天在鶯娥館被抓包,他就留了個心眼關注那天的事情。無論是阿好的事情還是季祁養母的動向,他都從手下人那裏知道了。
隻不過……他仿佛還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
林嶽遠遠看到家中大門,就從馬背上跳下去,今日可是家中三歲小妹的生日,晚上可是有家宴的。他瞥見一個糖葫蘆小販,立馬將人喊下,挑了幾串果大糖紅亮晶晶的,然後伸手往腰間的錢袋中摸銅板。
隻是他這一摸,別說銅板了,整個錢袋都空了。
嗯?他今天沒有亂花錢吧,因為在鶯娥館破財消災了,最近還是把銀子換了一半銅板省著用的。林嶽摸摸腦袋,怎麽也想不明白。
那小販見他遲遲不給錢,也不好說什麽,畢竟林嶽一身裝扮就是富貴子弟。
富貴子弟應該不會為了幾個糖葫蘆賴錢吧,就算真賴了……他又能怎麽樣?
小販頂著寒風,心中戚戚。
好不容易落後的小廝趕上來了,林嶽趕緊招手讓他付錢,可算是沒讓自己丟臉。不過進了家門,他還是搞不清楚,怎麽袋子還在,銀子卻不見了?
他還貼身放著幾張大額銀票,算是最這一個月的最後一點零花錢了。
林嶽伸手一摸,慘叫一聲。
身旁的小廝被嚇到,卻見自家少爺一臉痛苦的捂著心口,憋出一句話:“天殺的小賊!還我銀錢。”嚶嚶嚶,太傅嫡孫又怎麽樣?沒錢都不敢出門和好友喝花酒啊。
許正青:【醜拒.jpg】【我是個正直的人.jpg】
國都育幼院外,一個小孩突然在大門口的牆角處撿到一堆銀子和銅板,銀子很碎,像是人故意弄開的。
小孩向院裏喊到:“哥哥,我撿到錢了!”
院子裏呼啦啦跑出一群蘿卜頭。
“錢,錢,錢在哪兒?”撿到錢的孩子你們被圍了起來。
“真是銀子,這麽多!”一個孩子吃驚的叫道。
“今晚吃雞還是吃雞?”
“要不買紅薯吧。”
一個領頭的大孩子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站出來,“我們要等失主,這麽多銀錢丟了,肯定是很著急的。”
聽到這話,其它孩子都失落的走開了,倒也沒非要據占這一布包銀子。
那個領頭的孩子說:“三天!要是三天內依舊沒人,我們就去買……雞!”
“哦哦哦!”
……
林·小胖子·嶽:有人問過我的感受嗎?那本應該是我的雞!
雞:咯咯咯!咯咯咯!
……
郝清水最近借住在老師家中,暗月給他置辦的宅院不華麗,也不簡陋,隻是一個人冷清了些。師娘知道他一個人前來國都求學、身邊無親人的現狀,於是讓他搬到家裏來,文嶽公隻有幾個兒子,也沒什麽可避諱的,郝清水想了想便同意了。
有師娘在,吃穿住行,一樣一樣都是安排的妥妥的。
郝清水在自己小院裏做張司業布置的課業,忽然想起今日的不妥,喚出隨身的暗衛,問他:“今天的事是不是我表哥做的。”
天四答:“是。”
該說就說,毫無壓力。郝清水總不能說愛學習不是對的,隻能把這件事咽下,心中憤憤難平。要不去嫂子麵前告狀?
這個方法誰用誰就是傻子。
郝清水道:“對了,你在天衛中排第幾?”
這個暗衛是上國都後,暗月新安排給他的,還是需要簡單了解一番的。
天四:“第四。”
郝清水說:“我記得天衛隻取暗衛前五……”他突然一副八卦臉,“你告訴我,我嫂子身邊有幾個人?”
天四回答的簡潔明了:“一二三。”
郝清水一愣,看來他還是低估了那個人在表哥心裏的位置,僅有五個的天衛,那人身邊就有三個。
郝清水摸了摸下巴:“就從氣質來說,也不是常人,我那嫂子看來不一般啊。”
天四在一旁默然不語,卻將這些話記住,有關國師的任何事情,主子都要知道,包括表少爺的看法。郝清水見天四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也知道他表哥不會讓他知道嫂子的身份了,不過那天,許正青的表現,唔,他可以去問問。
……
商富貴最近諸事不順,他是外地來的商人,眼紅國都的機遇,打探了行情後,購置了大部分鄉縣特產的稀奇水果。這些在當地留著腐爛的瓜果,因為滋味好,又新奇,被不少大戶人家采購了去。
商富貴因此小賺了一筆,但是他腦筋轉的快,別人跟風他時,他已經拋棄水果生意,搭上一條官家的線,做起了官批采辦。
因為有些後台,又能弄到新奇玩意兒,不少富貴公子都來找他做生意,一年多下來,總算在國都打拚出一點名頭。
隻不過他的那些名頭在別人眼裏什麽都不是,就連鶯娥館也不是隨時可以去的。若是不小心惹到裏麵哪個“皇親國戚”,真是幾個腦袋都保不住。隻不過商富貴隻是個商人而已,做生意有些敏銳嗅覺,卻小心翼翼活在國都的權貴眼皮子下。
他某次有幸跟隨一個大人物去鶯娥館,見識了一次賞花會。開在夜色下的賞花會,自然不是賞真花,而是賞一個個嬌花美人。
當夜頭牌,乃是一個帶著書生氣骨子裏卻沒有磨平的倌兒,花名驚白。這人自然是被他跟著的大佬收下了,不過那人每一個眼神都在吸引著他,沒有女子的嬌媚,腰肢卻纖瘦無比,一身白衣勝雪,容貌比之女子還要精致。
美色當前,那倌兒英氣逼人,商富貴自然也是有些想法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的,不過隻能埋在心裏。當晚他也歇在了鶯娥館,找了個倌兒,不過比之那公子卻是差強人意。
商富貴被季祁請到鶯娥館時,對這個小官之子並沒有多大熱情,那尊佛像,是他特意給頭上那位大佬請的,任這年輕人再怎麽心意誠,他也是不會讓出去的。
不過在出門時,他遇見了師明知。
商富貴不認識師明知,隻是感覺他和那天的公子很相似,特別是一身氣質,雖然麵前這人五官沒有那位公子精致,卻越看越吸引人。
商富貴心底想了想,怕這個多半是鶯娥館的下一任頭牌,雖然自己做不了什麽,卻也巴巴的湊過去了。他和求佛像的年輕人喝了幾杯,酒意上頭,一順嘴說了些“荒唐”話。在鶯娥館的人,就算攀上富貴又怎樣,反正他馬上就要離開國都發展了。
商富貴想著那筆大生意,雖然他隻分得小小一點兒,確實是足夠富貴三代了。
上麵那位大佬……放手私鹽了。
“啊呼——”商富貴突然從夢中醒來,他還在國都的宅子中,這裏他住了一年多,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睡不安穩過。
那日他與驚白公子及其相似的一個人說了話,他記得自己被那個小白臉扔下樓梯,結果後麵又被人扔出鶯娥館大門,緊接著被打暈扔到無人的巷子中。他半夜才醒來,忍著一身傷回了家。
因為被明目張膽的打了,他時時刻刻擔心著那人的報複,隻是好幾天過去了,都沒有可疑的人上門,也沒有人在宅子四周打量。
商富貴驚驚顫顫的起身,午睡靨住了,他招來管家詢問最近是否有陌生人上門。
管家想了會兒,回答:“老爺,昨日有個十來歲的少年上門。隻是那少年說什麽他帶著他娘的骨灰來找他爹,我們這裏什麽可能有啊,於是便將人趕走了。”
商富貴正喝著茶,手一顫,背後冷汗一出,突然就站起來:“快!備轎,我要去找陳大人!”
……
國師府內,師明知正一摞摞從摘星閣搬書簡。
他要選一個光明正大公費旅遊的借口,就要看看前任祖宗們,還有什麽東西沒有精細鑽研過。
農祭之後,是漸漸轉暖的春天。
如今是二月十七,師明知扳了扳手指,發現自己不僅要寫一份完美的策劃案,還要寫一份今後半年的大事件記錄表,以避免任何容易出事的時間。
但是師明知讀檔前,是真心不關注朝堂大事,至於儲君之爭,更是躲的遠遠的,如今要細細回想,也是一個大工程。
他真心不該心疼私人積分,沒買個係統記事本,不然就可以複製粘貼了。
靜思幫師明知擦洗竹簡,在院子裏騰了塊地方來晾幹。師明知則整理紙質的書籍,分門別類,按照政史、山川、民生等方麵一本本擺好。
這些書,他前兩年都是翻過大部分的,所以如今的任務輕省了些。
師明知在碳火烘烤的暖暖的屋子裏批文,在一張紙上寫草稿,記錄書籍中的主要內容。雖然回暖,可是國都偏北,他又畏寒,沒寫幾筆,就咳嗽了兩聲。
師明知撫了撫胸口,心想自己今年真是多病多災。
院中忽然嘈雜,師明知還沒探頭看看,靜思就跑了進來,一臉驚喜的告訴他:“大人,前日鶯娥館那個人,如今被親子以殺妻罪名告上府衙,已經判了刑。”
師明知:“……誰?”
作者有話要說: 師明知:隻有我家月月必須被我時刻放在心上。
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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