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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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夜似乎從進入絕城就開始進入防備狀態,時時刻刻緊盯著進入房間的每一個人,蜷縮在牆角裹著被單,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講出口。漠憐雖是進入看過幾次,祭夜的態度還是和之前一樣,見到她隻是一味的閃躲到牆角,以至於他身上的傷口都未被處理,能用肉眼看到的傷痕卻是早已惡化。
“這樣多久了?”隻不過養傷兩三日,漠憐沒有怎麽看過這邊的狀況,卻是發現這家夥早已變得這樣,眼中還是帶著一絲心疼,“這傷口自我見到以來,就一直存留在他身上。”
“從帶回他開始,就是這般,不說話,不吃東西,就是連讓人接觸都不行。”夢夕依靠著牆,看著眼前不斷顫抖著身體的祭夜,和上前想要查看他情況卻是不敢動手的漠憐。
“不要打……”抬手擋住夢羽伸出的手,祭夜驚慌失措,想要逃離卻是早已縮進牆角。極力的安慰著祭夜,早已起身的漠憐,卻是沒再對祭夜做些什麽。然而正當她剛要離開,轉眼卻是看到祭夜的手上,傷痕開始流出血來。
“丫頭!”同樣的情況夢夕當然也是看到了,正要阻止漠憐,還是看到她不顧祭夜的反對,一把抓過他正不安分擺動的手,暖白的氣息緩慢的衝入他的傷口,替他短暫的治療其中的傷痕。
感受到平時沒有的溫暖,祭夜也是沒有再有任何的反抗,見到漠憐並未有敵意,身影倒是向著她靠近幾分,眼中卻是蓄滿淚水,似乎有更多苦楚沒有發泄出來。待傷口稍微緩和,漠憐這才伸手摸了摸那和之前性子截然相反的祭夜,“到底發生過什麽,讓你變成這幅模樣。”
漠憐正放開手蘇夜還是忍受不住門外的等待,走進房間內,卻是看到祭夜順勢就要撲到漠憐懷中。似乎有什麽在他的心中翻騰,帶著稍微的怒氣,正想走向祭夜,卻是被夢夕一把抓住,“你想幹嘛?醋壇子現在就翻了?”
“你……這……夢兒!”一時說不出話來的蘇夜,將求助的目光望向無奈卻帶著笑意的漠憐。
“夜,他都這樣了,先讓他把傷口處理了。”漠憐的笑容還是讓蘇夜放棄了接近祭夜,紅著臉背過身去,不再看他。
祭夜見到蘇夜背過身去,這才完全的抱住漠憐,淚水止不住的湧出,哭聲還是讓剛剛有些怒意的蘇夜後悔,心中也是有那麽一絲心疼。穩定下,祭夜慌張的情緒,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漠憐卻並未阻止他的發泄。
哭累的祭夜睡倒在漠憐的懷中,夢境中似是還有什麽令他恐懼的事情,竟是緊蹙眉頭,在漠憐的小心安放下這才徹底的睡倒在床上。細心的替他全身上下的傷口,她這才安心的離開房間。
走到無人的拐角,漠憐這才伸手摸了摸蘇夜的腦袋,“祭夜都那樣了,你還和他計較。”在蘇夜歉意的笑容之下,她這才又繼續開口,“好了,這件事就這樣吧,眼前我們還是先來討論一下祭夜的事情。”
漠憐這麽一說,蘇夜倒是覺得事情有幾分眼中,望向漠憐卻是一把握住她摸著自己手,眼中似乎是想要勸說的意思,“夢兒,唯獨這一次我想讓你在絕城待著,跟大哥在一起,照顧祭夜和葉慕。”
“我就清楚。”轉眼卻是在沒有安慰剛剛情緒波動極大的蘇夜,漠憐眼中倒是多出幾分不滿,“如果我說不呢,夜是不是又要拿殿主的命令來壓我。”
“不是的,夢兒,我隻是想勸你。這次的敵人非同一般,我怕你再次受傷,你的身體已經不能再受到任何傷害了,還是留下來比較好。”蘇夜見到夢羽這幅模樣,卻是更著急,“我也清楚夢兒你是想要為霞雲殿出力,不過從開頭到現在,夢兒你做的早就很多了,偶爾我來接替你,如何?”
“拒絕。”簡單的兩個字,唯獨這點夢羽卻是沒有順著蘇夜,眼神中反倒更加堅定,“隻有我拿著的神器不被他注意,夜你身上更是危險,若是我不去萬一你出事了怎麽辦?”
兩方僵持不下,夢羽的堅持更是讓蘇夜身後冷汗之下,猶豫之間蘇夜還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雙手握住夢羽的手,反複思索之間,這才開口,“這也行,不過夢兒,你的移動範圍……”
“隻能在你視線所及之處,這點我清楚。”臉上還是出現了笑意,夢羽也是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隨著夢羽的堅持,這個前往清雷的計劃還是被蘇夜製定出來,人員的反複選定之中,還是隻留下榕影以及葉慕,而其餘人即使又被清雷盯上的危險,還是毅然決然跟隨蘇夜前往那個曾被視為不祥之地的清雷。令人意外的卻是祭夜,這幾日,就在蘇夜緊張的製定計劃,下達任務時,身邊總能看到祭夜隨時隨地,每時每刻跟隨著夢羽,那緊抓著夢羽手腕的手沒有任何放開的意思。
反複忍耐之下,隻是夢羽那次和自己說的話語不斷的壓製著即將噴發而出的怒火,口中的呢喃聲還是讓知情的若影和榕影笑出聲來,“不和他計較,不和他計較……”
直到幾人上馬之前,祭夜也是緊抓著漠憐的手沒有放開的意思,任憑漠憐如何勸說,他卻是異常的執著。蘇夜的怒火透過視線緊盯著祭夜,他反倒不似從前那般會懼怕,回瞪著蘇夜,祭夜似乎也是在示威。
一把攔住即將下馬教訓祭夜的蘇夜,若影也是無奈的看著漠憐,漠憐更是有些不知所措。抬手摸了摸祭夜的腦袋輕聲安
了摸祭夜的腦袋輕聲安慰著,“清雷很危險,你不曾從哪裏出來過,這次就別去了吧。”
“認得路……”猶豫了許久,似是做出了什麽決定,祭夜這才憋出三個字,認真的向著漠憐說出。
“你認得清雷的路?”漠憐聽到這三個字,卻是激動的看向祭夜,對方肯定的點點頭,動搖了漠憐想要讓他留下的決定,“你認得清雷內部的地形,知道葉寂在哪裏對嗎?”
“嗯!”更加肯定的點頭,讓漠憐徹底打消了自己剛剛的決定。如此這般,蘇夜不想看到的場景更是出現了,在蘇夜一路的怒視之下,祭夜坐上了漠憐的馬,理所當然的抱住了麵前的漠憐。
“真是,要我是漠憐,還真是會尷尬。”若影的馬匹走與蘇夜並排小聲的向蘇夜說著什麽,卻是見到蘇夜冷哼一聲。
“我真是後悔,讓他和夢兒送別。”
一路的閑聊之下,路過若雨鎮,走出那一片林子,幾人卻是在那片荒地之上行走著。奇異的場景竟是出現在這片地域。逐慌外的林子,接下來的地形竟是一片類似於沙漠的空地,漫長的沙地兩旁都是樹林,卻是也並未有荒涼的感覺。漠憐身後的祭夜走到這,竟是開始有些發顫,眼神望著前方,竟是有了警覺。
天色漸黑,遙遠的路程似乎並未能在一日之內行完,蘇夜最終還是決定在此稍作休整。一日的勞累下來,芸姚依靠著鍾夜什麽都沒吃早已睡下,而若影悄然間早已坐到了鍾夜身邊,默默的保護著她。另一邊尷尬的三個人,無論怎麽看都是讓羽鏡和洛梵覺得有那麽一絲違和,蘇夜終是放棄理會祭夜,在漠憐的注視之下,坐到兩人之間。
“你這是,和漠憐吵了?”看著這不和的場景,羽鏡倒是閑來無事開口詢問著蘇夜。
“沒。”簡潔的回答著他的話語,蘇夜倒是沒有再理會兩人,望著不容易升騰起的篝火,卻是看到祭夜拉著漠憐主動的走到他們身邊。
氣氛越加尷尬,蘇夜卻是沒想如何理會這讓他早已怒火衝天的家夥,正想開口,卻是看到祭夜更加難看的臉色,竟是在他麵前開口,“山莊。”
“什麽?”被這突入起來的話語一嚇,蘇夜竟是直接站起,“你想說什麽。”
“清雷……山莊……”祭夜竟是直接在蘇夜麵前跪下,臉色也是更加難看,“救我……救……葉寂……”
始終沒有想到會有這番場景,蘇夜一把扶起祭夜,心中不知道是什麽心情,轉眼看向漠憐卻是看到對方臉上,帶著那一抹心疼。拉著祭夜在自己身邊在此坐下,“你倒是跟我說,發生過什麽事,我這才有辦法就葉寂。”
然而似乎是早已被折磨的連神智也是不清晰,祭夜沒有再說什麽,竟是也沒再向著漠憐那邊看去,默默的坐在一旁落寞的眼神似乎更加難過,卻是什麽也不說。羽鏡和洛梵對視一眼,同時望向蘇夜,倒是有幾分詢問的意思。
無奈的攤攤手,謎題似乎越來越深,擾亂幾人本就被蘇夜和祭夜攪的有些混亂的思緒。望著篝火,幾人竟是都陷入沉默,漠憐更是不說話,坐在蘇夜身邊,隻是看著眼前的荒地。
“山莊到底是什麽意思?”洛梵還是忍受不住沉悶,開口詢問身邊四人,似乎卻是沒有見到四人的回答,正想放棄帶動氣氛的念頭,卻是不想聽到了漠憐的話語。
“清雷,在被人消滅之後,重建不一定就是以小鎮的形式出現,也有可能是山莊,借此由山莊的整合,再經過大量的耗力,重建一個小鎮。”漠憐推測著順著祭夜的話語回答他的提問,“我想這家夥想要使用神器,多半和這重建清雷有關。若是清雷複出免不了使用氣息保護,神器正是最好保護器具。”
“讓我更在意的反倒不是這點。”腿上是早已熟睡的祭夜,蘇夜轉頭望著幾人,“他是如何知曉神器這件事,即使七大貼身隱衛以及七大月影是眾所皆知,那麽十二神器該是更隱秘才對,這件事我和夢兒也是在考核開始的一段時間才發現這十二守衛的,除非有人比我們更早知曉神器的下落,否則他是不會知道的。”
“蘇夜,有情況。”及時打斷蘇夜的分析,漠憐抬手間竟是直接擋住了篝火發出的火光,引導著幾人向著荒地望去,卻是看到熒光般的身影,於空地之上行走,毫無生氣,也沒有了意識,不論如何看,都是些幽魂。然而令幾人好奇的,竟是他們行走的方向,都是不約而同的向著前方,似乎是清雷鎮的地點行去。一座若隱若現的小鎮,悄聲無息的出現在幾人早晨還未見到的空地之上。
“你聽說了嗎,清雷上方有一道綠色的屏障,被神明庇佑了。”
“清雷小鎮被神明庇佑,可是有一道綠色的屏障出現呢。”
之前的隱言,在那行走的幽魂之中出現,幾人皆是一驚,仔細觀看之下這才能請相互的看到那幾個幽魂之間似乎是他們見過熟悉卻是不甚清晰的身影。眼前的小鎮的確上方有一道綠色的屏障,然而卻是早已暗淡許多,沒有了幾人相像之中的清晰。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待幽魂徹底的消散,眼前隻剩下空地,以及灑下的幾縷月光,蘇夜這才不平靜的望向幾人,“為何之前我沒有真實的見到過,這些散播隱言的人?”
“祭夜。”漠憐望向蘇夜腿上睡下的祭夜,“他的力量,就是隱言口中神明庇佑而出現的屏障,於他們而言神器的力量,就是他們的神明。現在祭夜在我們身邊,隱言的力量加大,甚至是讓我們看到了幻覺,我想清雷應該就是在這附近沒有錯了。”
“我很好奇,這個家夥沒有使用氣息,為何還能製造出這類似幽魂般的幻覺?”洛梵湊近祭夜,伸手輕輕的捏了捏他的臉,“難道真的隻是他希望我們前去的願望?”
“求救的**。”眼中不知道為何情緒,漠憐望著洛梵,卻是難受起來,“為了救葉寂,他應該是拚盡全力的散播消息。這就好比,沐黎為了組建了溯溪,散播消息一般,這家夥應該是用自己的意識組建了這樣的幻境,影響我們前往。”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難怪,性子會變得如此不同,這清雷不簡單,能把活了上百年的守衛折磨成這般。”()(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