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留手,還是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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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第二天,清晨,陽光明媚,仙氣依然。
當純陽子告訴小洛塵,準備帶他下山遊玩時,可把這小家夥高興壞了。
前不久,純陽子因小洛塵實在太過頑皮,便將整個九華之顛封印,小洛塵頓覺少了諸多樂趣,整日除背經抄典到乏味,再也沒了玩耍嬉戲的地方。
純陽子身無長物,師徒二人皆無行李,無需過多準備。
他為小洛塵隨手摘了幾個仙果,留在路上充饑,牽著小洛塵的手,便化作一道金色流光,尋著最近的一個城鎮禦劍飛去。
離城門還有三裏地,純陽子便帶著小洛塵,在一處偏遠的樹林降了下來。
他閉眼默念法訣,易了容貌,幻化了衣裝,變身成一個中年富商的模樣,直看得小洛塵兩眼發呆。
純陽子雖久居九華山之顛,但年輕時也曾偶到紅塵曆練,所以多少還是明白世俗人眼中,貧富貴賤之別,此次他化身中年富商,就是為了方便行事。
“一會兒進城,你就不用叫我師尊了。”純陽子彎著腰,聲音低柔的對小洛塵說道。
“啊,哪叫師尊什麽?”小洛塵眨巴著大眼睛,寫著滿臉的不解。
“就叫叔叔吧。”
“為什麽啊?”
“因為師尊不想惹人耳目,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好吧。”小洛塵似懂非懂的答著,既是師尊這麽說,他便照做就好。
進了城門,小洛塵便被城內的繁華所吸引。
他從未見過如此龐大,如此繁華的城市,還有如此多的人,花花綠綠好不精彩,一切都是那樣的新鮮有趣。
小洛塵的童真瞬間被勾起,甩開純陽子的大手,便在街道中飛奔起來,如飛進花叢的蝴蝶一般,在這個攤位看看,那個小店玩玩……
他記事起,就是在荒山野嶺中撿拾貢品,或到一些鄰近的村莊乞討為生。
到了九華山,也就是在那山顛方寸之中玩耍,雖那是一方仙境,可對於一個五歲多的孩子來說,又如何懂得欣賞。
此刻,小洛塵就像是個進入了遊樂園的孩子。
純陽子也沒經曆過這一幕,頓感傻眼,惶恐的緊跟在小洛塵後麵,口中還念叨有詞:“塵兒,別亂跑,等等叔叔……”
“我想要這個,還有這個泥人……”
“我想要糖葫蘆……”
“我想要那個猴子臉的麵具……”
“我想要那把木劍……”
小洛塵每見到一個他喜歡的東西,便可憐巴巴的望著純陽子,然後等純陽子一臉無奈的付了銀兩後,便滿心歡喜的跑到下一個攤位。
小洛塵從未想過,他會有如此幸福的一天。
但對於一個五歲多的孩童來說,一旦你滿足了他第一個願望,便如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他便會有一百個願望等著你……
一個時辰之後,純陽子雙手已抱滿了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兒。
他左腰別著一把木劍,右腰別著一把竹刀,臉上帶著個豬臉麵具,後麵背著個小背簍,插滿了各式的風車……
在這繁華的大街上,到處人山人海,純陽子沒法將這些東西,納入他的乾坤袋中,怕是惹來驚訝,引來圍觀,不得已隻能全部自已抱著。
終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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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夠了吧?”純陽子實在有點無奈,雖帶著妥協,卻又滿麵愛撫的問道。
“嗯。”小洛塵拉著純陽子的衣角,跟在他的身後,手裏盤點著戰利品。
純陽子引著小洛塵,轉進了一處無人的小巷。四下打量後,悄無聲息的將手裏東西,納入乾坤袋中。
“好了,該辦正事了,我帶你去買衣裳。”純陽子頓感輕鬆,他看著還在興奮的小洛塵,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哇。”小洛塵聞言,一蹦一跳的跟在純陽子的身後。
這才是師徒二人此行,真正的目的,純陽子這是欲帶小洛塵去北寒州。
那兒不比此處,氣候極其惡劣,小洛塵沒有修為在身,隻得是多帶些衣物,以備禦寒之需。
純陽子在街口略一詢問後,便衝著城中最大的一家綢緞莊而去。
門口迎客的夥計,看見純陽子這身富商打扮,趕緊奉承的迎了上去。
未等夥計介紹,純陽子直接拉著小洛塵進了內堂,來到一個體態發福的掌櫃麵前。
“這位貴客,你是想要選點什麽?”掌櫃抬頭看見貴客迎門,一張臉笑的那叫一個開心,習慣性的搓著雙手,衡量著純陽子的財力。
“給我侄兒選幾套上好的衣裳,要成衣。”
純陽子不想囉嗦,所以他不等掌櫃過多介紹,直接說明來意。
“你這侄兒長的可真俊啊,瞧這小臉嫩的。像這樣的小少爺,穿的衣裳,那手工,那麵料,都得是一等一的才行,但是成衣嘛,一般客人都是來定做的,小店並未有成衣啊。”
掌櫃笑眯眯的打量了一下小洛塵,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任是誰聽了,都覺有理。
“多少銀子?”純陽子似是沒有在聽掌櫃說話。
掌櫃會意,笑而不語,伸出五個粗肥的手指,上麵滿是金燦燦的指環。
“五兩白銀,就不怕敲不死你。”掌櫃暗自尋思,想著對方會如何討價還價。
“夠不夠?”純陽子沒有猶豫,在櫃台上放下五錠金子。
掌櫃臉色瞬間大變,嘴巴直接變成一個o形,他還從來沒有什麽衣裳,能賣出這麽多金子。
更何況還隻是小孩子的衣服,這五錠金子,可當他這店一個月的收益了,而且他這店還是城中最大的綢緞莊,經常有各種權貴光臨,也沒見有出手,這麽大方的。
略一回神,他趕緊伸出顫抖的雙手,將櫃台上的金子迅速收起,生怕純陽子反悔。
“旺財,旺財啊,快把店裏麵所有衣裳,都拿給這位小少爺試試。隻要合穿的,全拿出來!富貴、二狗啊,你們也都過來幫手,別管其他了,都特麽的給我快點……”
掌櫃以一種變了聲調的語氣,手忙腳亂的呼喚著夥計。
看慣了小洛塵平日裏,穿的寬大道袍,此時,純陽子覺的小洛塵無論穿什麽,他都看著順眼,便索性不試。
將衣服全部打包後,直接扛著出了綢緞莊,在他們身後跟了一群奉承拍馬的夥計,和笑的燦爛到,不能更燦爛的胖掌櫃。
“唉,多希望這肥羊天天都來啊!”
掌櫃感歎了一聲,目送著這兩位貴客遠去的背影,似是在表達著對二人離去的不舍。
“好了,都回去,不用幹活了?”
“師尊,你怎麽有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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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皆幻像。”
“哦……”
師徒二人,一步步走向城門,準備出城離去……
而他們並不知道,有數雙邪惡的眼睛,跟隨在他們身後,因為他們今天在城中的大舉采購,和綢緞莊的驚人之舉,已經成功引起了,附近一窩山賊的注意。
“老地方,斷魂林……”
一個為首的壯漢,用右手比了一個割喉的動作,示意左右的人,便分散出城而去。
出城不遠,進入一片樹林,見四下無人,純陽子便將所有衣物,納入了乾坤袋中,然後帶著小洛塵,準備步行一段路,遠離城鎮後便禦劍而去。
可沒走多遠,純陽子便感覺到,有十幾個不懷好意的氣息,正在向他們靠近。
他略一皺眉,握住小洛塵的小手,繼續邁步向前,不動聲色的走著。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隨著一聲爆喝,樹林中突然竄出,十幾個身形彪悍,滿臉橫肉刀疤,手拿鬼頭大刀的山賊。
這一陣仗的出現,直嚇得小洛塵,緊抓著純陽子的大手,另一隻手則直接抱起他的大腿,渾身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而純陽子卻並不為山賊的出現,所動容,隻是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眾賊。
“這小子嚇傻了吧,動都不敢動了。”
為首的山賊將鬼頭大刀架到肩上,指著師徒二人,一聲戲謔,引得眾賊哄堂大笑。
“可別說眾位兄弟,不講江湖規矩,咱哥幾個下手都很講究,保證你們沒什麽感覺,就可以到閻王那兒去報道了,哈哈哈……”
“留手,還是留命?”純陽子依然淡淡開口,但臉色明顯發生了些微變化。
看著小洛塵瑟瑟發抖的模樣,令他心中微有漣漪,已經快沒了耐心。
“這小子,還真是有趣,和咱哥幾個講價錢。我告訴你!錢財留下,命也得留下!”言罷,為首的山賊便示意要眾賊動手。
純陽子見狀,用大手蒙住小洛塵的雙眼,劍光乍現,四周便沒了聲響。
純陽子沒有停頓,直接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帶著小洛塵遠去……
斷魂林中,短暫的喧囂後,恢複了平日裏的靜寂,那十多個山賊,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皆是心口一劍,當胸穿過而斃命,沒有掙紮,沒有慘叫,的確是沒有感覺,便到閻王那兒去報道了。
“塵兒,別怕。”
純陽子拿開蒙著小洛塵雙眼的手,輕聲安慰。
小洛塵見已到空中,眾賊不知去向,頓時止住了顫抖,隻是兩隻小手還是下意識的,緊緊將純陽子寬大溫暖的右手握住。
純陽子心裏五味雜陳,思緒萬千,他不記得是有多久沒開殺戒……
而剛才在他心海,傳來一陣莫名的危機感,他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他的內心在不斷的提醒他,不能讓小洛塵受到一絲傷害。
因為這是他的愛徒?
這一切似乎早已超越了一般的師徒情感。
而少經世事,一心問道的純陽子,並無法有此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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