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那與我同行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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傘下,露出一張嬌俏清秀的臉來,隻是那一雙幽冷的眸子卻顯得與整體氣質格格不入,一微微揚起的嘴角詭異毒辣,不知道什麽時候,月懿朝月震山點了點頭,從懷裏取出了兩本本藥書來。
“這是我從馥雅居找來的。”
“懿兒,這是?”盡管月懿已經盡量讓自己情緒低沉,畢竟正堂裏還安放著月震天的屍身,可是眸子裏還是掩飾不住得意的笑意。
好不容易從馥雅居找來的東西,自然是與穆喜脈的罪行有關了。
月懿將兩本藥書翻了開來,一邊指著兩處記載,一邊說到,“穆喜脈平日裏最愛讀這些書,琴棋書畫各有所好,倒也沒什麽稀奇,隻是若一個人是抱著害人之心去做的這些事,可就另當別論了。”
月震山和月震海對視了一眼,兩個人便接過了月懿手裏的書。
“乾元紅,八分入髓,尚可救治,卻不除根,若以常春藤為引,殘毒攻心,不日暴斃。”
另一本書上便是關於常春藤的記錄,書上仔仔細細畫著的正是鳶尾山莊後花園裏剛剛凋落不久的常春藤。
“爹爹和二叔可都看見了,當初莊主大伯身中江湖失傳已久的乾元紅之毒,那麽多人都束手無策,偏偏穆喜脈輕而易舉的便將毒解了,仗著對鳶尾山莊的恩惠死皮賴臉的賴在鳶尾山莊不走,整日賴在明軒哥哥身邊,這兩本書都是我從穆喜脈房裏找來的,對了,還有這個。”
月懿說著,又從袖間取出了一包錦緞包著的東西出來,打開一看,是一包褐綠色的粉末,“這便是常春藤枝葉碾成的碎末,原本後花園中那片常春藤距離莊主大伯住處便很近,日積月累,莊主大伯體內的毒複發已是必然,若再有人將著常春藤碾成的粉末加入到熏香中……”
話說到這裏,但凡有腦子的人,已然知道月懿想說的是什麽了。
難怪,誰也料不到一向身體沒什麽征兆的月震天竟會突然暴斃,盡管諸多猜測懷疑,卻終究沒找到什麽不合理的證據來。
現在看來,不是他們疏忽,而是穆喜脈手段過於高明了。
“懿兒,這種事可不能信口胡言,你……”
月震山聲音雖輕,卻極其嚴肅。
“爹爹,你把女兒想成什麽了,雖然我與穆喜脈是水火不容,可是這種關乎人命的事,我自然不敢信口胡言,若不是有十足的證據,我又怎麽會斷定這件事是她所為呢?月首領,你說是嗎?”
月如初眼神一緊,還未來得及開口,月懿繼續說著。
“我們都以為她死了,其實她卻安然無恙的在京城裏做她的郡主,我知道,你們都以為是我害死了她,嗬,即便是我,也萬萬不曾想到鳶尾山莊有比我還希望穆喜脈消失的人,這一點月首領一定比我們任何人都清楚。”
“這……”
“懿兒,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月懿淡淡的掃了一眼靈堂,“你們都下去吧。”
原本還處處是人的靈堂,一轉眼便隻剩下月震海、月震山、月懿和月如初四個人了,不知何時,外麵的雨也停了,夜色靜謐淒冷,處處都充斥著讓人不安的感覺。
“既然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許多事也沒必要隱瞞了,月首領,你一定比誰都清楚,穆喜脈為何一定要置於莊主大伯於死地。”
看著棺木裏安詳西去的月震天,往日冷漠如萬年寒冰、鐵石心腸的月如初也不忍動容。
隻是,如今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呢?
……
“喜脈,喜脈……喜脈!”
四處一片漆黑,耳邊是滴滴答答的水滴聲,一陣陣潮濕的氣味撲鼻而來,猛然驚醒的月明軒當即便猜的了幾分他的處境。
“嗯?”月明軒想要坐起來,卻隱隱的感受到了什麽。
胸口上似乎有一道力量,身側暖暖的,稍稍一碰,便是觸動神經的溫軟和熱度,月明軒心裏一緊,腦海裏當即想到的便是那晚與穆喜脈同床共枕時的經曆。
可是,事情卻不應該是這樣!
“莊裏出了事,不得不離開京城,我應該是在趕回山莊的路上才對,怎麽會……喜脈又怎麽會在我的身邊?難道,她也要跟我一起回去?”
月明軒在腦海裏回憶著他力所能及記起的場景,卻怎麽也想不起來穆喜脈是什麽時候跟上他的,更想不明白他和她怎麽會伸出漆黑潮濕的山洞裏。
“不,不對,她不是喜脈!”
月明軒猛地在黑暗中坐起,他確定身旁的人一定不是穆喜脈!
與穆喜脈朝夕相處的時日也不算短,他怎麽會不清楚穆喜脈身上該有的氣息呢?
穆喜脈平日裏淡妝純雅,身上總是一股淡淡的蓮花香味,襯得整個人更是出淤泥而不染起來,而身旁人的身上氣息雖清香淡雅,卻不是蓮香。
寂靜黑暗的山洞,全然空白的記憶,究竟發生了什麽?
正在月明軒想的出神之時,一隻手向他的身上探了過來,月明軒本能的躲閃開去,心裏隻覺得嫌惡鄙夷的很。
“誰?”
明顯感覺到身旁的身子一頓,卻很快便恢複了正常,“我是誰?嗬,說了你也不認識,不過可是我救了你,別仗著自己長得有幾分姿色就忘恩負義。”
輕柔婉轉的聲線婉轉如同黑夜裏的夜鶯啼叫,說話間語氣懶懶的,
,說話間語氣懶懶的,寂靜黑暗的山洞裏、,瞬間便在這婉轉輕柔的聲音裏明亮了起來。
月明軒心裏一緊,她說她救了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無論怎樣腦海裏卻總是回憶不起來與身旁這女子有關的記憶來。
既是救人,卻也該顧忌男女授受不親之理,一般女子哪裏能這樣灑脫,月明軒明白,他定是著了誰的道了。
如此想著,心裏便更加震怒。
月明軒心裏明白,這所有的事一定都是出自他那個二叔之手,不管是他父親突然的死,還是他如今的這般處境。
莫名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鳶尾山莊現在又是什麽光景?
他必須盡快趕回去,不能讓有心之人逞心如意,該報的仇自然一分都不能少。
正在之時,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洞裏,瞬間便明亮了起來,借著燭火月明軒這才看清楚了眼前人的模樣。
其實隻不過是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容貌清麗無雙,淡淡笑著的臉上有一個淺淺的梨渦,一臉的純真燦爛模樣,不由得便讓月明軒想到了穆喜脈。
好在,盡管衣衫不盡整齊,卻也不全然越矩。
“我叫月娘,你說你冷,為了救你,也隻能如此了。”那自稱月娘的年輕女子起身理著衣裳,一邊淡淡的說著,好像看穿了月明軒的心思一般。
“救我?”
“嗯,你可是我從樹林裏撿的,要不是本姑娘深諳用毒解毒之法,你怕是早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中毒?”
月明軒心裏一驚,記憶裏一路從京城趕回鳶尾山莊的路上,有人暗中跟蹤不假,卻不記得與那些跟蹤自己的人正麵對上過,更別說中毒了。
如此以來,也就隻有一個解釋了,他們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中招的。
能夠做到這一點,定不是一般人,江湖中以毒立門的不少,負有盛名的卻極少,其中一個便是葑門,葑門五十年來,世代製毒用毒,在江湖中可謂是無人能及。
同樣是江湖中舉足輕重的名門,鳶尾山莊自然與葑門來往不淺,而葑門的掌門人葑楊青與月震海私交甚好。
如此一來,許多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而他父親的死,本就蹊蹺,沒想到事情果然如他所料!
“二叔,你可真夠狠的!”月明軒雙手緊緊握成拳頭,骨節之間發出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山洞裏格外刺耳,眼裏寒光森森,卻又血絲密布,冰火交織的眸子就像是無底的深淵一般,隨時都能將人吞沒。
月娘愣了一下,隨即拿出隨身帶著的一麵小銅鏡,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又看看旁若無人、冰火不定的月明軒,明媚的眸子裏滿是不解和疑惑。
“我說你這人,怎麽這麽不識趣?以往還沒哪個男的見了我還能視若無睹的,難道在你眼裏,我不美嗎?”
“……”看著眼前比自己矮了一頭的女子眨巴著眼睛,一臉期待的模樣,月明軒也是不為所動,冷冷的看了一眼月娘,轉身便欲離開。
月娘狂汗,卻還是拉住了月明軒,“這位公子,好歹我救了你一命,你什麽不說就這樣走?”
“……你說救了我,那與我同行的人呢?”
望著月明軒清冷疏遠的背影,月娘嘴角抽了抽,這大概是她長這麽大以來見過的最孤傲、不可親近的人了吧?
“我可隻看見了你一個,對了,我看公子你生的明眸皓齒、身長八尺,眉目間的英氣無形間便能震懾人心,定不是尋常人,卻被人施毒昏倒在荒郊野嶺裏,落得這般狼狽,一定是遇到了小人了吧?”
那甫祁他們去了哪裏?難道已經遭遇不測了?月明軒心裏疑惑,突然又想起另外一個問題來。
“你那用毒解毒之法,師從?”()(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