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與人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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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藥?”鶴軒一雙斜飛入鬢的劍眉,緊蹙不解,眉目之間掩飾不住的冷冽。但心下卻是在暗笑不已。
那人一副邀功的狗腿樣子,自認為是一副忠心耿耿之樣,且不知在他人眼中是何止的滑稽。不過,此人在周宅碌碌無為,更談及不上印象如何。現下看來隻不過是一個捧高踩低之人。外圍的雜役都是如此更惶恐那些受了些好處之人。
那雜役連忙將藥渣雙手捧著遞上,低眉順目的說道:“小的,小的實在若公子處發現此物。見那小斯鬼鬼祟祟的神態,十分可疑。才鬥膽……鬥膽稟告二少爺。”
鍾毓一聽,心下一登,心下複雜。現下聽到一絲一毫有關杜若,自己的胞弟,心下說不出的複雜,鍾毓心裏不但恨杜若更是怨。但乍一聽杜若,鍾毓下意識的看向鶴軒,將他並未眉目將隱隱的冷冽與疏離,心下稍安。就算鶴軒不止一次說過歡喜自己,但這些年來那種自卑並不是一朝一夕能夠釋然。
鶴軒自是察覺鍾毓這細微的變化,對他趣味十足的揚唇一笑。鍾毓頓時拉下臉來,這人,時時刻刻都不忘戲耍自己一番。
雜役以為周鶴軒不信自己之話,連忙又道:“二少爺,小的可沒有說謊,這藥渣是的確是杜若公子房裏之人倒掉了。小的覺得可疑才告知少爺的。”他在周家當一個三等雜役已然數年。看人臉色,做髒活累活,這也就罷了。但同樣是雜役,林寒可以得到賞識。自己定是不差。隻要在周二少露臉,也可以混個侍衛當當。要說得到賞識,之後的好處自是少不了。但看到鍾毓之時那雜役的麵色有些微妙。
周鶴軒冷聲哦了一聲。此人心思周鶴軒怎會不知,隻不過。‘杜若’心裏將著兩字不斷咀嚼幾下。
檀雲進門,見這一幅場景,亦是見怪不怪,對周鶴軒福了福身子,回複道:“少爺,老夫人你過去一趟。杜若公子那處,出事了。是杜若公子的居處。”
周鶴軒倒是不驚,從容的牽起鍾毓的手,緩步離去。徒留下那雜役一人尷尬在原地。檀雲也隻是談掃了一眼,看似客氣的道:“少爺此時沒空名,還請你下次再來。這東西檀雲就先帶少爺收下。”
那雜役便就這般讓人‘請’出房內。心下極為不甘,轉念一想。那細小的眼睛裏一亮。忙往杜若所居小跑而去。
“老夫人,杜若絕沒有與人行那苟且之事。”
鶴軒還未踏入房中便聽這一聲淒厲的聲響。眸光一暗。而此時手上之人也頓住腳步。鶴軒轉頭看去,便見到鍾毓惶惶不安的模樣,便說道:“毓兒心裏對杜若還存有兄弟情。”
鍾毓不知究竟發生何事,但並不是何等光榮之事,因他行至此便見到到宅子裏的打手將杜若所居的小院嚴不漏風一般守了起來。便也知曉,定是禍事不小。鍾毓抿著嘴角,跼蹐片刻,一張臉抑鬱之色盡顯。沉著聲說道:“他會死嗎?”心知,鶴軒定是知曉一些什麽,不然也不會在那個雜役告狀之時能那般淡然,仿佛知曉一切一般。
氣憤一時僵持,冷到極致。兩人都不敢正視對方。直到老太太的怒不可揭的聲音傳來,才打破這樣低沉耳朵氣氛。
“我周家待你不薄,鶴軒那孩子更是對你上了心,你竟還做出這沒臉沒皮之事。染上這等肮髒穢病,周家是容你不得。”
鶴軒聽出老太太怒極攻心之態,連忙進屋。卻被鍾毓扯住了衣角。
“他會死嗎?”
鶴軒反手握住鍾毓的手,神色並不輕鬆:“我不知道。你也聽到祖母方才之話。”
鍾毓漠然。
屋內可算的上狼藉形容,濃烈的艾草之味撲鼻而來。周鶴軒忍不住捂住鼻孔。老太太一見鶴軒,抬起拐杖就往鶴軒身上揮去。周鶴軒疼的一咬牙,硬生生忍下了。
老太太指著杜若劈頭蓋就是一通:“看看,這樣的貨色你還將他捧了幾年,背後不知跟著多少野男人廝混。染上這種肮髒病,傳出去敗壞我周氏祖先的臉,今就給他一條白綾交代了,幹脆的話,身後事周家還能給他一個風光的。”
鍾毓下意識的看向杜若,隻見他以往白皙的麵容此時爬滿可怖的痕跡,定是覺得胃裏一陣翻滾。練滿撇開臉,他以往給小阿爹翻看醫書之時,,見過染上暗疾的醫術,杜若此番模樣與醫術上大致符合。鍾毓直覺心裏一陣難受,既然在自己手中將鶴軒搶走又為何要與其他男子苟且。
杜若此時蓬頭垢麵,雙目泛著不自然的光澤,一味別的叫囂道:“我沒有,老夫人,我沒有與人苟且。”說著猛然轉頭,對著鶴軒聲嘶力竭的說道:“鶴軒,你相信我,我沒有對不起你。”
鶴軒根本不為所動,看向杜若的目光像是看待一個死物。杜若猛地反省過來,周鶴軒依然不是對自己百依百順的那個鶴軒。頓時麵上染上死灰之氣。就在他絕望之時,杜若突然向前撲去。一眨眼的功夫就被人摁倒在地,口中不斷的喚道:“哥,救我。我沒有。哥哥你信我,求求鶴軒,你幫我求求鶴軒。若兒沒有與人苟且。”
鍾毓心底被猛地一擊,說不出的萬千酸楚。這一聲‘哥’曾幾何時自己不是歡喜至極。現下,看著杜若一張痕跡斑駁的容顏,盡數化成一縷苦澀。
鶴軒隻是冷聲道:“全憑祖母安排。將不知廉恥之人迎入周宅已是大不孝,此時沒有臉麵在言其他。”斜眼偷偷看了一下,怒火難息的老太太,見老太太麵色稍緩。心下稍安。
老太太不苟言笑的麵容此時寒霜駭人。要不是有人告狀,周家指不定藏汙納垢道何時。
鍾毓本意不想參與此時,但掃見杜若與自己神似的臉孔,心下不經動容,不畏老太太盛怒之態,開口道:“老夫人,可有叫人查看杜若的病容,萬一,萬一這隻是症狀與那種髒病相似,萬一杜若沒有……”與人*,鍾毓說不出口,委婉的說道:“萬一是誤會那呢。”
此時所有人將目光移向鍾毓身上。個人各心思。此時出頭替杜若求情,無意就是往自己身上潑髒水。有人笑鍾毓是個傻貨,有人笑鍾毓愚不可及。更有人直接認為鍾毓與杜若都是同流之輩。這兩人本就是雙生,並不奇怪。
鶴軒眉頭蹙起,對鍾毓為杜若開脫的話,並不讚同。要是他人鶴軒早就將人一腳踹飛,但是鍾毓,隻得自己一人堵在心口。麵色陰沉。就算是這樣往自己心窩子裏插上一刀,自己都不忍心傷他半分。
杜若兩鍾毓肯為自己求情,頓時眸光染上希翼。急忙開口求道:“哥,你信我,若兒真的沒有做那般不齒之事。之前是我的錯,但是哥,我是你雙生弟弟,你不救我。就沒人管我了。”說著赤紅的眸子淒婉至極,羽扇一般的睫毛掛這淚珠。模樣極是無助,無辜。
看在鶴軒眼裏卻是諷刺。一把將鍾毓拉到身後,意思已然明顯。
鍾毓怎會不知鶴軒這是不讓自己參與其中。鶴軒之前也有打算不帶鍾毓過來。但他心下知曉,鍾毓絕不會聽自己的話。
突然一人闖進屋內跪在老太太的身邊直呼道:“老夫人,小的知道實情。杜若公子每日都讓人將用過的藥渣偷偷處理掉,小的無意發現,小的覺得可以便就將那藥渣偷偷收了起來。”
鍾毓苦澀一笑,就是想為杜若開口說兩句求饒的話。現下自是不可能。鶴軒一見,知道鍾毓性子軟。但是這次真的不會讓鍾毓性子所來。
老太太掃了一眼地上的人,並未作答。老態龍鍾的神態,已有疲軟之意,目光在鶴軒身上看了幾眼。鶴軒所說,對杜若已無那般念想。起初不信。幾月下來,倒是也看的差不多。方才也是急昏了頭,才沒有輕重的下了手。老太太心裏也怕。怕自己的孫子被杜若的髒病染了去。早先年送走了兒子兒媳,老太太不想再大半個身子入了土,還要承受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切。
老太太此時也冷靜許多,對鶴軒道:“這是你房裏的事,也該你自己處理。老太太參合不了多少了,輕重緩急,禮義廉恥,你記住。”說著便讓吳媽扶著自己離開髒穢之地。老太太也看出來,鶴軒這幾月的各種轉變。至於緣由老太太不想過問,隻當是上天善待周家,讓鶴軒開了竅。
到老太太離去,那雜役再次被眾人無視。善妒的心腸更加扭曲。
繪雅落內。
低沉的聲音響起:“你不去看一下。杜若此次怕是逃不過了。與人私通,染上髒病。他怕是……”瑾瑜頓住,剩下的話,他想小阿爹心裏自是清楚。
小阿爹背靠在搖椅之上,閉著眼漠不關心的回道:“個人各命,他既然自己糟蹋,他人同情豈不是多餘,再說,我去了又如何,便算周鶴軒他念及以往情意,不與杜若計較。”小阿爹嘴角一抹莫測的弧度:“身為周家嫡長子的你,周瑾瑜,可會容許自己弟弟這幫行為。更惶恐還有一個老太太。”
周瑾瑜抿嘴,他說的沒錯,的確如此。他是周家當家人,自是不會放任這樣醜事不管。他是商人,有些事自是薄情。
片刻,小阿爹低聲道:“鍾毓那孩子性子太軟,見不得人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