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杜若暴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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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夜,破舊的房屋內,男子的慘叫一夜未停。

    房內,原本不知所謂的鼠畜,從布袋被打開開始便開始四處逃竄,鼠類尖叫之聲此起彼伏。尖銳的讓人抑製不住的恐慌。直到窄小的房屋裏爬滿蛇類,四足,蜥蜴,蜈蚣盡數占滿。毒蛇的獠牙,四足的利齒,渾身濃稠液體的蜥蜴,黑的發亮的蜈蚣。席卷一般,朝著房裏唯一的活人,杜若而去。腦子裏還回蕩在周鶴軒所說。這一切從開始便是一個局,如今他輸了。

    那一夜,周鶴軒聽著暗鬼鳴一般的聲音,聽了許久。黑沉沉的眸子那是一種嗜血的殘忍,裏麵還有血液裏叫囂的興奮。毓兒,這次我終於給你報了仇。

    前世,毓兒死後沒有一處墓穴,有的荒野和鳥畜。周鶴軒這一聲都不會忘記,終於肉身在自己眼前腐化,潰爛的場景。如今,他便讓杜若死無全屍,死後無穴,死前忍受那啃食剔骨之疼。死不了活不下,神智崩潰,*被一塊一塊的撕咬下來。

    當然,周鶴軒笑了,太痛快的死,太便宜他。

    第二天,杜若暴斃。消息瞬息傳遍真個周家大大小小的角落。鍾毓手上的筆杆從手上掉落,雪白的宣紙上,墨跡斑斑。半晌。鍾毓麵色如常。隻是手上的動作輕顫。顫巍巍的撿起掉落的筆杆,卻是再次沒有抓穩,落在上麵,墨跡在宣紙之上肆意染上他的色彩。重複幾次。直到輕顫的手被人窩在手掌之內。手溫,是鍾毓熟悉的。半晌身後男子低沉,富有穿透力的磁性的聲在他耳邊說道:“你知道的,不是嗎?杜若的下場你心裏清楚。”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鍾毓的耳蝸,半晌,緩慢的說道:“阿爹知曉了?”

    周鶴軒摟住鍾毓的腰,將臉靠在他的肩膀處:“除了聾的啞的。周家沒有不知曉。”

    “阿爹不聾不啞。”鍾毓仰頭靠在鶴軒的胸膛了,在那厚實的胸膛稍微放空一下自己的腦袋:“他死了。你打算怎麽辦?宅裏的人,大多數並

    不知曉。一直榮寵的杜若突然暴斃,你怎麽解釋?”

    “關心的人並不多。”周鶴軒眯著眼睛道。

    鍾毓癡笑:“想要知曉的人並不少。”

    “換人。”言簡意賅。

    鍾毓無奈的淡淡一笑。

    蛇蟲鼠蟻在杜若斷氣不久,便各自離散。那些畜生,周鶴軒收回來之時都說有毒之物,但毒不致命。周鶴軒將那些冷血的畜生散在袋子裏餓了半月。放到杜若那處之時,已是一雙雙綠眼泛著饑餓綠光。

    直到杜若斷氣之後,周鶴軒特地上前看了一眼。很是滿意自己的傑作,森冷的勾起嘴角。黑沉沉的眸光盡是有寫邪魅。令人惡寒。

    死無全屍,很好,如今他隻能看到一副類似人性的血肉模糊。大半身體被啃食的不成樣子。不錯。剔骨挖肉之疼,不錯。周鶴軒很是滿意的看了看。身體僵化的程度剛好,是日升之時。一夜身體切膚之疼。

    周鶴軒其實想著要將煜祺那具辨不出形狀的屍體,扔到荒野之中,任其腐爛。但轉念又想到鍾毓。便就大發慈悲的讓人在荒涼處將杜若填埋了。鍾毓不知曉,杜若身上之物都是自己給毒出來的。更不知道杜若死前是受到非人的對待。跟不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所為。雖然周鶴軒這一切都是為了報複,前世他們殺了鍾毓的仇。但鍾毓並不知曉。給杜若一個土堆是周鶴軒最大的善心了。

    前世看到鍾毓屍身在自己眼前一點一點腐爛,現下看著罪魁禍首之一死無全屍,鶴軒覺得那夜深之時的畫麵帶來的恨意在逐漸減少。

    幽香幽靜的小院內,女子斜窩在羅漢椅之上,青絲為束,披散而下。半透明的紗衣輕柔的貼在主人的身上。眼簾闔上。濃密的睫羽投下一道剪

    影。女子正在假寐。好半晌,一邊的侍女秋紋開口說道:“主子。杜若的死狀太恐怖了。”說著渾身惡寒。忍不住哆嗦一下。

    那女子掙開眼簾,半晌才說道:“這些日子,大家安分一點。”

    秋紋撇撇嘴,後又說道:“周煜祺,那處,要怎辦?”

    “已經是個廢棋,先別管了。”

    周煜祺窩在床上,麵色蒼白,看不出喜怒。之時哪算拽著被子的手指關節泛著白光。

    吳鎖玉看的真切,周煜祺與杜若兩人雖是不是什麽正當關係,但不難看出,這兩人是一定的感情。周煜祺他在難過。想及此鎖玉心下忍不住要冷笑一番。此人居然人的感情。真真是難得。

    半月後,杜若的死,在周宅裏掀起的水花,逐漸平息。

    逐漸平靜的周家,再次鬧起不小的動靜。

    周鶴軒因著這幾日的業務。時常忙得不可開交。偶爾也宿在外頭。今夜,便是如此。

    鍾毓等了許久,沒見到鶴軒的身影。不可抑製的落寞一下下,很快,便就回房準備睡下。鍾毓養成了習慣,身邊少了個人,便誰的極淺。

    半夜,鍾毓察覺有人靠近,那人以為床上之人熟睡。腳步帶著冷意的身體,在靠近。暮色中,他人能看鍾毓側臉之上薄薄的絨毛,那人很是享受,修長的身子緩慢的蹲下。

    鍾毓在枕頭底下的手緊張的冒著冷汗。似乎有種那人呼吸打在自己臉上的錯覺一般。之前並不是沒有對來人便是鶴軒抱著這樣的想法。鶴軒也時常這般調戲人,但是察覺越來越近的人。鍾毓有好幾次險些呼吸不穩。氣息不對,感覺不對。還有味道也不對。

    那人將備好的棉帕拿出。再看鍾毓直挺挺的鼻子,和緋色的唇瓣。忍不住揚起一抹勢在必得的弧度,便要動作。鍾毓猛地在床上跳起,手上是方才順手在枕頭底下抓起的匕首。當看清看人,一愣,更是戒備起來:“柴當家。”

    柴邱沒反應過來鍾毓一直在裝睡,現下倒是有些愣住,一息之間,邪邪的笑道:“小毓兒還記得我,我很高興。”

    “為何你會在此?”

    柴邱說的理所當然:“將你帶回去。是姓周的在我手上將你搶了過去。我先下帶你回去有何不對?”

    鍾毓一惱:“這才是我待得地方,你這話說錯了。明明就是你將我綁了去。怎麽還怪罪在他人身上。”鍾毓緊緊盯著柴邱的動作,鍾毓夜視能力很好,那是因為幼時跟著小阿爹的緣故,但雖然如此。也隻能瞧了個大概,柴邱麵上沉下來的臉色,鍾毓並未發覺。

    柴邱抑製不住的帶著怒火說道:“你和姓周的在一起了。”

    “對。”鍾毓並不藏著掖著。

    周鶴軒很好。自己在他手上栽了一次,就連小毓兒也被他在從自己的底盤上搶走,他與周鶴軒之間的恩怨又多了一曾。

    鍾毓想到此人對自己實在執著,他不解,想到鶴軒,頓時了然,說道:“你是不是將窩帶走好威脅鶴軒,我告訴你,我不會妥協的。”鍾毓不想成為鶴軒的軟肋。

    話語剛落,口鼻便被捂住,心下一驚,止住呼吸,那怕是吸進一口,自己便又與上次一般神誌不清,毫無知覺。不同的是,那次被綁道柴邱處時,是被人從身後捂住口鼻。現下那怕憋死,也不在被人像個物品一般,任人宰割。握著匕首的那隻手腕被人死死扣住。

    許久,柴邱的夜視與鍾毓怎可同一而論,柴邱清楚的瞧見鍾毓逐漸發紫的麵色。心裏暗罵一聲該死。將手鬆開。惱火說道:“你就這般不願與我回去。姓周的能給你,我照樣能,我能給的更好。”

    幾息之間,鍾毓緩過勁來,期間一直緊盯著他的動作,深怕趁著他自己不備,而乘機下手。

    半晌,鍾毓才氣息不穩的說道:“死也不走。”柴邱此人太恐怖。要是被他抓了去,想起周煜祺受到的刑罰,渾身忍不住惡寒。

    柴邱眸光一冷,本就不打算對鍾毓下一點點狠手,現下估計不得了。抬手便要將鍾毓劈暈。

    與此同時,房門被人粗暴的踢開。

    柴邱明顯沒有想到此時竟會有人打擾,手上遲疑。他是知曉了周鶴軒今日不在,才半夜來襲。現下這人又是誰。

    鍾毓一見有空隙,抬腳便是在柴邱腹部就是一腳,他不是習武之人,卻知曉,那一處才是人身體上最薄弱之地。掙脫的禁錮,鍾毓抬腿,快速往門口衝去。現下本在此時出現的,不是鶴軒也是歡喜之前安排好的人手。所以鍾毓現下隻要不被柴邱抓住。

    視線剛剛撲捉道一抹衣角,後頸一陣巨疼。倒下之前,鍾毓看到破門之人,一雙犀利的眸子帶著不可抑製的怒火。隻可惜,鍾毓沒能看去來人是誰。意識開始混沌。直到完全失去意誌之前,似乎看到那兩人在爭奪自己打了起來。眼前一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