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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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一個柴邱又來了一個書生,上輩子鍾毓那裏招惹過這些人呀,這一下可好,一個接著一個。鶴軒真怕,萬一毓兒對自己不夠堅定,又萬一自己混蛋了一下。毓兒這個搶手貨。豈不是輪不到自己。好在,鶴軒心裏清楚,鍾毓對自己用情不淺,要不然,那時候又怎麽會那般決絕。鶴軒心裏是虧欠的,盡管再來一世,但前世那鍾毓在自己墳前死去的場景,慘死的下場,盡管是現如今,鶴軒都無法釋懷。

    這個人,鶴軒再也舍不得他受到一點點傷害。

    鶴軒心裏思緒不知何時飄絮到此。然而,外頭的轟動,卻是讓周家翻了天。各種議論,爭執,辱罵聲,此起披伏。周家大門被圍觀的人的堵得水泄不通。

    周鶴軒第一時間讓消息堵截,沒有傳到老太太居處。但宅子裏的人呢皆是人心惶惶。期間,有一處卻是安靜的出奇,安分的有些不正常。

    然而,鶴軒摟著鍾毓,卻是全心思的與鍾毓談天說地,安逸的更是不正常。嘴角掛著那抹肆意非為的淺笑,著實讓人猜測不透。然而那笑意裏的詭異寧靜卻是讓人惡寒在背。

    “毓兒,你說,咱們將婚禮定在何時才好?”

    鍾毓提不起興致,外頭發生了何時,鍾毓渾然不知,心裏自是不能平定下來。敷衍道:“聽你的。”

    “到時候,我十裏紅妝娶你可好?”

    “聽你的。”鍾毓下意識的回道,然而話音剛落,鍾毓聽出怪異的味道出來。想起腦子裏記得不多的詩句。‘待我長發及腰,少你娶我可好,待你青絲冠正,鋪十裏紅妝可願?卻怕長發及腰,少年傾心他人,待你青絲綰發,笑看君懷她笑顏。’這還是丫頭小洛在鍾毓麵前時常多愁善感時,念叨。明明是少女盼望著少年郎君迎娶自己的詩句。

    卿本紅裝,十裏紅妝,待君娶我。鶴軒這是將鍾毓當成女子而戲言。鍾毓一惱,狠狠瞪了他一眼,根本不想與他糾結在這件事上:“外頭,究竟發生了什麽,這都一上午了,你瞞著我什麽?”

    “小事而已。”

    檀雲尚未踏入房門,便聽到鶴軒所言,嘴角一僵,小事而已?少爺將心放的真寬。

    “大少爺讓我請少爺過去。”檀雲道。

    鬧了一早上,正主應該是憋不住氣了嗎?鶴軒懶懶道:“應擔去瞧瞧了。”

    鍾毓耳朵一動,要知道,門口那些人大早上堵在門口。也弄得他去不得斜煬。而且到現在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鶴軒並未告知與他。,所以心裏七上八下,心裏湧過無數念頭,周家得罪人了?柴邱過來報複了?周家被人陷害了?諸如此類,一上午鍾毓可說的上是煎熬。

    鶴軒蹭了蹭鍾毓的頸窩,慵懶道:“好麻煩呀,還想與毓兒多多要探討一下有趣的事。”

    鍾毓嘴角一抽,有趣的事?自上次莫名其妙被書生纏上,鶴軒便是夜夜探討有趣之事。然而更是讓這樣想不到的是,那書生還找上周家,揚言必不會讓自己受苦受累。弄得鍾毓都不敢出門,生怕被人堵上。

    然而書生每次來,好都要拉著自己探討人生。床榻之上探討人生,探討的他連連求饒。

    路上,鍾毓嘟囔道:“又是這樣神神秘秘,每次都瞞著我。”

    鶴軒與鍾毓兩人出來的有些羞於啟齒。大門走不了,後門也是一樣,然後兩人翻牆了。鶴軒隻是不想在那些人之間浪費時間。鶴軒還好,隻是鍾毓有些狼狽了。

    百善堂的情況並不比周家好到哪裏去。除了窗戶,門口幾乎看不到縫隙。鍾毓沒看到周家被堵得水泄不通的樣子。然而看到百善堂偌大的門口驚到了。吵鬧的可以,其中夾雜著辱罵聲和悲嗆聲。

    好不容易擠到裏麵,鶴軒便看到瑾瑜,兩人對視,兩人神會的點點頭。然而藥堂中間,一塊白布之下,隱約是個人型。鍾毓大約明白了些。

    鶴軒握了握鍾毓的手心,看鍾毓似乎沒有受驚的神色,不免安了心。他帶鍾毓,與這件事並無關聯,隻是單純的將人留在身邊,然而,鶴軒也的確有一點其他心思。他要讓鍾毓親眼證實,自己真的隻有他一個夠了。

    對麵茶樓之上,半開的窗戶之上,一雙剪水雙眸,陰測測的注視百善堂的情況。雖然之前的計劃有異,然而並沒有中止,也無法中斷。

    百善堂內都是進購的藥鋪老板。此時個個義憤填膺的質問。

    “我許氏采購的藥材都是在百善堂進購。現下你們要怎麽賠償。那批藥材早就售出許多。這後果誰來承擔?”

    “真沒想到,周家盡是唯利是圖到此境界,喪心病狂的令人發指。”

    “連自己的夥計都被毒死,周家百年基業,*至此,假藥一事,周家必須承當所有後果。”

    各種言論,接連不斷。

    半晌,瑾瑜才緩慢至極的說道:“各位可是說夠了?”

    自始至終,沒人言語過報官二字,除非是到了必要時刻,這些商人絕不會交由官府處理。其一,交由官府,期間個人的利益得不到保證。其二,交由官府,期間弊處也不能降到最低。

    瑾瑜心智幼時便比人沉穩,又是寡言,冷臉之人,身上的威壓,不容小覷。又是久居高位,抉擇果斷之人。難免是一股,主導力。

    眾人沉下聲,看周瑾瑜究竟是何說辭。

    死的那人,是百善堂的夥計,見此次的藥材極為珍貴,便順了一些,偷食。然而不消一個時辰,暴斃身亡。然而就是那般湊巧,之前在百善堂買藥的百姓,還是商人,不知在哪得到消息,周家售賣假藥,更是將人藥死。一切巧合的剛好。夥計一死,人便到場。

    “諸位之從何聽到,百善堂販賣假藥一事?”

    有幾人嗤了一聲,不屑。自圓其說,也未免過於敷衍。

    “那周大少先解釋解釋,躺下那人的死因可好?”其中一人嗆聲說道。

    瑾瑜沒有帶著任何笑意的笑了一下,看的人背後森森作冷。

    “百善堂,又不是再次立足,一兩日,再說,我周家可是缺了這點錢?那點金錢,還不夠周家消遣幾日。各位的話實在是欠缺了。”

    鶴軒說的囂張狂妄,氣焰壓人。他說的本就沒錯,周家的確不屑那點點微末的利益。周家財大氣大,眾所周知。鶴軒轉向瑾瑜,笑道:“大哥,又何必多費口舌,他們可是藥死了人,可是有人上門賠命?”鶴軒再次囂張的說道:“你們知曉百善堂是百年基業,又為何偏偏在此出現問題。周家倒了,其中最是收益的是誰?你們難道是用屁股想事情的?”鶴軒一番話,可是將所有人得罪的幹淨,話雖粗暴,也的確明確指出問題中最大的問題。

    門口的人,有些純屬看熱鬧,聽到周鶴軒一些粗暴的話,竟然有人沒忍住,忍笑出聲,門口人又太多,根本尋不到聲音來源。

    藥堂內尋事的一幹人,麵色難看的緊。多數人都是四十歲上下的男人。極有少數是三十的小當家。然而更有幾位是到了,享子孫福的老年人。鶴軒的話,粗俗的不堪入耳。年紀大的人,一口氣憋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來。

    然而鍾毓,眨眨眼,鶴軒的話的確過於低俗,也不客氣。與跟自己撒皮耍賴不可同一而論。心裏有些竊喜。鶴軒對自己一向都是唯命是從,‘乖’的不行。更別說有一句重話。

    “二少爺,你年紀不夠,尚不知,假藥一事並非小事,那是會吃死人的,這件事莫言玩鬧。”

    周鶴軒紈絝也不是一日兩日,揮金如土,性情暴躁,囂張跋扈,陰晴不定,這邊是他人對周鶴軒的定詞。

    鍾毓聽了氣的差點跳起來了,什麽叫做玩鬧?這人根本就是在貶低自己的鶴軒。

    鶴軒聞言,倒是不在意,他的目光在鍾毓這個男人身上,看他神色瞬間變得憤憤不平,滿是不讚同不高心的看的那個老頭子。

    鶴軒揚唇,鍾毓這模樣便於那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一樣,根根毛發憤怒的豎起。

    轉頭,又是玩世不恭的模樣:“老頭子,你是眼瞎了還是你認為我眼瞎,地上那一具屍體,是假的。當我沒看到?玩鬧?老頭,你是老糊塗了,拿自家的藥館玩鬧,我周鶴軒敗家還敗不到這個地步。”說完還蔑視的冷哼一聲。這種場景,要是沒有震住場麵,便是被人牽製。然而以鶴軒來當不好惹的惡人,最是合適不過。

    雖然瑾瑜的能力,鶴軒時肯定的,但大哥寡言少語,也是有目共睹的,雖是也有辦法鎮壓這些人,但沒有鶴軒出場來的直接,然而兩兄弟心裏清楚的很。

    當然,也需要有人安撫,瑾瑜洋裝惱喝斥幾聲:“住口,像什麽樣子。”

    鶴軒不服管教的道:“我又沒說錯,榆木腦袋,被人牽著走。”

    瑾瑜瞪了他一眼。才道:“小弟被慣壞了,諸位還是別玩心裏去。”

    雖然,氣的要死,但也不好跟一個紈絝爭論。

    “二少爺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瑾瑜兄弟,大家也不會因為這片麵之詞來判斷。假藥一事,還有這死去的小夥計。”那人指了指地上的屍體:“雖是巧合了些,但我們看到的的的確是說的那般。”

    瑾瑜擺手說道:“你們的憂慮的確存在,但是這夥計究竟是不是吃了百善堂的藥材而亡,尚且不知,我幾經請了大夫過來,等會聽了大夫的話,咱們在繼續。”

    “就是,這人死在就是吃了我們家的藥死的,就因為這廝是這兒的夥計,你們便覺得一定是。可笑。”

    本來那些人還想說些什麽,但被鶴軒這一句話,再次堵了回去。潮汐城惹了誰都好,就是惹上周家小霸王。反正也逃不了,大不了到最好隻能讓官府處理,這是最下下的決策,那些商人們心裏暗暗想到。再說,周家的勢力財力,也讓他們有些畏懼。還不如給些麵子。

    期間周鶴軒與瑾瑜都市一眼,心裏是想到,配合的真好。

    瑾瑜心裏想到,自家弟弟紈絝的名聲也不是一文不值,起碼現在地區派上很大的用場。

    然而,鍾毓心疼的望著鶴軒。鶴軒明明就很好,那些人看鶴軒的眼神寫著‘不成器’。鶴軒看了忍不住嘴角一抽。

    鍾毓盲目護短,這一點想是再也改不來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