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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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邱陰晴不定的掃了一眼,瘦骨嶙峋的男子。上挑的桃花眼,隱含著嗜血的光芒。

    半晌才古怪寒烈的說道:“你說的,我可是從未聽過。你……”拖著長音:“要知道,我柴邱,對於愚弄我的人,可是沒有任何仁慈可講。”

    杜興德緊張的動了動幹裂的嘴角,麵前坐著的男子太可怕了,明明長了一張漂亮的皮相,說出的話卻是令人膽寒。

    杜興德雖然懼,但貪婪的本性還是讓他繼續下去。之前的他,為了躲避一點賭債,東躲西藏的,戰戰兢兢擔心受怕。但是在他逃竄之時,卻看見多年前‘逃跑’的‘兒子’。而且還過得那般的光鮮亮麗,打聽之下才知道,這個兒子,不單過得好,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好。那日又看到鍾毓周鶴軒與柴邱三人對麵的情景。杜興德稍加思索,再稍微打聽一下。來龍去脈,也清楚□□不離十。

    然而他那種可笑的想法,卻是令人不敢恭維,恥笑不已。這個喪失道德人性的東西,竟是自以為是的以為,能大搖大擺的,心安理得的享受‘兒子’帶給他的榮華富貴。

    卻是沒想到,直接被掃地出門。不得已,杜興德有疤主意打到柴邱身上。

    不管哪朝哪代,兒女婚姻都是父母一手抄辦,這個不成文的規矩,早就是深入各家各族的骨子裏。想到周鶴軒的‘不客氣’。他自然找上這個對兒子有興趣的男人。他還聽說,這人的與周家比起來,那可是不差分毫呀。要是在他哪裏撈上一筆,別說,賣兒子,就算買了自己他也是求之不得的。

    想到白花花的銀子,想到以前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的人,以後不得不在自己麵前低著頭做人。忍不住的竊喜。貪婪神色更甚。

    壯著膽子說道:“是,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才是鍾毓的生身父親。可他竟是沒有通過我的同意就私下定了婚姻大事。實在是不該呀。”

    柴邱不著聲色的挑了挑眉:“哦?是嗎?”

    杜興德來勁了:“可不是嗎?別說周家沒規矩來說,那還是不成樣子的呀。認真來說,我兒子還不算是周家人。”

    柴邱淡淡勾唇,卻是不知他現下心裏想著什麽。然而,杜興德卻是以為說中了點。有大吐一番苦水:“那周家小子,我見了,人品實在是惡劣,我之前也是他說了,那小子,在外的名聲可是不好。我現下也是擔憂啊。雖然那小子對我極為不敬,這倒是沒什麽,我就是擔心,我那兒子性子怯懦,我怕到時候會吃苦的。”

    柴邱淡淡的哦了一聲。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杜興德心下更是激動,但還是壓製下興奮的心情,作出哀傷的神色說道:“為人父親,我隻希望我那兒子能夠找到好人家。而不是,像周家小子那樣放蕩,狂妄的人呢。”

    柴邱心裏冷笑一聲,找到好人家?要是真的為了兒子,怎麽不是希望他能娶到一個賢惠的女子。而是嫁給同為男子的男人。還是做下麵的哪一個。

    柴邱麵色隱約不愉,但還是說道:“哦,那你的意思?”

    杜興德猶猶豫豫的說道:“我知道,柴當家的對我家小子有些情意。老夫看得出柴當家的是個可靠地。我家小子……”他倒是聰明沒有將話說全。但意思再明顯不過。

    柴邱淡淡的看著他,杜興德被看的發毛,就在他鎮定不下去的時候。柴邱淡淡說道:“帶杜老爺下去休息休息。”

    杜興德眼裏蹦出狂喜,差點把持不住。像是踩在雲端一般恍恍惚惚跟著領路人下去。

    然而,柴邱靠著那張虎皮大椅子上,一雙微挑的桃花眼,有些恍惚。想到杜興德,嘲諷一笑。不過,最後一次吧。也許這樣他才會死心。

    另一邊,看著各種不菲的花瓶字畫,杜興德等人離開後小的見牙不見眼。榜上柴邱這座金礦,他杜興德就徹底告別以前過的連狗都不如的日子了。別說那點賭債。就連那家賭坊他都可以盤下來。以前看不起他,唾棄他的。現下他一翻身,就要狠狠的報複回去。將他們踩到腳底。

    想不到一個兒子就能帶給他夢寐以求的東西。還是個毀了容的。要是另一個兒子還在,那張好皮相,想來他能得到的不知這些。

    周宅,周鶴軒看了看熟睡的人,輕手輕腳的起身,不小心掀開被子的一角,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白花花的一片,上麵還有自己勤勞耕種的紅梅。將被子紋絲不動的蓋好。俊朗的臉上全是饜足後的笑意。

    將紗燈吹滅,想讓人睡得好一些。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要不是周瑾瑜為了追回媳婦,周家一大攤子的事何至於全部落在自己身上。哎,現下無比期盼那個麵上隻有嚴謹的大哥回來。原本一個酒肆,應付起來還是沒什麽問題的。每天還能有些時間與鍾毓膩歪在一起。現下又多了一個藥堂。可算的上是忙焦頭爛額。

    月華如水,月明星稀。夜,是個不錯的夜晚。但事卻不是會順應人心。

    柴邱聞了聞,空氣中還殘留曖昧旖旎的味道,麵色談不上憤怒,隻是淒苦一笑。要是是他先遇見的,現下就不是這般可笑的局麵。要是,在早一些,哪裏輪得到周鶴軒那廝。

    然而,柴邱並不知,周鶴軒何止在這一世比他早,就連上一世也比他幸運。隻是,那一世,他不願在回首罷了。每每想起,便是心如刀絞。是歡愉更是悲切。

    鍾毓一番歡愉,依然疲憊不已。現下更是睡得昏沉。絲毫沒有察覺自己身邊多了一個人的存在。

    柴邱從懷了掏出一個青花瓷瓶,打開紅色的瓶塞。淡淡的幽香散開,將瓶口放在睡得人事不知鍾毓的鼻端。

    鍾毓還是沒有反應,反而似乎睡得更沉了。柴邱晃動幾下,鍾毓還是人事不知。

    柴邱笑了,笑的有些苦澀。何時他竟是要做到這個地步。

    然而看到鍾毓赤身*的身子。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妄想了是吧?’

    所有人不知,周宅何時來了一個人,何時少了一個人呢。

    柴邱將穿好衣物的鍾毓抱在懷裏。輕聲的說道:“上次沒做成的事,今天定是沒人阻擋我了。”

    一路,如入無人之境,將鍾毓一個大活人從周宅帶出。

    如獲珍寶似得,將人小心放在柔軟的床鋪之上。勾起嘴角,看不懂其中笑意。似笑非笑。

    突然想到明日這人醒來之後是何表現。應擔是有趣的。柴邱心想。

    他能做到柴家當家的位置,小人之事不是沒有做過,隻是,這一次,卻很不是滋味。但是要他看著眼睜睜看著,他做不到。他便左右搖擺不定。現下說不上後不後悔。隻是,起碼現下這人是他的。不是嗎?

    房間內的紗燈飄渺不定,映在左右的麵頰,似乎隨時都會消散。伸手撫過鍾毓臉上那道不深不長的刀疤,感受指腹突出的觸感,才覺得有些許真實。

    為何他覺得這張臉是這般的百看不厭呢?

    勾起一個滿足笑意,帶著淡淡的寵溺。

    那晚鍾毓,昏沉的意識之中,覺得有一雙眼睛的視線投射子啊自己身上。陌生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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