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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孫啟凡一臉震驚，嘴裏能念叨的詞匯，就隻剩下了這麽一個。他簡直是在用看怪物的目光在看著羅承，要不是此刻身受重傷，他真要跳起來跟羅承打一場，看看這位少年說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羅承通過車內後視鏡看了他一眼，說道：“不著急感歎，你說的種子，是什麽意思？”

    “所謂種子，是跨越三級，通向高級獵人的手段。”孫啟凡介紹道，“人的體能是有極限的，如果單單是依靠自身來進行鍛煉，最多最多也就到達三級水平。”

    “沒有種子的話，正常來說，成為三級獵人，需要三十五年以上的時間。”他接著說。

    “三十五年以上？”羅承有點意外，在波布界之中，那些三級獵人很明顯沒有用那麽久。例如傑西與安德烈，兩個人都是在二十歲的時候，就踏足三級領域。千嬌百媚的薇薇安，看起來年紀沒有那麽大，就連成名已久的科利夫，也就隻有五十歲左右罷了。

    “對，三十五年以上，而且這還需要天賦，沒有種子的幫助，有些人一輩子都進入不了三級。”

    “你一直在說種子，那到底是什麽？”

    孫啟凡介紹道：“就像我剛才所說的嘛，人類的體能存在極限，隻是憑借自身，最多也就成為三級獵人，而且還需要漫長的歲月。種子，是通向高級獵人的橋梁，同時能夠大幅度縮短鍛煉時間。”

    “種子從高級變異生物那裏獲得，四級包括四級以上的變異生物，它們的肢體、血液甚至是內髒，都能夠成為種子，變異生物的等級越高，種子就越稀有，效果也越好。”

    聽到這裏，羅承登時就想到了吉爾諾夫。從某種意義上而言，盡管變得不人不鬼，形容恐怖，但是吉爾諾夫，確實是波布界之中，除了羅昊之外，第二個進入四級領域的獵人，而之所以做到這一點，是因為一些意外，將他與四級變異生物毒蜂後結合了。

    按照孫啟凡的說法，這應該就是不完善的種子了，誤打誤撞之中，吉爾諾夫幾乎找對了路。

    孫啟凡接著說道：“每個獵人隻能夠擁有一份種子，如果強行融入兩個以上，就會發生不可控變異，後果將會是毀滅性的。種子的等級決定著獵人的潛能，獵人未來的成就，一般來說，最多比種子高一級。比如，如果融入的是四級種子，那麽獵人最多可以達到五級。”

    “種子具體分為三類，物理係、精神係與未知係。物理係與精神係顧名思義，一個是影響身體，一個是影響精神，凡是不屬於這兩類的，統歸於未知係。”

    “種子可以提供一些能力，當然，這需要四級以上才能夠體現出來，四級以下，頂多可以體現出一些特性。例如，有人速度比較快，有人比較抗揍，有人力量比較大……”孫啟凡介紹著。

    “據說啊，有一些超級種子，甚至能夠操縱火焰、冰雪之類的東西，不過……也隻是存在於傳說之中，反正我是沒有看到過。”孫啟凡感歎道。

    羅承聽著聽著，突地長歎一口氣，說道：“這麽一來，獵人……還算是純粹的人類嗎？”

    他想起，在研究所廢墟之中，曾經看到過亞瑟明奇留下的筆記，在扉頁上，有著這麽一句話：“進化與變異，哪一個才是通向終點的路？”

    很明顯，獵人們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他們選擇的是變異。想到這裏，羅承覺得心裏不太舒服。

    “純不純粹，其實不重要。在這樣的世界之中，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對於人類而言，三級實在是太弱太弱了，如果不追求更強大的力量，遲早會被淘汰。”孫啟凡覺得，羅承提出的問題，根本就算不上問題，這麽多年來，他們早就接受了這個既定事實，融入種子，才能夠獲得更強的力量。

    羅承沉默地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融入變異生物的組織作為種子，他就有一種本能的排斥，盡管他很清楚，這是擁有強大力量的途徑。

    與此同時，他終於明白，在波布界之中的時候，四級獵人如此稀有的原因。一是不具備製造的種子的技術，而是在沒有四級獵人存在的情況下，如何能夠從高級變異生物那裏獲得組織？

    “你融入過種子嗎？”羅承問道。

    孫啟凡肯定道：“當然，我融入的是五級種子，從森角蜥身上得來。別看隻是五級，但是在羅克界裏麵，絕對算得上稀有了，能夠弄到手，全都是因為我運氣好啊……”

    “除了融入種子之外，有沒有其他提升實力的方法？”羅承接著問道，對於森角蜥不太感興趣。

    “這是獵人的道路，是唯一的，我沒聽說過有其他例外。”孫啟凡說道，“所以我才說，你簡直就是個不科學的存在，這麽年輕，在沒有種子的情況下，達到三級水平，這可真的是……”

    對於孫啟凡而言，羅承實在是太過誇張，屬於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層次。在沒有融入種子的條件下，如此年紀就踏入三級領域，而且還是其中絕對的佼佼者，這在之前是孫啟凡想都不會想的事情。

    “唯一啊……”羅承又一次歎息。

    “我給你的建議是，不要著急融入種子，因為如果種子的等級過低，會極大地限製你之後的發展。羅克界積弱，沒有幾枚優秀的高級種子，所以，還是去獵人學院吧。”孫啟凡說道。

    “獵人學院裏麵，有著高級種子嗎？”羅承問道。

    “那當然。獵人學院是各界天才獵人的聚集地，自然擁有著最頂尖的一批種子。據說，在獵人學院研究所之中，保存著八級九級，甚至於十級的超級種子。”

    孫啟凡接著說道：“我覺得，像你這樣的人，隻有八級以上的種子，才配得上。”

    “種子的事情，先不著急。”羅承這麽說。他不是很想選擇這條路，準備之後再去考慮。

    亞瑟明奇提出過，進化與變異，這是通向終點的兩條路。既然獵人選擇的是變異這條路，那麽進化的這條路，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