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偶遇真像 無處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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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賓利車呼嘯著離開澳門,駛過長長的跨海大橋,進入了香港地界,車裏的每個人的大腦都在天馬行空地馳騁,酸甜苦辣湧上心頭,五味膠著不知何解。
我像一攤泥似的軟塌塌靠著門,瞪著眼睛,直愣愣地瞅著車窗外燈光絢爛的世界。
“好美哦!難為設計師的想象,更難為施工人員的實施。”
“每一顆燈光都像天天的星星熠熠生輝,但它也像洛小姐閃著淚光的雙眸,蘊含著那麽多、那麽多,訴也訴不完的委屈。唉~”
“女人該有的她都沒有了,未來可能有的她也沒資格有了,唉~”
“如果我是洛小姐,想必也會去找大塊頭評理吧。可我沒有勇氣去麵對他的拒絕,他好冷血、好無情哦!”
……
“小怪物看上去好鬱悶呐!”
“洛佩旋的謊言一定傷了她的心。”
“為什麽你不給我解釋的機會?”
“你知道嗎,誤會更讓人心痛。”
……
“小閨蜜沒有錯。”
“良哥也沒有錯。”
“是洛佩旋的錯嗎?”
“唉!”
……
“小妹啊!怎麽生氣了呢?”
“良哥有難言之隱啊!”
“但這又不是一二句話就能解釋清的。”
“唉!”
……
想著想著,眼前的景物漸漸熟悉起來。
“到家啦哈哈!”熟悉的彎路如高壓電刺激到敏感的神精,我一下就坐直了腰板,但陳正良的雙眸卻暗淡了下來,阿德和阿忠的臉拉得長長的直癟嘴,好不情願哦~
轉過彎道出現自家大門,我再也坐不住了,躍躍欲試地叫道:“到家了,到家了,我到家了,忠哥哥請你快停車,我到家了,謝謝你快停車,忠哥哥~”
“到門口吧!”陳正良的聲音幹澀,透著濃濃的不情願。
“不要不要,快停車開門,快呀快呀,忠哥哥~”我聽不進他的話,車門拍得啪啪響。
“好吧!阿忠停車。……打開車門!”陳正良咬咬牙,違心地下達發指令,阿忠這才腳下用力不情願地踩刹車,賓利車乖乖停住。
哢噠~,車門解鎖敞開自由之路,嘭~,我迫不及待地抓起包包和手帶飛身而出,嗖~。
“好吧!你……”
誰有空聽你嘮叨啊~,再見,噢不對,是永遠不見!冷血大怪獸,哼~
望望空蕩蕩的車外,他垂下眼皮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好吧,你早些休息,我們再聯係。……難道你就厭惡我到這個地步嗎?多聽一個字、多待一秒鍾,難道都是煎熬嗎?我的小怪物,我的心都被你搓碎了,唉~”
陳正良歎氣,阿德與阿忠也歎氣,大家長籲短歎,心裏空落落地沒了半點幸福和快樂,又待了好一會兒才調頭去了香港花園b座11棟花園住宅。
說來也巧了,不等我按門鈴,家裏的角門開了,定睛一看,原來是安港生和胡誌明出來倒垃圾,他們把裝進袋的垃圾放在門外,指揮垃圾運輸工人倒車入位,然後往上裝垃圾,趁這空擋我一轉身溜進門。
蹬蹬蹬!~一串串輕鬆的腳步一直響到了房間門口。
“哈哈~我回來嘍~,哎呦還是家裏好,甜蜜又溫馨,逸凡表哥~,等我放下包包就來找你哈~,我要給你一個超級大驚喜,想到你見我驚得說出話的樣子就想笑,哈哈哈一定很有趣,要等我哦逸凡表哥~”
哢噠~,就在我按下門把手將門打開,一隻腳已經踏進臥室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一陣陣男歡女愛的嬉笑聲,側耳傾聽,聲音來自隔壁,來自逸凡表哥的臥室。
“?什麽情況?”我愣住了,豎起耳朵再聽,聲音縹緲若有若無,揣著強烈的好奇心,我的腳後跟相撞擦擦脫下二隻鞋子,躡足潛蹤地走過去,輕輕推開門縫,屏住呼吸往裏麵看動靜。
就在打開門那一刹那,我臉上人們熟悉的笑容不見了,整個人木訥而呆滯地立在了門外。
我的天啊~怎麽又讓我看到了,如同陳正良與洛佩旋在一起的香豔鏡頭呢?兩個無節操的人抱在了一起耶~
多麗絲的身材曼妙性感而嫵媚,肌膚勝雪晶瑩而剔透,它們在紅色*緊身衣的烘托下格外的紮眼,不,簡直令人噴血。
此刻她正匍匐在逸凡表哥的身上,不停地索吻。
逸凡表哥更是誇張,他赤膊上身還解開了腰帶,雙臂緊緊環繞著多麗絲,手經過她背上優美的弧線,落在那彎如新月的腰肢上,不停地跳躍……。
啊!~我的心在尖叫,叫聲衝出頭頂直上雲霄,叫得我直缺氧,叫得我的心要都跳出喉嚨了。
“逸凡~,老公~,我聽說,你很喜歡那個叫琪琪的女孩!到底是怎麽回事!”
“?怎麽會提到我呢?”我的心忽悠了一下。
“她呀,不怎麽回事。……不過是個撿來的娃娃,玩玩罷了。”
轟隆!~一個“原子彈”就這樣瞬間在身體裏引爆了,它強大的威力炸得我支離破碎,眼中藏不住的淚水如斷續珍珠般撲簌簌地滾落下來,丟了三魂七魄,先前紅潤的臉色消失殆盡,一片慘白。
“逸凡表哥,逸凡表哥,我聽到了,我全聽到了,你,你居然可以說得那樣輕鬆!!!原來這都是真的,是真的,是真的!嗚~嗚嗚~”
“我看不像!都說你對這個娃娃*得不得了。簡直就是你的心肝寶貝。”多麗絲酸溜溜地眼神,帶著酸溜溜的吻。
“吃醋啦!恩?”說著逸凡表哥翻了個身壓住多麗絲,輕吻她的粉頰。
“那當然嘍,逸凡~,我也要你的*愛!我再不努力,恐怕你就要娶她做妻子了,那我算什麽,做你的小妾嗎?”
機會來了,多麗絲見他對動了情,趕忙拉下肩頭的吊帶,興奮地期待著幸福的降臨。
“怎麽會!不用想也明白,一個連自己是誰都說不來的女孩,怎麽有資格嫁入咱們這樣的豪門旺族,怎麽配生育這個家的下一代?寶貝,她不過是你的替代品,一個有各性的絕色玩物罷了。我怎麽會對她對情呢?她就是再修煉一千年煉成金身我也沒興趣。”
“不~不~逸凡表哥你太殘忍了!”這句無情話如千斤重錘徹底擊垮了我的自尊心,我,崩潰了,一陣陣的眩暈打得我搖搖欲墜,辨不清東麵西北。
“對對,我失意了。我什麽都不記得了!我,我到底是誰?”
“難道自己千辛萬苦得趕回來,就是為了看這個,聽這個嗎?”
我好委屈哦!渾身不住地顫抖,扶著牆哀哀哭泣。
“為什麽我要失意,為什麽我記不起過往?”
“為什麽要讓我看到這些???”
“為什麽我是你撿來的娃娃?”
“為什麽~,為什麽~,嗚嗚嗚~,嗚嗚嗚~……”
心都傷透了,哭得沒了淚水,我無法再聽下去了,擦去滿麵淚痕彎腰拾鞋晃晃悠悠地走下樓梯,走出門口,走進花園,漫無目的地走,像個酗酒的醉漢托著兩條灌滿鉛的腿,歪歪斜斜的消失在夜色裏。
我要去哪裏?
哪裏是我的棲息之地?
誰可以收容一個失去記憶又無家可歸的娃娃呢?
……
當我黯然離開後,臥室裏的香豔還在繼續。
甘柴獵火的兩個人點燃了情愛的*,激情在碰撞,熱情在燃燒,屋裏變得好*,然而就在兩人顛鸞倒鳳的時刻,逸凡表哥卻突然收了手離開了多麗絲,站到一邊吊起嘴角蔑視地笑。
意外!大大的意外!多麗絲不得不收起享受的表情,嬌滴滴地抱怨道:“哎呀你怎麽了嘛,幹嘛這樣嘛!快來嘛我的好老公~”
“哼!我沒那麽容易上你的當!你居心叵測的想釣到我,目的是錢!對嗎?”逸凡表哥一針見血的道破天機:“噢還有,剛剛爽嗎?你是不是想我的愛了呢?”
話音未落,他突然探過來腦袋到多麗絲眼前,狡黠地笑笑:“知道嗎?你叫得聲音好難聽哦!聽得我想吐!怎麽會有心思要你!切!”
那輕佻的言語,那不屑的眼神,使多麗絲羞到無地自容,這種*裸的羞辱簡直到了極限,可既然人家識破了自己的用意,再多說也無意了。
“你這個混蛋!”她咒罵著抓起被子胡亂地裹住自己衝出了臥室。
哈哈哈!~門裏傳來一串串爽朗的笑聲。
十分鍾後,多麗絲打理好自己坐進汽車,怒氣衝衝地消失了。
“郝姐,把我臥室裏的*上用品還有地毯統統丟掉,總知,一件不留!”
“是!先生。”
約莫又過了十分鍾後,逸凡表哥打理好自己,叫上阿威和阿毫,驅車去了澳門。
去澳門?這麽晚?
誰在乎,不管什麽時候,他隻要鈍豬在身邊。要不是那位不請自來的多麗絲攪和,他早就出發了,還能等現在嗎?開什麽玩笑。
人群呼啦啦地離開後家裏安靜了下來,郝姐和莊伯帶著傭人四處巡查後關了門閉了燈,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我被關在花園裏,進不去房間因為門鎖了,出不去外麵因為大門也鎖了,隻好提著包包、鞋子還有小提帶失魂落魄地到處走。
月涼如水,樹影斑駁,眼裏、心裏到處充斥絕望的黑色。一縷長發滑到胸前,死氣沉沉,它同樣失去了往日俏皮的靈動和青春的朝氣,微風吹拂,它無奈地動了動。
最終,我走進了單車棚。
單車,我的單車,它見證了我張揚的青春,五彩的人生,還有甜美的過往,陪我高傲、陪我榮耀、陪我在陽光下幸福的生活,誰呈想,而今這些令我引以為豪的自由自在,卻是水中月、鏡中花,空歡喜一場。唉~
原來它們薄如蟬翼,隻要一點點的觸碰就原形畢露,顯出醜陋而卑微的嘴臉示人。
看看天,看看地,看看自己,無盡的淚水呼地一下充盈了眼眶,不容留戀得再次滑落,滴滴答答,滴滴答答,打濕了單薄的衣襟,寒噤了脆弱的心。
伸出手緩緩地撫摸單車,慢慢得蹲下身,輕輕放下手裏的東西,一點點蜷縮起身體,坐在冰冷的地麵,依偎在它的旁邊。
希望這種依偎,可以慰藉自己滿目瘡痍的心靈。
希望這種依偎,可以充當逸凡表哥暖暖的抱抱。
希望這種依偎,可以解憂,當第二天醒來時發現這不過是一場不該有的噩夢罷了。
可事實太殘酷了,恐怕就連這種小小的依偎明天也沒有了。
外麵天大地大,我要到哪裏才可以找暖心的地方呢?
回憶裏嗎?
原來它們都是幻覺!
原來它們都是假的!
原來它們根本就不存在!
而我,卻將它們信以為真地活在裏麵!
可笑!
真是太可笑了!
真是天大的笑話!
我真是個大白癡、大傻瓜、大笨蛋!
頭,深深得紮進自己的雙臂中,苦苦地笑,瑟瑟地哭,淚水伴著笑容,在心中注成一片苦海汪洋,嘩啦啦地衝刷掉過往的甜蜜。
甜蜜瞬間洗滌成了黑白色的毒,毒又變成毒蟲,無情地蠶食我的身體吸幹每一顆細胞,為此我感到死亡般的窒息彌漫而來。
過了好久,我不再流淚了,腦袋裏空洞洞的什麽也沒有,隻是眨著更空洞的大眼睛望向銀盤般月亮。
孤零零的冷月,灑下慘白的寒光,照著同樣孤零零的我。
想到自己該何去何從,不禁一片茫然!去流浪嗎?明天嗎?
想到逸凡表哥的話,我心似油烹!曾經的誓言到底算什嘛?什嘛?
這一整夜,我覺得自己的心,好痛,好痛。
逸凡表哥~,逸凡表哥~,逸凡表哥~,嗚嗚嗚~
我該怎麽辦?嗚嗚嗚~
我到底是誰?嗚嗚嗚~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
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
星夜兼程的逸凡表哥自然沒有接到我。
看到門外的三個人,陳伯好意外,一個壞念頭在他的頭腦裏亂撞:夫人丟了!!!於是大家火速返港,一鍾頭後敲響了香港花園b座11棟花園住宅的房門。
噩耗臨頭,如晴天霹靂般打得陳正良身形不住地搖晃,而後跑來的阿德和阿忠也同樣呆住了。
“我是把她送到家啦?而且是看著她進去的呀!怎麽可能沒在家裏呀?”陳正良的解釋聽上去好牽強。
“你~,不要給我拐彎抹角,不要給我說這些!我不要聽!你告訴我,你老老實實告訴我,到底把琪琪藏哪兒去啦?我要你現在把她給我交出來!還給我!!!不然的話,別怪我跟你翻臉,動拳頭。”逸凡表哥火撞頂梁門,像頭發飆的暴龍揪著陳正良的睡衣拚命搖。
“琪琪丟了,琪琪丟了,自己的心肝寶貝一樣的人丟了,而且隻是一眨的功夫!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定是這個大家夥在搞什麽鬼!”逸凡表哥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這個現實,太簡直要瘋了。
接下來,在陳正良房裏查找的人換了逸凡表哥。
“琪琪!琪琪!琪琪!”他聲嘶力竭地又喊又叫,仔細搜看房了裏的每一處,不肯輕易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藏身的地方。
陳正良無奈地跟著他到處走,他恨自己疏忽,恨自己無能,恨自己無用,口口聲聲保護小怪物,難道隻是標語喊喊就完了嗎?自己到底做了什麽?小怪物不能丟,不能丟,我的心啊~
逸凡表哥直叫到聲帶嘶啞,走到兩腿抽筋,渾身像散了架一樣的疼痛才收了手停下了腳步。
牆上時鍾指到了深夜一點。
逸凡表哥瞪著一雙掛滿血絲的眼睛,像個吸血鬼一樣惡狠狠地瞅著陳正良,還有他身後的一群人,呼呼呼得直喘粗氣,咣當咣當亂跳的心髒無論如何也慢不下來。
陳正良的心跟他是一樣的難過,心愛的女人誤會自己本來就夠頭痛的了,現在還居然失蹤了,呃!……
接下來,屋子裏所有的人開動大腦想事情的經過,七拚八湊得串起過往,可就算是想破腦袋也沒結果。
這時,門外車燈一閃,阿義接來了許家林。
許家林是我唯一可能去找的人,可他一個勁兒地搖頭:不知道!那兩道閃電般的責備的眼神,令在場的所有的人唏噓不已。
本來嘛!不過是*的離家出走,現在卻變成了無頭公案。唉!
淩晨五點,眾人紛紛回到了淺水灣普樂道1-08號別墅。
沒有!沒有!所有人都是同一個結論,看了n遍的監控也沒有一點蛛絲馬跡可尋。
眾人隻有默不做聲,蔫頭耷腦地看鞋尖了。
屋裏好壓抑,好沉悶,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一樣,轟隆隆地轉著悶雷,讓人透不氣。
清晨六點,日出東方霞光萬道,門鈴突然哇啦啦地叫了起來。讓得眾人來了精神,眼裏閃亮亮得直冒光。
琪琪回來了嗎?
她自己回來了?
是嗎?
真得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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