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談談笑笑 風雨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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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心機成就了他,也毀滅了他,這是莊念梵給頂向坤定的讖語。
早晨九點半,港島大浪灣道5號。
我們一群人團團圍住莊念梵和祖叔,不錯眼珠地盯著他們聽故事。
莊念梵接過小慧遞來的煙鬥,握在寬厚的手裏,慢悠悠地裝煙絲。
祖叔端起茶杯啜口茶,側頭看身邊的手機,手機黑著屏像睡著了一樣,他似乎很滿意地輕笑。
我們各自取來喜歡的甜品和冷飲,或是水果和糕點,囫圇下肚,補充能量,繼續聽故事。
瞅瞅這一雙雙如饑似渴的眼神兒,莊念梵賣起了關子,不慌不忙地劃著火柴點煙鬥,隨著一個紅色亮點的燃起,煙鬥冒出絲絲青煙,慢慢吸上一口,稍後青煙嫋嫋從他的口鼻噴出,直到煙散盡,他才再次幽幽地講述起來。
“頂向坤是個不可小覷的人,他很懂女人心,知道什麽時候該做什麽,哄得阿嫻那時心裏、眼裏隻有他。為清除阿嫻身邊的情敵,還有可能成為情敵的情敵,他更是用盡了渾身解數。”
“是!阿梵說得是。”祖叔若有所思地答了句腔,立即吸引了我們的眼光和注意力:“我記得,那時阿梵經常被他修理。”
“嘻嘻嘻!~”我們相互看看,忍不住哧哧笑。
“是!他故意弄丟我的課本,害我加課寫作業。校慶演唱會的時候,他站在我身後故意掐我的腿,害我跑調飆高音,在眾人麵前失禮跌麵子。”莊念梵笑得有些羞澀。
“學校舉辦舞會,我好容易才約到阿嫻跳舞,可他去故意劃破我的禮服褲子,還好及時發現,沒在阿嫻麵前出糗。但當我去更衣間換禮服的時候,禮服又被他藏起來,害得我一直沒敢出更衣室。”
“對呀!當時,要不是那個叫正君的學長送衣服來,我看你們的uncle恐怕要在更衣室裏過夜嘍!”
祖叔好風趣哦!我們跟著話音兒,想著那時的尷尬嘻嘻直笑。
“當然!阿嫻沒有等到我,我的爽約,惹怒了她。”莊念梵聲音沉悶,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呃!~”我們同時點頭,同時輕歎。
“可是後來,這少得可憐的表麵和平也被一場意外打破,從此後,阿嫻她……”
“看上了您,同意與您交往?對不對~”逸凡表哥接下莊念梵的話,說出我們的心思。
“沒有!”莊念梵輕輕搖搖頭。
“啊!~”我們彼此看看,遺憾得直皺眉。
搖過頭,莊念梵吸口煙吐出煙霧,若有所思地望向遠處波光粼粼的海平麵發呆。
祖叔見莊念梵不語,嘿嘿笑道:“孩子們,接下來,你們uncle的第二個情敵,就要出現嘍!”
“啊!~又一位啊!uncle講嘛講嘛!快講嘛!”我們這一群人帶著乞求的眼神,嚌嚌嘈嘈得發言,不住地晃莊念梵的手臂。
莊念梵略帶些小小的不服氣瞅瞅祖叔,又噴出一大口煙才繼續講他的故事。
“我們那個時代,社會動蕩,魚龍混雜,多是幫派惡勢力和不法之徒,他們多以綁人勒索、收保護費等等為生計。”
“噢!”我們點點頭認真聽,生怕漏掉一個字而無比的遺憾。
“記得,那年,我二十三歲,阿嫻不過十九歲,我們應頂向坤的邀請,到他家的別墅,參加他父親六十歲的生日party。party很隆重也很熱鬧,來得都是社會名流,有頭有臉、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我呢,終於如願以償約到阿嫻,合著優美的圓舞曲,我們跳了一曲又一曲,阿嫻雖然話不多但她一直對我笑,甜甜的笑,像天使,像女神,更像清晨裏帶著露珠、集愛與美於一身的紅玫瑰,使我甘願墜入愛河並沉溺其中不自拔,癡心得想與她終生相守!”
“那一晚,滿天的星星都亮了,好美~”
“那一晚,我對自己的心說,我要她做我的玫瑰精靈,對全世界揚起驕傲的唇角,在愛的天空中翱翔。”
“嘻嘻!~”看著莊念梵眼裏幸福的甜蜜,我們也感到無比的愉悅,仿佛那晚的星星還在他的眼裏閃耀。
“不過,意外總是出現在不經意間。好運氣永遠不會隻罩某個人的,不期而遇的厄運,帶著醜陋的麵具窮凶極惡地撲來。話說,第二天清晨,我們結束party驅車回程,路上,遭不幸,遇到凶悍的綁匪。”
話鋒一轉,話題沉重起來,我們也跟著提起了心,吊起了膽。
“八名身形魁梧的綁匪帶著慎人的殺氣,逼停我們的車,殘忍地割開司機和保鏢的喉嚨,向我們示威,接著將我們繩捆索綁罩住雙眼,押上另一部車強行帶走了。”
“啊!~”區區幾個字,帶著殘酷的血腥,令人窒息之極。
“車子一路顛簸,我們頭昏腦脹得直想吐,大約三十分鍾後,綁匪押我們下車,關進一間燈光暗淡又滿地汙濁,不足十平米,廢舊的停車場的辦公室裏麵。當看到滿地亂竄的老鼠時,阿嫻嚇得渾身直抖,幾乎要昏厥了,沒辦法,我和頂向坤背對背把她夾在中間,讓她好過些。”
“天啊~”聽到這兒,我們感到,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胃裏攪來攪去,很不舒服。
“當然,我們不會坐以待斃,甘心俯首就死,於是我們商定潛逃。坐在冰涼的地麵假寐,一直耗到淩晨四點左右,天光蒙蒙亮時,看管的人不住地打瞌睡,我們知道,時機到了,便悄悄站起身,將阿嫻夾在中間,一點點往門口挪,大氣都不敢喘,十幾米的路,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一樣,提心吊膽。”
“好容易到了門邊,眼看就要出牢籠了,前麵走得頂向坤已經邁出一條腿,甚至能看到外麵的世界了,可就在這時,不知從哪裏跑出一隻尖嘴灰皮大老鼠,偏偏又跳到了阿嫻的裙子上,阿嫻失聲尖叫引來綁匪覺醒劫殺,我們沒有反抗的能力,又被他們重新帶回車庫。唉!”
“啊!~”話音未落,我們咧開嘴驚呼,心裏直發涼。
不等我們驚呼完,祖叔說出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不過,他們沒有全軍覆沒,因為頂向坤趁亂逃離了魔爪。”
“噢!~太好啦~,終於看到希望了!這下有救了~”
我們嚌嚌嘈嘈的議論,樂得直鼓掌,但莊念梵卻在一旁晃晃頭,哐哐哐地磕去煙鬥裏的灰燼。
“啊???不是希望?怎麽不是呢?不是逃出去了嗎?那不就是希望嗎?”我們相互對視,如何也猜不透裏麵的玄機。
“他是逃走了,卻沒有回去報信。”祖叔善解人意地解釋,淡淡地笑,隻是這笑相當苦澀。
“天啊!這個人,怎麽這樣!!!”我們不禁個個嗤之以鼻。
莊念梵端起茶杯啜了一小口,放下茶杯後無奈的說:“是啊,這就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呀!何況,護己不為私,隻是他不該背棄與阿嫻愛情!從此後,我們再也沒有見過麵。隻聽說,他的父親突然辭官,舉家移民去了大洋彼岸……”
“噢!~原來如此!……那後來,你們得救了嗎?”逸凡表哥總是奈不住性子,卻總是問出我們心中最想知道的問題。
莊念梵看看我們,笑盈盈地點點頭。
“是的小逸!我們得救了。”
“這話要從頂向坤逃離後說起,我們等了三天也沒見有人來營救,而且綁匪已經不像剛開始的那樣,定時給我們送食物和水了,一天到晚凶巴巴得瞪我們、嗬斥我們。我們怕極了,總是難已控製得往壞的方麵想,而且越想越怕,越怕就覺得離死期不遠了,惶惶不可終日。”
“誰知,就在第三天的晚上,三個身材魁梧、黑紗蒙麵的人突然衝進車場破門而入,不容分說便與十來個綁匪展開殊死的較量。你一刀砍來,我一刀砍去,嗖嗖嗖得直掛風。”
“一具具麵目猙獰的死屍,紛紛倒在汙濁不堪的地上,車場裏到處是迸濺的鮮血。更可怕的是,一群群如拳頭大小的老鼠蜂擁而至,去啃食地上的屍體,傳來一陣陣急促的哢嚓哢嚓聲,就像魔鬼在磨牙……”
“阿嫻嚇得都沒有脈了,渾身癱軟伏在地上失聲痛哭。當時我也嚇得夠嗆,長那麽大,也沒見過這種心驚肉跳的場麵。但我畢竟是個男人,想到身邊的阿嫻,不由得摟住她,抱在懷裏,用來減少她內心的恐懼。”
“啊!~……噢!~”我們答著腔,小心髒緊張得咚咚直跳,麵無表情。
“後來,蒙麵人終於殺光綁匪,架我們出車場裝上車。我們別無選擇隻好隨他們離開。誰知,有一個冥頑不靈的漏網之魚從暗處殺出來,隨他而來的,還有一把長三十公分的大片刀。”
“那家夥殺紅了眼,揮刀亂砍,唯有阿嫻沒躲開,那把鋒利雪白的刀刃眼看就要切到脖子,就在這生死攸關的瞬間,有位最驍勇的蒙麵人突然跨出來一刀刺死綁匪,救下阿嫻,但綁匪的刀也同樣砍進蒙麵人的肩膀,蒙麵人硬是自己取下砍刀,捂著傷口送我們回家,一路上楞是沒吭一聲。”
“哇!英雄!感天撼地的英雄!太了不起了!太神勇了,簡直比大俠還神勇,比男人還男人,佩服~,真心佩服,五體投地得佩服。”我們紛紛挑起大拇指點了一萬個讚,對這個蒙麵人欽佩不已。
莊念梵端起茶杯啜口茶,直到我們不紛紛議論,才輕咳一聲繼續往下講。
“車子一路狂飆,不知道拐了多少個彎,爬了多少個坡,一直在茫茫黑夜裏穿行,在天光見亮的時候,終於載我們回到家。”
“天啊!終於平安了!”我們也跟著故事情節放鬆了心態。
“我們後來才知道,原來,家裏人接到了綁匪的勒索電話,由於怕報警會引發更大的事端,便通過一位神秘的人物搭橋,引來江湖中人去營救我們。”
“阿嫻心地善良,經過家人允許硬是強行留下那位英雄!要他康複才可以離開,而當見到英雄的廬山真麵目時,阿嫻就深深地愛上了他。”
“廬山真麵目?誰?長什麽樣?”我們突然來了強烈無比的好奇心,拉住莊念梵的手又搖又晃。
莊念梵忽然帶著嫉妒似的眼神瞟向祖叔,祖叔神氣活現地揚揚眉,向他回去自詡的目光。
“祖叔???”
“英雄是祖叔?”
“祖叔是蒙麵人?”
“那也就是說,祖叔是您的情敵???太誇張了吧!”
我們的思想有了一個大大的跳躍,由於跳得過高過快,暫時還有些緩不過來,所以一時語塞,隻是張得大大的嘴,看看麵前的兩位老人。
“唉,可惜呀,我這個英雄,最終也沒有贏得阿嫻的心,她還是一頭紮進你的懷裏,嫁給你,做了莊夫人!”祖叔邊笑邊搖頭。
莊念梵聽了笑逐顏開,理直氣壯地說:“怎麽樣?怎麽樣?知道你不服氣,到現在還不服氣,對不對?可那又能怎樣?因為我個人魅力強,帥氣又蕭颯;因為我有能力實現阿嫻的夢想;因為我愛阿嫻;因為我強過你!”
“因為,因為,因為,你哪兒來的那麽多因為,說穿了,你是趁火打劫。”祖叔連連挖苦,瞪著他直翻白眼珠。
“哎~,說什麽你,什麽趁火打劫!誰趁火打劫?說話可要負責任。”莊念梵掛不住臉兒急著直搶白。
“哼!”祖叔不理他,麵向我們訴苦:“孩子們,你們說,我與阿嫻分開才半年,他就趁虛而入迎娶了阿嫻,這難道還不是趁火打劫嗎?”
話音未落,他帶著一付找後賬的神情,瞪著莊念梵,咄咄逼人地說:“哎阿梵呀,我到現在也沒弄明白,你當年究竟用了什麽招術,給阿嫻灌了什麽迷幻藥,才如願娶到她的,啊?趕快從實招來。”
“切!那是獨家秘密,不,能,講,再說,就算我告訴你,你也學不會的。”
莊念梵的答案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哄得一下笑開了鍋,哈哈哈!~
“那後來呢?後來怎麽樣了?”
在我們一個勁兒地追問下,莊念梵擺出勝利者的姿態,笑嗬嗬地指指祖叔說:“後來,後來這家夥不服氣嘍!就厚臉皮去找阿嫻嘍!阿嫻沒辦法,隻好把自己的同胞妹妹嫁到他家嘍~”
“噢!~原來是這樣,祖叔跟您是這種親密的關係啊!難怪祖叔說如果莊念梵找後賬,阿嫻會修理他,原來門道在這裏。這也就解釋了,為何隻有祖叔可以與莊念梵並肩了!”我不住地點頭,這才徹頭徹尾地知道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可是,那位神秘人物是誰?您的第三位情敵又是誰呢?”逸凡表哥還在追問,強烈的好奇心,如強筋的馬達驅動著在場的每一位人的敏感神精,使大家沉浸在精彩而懸疑的故事裏,想停都停不下來。
誰知,好吃不常給,莊念梵眨眨眼拒絕了,他笑盈盈地說:“哎呀好啦好啦,孩子們,今天的故事就講到這裏吧!散了吧~,散了吧~”
“不嘛不嘛!您不要讓我們失眠好不好!!!講啦講啦!”
我們團團困住莊念梵和祖叔不肯散去,仿佛到嘴邊的肉剛咬了一口就端走了,要凍僵的手剛捂到熱爐子就搬開了,好不容易中了大獎獎票卻張翅膀飛了……,天啊~好失望,好不甘心呐~
祖叔看看腕上手表,指指天,哄我們說:“好啦孩子們!看看,天都快黑了!改天講,改天講啊!而且,留個懸念不是更精彩?嗯?現在呢,我們有事要出去,不能耽擱,你們各自休息去吧,去吧,聽話!”
“恩!~那您不可以食言哦!”人家都這樣講了,我們還能怎樣呢,隻好作罷,各自散去。
在阿威和阿毫的攙扶下,逸凡表哥直著腿、厥著屁股,一點點坐進車裏,看看車邊的我,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
當年,莊家請來的神秘人物是誰?
誰,又是莊念梵的第三位情敵呢?
親,想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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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公開斷交 強行管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