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有口有心 有備有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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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麗絲終於跟洛佩旋坐在一起了,本以為,可以炫耀一下自己那令人炫目的本錢,沒想到吃了個啞巴虧,即跌了麵子又失了身份。
因此,滿麵羞愧的多麗絲將她那豔紅如血的ferrari488開得如離弦的箭一般神速,來宣泄心中不滿的情緒。
車子嗡嗡轟鳴,像團熊熊火焰拐出淺水灣,駛過長長的跨海大橋,來到金色香檳美容院門口停下來。
邁開修長的美腿,晃動婀娜的身形,多麗絲窈窈窕窕地走下車,瞅瞅瘦小黝黑的泊車員,她貌似不滿意地翻翻眼皮,抬食指輕輕挑起車鑰匙交給他,然後夾起黑色prada,與洛佩旋一起,並肩走進美容院華麗的大門。
迎麵而來的是服務生熱情地召喚:“歡迎~,歡迎~”
多麗絲看了她一眼,恩了一聲沒多話,打開包包取出一張金光燦燦的卡片,優雅的遞過來。
服務生像見到聖旨般誠惶誠恐,伸雙手接過卡片放在儀器上識別,看過之後,她的頭點得更快了、臉上的笑容也更加深層次了些。
“噢多麗絲小姐您好,我們給您預留了第六號包房,第十七號和第十九號美容師在等您,可以嗎?”
多麗絲瞧瞧洛佩旋,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見,見洛佩旋微微笑,她這才向服務生點點頭。
“可以~”
“好的,請稍等。”
接下來,服務生那靈活的十指一通忙活,又是錄入又是打單子,趁多麗絲簽字的空擋,她又抄起電話聯絡美容師和服務人員,絮絮叨叨地叮囑……
包房裏,兩位美容師戴著大大的藍色口罩,坐在她們頭頂處的位置,正從旁邊琳琅滿目的化裝品中挑選產品,準備潔麵。
望著淡粉色的天花板,滿腹心事的多麗絲輕輕歎了口氣:“唉~”
洛佩旋側目看看她,知道她依舊不爽,便輕聲開解道:“哎呀好啦,不要再氣了,跟個下人計較什麽,失了我們的身份。”
多麗絲翻翻眼皮氣咻咻地抱怨道:“我怎麽不氣嘛,你沒看到她剛剛那個跋扈的樣子有多囂張嗎?真是世風日下,現在,就連一個下人都可以騎到我的頭上作威作福了~哼~,也不想想誰養著她呢~,真是越老越沒規矩,把淺水灣當自己的家了嗎?功高蓋主嗎?”
洛佩旋輕笑道:“別急嘛,等你成了莊家大少奶奶,有多少仇報不得?要治她還不容易?實在看著煩就找個由頭開了她,不就完了嗎?這有什麽難的。也值得生那麽大的氣。”
“對對對,你說得對極了~,到時,看我怎麽收拾她~,終究要她知道我的厲害,哼~,敢跟我作對,我就讓她沒好日子過~”多麗絲連聲應承並迅速轉憂為喜,仿佛看到自己入主東宮的那一日,心裏極其得意。
洛佩旋微睜二目看看她,淺淺一笑:“真沒想到,我們竟然愛上了同一家族的兩個男人。也算是緣分。”
“可不是嘛~,像咱們這樣高貴的人品樣貌,就應該擁有那樣獨一無二的英俊男人,擁有那樣顯赫的家庭。天生就該被人嗬護,被人關愛,一生榮華富貴錦衣玉食。”
這時,美容師們已經去過角質死皮、潔過麵,拿起二指寬的刷子,沾著麵膜一點點塗滿她們的臉。
“唉~”這回輪到洛佩旋歎氣了:“隻可惜,千金易得,知己難求~,我的那位心上人,跟塊石頭一樣邦邦硬,怎麽也進不去他的心裏。”
“我還不是一樣嗎?那小子都不用正眼看我,送到嘴邊,就差一步,他都不吃。”多麗絲也歎了口氣。
“不一樣的。我的那位心裏裝著別的女人。那個該死的女人,哼~,想起她,我就來氣。死不死活不活的,陰魂不散~,其實他們在一起並沒有多久,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麽狐媚妖術,迷得阿良魂不守舍,心裏眼裏全是她,失蹤那麽久還念念不忘。真是可惡~”洛佩旋邊說邊狠狠地咬咬後槽牙。
“噢~,我聽說過,號稱他的白雪公主,人稱雪夫人的,對不對?”多麗絲突然多了幾分好奇之心,瞟瞟洛佩旋。
“對,就是她。”洛佩旋肯定地點點頭。
“為什麽你說她死不死活不活呢?”多麗絲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了。
“哦是這樣,一年前,她遭遇意外,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給綁架了,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至今沒消息。我想,過了這麽久,說不定,被那群人丟下海,早死了。”洛佩旋望著天花板深吸了一口氣。
多麗絲不解地問:“那不更好嗎?除掉這棵眼中釘,還有什麽不稱心的呢?”
“這才是最要命的。越見不著人,他心中越思念,我越沒機會。不比你的他,心裏和眼裏都幹淨,沒競爭。”洛佩旋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哎~,你是不知道我的難處哇~,沒競爭也沒靠山,不像你,還有個徹地通天的人可以依靠,給你做個主,說個話兒什麽的。噢對了洛小姐,不如~哪天你介紹大家見個麵,認識認識,這樣我也好見機行事,說不定能搞定呢~”
沒想到,多麗絲又開始自不量力地毛遂自薦起來了,聽得洛佩旋直想笑。
“見個麵好說,隻是這件事沒那麽容易。而且我隻是他名義上侄女,他若不肯施以援手,我也沒辦法,退一萬步說,就算他肯,阿良也不肯啊~”
“這樣啊~……不管怎麽說,先見個麵熟悉熟悉唄,事在人為嘛,總不能這樣坐以待斃,等死呀~,你說呢洛小姐?”
“那當然嘍,看機會吧,我帶你去見他,說不定有新突破,那咱們不就幸福了嗎?”
“對呀對呀,你想想看,咱們進了一家門準是好姐妹,天天這樣相約逛街,逍遙自在,不是件天大的喜事嗎?”
是喜事,當然是喜事,就連美容師都笑了呢~
……
集訓的第一天,陳正良全軍覆沒,真是糟糕透了。
當直升機在停機坪上停穩後,一個個血氣方剛的少年生龍活虎的跳到地麵,不等喘口氣就見到了麵容冷酷的訓導官。
訓導官皮膚白斬,身形不高也不魁梧,臉上的大墨鏡讓你看不出他的心思,猜不到他的想法,刀刻一樣的唇角總是向下壓著,像半拉括號一樣。看看眼前站立的陳正良一行人,他抬起右手比劃手語,大家會意,回身取來行李背在肩頭,然後再次站成排受教。
一分鍾的沉默過後,訓導官指指宿營地,指指腕上的手表,又做出幾個命令的手勢,然後雙手一背,像大伯父一樣樂哉悠哉地吊吊嘴角。
所有人都知道,既然來了這裏就再不要妄想有車接送,不要妄想過奢侈的生活,更不要妄想有貼心的服侍,即使你高貴得如國王,富有得能敵國,但在這裏,在訓導官的眼裏,你隻是一名需要訓導的學員。因此你必須牢記兩點:一,自己不是來度假的;二,自己不是莊念梵。
看看離去的人群,訓導官背起的手動了動,捏亮了暗藏的控製器,控製器上麵的紅燈便有節奏的、無聲的閃動起來。
跑去宿營地,這是常規,大家心裏明白。算上這次,已經是第十次出勤了,所以對島上的地形了如指掌,誇張點說,摸著黑都能到。
太小兒科了~
thiswillbeeasy!
望著眼前平坦而寬闊的柏油路,大家就像在澳門的慢跑路上晨運一樣輕鬆自在,沒一點兒壓力,習習的海風吹來新鮮而濕潤的空氣,明媚的晨光穿透高大的灌木,樹影婆娑……
哎呦~,這簡直是享受,是福利嘛~,嘿嘿嘿~,吼吼吼~
阿德趕上阿忠,陰陽怪氣地奚落道:“哎阿忠~,你可別隻顧想方芳而人在心不在~,小心任務完不成挨罰,我看這次的訓導官沒那麽容易對付。”
“還說我,咱們這裏可有比我更嚴重的。”阿忠揚揚眉頭:“比如說,前麵跑的那位‘大叔’~”
哧~,陳正良身形一抖,笑出了聲。
“唉~”阿德酸溜溜的接下話茬調侃:“可不是,別家的‘大叔’最吃香,一舉手一投足全是雷鳴般尖叫聲,就咱家的‘大叔’沒人理,日子不好過哦~”
“誰說的,咱家的‘大叔’也有尖叫聲~”阿仁和阿義樂得合不攏嘴,三晃二晃趕來湊熱鬧,在超過陳正良的一刹那,倆人張開大嘴飆出跑調的高音階:啊~~~,並且大聲呦吼著:這就是鈍豬式尖叫~,然後又蹦又跳得沒了影兒。
不等陳正良拔腿去追,阿德和阿忠已經分別站到他的兩側,擠擠眼,狡黠地笑:“還有還有,這個是鈍豬掌哦~”
啪~啪~,兩人用力拍陳正良的肩頭,哈哈笑著絕塵而去。
陳正良索性停下來,瞅瞅前麵跑得比兔子還快的那群人,哭笑不得地直搖頭。
“哎~”忽然,又有二隻手猛然拍肩頭。
“誰拍我?”陳正良左右晃晃頭,留神看。
“我~”逸凡表哥應了一聲。
“還有我~”祖眾才也應了一聲。
“莊先生?阿才~”
這二位犀利而略帶挑釁的眼神,使陳正良的大腦像是掉進井裏,咕咚的一下,裏麵全是紅色磚牆般的問號,什麽也沒悟出來。
“跟上來陳先生,跟你說件事。”倆人腳步沒停。
“?”陳正良趕忙跟過來,被他們夾在中間。
“告訴你,別打琪琪的主意,你不會成功的。”逸凡表哥像給他下最後通牒一樣的嚴肅。
“你也別打她的主意,你更不會成功。”陳正良揚起眉頭好得意。
“哎,你們兩個往這裏看,成功人士在這裏~”祖眾才緊跟了一句,驚掉那二位的下巴。
“不可能,琪琪不會愛上你的。”兩個情敵異口同音地給了答複。
祖眾才自信地笑道:“哎呦,這麽快就站到一起了嗎?我可不會打退堂鼓的~”說完,他提速去了前麵。
“追~”倆人默契地點點頭,飛一般跟上去。
抬頭望去,不知什麽時候烏雲壓頂了,再望去時,雨點不緊不慢地落下來,滴滴答答得打在身上,不一會兒的功夫,個個渾身濕透,衣服皺巴巴得貼在身上很是不舒服。
一千米過後,陳正良還是習慣性地跑在最前麵,但他的腦海裏總顯出訓導官似笑非笑的嘴角,冥冥中,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勁兒,而自己左思右想也沒結論,算啦,找高智商的阿德來討論一下吧~
想到這兒,他連忙開口高聲叫:“阿德快來~,我有件事想不明白,問問你~……阿德?阿德?”
沒人應答,好奇怪哦~,但他沒理會,因為這種事時刻在發生,所以他繼續糾結在那個問題中~,過了一會兒,他又叫:阿德~阿德~,不要鬧了,我有正經事講阿德~
……還沒人應答!
“你們不出聲以為我就不知道了嗎?又想看我笑話是不是,或都想到什麽歪點子整我對不對嗯?我可沒那麽容易上當,哼~,鏘鏘~”
人隨聲響,身隨形動,他冷不丁一個大跳轉回身去嚇那群隻會取笑自己的兄弟,誰知,竟然嚇得自己心頭一縮,汗毛一根根直往起豎。
天啊~這是怎麽回事?身後空空如也,竟沒一個人,就連阿忠也不聲不響得沒了影兒。跑丟了嗎~
不等他理出思緒,一張從天而降的巨網貼著地麵閃電般兜過來,他立即施展就地十八滾,咕嚕嚕貼去大樹根,大網嗖得撈過鼻尖貼著睫毛滑過,像個秋千似停在半空中晃蕩。
驚魂未定的他突然明白了一切:兄弟們中暗算了。
接下來,自然是去營救,他按原路而回,一路上,卻沒有一點收獲,直到停機坪的出現才停下來喘氣,看看空曠的四周,更沒有一點風吹草動的跡象。
按時間推算,十多個大活人怎麽可能消失得這麽快?沒道理的呀~,想不明白,隻好不想,調轉頭跑向宿營地。
突然他發現,身邊的景物好像會動一樣,總也揮之不去,明明是路的,可到了跟前卻變成參天大樹,而且那些盤根錯節的樹根和藤蔓,仿佛長了眼一樣隻盯著落在地上的雙腿,使自己陷入其中難已自拔,甚至阻斷了前進的腳步,因此他很快就失去原有的方向……
呃~,迷路了~。得出這樣不幸的結論後,他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冷戰,他深知,迷路最可怕,熱帶雨林迷路更是致命的,即使你對這裏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那也是徒勞的。
因此,他不得不命令自己冷卻高燒的腦袋想對策,因為這樣盲目地跑,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累死~。
席地而坐的他,摘下大背包放在眼前,哧~,拉鏈拉到頭,伸進大手來回翻動,突然想起,沒到宿營地怎麽會換裝備呢?
“哎呀,怎麽忘記裝個指南針呢?”懊惱得他直砸自己的大象腿,突然又眼前一亮:“還好自己記得如何做標記,如何分辨方向,難不倒我的~”
放眼望去,木質藤本植物隨處可見,沿著樹幹、枝丫,從一棵樹可以爬到另外一棵樹,從樹下爬到樹頂,又從樹頂倒掛下來,交錯纏繞,好像一道道稠密的網,鬱鬱蔥蔥得沒有盡頭。
抬頭望望眼前這棵粗達三十厘米,高達五十米的龐然大樹,他突然像風水先生在做道場一樣,圍著它得左轉轉右轉轉,又揪過樹葉翻來倒去研究,最後伸出鐵鉗般的大手緊握繞樹而生的藤蔓,像隻猴子一樣吱吱叫著爬了上去。
坐在枝丫間,已如落湯雞一般無二了,胡亂地撫去臉的雨水後,他伸長脖子遠眺烏蒙蒙的天和藍汪汪的海水,忽然,他笑了……
看到什麽啦?還是想到什麽啦?咦?怎麽突然之間心境如此開闊了呢?誰知道呢?
說時遲到是快,伴著完美的笑容,化身成凶猛的獵豹,他頭朝下盤著藤蔓,三躥兩繞下了大樹。矯健的身形混著王者歸來的氣質,簡直完美得無與倫比,不禁讓人感歎:泰山,這個叢林之王也不過如此吧~
接下來,正像他所說得,這難不住自己,十分鍾後他已衝出“迷宮”跑上來時的路,可心裏依然有謎題未解開,兄弟們去哪裏了呢?
至少阿忠應該給些暗示呀?為了這些可能的暗示,他再次跑回原路,注意力也牢牢地盯在兩邊高大的植物上,他堅信,強大的阿忠沒那麽容易被降服,說不定掛在哪棵樹之間的網上,並向自己招過無數次的手,隻是自己略過了而已。對,一定是這樣。
很快又跑到了停機坪,呃~,回到起點,但他沒有灰心而是重新製定策略。忽然間十個狗熊般健碩的男人蜂擁而至,二話不說揮拳便打,他隻好應戰保護自己不受傷,奇怪的是,那群人並不戀戰,幾個照麵後就消失了。
看看手表,距離訓導官指定的時間隻差十分鍾了,望望兩公裏外的宿營地,他命令自己五分鍾內到達。隻見他沉沉氣穩住慌亂的心,然後深呼吸哈下腰,猛然間呼出那口氣,像離弦的箭一樣將自己射去遠方。
看到龐大的宿營地啦~,哈哈~,他喜出望外。
三百米、二百米,近了,近了,看到站立的莊念梵,他不禁加快步伐。
一百米、五十米,近了,更近了,咫尺之間的莊念梵灑下暖暖的陽光,使他渾身上下暖融融得舒心極了,於是他帶著純潔的笑,像個奔向父母的孩子,腳底下撒開了歡兒。
來到切近,不足十米,他剛要咧嘴賣萌笑,突然發現,那隻是個不會動的假人而已,真的莊念梵根本不存在。
極轉直下的變化使他的心狂跳不已,一聲“不好~”才叫出口,疾馳的腳步也不等停下,突然腳下一軟身子一飄,整個人被大網瞬間兜起離開地麵十米高,哢噠噠~,一根根拇指寬的鐵條死死壓住令他動彈不得更發不出一點聲響。
呃,我們偉大的泰山,無所不能的大家夥,成了一塊新鮮的三明治~。
結束了,第一仗就這樣慘淡地結束了。
當一個個灰頭土臉的敗將,蔫頭耷腦地站在莊念梵眼前時,老人家摸摸胡子,氣咻咻得轉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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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越洋電話情敵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