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六年後。小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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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8章

    六年後。愛夾答列

    藍氏企業總裁辦公室。

    一個珠圓玉潤的女人坐在辦公椅上奮筆疾書,靠近就會發現此女擰著雙眉,苦著一張俏臉。

    沙發上兩個六歲粉雕玉琢的男童容貌如出一轍,歪倒在一塊,一個的一條腿壓在另一個的那條腿上,細看之下會發現這兩個人各自拿著一本漫畫書看得津津有味。

    辦公室的大門在此時被人從外麵推了進來,來人氣質清雅、相貌出眾,一襲淺紫色的職業裝勾勒得她身材玲瓏有致,是人都懷疑她曾經生過孩子。

    此人便是施洛遙,她生了孩子後身材恢複得相當好,而且曲線比起孕前有份量多了,時常令接觸過她的女人豔羨不已。

    看到這情景,來人不由大怒,“睿睿,智智,你們又讓南瓜阿姨替你們寫作業了嗎?”

    沙發上原本正逍遙快活的兩個男童聽到這一聲河東獅吼,屁股如同被針紮了一般,立刻彈跳了起來,端正地站好,在這之間,兩人彼此麵麵相覷,互相交流了眼神,怎麽媽媽這麽快就回來了?

    他們天不怕地不怕,唯一忌諱的便是自家老媽了,因為隻有她能夠狠得下心懲罰他們毫不手軟,其他人,都會被他們天使外表惡魔本質所迷惑,屢次上當,就比如南瓜阿姨。

    聶楠兒接收到了兩個人委屈的麵孔,不由心軟了,儼然忘了方才自己被這兩個人捉弄得苦不堪言了。

    “遙遙,不能怪睿睿跟智智,是這學校太變態了,隻是一個周末而已,家庭作業布置得這麽多,根本就是虐童啊。”

    聞言,施洛遙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她這一對惡魔兒子成天就知道把別人耍得團團轉,偏偏這些人一再上當而尤不自知,讓她這個做母親的都每每被氣得暴跳如雷。

    她覺得以前自己的性子還算清冷的,可生娃之後,脾氣是越來越火爆了,所以這一對惡魔背對著她經常悄悄喊她“母老虎”,還以為她並不知情呢。

    “南瓜,他們什麽性子我難道還不知道嗎?”

    對於這一雙兒子,施洛遙也經常拿他們沒辦法,他們就是喜歡捉弄人,以欺負人為樂,大人孩子都無一逃脫他的魔爪。

    明明在學校裏欺負了別的孩子,老師卻偏向他們,連別的家長上門來也最終也隻能吃下這一記悶虧。

    她真覺得養孩子教育孩子是一件難事,他們當著自己的麵還能裝裝正經,可轉眼背過身的工夫,他們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她都快欲哭無淚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遺傳了誰的惡劣因子。

    她為此還問過母親的,母親說她小時候很乖巧,物極必反,還說,“睿睿跟智智這樣挺好的,欺負別人總比被人欺負來得強。”

    反正,這一對惡魔已經把全家人已經身邊的人全部收服了,繼父也是對他們有求必應,她這個做媽媽的,在自己的母親跟繼父麵前還一再被教訓不能強迫孩子做他們不喜歡的事情,不然會越來越叛逆的。

    藍振龍對於睿睿跟智智也從來都是笑臉相向,每回過來還要小心翼翼地看他們臉色行事,真是越活越窩囊了,看得施洛遙就來氣。

    藍振龍一年前身子不好動了一場手術過後,就把藍氏的經營權也交到了她的身上。

    藍振龍還經常帶藍翔飛過來,現在藍翔飛跟他們關係倒是還不錯,兩個惡魔也會喊他舅舅。

    施洛遙主要討厭的是藍可心母女,這藍翔飛雖說是藍可心生的,但是被藍振龍調教得不錯,估計本性就不壞,反正兩個惡魔隻會占便宜不會吃虧,施洛遙也由著他們胡鬧。

    藍可心在琴島的市中心開了一家店,藍翔飛卻並沒有去過,他被兩個小惡魔灌輸了他母親是個惡人的思想,下意識逃避不願意去接觸這個心機深沉的女人。愛夾答列

    至於藍名悅,五年前跟冷淩霄離了婚,前幾年時常上門來找茬,後來屢屢碰壁之後沒有再來了。

    後來聽說她又跟一個男人好上了,那男人是個偽紳士,騙財騙色騙得她一無所有,她甚至因此得了抑鬱症。

    藍可心後來將她接過去了,畢竟是她的女兒。子不教,母之過。

    冷淩霄倒是也過來過,不過並沒有在郭家討個好臉,施洛遙潛意識裏也抗拒他的出現,這男人曾經是自己的初戀,又成了自己的妹夫,她不想關係更複雜。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別怪她狠,這是冷淩霄應得的報應。

    睿睿好奇地側頭,烏沉沉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個不停,明知故問,“媽媽,我們是什麽性子呢?”

    施洛遙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偏偏智智又出來搗蛋,“媽媽,是啊,我的性子是不是比睿睿好呢?”

    睿睿不服氣了,一張小臉肅嚴,振振有詞地道,“媽媽,智智的性子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我的性子一定比智智好。”

    施洛遙哭笑不得,這兩個孩子總是有著說不完的歪理,聶楠兒已經被逗笑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遙遙,你到底是如何生出這一對活寶來呢?”

    施洛遙的思緒有些遊離,不禁陷入了回憶當中。

    當時她生產的時候,還是讓家人通知了傅梓逾,他那時估計還在軍區曆練,整個人被曬得黝黑,但身子骨看上去強健了不少。

    他趕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推進手術室了,因為她懷的是三胞胎,醫生建議還是剖腹產安全,打消了她原本打算順產的勇氣。

    推出手術室的瞬間,她累得不行,但睜開眼就看到了門口佇立的那個高大偉岸身影,存在感太強大了。

    他的聲音聽上去有幾分顫抖,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別的,當時的她沒有精力去細想。

    “遙遙,你辛苦了。”

    他說了這麽一句。

    她當時想的是,的確挺辛苦的,人家取的是一個,而她要三個,第一個取出來的是女兒,後麵的是兒子。

    女兒的名字是他征求過她的意見,她並沒有取,而是把機會讓給了他,之前說好女兒歸他的,兒子歸自己,所以她也沒想占他的便宜,自然兒子的取名輪不到他來指手畫腳。

    後來在病房裏,他每個孩子都抱過去,她不知道有沒有產生錯覺,隻覺得他的手抖得厲害,母親當時在一旁看得是心驚肉跳,不停地念叨“仔細點,要掉下來了”。

    女兒,她其實並沒有多看幾眼,剛生下來到底像誰,她都沒什麽印象了,聽母親說像她多一點。

    女兒被他帶走的那瞬間,她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她倒是真舍不得了。

    母女連心,說得並不是沒有什麽道理的,睿睿跟智智那時候也哭得特凶,三胞胎心有靈犀一點通,說得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躊躇了,明顯是止步不前了,還是她催促他快點走,她也是怕拖拖拉拉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的。

    他到底還是回頭了,深深地看了兩眼後就毅然往前走,丟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讓她至今還沒摸透,他當時說,“等我。”

    等他嗎?

    她不禁嗤笑,這幾年來她一直是單身狀態,盡管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她的追求者依舊多如過江之卿。

    母親當初還憂心她二婚的身份會找不到春天,追求者太多,母親又反感得不行,怕對方會委屈了他們母子。

    當然,也有幾個僥幸過了母親那一關的,但並沒有讓自己動心,自然而然被排除之外了。

    她以為她對男人都提不起興致來了,可一想到她生時他那張黝黑的麵孔,她的心緒,也會與之跌宕起伏。

    那個男人,說到底,對她還存在影響力,時隔六年,那張麵孔的膚色,並沒有在她的腦海裏淡卻半分。

    以前,她倒是沒有察覺那個男人的魅力是這樣的強烈,如今遲了。

    都過了六年了,但她自從生了孩子之後,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聯係也隨之斬斷了,她並沒有刻意去打聽有關那個人的動靜,不想知道得太多,怕知道太多,會想得更多。

    季末倒是經常回來,生孩子的那次,他班機延誤,回來得遲了,沒有見到她的女兒,他一直過意不去,將多倍的感情投注到了睿睿跟智智的身上。

    她有時不禁想,是不是因為睿睿跟智智單親,所以身邊的人對他們的容忍度是無極限的,以此把他們養成了無法無天的性子,還是極有可能的。

    季末每回回來都會從瑞士給兩個孩子帶很多新鮮的玩意來,所以睿睿跟智智總是很喜歡他的到來,他有陣子沒來了,他們都會主動想起他,“媽媽,幹爸什麽時候來啊,是不是找幹媽了都不來看我們了?”

    當她將兩個小家夥的想念轉達給他的時候,季末也哭笑不得,“我最近忙得不可開交,這一項科研成果一旦研究成功,對這世界都有著極大的貢獻。”

    季末如今已經是享譽一方的著名科學家了,他還擁有了個人單獨的實驗室,手下都有了好幾個助手。

    比起以前,他的確是要來得忙碌,施洛遙當了母親後,也希望季末能夠找到他的幸福,“要是有合適的一定要帶回來給我們瞧瞧,別搞金屋藏嬌那一套啊。”她語氣輕鬆地不忘揶揄。

    “這個是自然。”

    季末對此還是極為大方的,他繼而苦笑,“不過還很難,估計要等上好幾年,等我有空了再說。”

    季末對於女人並不排斥,但也並沒有衝動,他覺得這一切還是要隨緣,畢竟在這條路上傷害過後的人是不會跟以前一樣莽撞了。

    “你是不是在等他?”

    季末問過她,當時季末雖然不在場,想必事後有人說過給他聽了,那個人,施洛遙懷疑是自己的母親施安然女士,她也是希望季末能夠放下過去,展望未來。

    “如果我說沒有你信嗎?”

    她不答反問。

    他沉吟了片刻,“不信。”

    “那你就不信吧。”

    她敷衍道,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在等他,隻是她遇上的男人沒一個能夠入得了她的眼,當然有不少出類拔萃的,但是她的心卻不起波瀾。

    對於她空白的感情空窗期,有不少人幫忙說項過,苦口婆心的有,真心實意的也有,形形色色的都有,然而,她卻還是遵從了內心的意願,順其自然。

    或許,真如旁人所言,她其實還是在等那個人的。

    她有時忍不住想,傅老爺子不是沒了嗎?一年的時間,曾經能夠危及他們的……。

    她有時又忍不住想,他們兩個人之間沒了障礙,可是他卻遲遲沒有來找她,是否早就忘了那一句等我呢,或許傅梓逾早就再婚了,所以自己的存在,對他而言,早就沒了任何意義。

    當初他們離婚的時候,可是沒有加什麽限製,他不準再婚之類的。

    “媽媽,你是不是被我們氣糊塗了?”

    睿睿跟智智異口同聲地問,兩張一模一樣的小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看得施洛遙心裏一痛,清醒了過來。

    這兩個孩子相貌百分之八十遺傳了傅梓逾俊俏的容貌,討人喜愛,沒人會討厭長得漂亮的孩子的,盡管披著的隻是一層皮。

    施洛遙伸手在睿睿跟智智額頭上用力點了一點,板起臉來教訓道,“你們不是巴不得媽媽被你們氣糊塗了嗎?”

    睿睿苦著一張臉,急忙否認,“媽媽,你氣糊塗了對我們沒有半點好處,我的媽媽當然是聰明又漂亮,人見人愛。”

    智智見自己落後了睿睿一步,趕忙跟上睿睿的馬屁,他笑得天真無邪,“媽媽,你可不能被人小鬼大的睿睿氣糊塗了,要是你真被他氣糊塗了,那麽我就幫你報仇。”

    這是馬屁嗎?

    施洛遙正懷疑,聶楠兒卻從善如流發問,“智智怎麽幫你媽媽報仇呢?”

    “南瓜阿姨,你肯定是笨死的,當然是智智把睿睿也給氣糊塗了啊。”

    睿睿皺了皺小眉頭,反唇相譏,“那不是隻剩下了智智一個聰明的了嗎?”

    智智幹笑,幹咳了兩聲,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兩把自己的腦袋瓜子,“那智智到時就保護你們不被別人欺負。”

    “切——”

    睿睿聽不下去了,撇開了頭。

    聶楠兒忍俊不禁,捧著肚子笑得發疼,佩服地望著臉色一陣青紅皂白的遙遙,遙遙這麽冷靜的人,怎麽就生出一對這麽有趣的活寶呢?

    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敲響,“進來。”施洛遙斂了神色,口氣正常。

    她以為是藍氏的員工,沒想到進來的是薄啟賦,聶楠兒的丈夫。

    “你怎麽來了?”

    問這話的是聶楠兒,她整張臉因為笑得過份漲得通紅。

    薄啟賦笑著上前,跟兩個正在鬧別扭、較勁的小家夥打招呼,“睿睿,智智。”

    兩個小家夥相互看了一眼,心領神會、動作一致利落地站到了薄啟賦的麵前,“薄叔叔,誰是睿睿,誰是智智呢?”

    薄啟賦被問倒了,表情有些扭曲,他每次光臨,兩個小家夥就要考驗他。

    雖說他是警察,心思細膩,可對於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家夥老是分辨不清到底誰是誰。

    他想了半天,指著智智說,“你是睿睿。”

    指著睿睿說,“你是智智。”

    “切——”

    迎來的兩人異口同聲的鄙視聲,薄啟賦額頭上忍不住落下了幾根黑線,他又錯了。

    聶楠兒又笑了,薄啟賦別的方麵比她都強,就是這一點,輸給了她,這一直讓她引以為傲,時不時還能拿出來當成笑料,薄啟賦也拿她沒有辦法。

    “楠兒,被睿睿跟智智一攪局,我差點忘記了來找你的目的。你手機怎麽沒人接聽,害我一陣好找,今天不是說好我們要去你媽家接肥肥嗎?”

    聶楠兒“哎呦”一聲嚷了起來,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我還真差點忘了,不是我不接你電話,而是我的手機沒電了。”

    她沒有說出來的是之前睿睿拿著她的手機打遊戲打沒電的了,說出來少不得睿睿又要遭到遙遙的炮轟,她可舍不得可愛的小睿睿被當成炮灰。

    “我們走吧,遙遙,睿睿,智智,阿姨跟叔叔先走了。”

    聶楠兒這人依舊是風風火火的性子,薄啟賦隻能苦笑。

    肥肥是他們的兒子,五歲了,營養過剩,比睿睿跟智智看上去都大個,長得分外像哆啦a夢裏頭那個小胖子。

    睿睿跟智智都不屑跟他玩,覺得他太笨了,不過他們上的是同一家學校,一旦肥肥被別人欺負,睿睿跟智智還是會不遺餘力幫他的,所以盡管睿睿跟智智不喜歡跟他玩,肥肥還是喜歡黏著兩位小哥哥玩的。

    “回頭我帶肥肥來給你玩啊。”

    聶楠兒還不忘說道。

    睿睿跟智智小小的眉毛牽強地動了動,還是識相地選擇了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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