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器之心！
    文森特終於要畢業了，一起走的還有當了一年老師的伊莉莎公主。
    火係學院學生鬆了口氣，終於不用看他們師生戀了。
    而公主大人，果然是來追情人才來學校的。
    大陸上一個以風景優美著稱的城市。
    某處花野中，伊莉莎依偎在文森特懷裏。他的手摟住她的腰，她的後背靠著他，手上把玩著一朵花。
    “我與母親說了，我不繼承王位了。”
    文森特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還是繼承吧，以後有點事做。”
    “為什麽啊？”伊莉莎轉過身，起身跪在他身旁，兩手勾住他脖子，甜甜地笑，“我以後的事就是和你環遊世界啊。”
    “可我會死的啊。”
    “你又不可能在我母親‘死’前先走。”伊莉莎低頭啄吻他的唇角。
    “說不定呢？”
    伊莉莎將文森特慢慢壓在草地上，人趴上去，“除非有人傷害你，但我不會允許的。”
    她低頭親吻他，手撫摸著他的身體。
    文森特將人抱住，不再說話。
    伊莉莎的手開始不老實，抽出文森特的襯衫下擺，手探進去，撫摸他的皮膚，她的唇|舌舔|舐他的喉結，模糊地說道，“我們做吧。”
    文森特喉間發出一聲輕笑，轉了個身，將人壓在身下。
    兩人過了好幾年這樣愜意頹廢的生活，不管世俗事務，到處遊玩。而且因為長大，在性|事上就變得更加肆無忌憚。幕天席地，天雷地火。
    伊莉莎幾乎忘記了歲月，她的樣子在過了成熟期後就一直沒變。嬌嬌嫩嫩的，介於少女和少婦之間。這幾年有了文森特的寵愛，臉還是純真模樣，氣質卻是萬般撫媚。
    文森特卻是越來越成熟。邁過少年期，成為一個俊朗的青年。
    伊莉莎有時候想到，或許幾十年後，文森特會白發蒼蒼，臉上布滿皺紋，再也抱不動她。
    她有些難過。
    或許是八年？或許是十年後？
    伊莉莎早忘了兩人幾歲，然後，有一天，文森特突然給她慶祝了她三十歲的生日。
    伊莉莎吹滅蠟燭，許了願望，希望能和文森特一直在一起。
    “為什麽突然給我過生日？”
    “你比我大兩歲。”文森特用手沾了一點奶油，抹在伊莉莎唇上。
    伊莉莎仰著臉看他，有些不明白，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唇上的奶油。
    文森特低下頭，含住她的舌尖。
    他放開她的舌，兩人的唇仍貼著，“兩年後，我也三十歲了。”
    “是啊……你會變的越來越老。”伊莉莎湊上去啄吻他的唇，聲音輕輕地，“然後我們站在一起會從一對情侶，變成一對父女，再是爺孫。”她發出一聲輕笑，被自己的想像逗樂了。笑完，心裏又沉重起來。
    文森特將她摟在懷裏，把她的臉壓在胸前，他的一隻手撫摸著她的頭發，“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個和我長的一摸一樣的人，言行都一樣……你會看出我們倆的分別嗎？”
    “嗯？他又不知道我們一起經曆過的事，一試就試出來啦。”
    文森特聲音低沉，“他知道，他知道一切。”
    “怎麽會有人知道所有細節呢？就算你告訴那人，複述間也是有差別的啊。”
    “算了。”文森特最後說。
    第二年，文森特又給她過了一個生日。伊莉莎還是一個願望。
    伊莉莎也給文森特過了一個生日。他的生日在她的後麵兩月。
    第三年。她又過了一個生日，非常盛大。
    文森特竟然聯係了她的母親，並且說服她，讓他一個外族人進入了曼格。
    伊莉莎很開心，能夠在家人，族人和愛人的陪伴下，過生日。
    再過幾日就是文森特的生日了。
    兩人到了文森特的封地。
    這幾日，文森特幾乎不讓伊莉莎下床。不知饜足地與她□□。
    伊莉莎被文森特逗弄得整日昏昏沉沉。
    生日前一晚。
    文森特抱著裸|著身子的伊莉莎。
    “別睡，伊莉莎。”
    伊莉莎的臉蹭了蹭文森特的胸口，輕聲呢喃，“我很困……”
    “伊莉莎……”文森特抱緊懷裏的女人，他的聲音很輕，幾不可聞，“我要走了……”
    伊莉莎幾乎沒聽清，她已經快要睡著了。她的思緒模糊了一會兒，然後反應過來聽到了什麽，她掙紮著醒過來，眼睛幾乎睜不開，“你說什麽？”
    文森特吻了吻她的額頭，“我什麽也沒說，睡吧……”
    伊莉莎心裏咯噔一下，她徹底清醒了，她坐起身，被子滑下，落在她腰間，“你說了，你要去哪？”
    文森特將人拉回懷裏，把被子蓋好，“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有一個這樣的世界，比你認識的這個進步許多，在科技，政治，經濟上。但那裏的人們不會魔法，他們有精神力，可以操縱機甲，一種，怎麽說呢？大鐵疙瘩，戰鬥力很強。”
    伊莉莎幾乎聽不懂文森特說的話，但她沒有問。
    “……有一個家族，華族人，就是我們去東方大陸見到的那些人一樣，黑發黑眼。這個家族延續幾千年，從最早的地球文明，到後來的宇宙文明。你或許不懂這些……那個家族姓席。席家人幾百年間給一個研究機構資金，研發一個訓練精神力的項目。那個項目在不久前研製成功了，人們可以將自己的精神力……投放進另一個世界，一個由主腦模擬的世界。”
    伊莉莎心底開始不安，但她不知道為什麽。
    “……模擬的世界很真實，人們就像真的活著。”
    伊莉莎落下淚來，她感覺不到，“然後呢？”
    文森特低下頭，親吻伊莉莎的淚水，沒說話。
    伊莉莎怔怔地，雙眼空洞，淚水不斷從她的眼眶滑落，“所以，你才會問我是不是來自現實世界……所以，你才會說，我是一組……數據。”
    文森特抱緊伊莉莎，“你對於我是真實的。”
    伊莉莎似乎沒有聽見他的話，她雙眼無神，“……數據……數據……”
    文森特緊張起來，他懷疑有什麽不對的事情發生了。他感到身體一陣撕裂的疼痛。眼前的一切像是多出數道虛影，顫動著。
    “伊莉莎！”文森特叫一聲，因為他懷裏的女人竟然也開始出現重影。
    文森特的身體很痛。但他簡直無法相信見到的一切。
    伊莉莎的身體開始出現裂痕，她無神地望著空氣，嘴裏還在呢喃，“……數據……”
    文森特想到一個可能——世界奔潰了。
    席城猛地睜開眼，頭部一陣撕裂的疼痛，他打開生命艙，扶著額頭坐起來。
    就在剛剛，他的精神力突然被排擠出了文森特那具身體，然後被扔回了自己的身體。
    而伊莉莎，那整個世界。
    都像亂碼一樣，一切事物撕裂開來。他最後看到的是一片黑暗，當中穿梭過銀河似的數據流。全是代碼。
    主腦監控室突然發出警報。
    人們緊張地奔至主腦控製中心。一整個房間四周全是巨幅電腦屏幕，數據流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穿梭。房間正中間一個接通天花板和地麵的透明柱子，中間放著一台老式的電腦。無數電纜線條從它延伸出去。
    電腦屏上是更快速的數據流通。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剛剛怎麽了？”
    “不知道，沒發現有什麽不對。”
    “仔細排查，再把報告交上來。主腦不能出問題。”
    “是。”
    幾人又走出去。
    深夜，主腦控製中心的那個房間內，中央的透明柱內的台式電腦畫麵突然一變，上麵出現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
    與機身背上刻著的花紋一模一樣。
    智能主腦研究之父，鳳家的標誌。
    艾利克斯覺得席城有些不正常，具體表現為。突然讓他找一個叫伊莉莎的少女，還交給他一幅畫像，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作為聯邦法院大法官的孫子，看一看整個聯邦的人口數據庫，找一個有清晰畫像的人，簡直非常簡單。
    但，沒找到！
    艾利克斯淒淒哀哀去認錯，席城竟然破天荒沒有因為他辦事不利而生氣，隻是露出一個快要哭了的表情。這簡直比揍他一頓更讓他恐慌。
    為避免看見好兄弟的眼淚，事後被他追究，他飛也似的逃了。
    結果這之後，席城就把自己關在房裏不出來了。也不去學校，也不去訓練。
    席家人簡直快把研究院拆了，問他們是不是項目出問題了，所以兒子一出來，就變成那幅鬼樣子。
    研究院很委屈，程序運行很正常，項目也得到了推廣，都沒有出事。
    頂多人們比較沉溺於待在虛擬世界裏。
    艾利克斯作為席城的竹馬竹馬，被席家妹妹派出，上陣去安撫那個失魂落魄的哥哥。畢竟有些事，不願意與家人說，卻會和朋友說。
    艾利克斯敲了敲門，沒得到應聲。他禮貌地等了三秒，然後說一聲，“我進來了。”
    席城在房間相連的陽台上，陽台上放了幾張椅子。
    席城坐在椅子上，眼睛看著莊園裏的草坪。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艾利克斯心下有些退縮，這一看就是失戀了啊。
    他走進陽台，坐在另一張椅子上，“席城，我說，你是不是失戀了。”
    席城沒回答，似乎沒聽見，也可能不想理他。
    艾利克斯想了想，將席城之前交給他的那個女孩兒的人像投影出來，放在空中。藍色的銀幕上，女孩兒的音容笑貌很美。
    “是她嗎？伊莉莎。”
    席城終於有了點反應，他回答，“是她。”
    “你……是不是在虛擬世界裏認識她的？”
    “嗯。”
    “我們進去不是長自己這樣的啊，用這個人像找，找不到很正常的。你不要這麽消沉啊，還有什麽信息嗎，我們可以慢慢找……”
    “……她不存在”
    艾利克斯楞了一下，“什麽意思？她不是……我的天哪！她是nc？”
    “不要這樣說她，她很真實。”席城反駁，眼睛終於帶了神色，卻是怒火。
    艾利克斯瑟縮了一下，“對，對不起。”
    一陣尷尬，艾利克斯清了清喉嚨，“那，那個……你也去過那麽多次了，應該可以分出，真人和n——那個的區別吧。”
    席城嘖一聲輕笑，帶著厭棄的味道，艾利克斯有些緊張，他不會厭世了吧，他不會自殺吧。那他會被席家人生吞活剝了的。
    “你，你，你不要這樣啊——我們都很擔心你的啊，你，那個，你也知道她不是……真的……”艾利克斯住嘴了，想要逃出去撲在席家妹妹懷裏嚶嚶嚶哭泣，你家大哥他又威脅我！
    席城收回殺人的眼光，又看向遠方。
    艾利克斯哆哆嗦嗦地問道，“你要不要繼續進去看看？說不定……還會碰到她……”
    然後，他震驚地發現癱了半年之久的席家少爺蹭的站起來，一陣風似的走了。
    艾利克斯抓了抓頭發，得意地想，他還挺厲害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