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鑽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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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我回神,看著他嘴角清淺的弧度,小聲嘟囔著,“哪有。”

    左霄啟拉著我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起床了。”

    雖然起床晚了,但是左霄啟依然沒有放棄他每日的跑步行動。

    早餐後,左霄啟對我說:“我出去一下,十點半來接你去那邊。”

    我正欲開口……

    “哥,你做什麽去,我也去。”左一喏滿目期待。

    “和你嫂子一塊兒玩兒去吧。”左霄啟像哄孩子似的哄著左一喏。

    嫂子?

    我一愣,左霄啟總是這樣沒頭沒腦的,不知道又在搞什麽鬼。

    左霄啟頭也不回的走了。

    左一喏挽上我的胳膊,“姐姐,我哥還有秘密,你要知道嗎?”

    啊?

    左一喏兩個黑亮的眼珠子轉啊轉的,笑的狡黠,“以後再告訴你。”

    她也一蹦一跳的走了。

    我溜達出客廳,在別墅的小路上散散步,看看花花草草,其實我不是有什麽高雅的興致,對花草我也沒有什麽研究,我實在是無聊至極。

    我的腦子裏一遍遍回想著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一遍遍研究著左霄啟目前的心思。

    想來想去,我覺得有必要試探一下那些協議和欠條的下落了。

    這家夥既然想要一個未婚夫的名分,總不能兩片嘴唇一張一合就搞定了吧,他得拿出他的誠意來,不然我可不幹。

    未婚夫是有責任的,這個責任就是免於未婚妻的債務。

    不然,我可不承認這個未婚夫,更加不承認那個“嫂子”。

    想明白了這一點,我覺得我完全可以理直氣壯的和左霄啟談論這個問題了。

    我暗暗的給自己打氣。

    十點,左霄啟回來了,我正坐在泳池邊出神,看到他挺拔的身姿逆光朝我走來,他臉上掩飾不住的笑意瞬間暖了我的心,我嘴角不自覺的輕揚,“還不到十點半。”

    “事情辦完了,就早點回來了。”左霄啟的眼睛似是帶著吸附人心的魔力。

    我心下一喜,起身迎著他走去,“什麽事情讓你這麽高興啊。”

    左霄啟順勢攬上我的肩膀,輕吻了一下我的發頂,“看見你我就高興。”

    勾肩搭背的回到客廳,我們就開始了你儂我儂的情深深雨蒙蒙的模式。

    我這個人吧,有一個毛病,有些問題我明明想的很理智,也很客觀,可是在麵對左霄啟的時候,尤其是麵對他的柔情蜜意的時候,什麽協議,什麽欠條,什麽未婚夫的儀式感,都被我拋到了腦後。

    我就這樣任由他將我摟在懷裏,感受著他的心跳,他的手像在撫弄一隻柔順的小貓似的撫著我的長發。

    突然,他將我的身體推離,用力一抱,我就橫跨在了他的腿上,並順勢雙臂環上他的脖子。

    左霄啟雙手捧著我的臉,深潭般的眸子浮動著醉人的光亮,他就這樣看著我,我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我低下頭來,雙手擺弄著他的領帶,紅著臉道,“你看我幹嘛。”

    左霄啟將我的頭慢慢拉近,拉近……

    直至目光僅一寸之隔,我不敢直視他眸子裏的深邃,紅著臉閉上眼睛,他的唇印在我的眉心,隻輕輕一下,他手指撫了下我的臉頰,“走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我抱下來,然後拉起我的手……

    車子一路行駛,我們誰也沒有過多的言語,隻是他的手一直在拉著我的,並不時放在唇邊輕吻著,我斂眸垂目感受著這份恬靜的溫柔。

    “小璦。你看。”左霄啟突然出聲。

    我倏地抬起頭來,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我居然,居然看到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男孩正在……撒尿。

    我的臉騰的就紅了,趕緊轉過頭來,左霄啟卻笑的一顫一顫的,他一手勾住我的脖子將我摟在懷裏,還壞壞地笑著問我:“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

    他不說話還好,他一說這話,我更加覺得這張老臉無地自容,我惱羞成怒握起拳頭捶打著他。

    車子吱的一聲停止了,他握住我的拳頭,將我按在椅背上,吻,猝不及防似狂風驟雨般鋪天蓋地而來。

    突然,一個堅硬的異物闖進我的嘴裏,左霄啟抬起頭來,雙眸一瞬不瞬地盯著我,我在他的注視下張開嘴,將嘴裏的東西輕吐在手心,竟然是一顆鑽戒,碩大的鑽石閃爍著灼人的光亮幾乎閃瞎我的眼睛。

    我愣愣地看著手心裏的鑽戒,嘴巴張成了“o”型,還沒有來得及做何反應,幾張紙又飛落在我眼前,我定睛一看,最上麵的是我手寫的那張兩萬元的欠條。

    我翻了一下,我們相識以來所有的協議和欠條都在這裏。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小氣的他會主動將這些交到我的手裏。

    我抬頭,傻傻地看著左霄啟,他俊朗的五官浮著柔柔的光澤,薄唇輕揚,“我們先訂婚吧,你得正式給我未婚夫的名分。”

    我傻傻地看著他,左霄啟輕啄了一下我的唇瓣,“你不願意嗎?”

    我輕輕搖頭,我是太震撼了。

    左霄啟掰開我的手,拿過鑽戒,套在我的中指上,含笑的嗓音輕柔且霸道,“先把你套上再說。”

    我低頭,看著大小正合適的鑽戒,一絲疑惑閃過心頭,我問道:“你怎麽知道我的尺寸。”

    左霄啟笑的肆意,“我陪你睡了那麽久,是白陪的嗎?”

    我頓覺羞赧,紅著臉矯情的瞪了他一眼,反而換來他更加爽朗的笑聲,“那你知道我的尺寸嗎?”

    啊?

    我一愣,看著他眼中玩味的壞笑,我懵懵懂懂的好像有些知道他指的是什麽,他的眼睛向外瞟去,眼神落在剛剛小男孩撒尿的地方,我幾乎確定了他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個流氓,引誘我看了不該看的東西,還來調戲我。

    都怪他。

    我的臉紅的跟個猴屁股似的,左霄啟雙手揉捏著我的臉蛋,“我問的是戒指的尺寸,你在想什麽?”

    我終於受不了他的流氓作風,一拳垂向他的肩膀,“左霄啟,你夠了。”

    左霄啟終於斂起那份痞氣,彎腰將掉落在我腳下的紙張撿起放在我的手裏,說:“收好了。”

    我又翻看了一下,確定是所有的協議和欠條,我一把就將他們撕了,是的,我撕了。

    從此我不再欠左霄啟一毛錢了。

    不,此時此刻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手上的鑽戒。

    我將撕掉的紙屑放進包裏,準備隨時扔掉。

    左霄啟拉過我的手,吻上那顆鑽石,抬頭問我:“喜歡嗎?”

    我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一種叫做幸福的笑意,“喜歡。”我重重的點頭。

    “我們選個日子先訂婚,好不好?”

    “嗯。”

    他又將我攬在懷裏,鄭重地承諾,“你放心,你好好的和我在一起,我不會虧了你。”

    此刻的我,小女人般依在他的懷裏,感受著幾乎是從天而降的幸福,我有些飄飄然。

    到了左立強的家,左霄啟拉著我的手走進客廳,左立強正在專心的看著報紙,我斂起所有的笑意,那種難言的壓抑感從四麵八方而來,幾乎讓人窒息,我也說不清為什麽,每次走進這裏都是同樣的感覺。

    喚過“叔叔好”後,我如往常一樣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上,開始期待著時間他老人家跑的快一點,因為飯後就可以離開了。

    “爸爸。”左霄啟突然出聲,“我想和阮璦訂婚。”

    左立強蒼勁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他的眼睛看向我,左霄啟順勢拉過我的手,手指輕撫了一下我手上的鑽戒,左立強眼神落在我的鑽戒上,半晌聲音淡淡地說:“好,你們兩個人先商量一下怎麽辦合適……”

    左立強將訂婚的事情交由我們兩個人主打,他的態度在我看來,就一句話“作為家長,尊重孩子的選擇。”

    “立強。”突然,一聲嬌柔的女聲打破這不鹹不淡的談話。

    我微微側過身子,抬頭看去,是那次過來時遇到的那個三十五六歲的女人,跟在她身後的還有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

    “爸爸。”小男孩叫著左立強。

    爸爸?

    這也是左立強的兒子?

    左霄啟都31歲了,左立強竟然還有一個十來歲的小兒子。

    左立強鷹隼般的眸子似一枚鋼釘射向女人。

    女人臉色悻悻的,她拉過小男孩的手,又恢複了嫵媚的笑:“左池非要回家吃飯,說是想他哥哥了。”

    左霄啟臉色淡淡的,似是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似是在看別人的表演,他拉著我的手站起身,“爸爸,我們還有事,先回去了。”

    “別走啊。”女人搶先笑著,“既然回家了,怎麽也得吃了飯再走,左池也好久沒有見到哥哥了,還很想你的呢。”

    左立強漠然的嗓音透著詭異的陰寒:“輕舟。”

    女人臉色驟變,似是老鼠聽到了貓的叫聲,她猛的噤聲,訕訕地拉著左池的手朝著樓上走去。

    我愣愣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似是明白了左霄啟和左立強的疏離從何而來,左立強的家裏有個小媳婦,還有個異母弟弟,難怪左一喏會和哥哥一起住,難怪每次都是左霄啟一個人過來,左一喏從來也沒有來看過她的爸爸。

    和左立強道過再見,左霄啟就這樣拉著我的手走了,走出客廳,我明顯感覺他拉著我手的力道緊了又緊,雖然麵上看不出什麽情緒,可是我離他如此之近,他周身散發的冷冽氣息似寒冰一樣叫人發顫。

    我想安慰他,卻不知從何開口,他也從來沒有和我講過他和左立強的事情。

    開車回去的時候,車子駛出別墅區,左霄啟將車停在路邊,說:“你來開,我累了,休息一下。”

    我乖乖的下車,鑽進駕駛室,左霄啟則直接坐在了後座,透過後視鏡,我看到他雙臂環胸,靠著椅背仰頭假寐,他眉宇間的褶皺似是前所未有的深了幾許。

    一路無言。

    我幾次想要張開嘴打破這種沉悶的氣氛,隻是每次看到他疲累的樣子,話到嘴邊都硬是咽了回去。

    回到左霄啟的別墅,下車的時候,他關上車門的瞬間,自然的摟過我的肩膀,臉上的笑意頓時湧了上來,“我也是有未婚妻的人了。”他吻上我的臉蛋。

    我抬頭,怔怔地看著他,這個人變臉的速度怎麽比翻書還要快。

    “喂,左教授,你到底是教哪個學科的?”我忍不住揶揄著。

    左霄啟笑的齜牙咧嘴,“我教戀愛十八招的。”

    切,您教泡妞十八招的吧。

    他說著手指自然的一遍遍刮著我的臉蛋,癢癢的。

    我在他的懷裏,笑的像個初戀的小女生。

    到了房間,懶癌晚期的姑娘本來是想要睡個美容覺的,結果被左叔叔拽了起來,“換衣服。”

    “幹嘛,我要睡覺。”我使勁賴著我最愛的大床。

    “陪我打球去。”左霄啟一個用力我幾乎從床上掉了下來。

    我繼續耍賴,一把推開他,我又躺了下去。

    空氣安靜了。

    我以為左霄啟認輸了,但是很快我就發現我錯了。

    兩分鍾後,身體陡然一沉,我倏地睜開眼睛,左霄啟已經整個人都壓在了我的身上,他的薄唇緊緊貼著我的,彼此嚴絲合縫的身體讓我不知所措,左霄啟則吻上我的耳垂邊沿,“我陪你睡覺。”

    “我……我錯了,我陪你打球還不行嗎?”

    左霄啟立馬從我身上跳起來,抬手拍了一下我的腰,“快起來。”

    我乖乖地起床,陪著左霄球。

    每次陪他打球我都鬱悶,他是球手,我是球童,每次我都累的大汗淋漓,還一次次次被他嘲笑,他分明就是在我身上找成就感的。

    晚上,左霄啟擁著我,我雖然有些不習慣,還是帶著一種甜蜜的幸福感,在他的懷裏沉沉睡去。

    翌日。

    到了公司後,王敏和林希看到我手上的戒指忍不住尖叫,各種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和話語叫我應接不暇。

    有人歡喜有人憂,我的幸福又得罪了美麗的冷冰羽冷主管。

    我真想不明白為什麽她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卻渾身沒有一點女人味。

    再一次,我被被冷美人叫進了辦公室,自然是各種各樣的在理的不在理的刁難,各種有的沒的指出我工作中的錯誤。

    領導在前,我似個小氣包一般低頭乖乖聽訓,可是換來的卻不是委屈求全,而是她的變本加厲,“公司是讓你工作的,不是讓你來談戀愛的。”

    nnd,我也沒有在公司談戀愛啊。

    聽完教訓,我轉身跑去了樓梯間,委屈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哭著哭著,我就覺得我憑什麽哭啊,我又沒有做錯什麽,在公司收玫瑰花的,秀鑽戒的,又不是我一個人。

    想來想去,我拿出,伸出手,將我的鑽戒連同整隻白嫩的手拍了一張照片,發到了朋友圈。

    哼,我偏要秀幸福,你能奈我何,大不了姑奶奶我辭職。

    照片發出去不到半個小時,我先後接了兩個電話。

    第一個是陳橙的,自然是羨慕和恭喜,那種興奮的聲音即便是隔著電波,我都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真心的祝福。

    第二個是戴雲飛的,她上來就尖叫,“小璦,你什麽情況,鑽戒是真的還是假的?”

    “當然是真的,霄啟昨天給我的。”我一臉的幸福。

    又說了幾句話,我突然想起來我現在是在公司……

    於是,我又講了上個星期的玫瑰花事件,講完了我猛然想起,該不會是那一個星期的玫瑰花刺激的左霄啟突然要求訂婚的吧。

    我詳細的講了這一切,戴雲飛清脆的聲音滿是洋洋得意,“小璦,你可真得好好謝謝我。”

    “為什麽呢?”我疑惑道。

    “玫瑰花錢就不用報銷了,晚上請我大吃一頓吧,未來的左太太。”

    我驚訝道,“難道是你……”

    “不然呢?除了我誰會傻嗬嗬的花那麽多錢送那麽多玫瑰花給你,人不露麵就算了,還不讓你知道是誰。”

    我滴媽,原來是戴雲飛的傑作。

    “飛兒,真有你的。”我不由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下你人財兩得了吧。”戴雲飛打趣我。

    “還,還沒……”我壓低聲音,嘴角咧開一朵花。

    本來就是,人嘛,隻是一個名義上的未婚夫,何況我和他一直都純潔的蓋棉被純聊天的那種。財嘛,一輛奧迪,一個鑽戒,我相信對於左總來說,這些不過是九牛一毛。

    不過這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那種沉浸在幸福中的感覺,可不是錢能衡量的。

    約好了晚飯,掛斷了電話,我又開始忙著工作了。

    可是,我的一張照片掀起了一場場風波,叫我不得不在繁忙的工作之餘應接不暇。

    下午接到了老媽的電話,電話鈴聲響起的那一刻,我的心就漏掉了一拍,我居然顧著秀幸福把她老人家忘記了,我要怎麽解釋,怎麽麵對這位太後親娘。

    琢磨了一會措辭,在自動掛斷的前一秒,我接了起來,“媽,有事嗎,我上班呢。”我語調自然地說著。

    “阮璦!”我媽冷冷地說,語氣裏滿是嘲諷,“你發的照片是什麽意思?”

    “啊,就這事啊,我昨天和霄啟逛街,他看我喜歡就買給我了,真的買不起,買個假的戴著玩也好啊,好歹是白銀鍍白金的,也不會掉色,花了一百塊錢呢。”

    “我沒有問你真假,我說的是你們買戒指是什麽意思?”太後親娘咄咄逼人道。

    我剛才還真就沒有想到這一層,“我,我……”

    我想著,如果說隻是隨便買的,訂婚是大事,不能太隨便應付了,我總得和我媽交代呀。如果說是……

    “是他對我的一個承諾。”我給了我媽一個可進可退的答案。

    “承諾?”我媽忍不住冷哼,“我倒是要看看他的承諾能當吃當喝,還是能當車子房子。”

    我沉默不語,我媽這種一切以物質為前提的思維方式,我自認我就是窮盡所有的心力都無從改變了。

    裝聾作啞是最好的方式。

    我媽又諷刺了我幾句,掛斷了電話。

    不多會又接到了我爸的電話,他首先對照片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小左工資不高,舍得給你買東西是好事。”

    我心下一喜,還是爸爸好呀,知道顧著我的幸福。

    “嗯。”我心裏美美的應著。

    “但是呢,過日子不容易,錢還是要省點花。”爸爸說的也在理,是在為我們的生活著想,如此貼心的老爸,我暗暗點個讚。

    “我知道了,爸爸。”我乖乖地應著。

    “尤其有些東西不能亂買,你們交往的時間還短,俗話說日久見人心……”爸爸開始說著他的一套理論,他沒有否定左霄啟,也沒有否定我們的關係,隻是告訴我,如果關係要進一步的話,一定要慎重。

    掛斷爸爸的電話,我的心情莫名的有些沉重,一句句話似一把把錘子敲進了我的心裏,爸爸的每一個字,都在為著我未來的幸福著想。

    下班左霄啟來接我的時候,我走向卡宴的步子明顯比以前輕盈了許多,腳下跳躍的是甜蜜的幸福。

    “飛兒讓我請她吃飯。”上車後,我對左霄啟說。

    左霄啟抬起手臂勾過我的脖子,在我的唇際反複輾轉碾壓,許久他才舍得放開我,“好,去哪裏吃。”

    電話打給戴雲飛,說是左霄啟請她和陳橙吃飯,問她想去哪裏吃。

    “左總請客,自己看著辦唄。”戴雲飛興奮的聲音,每一個音符都在跳動,我知道她是真的為我開心。

    到了酒店,戴雲飛和陳橙就開始灌左霄啟喝酒了,左霄啟來著不拒,我想替他喝兩杯,他還拿過我的酒杯,寵溺的揉上我的後腦勺,“一會你開車。”

    左霄啟和我們三個女人一起也夠無聊的,不過他全程並沒有一點不耐煩的神色。

    吃飯完,陳橙叫囂著要去酒吧,我看向戴雲飛,“飛兒一會還有直播吧。”

    “直播什麽呀,賺錢哪有喝酒重要。”

    這話是戴雲飛說的。

    這個口口聲聲努力賺錢,事業是女人的一切的姑娘,今天竟然把工作排在了喝酒之後。

    交友如此,此生足矣。

    “我能叫個朋友嗎?”左霄啟說,“陪你們喝酒的。”

    “不行。”

    “行。”

    戴雲飛和陳橙同時開口給出了不同的答案。

    “放心,不會讓你醉酒的,不然回家受累的還是我們小璦。”戴雲飛眉眼飛揚道。

    左霄啟投降。

    戴雲飛和陳橙都很開心,她們開心的結果就是左霄啟喝多了。

    這已經在我意料之中了。

    回到家,將左霄啟弄到床上,我想著都要訂婚了,也在一張床上睡了這麽多次了,我就紅著臉幫他脫掉了衣服,讓他睡的舒服一些。

    我給左霄啟蓋好被子,坐在床邊看著他喘著粗氣,臉頰通紅的樣子讓我的心底泛出絲絲心疼。

    左霄啟的手伸出被子,摸到我的手,放在嘴邊用力吻著,還在我的手背上咬了一口,一遍遍呢喃著:“不要離開我……”

    我俯下身,雙臂環著他的腰身,頭擱在他的胸膛,感受著他心髒有力的跳動,醉酒的左霄啟有些話說的模糊不清,稍傾,我抬頭,凝視著他的臉,吻上他眉心的褶皺。

    左霄啟突然用力抱住我,一個翻身將我壓在身下……

    我沒有嚴重的處女情節,雖然在我媽的熏陶下,我很看重自己的第一次,也不是非得留到新婚之夜。隻是,目前我和左霄啟在一起的時間尚短,而且是在酒後,我還是有些抵觸心裏,不想就這樣稀裏糊塗的交代給一個醉酒的男人,明日回憶起來他自己都忘記了怎麽開始怎麽結束的。

    我用力推著他,“左霄啟,你不要這樣!”

    他的力氣很大,任我如何掙紮,他都我行我素,我索性咬上他的嘴唇,情急之下我的力道也大了些,左霄啟吃痛,輕哼一聲,抬起頭,迷離的眸子看著我,他的眼睛裏閃爍著我看不懂的情愫,似在審視,似在端詳,半晌他嗓音沙啞道,“阮璦。”

    近日他總是很親密的叫我“小璦。”就連聲音都透著一種甜蜜,如此連名帶姓的喊我,我有些不習慣,我以為他生氣了。

    “對不起。”我咬唇,小心翼翼的道歉,“我現在還不想這樣。”

    左霄啟用力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地說:“對不起。”

    他說著翻身下去,很快又聽到了他均勻的呼吸聲,我卻久久不能入眠。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協議和欠條都撕了,我也鬆了一口氣,現在我和他應該算是純粹的男女朋友關係了吧,不對,我抬起手看著碩大的鑽戒,我們應該是未婚夫妻了,雖然沒有正式訂婚,這顆戒指就是一個見證。

    我應該放心了吧。

    眼前這個人,談不上多深的愛情,但是我也是喜歡的,有財有貌的男人,每天卿卿我我又懂得尊重我的男人,我喜歡他也是人之常情嘛。

    翌日。

    北方的九月,早晚帶著些許涼意,早上我下意識朝著那股熱源靠近,靠近,再靠近……

    好舒服啊。

    突然然我的手腕傳來微微的刺痛,緊接著一聲壞笑將我從半夢半醒中拉醒,“你勾引我。”

    我倏地睜開眼睛,我才發現我的右腿整個騎在了左霄啟的身上,最重要的是我的手在他的小腹,正被他緊緊的按著,我輕輕挪動了一下腿,從他身上下來,我想要抽回手,卻被左霄啟按著緩緩向下……

    直到手指觸碰到他內褲的邊緣,我的小心髒啊,頓時怦怦亂跳。

    我又用力往回縮著手,通紅的臉火燒火燎似的。

    左霄啟突然放開了我的手,整個人半壓在我身上,溫熱的大掌隔著睡衣薄薄的布料撫上了我的……

    被包裹的感覺襲來,我的身體微微戰栗,說不上來什麽感覺,似一股電流在那一處向全身擴散開來。

    我的心啊,跳的毫無章法,渾身都被那手掌的溫度蘊染的燥熱了起來,我甚至期待著那感覺再濃烈一些,濃烈一些……

    我緊閉著眼睛,將呼吸都收斂的小心翼翼的,生怕他看穿我,笑話我。

    左霄啟突然捏了一把,然後,那感覺頓時消散,緊接著傳來他的輕笑聲,“起床了。”

    我抿唇不語,也不敢睜開眼睛看他,左霄啟輕啄了一下我的唇,“等會還要上班。”

    本來我也沒有打算真的和他做什麽,隻是有點喜歡那種感覺,享受一下那蜻蜓點水電流襲身的美妙罷了。

    他要是動真格的,姑奶奶我還不幹呢,一輛奧迪,一個鑽戒就能讓他為所欲為了嗎。

    嗯哼,我可是很金貴的。這金貴不單單體現在物質上,更體現在……

    好吧,我也說不上來,就是那種非君不嫁的感覺,本姑娘目前還沒有找到那種感覺呢。

    所以,目前我先享受著怦然心跳的喜歡,享受著他帶給我的優渥的生活,最重要的是能保留著我的清白我的底線,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

    去上班的路上,左霄啟和我商量著訂婚的事宜。

    說實在的,我是真的不想讓我媽知道左霄啟的真實情況,我的親媽,我最了解,為了我自己能有個安靜的生活,也為了不讓我媽影響我和左霄啟的感情,我決定將左霄啟的狀況繼續隱瞞下去。

    “我們都要訂婚了,為什麽還要瞞著?”左霄啟不解地問我。

    我無力地歎口氣,無奈地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聽我的沒錯。”

    “難不成訂婚還要辦兩場?”左霄啟問:“再說了,既然是訂婚,雙方家長總要見個麵吧。”

    我笑了笑:“隻要我們繼續裝窮,我媽是不會同意見你家人的。”

    知母莫若女。

    “我爸爸那邊……”左霄啟有些顧慮。

    畢竟訂婚是兩個家庭的事情,我也理解他的擔憂。

    我考慮了一下,說:“你就和叔叔說是我的意思,他要是不同意,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我想,如果左立強想要知道我的家庭情況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吧。

    左霄啟拉過我的手,放在他的大腿上使勁揉捏著,“你可真會給我出難題。”

    “我這是在避免以後更大的難題。”我無奈道。

    左霄啟極為勉強的同意了我的提議,並答應好好和左立強溝通這件事情。

    等紅燈的罅隙,左霄啟食指輕撥著我的鑽戒,我的心啊,蜜裏調油似的,甭提多高興了,“這戒指多少錢?”我終於按耐不住好奇心問了一個俗不可耐的問題。

    左霄啟嘴角的弧度飛揚,“你猜。”

    “二十五。”我白了他一眼,嬌嗔著。

    這不是為難我嘛,我哪裏猜的出來。

    綠燈亮了,左霄啟放開我的手,雙手慵懶的搭在方向盤上,“你以前欠我的所有債務加在一起,都不夠這顆鑽戒的。”

    哇,左總好大的手筆呀,我頓時心花怒放。

    我抬起手,小心翼翼的輕撫著鑽石,鑽石的光亮似是能灼瞎眼睛似的,想想這顆鑽石代表的那一大堆鈔票,我的眼前都是白花花的鈔票的飛來飛去,飛的我眼花繚亂啊。

    帥哥,鑽戒,我感覺我就是上帝的寵兒啊,實在是叫我心歡喜。

    左霄啟很掃興的刮了一下我的臉蛋,溫柔的聲音是滿滿的寵溺,“瞧你那傻樣。”

    我傻嗎?

    我才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我心說。

    如果沒有當初的小心機,怎麽會有這麽大顆鑽戒戴在我的手上。

    嗯哼,人財兩得已經近在眼前。

    這樣想著,我不自覺昂頭,挑起眉梢,“我才不傻。”

    ……

    千算萬算,我還是算不過我媽。

    中年婦女的思維方式,本寶寶實在是理解不了。

    中午,便接到了我媽的電話,“晚上我來看你。”

    啊?

    我媽這又是要出什麽幺蛾子,我的心一緊,趕緊賠笑,“媽,你來做什麽,這麽遠,來回坐車也很辛苦的,等周末我回去看你多好。”

    我媽就是銅牆鐵壁,刀槍不入,“不辛苦,我讓小貝開車帶我去,我到你公司門口等你。”

    一聽這話,我的頭都大了,“媽……”

    我媽啪的掛斷了電話。

    我的心抖了又抖。

    無奈,我給左霄啟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晚上不要接我下班了,我先看看我媽到底想要做什麽。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別人上班的心情比上墳沉重,我下班的心情卻是比上墳沉重,這叫什麽事啊。

    下班時間到了,我磨磨蹭蹭的收拾著辦公桌,真希望時間他老人家走慢點,最好停住腳步,我是真不想看到我媽那張臉啊。

    可是,我的鈴聲似催命符般響了起來,是母後大人的來電,“你怎麽還沒出來?”

    “哦。”我蔫蔫的應著,“這就出來了。”

    我一天天的活的容易嗎,這是我工作一年多以來,第一次不想下班,第一次害怕下班。

    我邁著兩條腿,慢悠悠的走到公司門口,遠遠的看見阮貝的帕薩特停在那裏,我走過去,打開後座,坐了進去。

    “媽,找我有事嗎?”雖然心裏很不悅,但是麵上我又不能表現的出來,真真是累人啊。

    “沒什麽事。”我媽語調輕鬆,“就是一起吃個飯。”

    “吃飯?和誰?”

    我媽笑了笑,賣著關子,“一會你就知道了。”

    好吧,我索性閉嘴。

    直到車子停在某個酒店門口,一股不詳的預感從腳底竄至頭頂。(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