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左瑾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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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我腦子裏的小馬達飛快地轉著,想著要說點什麽好。
“掛了吧。”毫無溫度的三個字似外麵的凜冽寒風般灌進我的耳朵。
我怔怔地看著黑下來的手機屏幕,許久,我臉上溢出一抹怪異的笑,將手機放在了旁邊。
傍晚,爸爸的電話進來了,“小璦,給我打電話了?”
“是啊,你在哪裏呢?”
“我在家。”
在家就算了吧,我是要給我爸零花錢,萬一被我媽聽到,肯定會被沒收。
隨便閑聊了幾句後,爸爸問我,“過年回來嗎?”
這是我婚後的第一個年,應該和左霄啟一起在大年初二回娘家的,而且按照我們那邊的風俗,也要在娘家住幾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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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的錢袋子來了。
我的眼前閃爍著一摞一摞白花花的鈔票,我就樂嗬嗬的接起了電話,我強按下心底的興奮,蔫蔫地說:“有事嗎?”
左霄啟約我在一家西餐廳見麵。
下班後我就開著奧迪直奔餐廳,左霄啟見我臉色難看,自然地問道,“誰惹你生氣了。”
我歎口氣,“見我幹嘛,今天也得算一千。”
就算不見他的家人朋友,見他也得計費。
左霄啟也沒有刨根問底,開門見山,“你電話都打不通了,你這是幾個意思?”
我擺了個苦大仇深的表情,“車,我不要了,我也不去你家住了。”
左霄啟眼角輕挑,靜默了兩分鍾,嘴角淺勾著冷戾的弧度,“想反悔?”
“不是,我開不起奧迪,加不起油,原來我上下班一塊六的交通費,現在上下班十六都不夠,我一個月工資……”
我給左霄啟算著我的收入和開支,以前我還能月月省吃儉用攢下幾百塊錢,現在我月光不說,還得從存款裏往外倒貼,對於我這種隻進不出的主,這簡直是要了我的命呀。
左霄啟沒有理我,他極其自然的喚過侍應生點菜,有吃有喝的,作為吃貨的我,肯定填飽肚子優先呀。
飯畢,左霄啟招呼侍應生買單的時候,他慵懶的打開錢包,拿出錢遞給是侍應生的同時,一張卡毫無征兆的飛落在我麵前,我定睛一看,是油卡。
我努努嘴,又不想表現的太歡欣雀躍,有些矯情的看向左霄啟。
左霄啟的吻急切的似是發泄一般,從嘴唇道脖子,再往下……
再往下就是旗袍的衣領。
緊身的旗袍將我自己裹的嚴嚴實實,我自己穿著都有些嘞的慌,他急不可耐的伸手探向我的衣領,手進不去,他又開始解我的扣子,擺弄了半天,他終是對付不了我的旗袍,他頹然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問:“你穿的這是什麽?”
我有些想笑,但是看著他欲火焚身的樣子,我又笑不出來,我總不能自己動手吧。
“天不助我,算了,睡覺。”
左霄啟一邊說著一邊走向浴室,待他隻穿著一條內褲從浴室出來,他趕忙跳上床鑽進了被子裏。
我愣愣地看著…他一氣嗬成的動作,這個家夥,這麽美好的夜晚,他就這樣放棄了。
我從沙發上起身,也走去浴室洗了個澡,打理好自己出來的時候,左霄啟已經閉著眼睛,呼吸均勻,我鑽進被子裏,抬起上半身看著他恬靜的睡顏,看著,看著,我慢慢低頭,輕輕覆上了他的唇。
左霄啟的嘴唇微微動了一下,這似是鼓勵一般,我愈發來勁了,借著那點即將消失無蹤的酒意,我伸出舌尖,輕輕探了一下,左霄啟很配合的張開嘴迎合著我……
我的膽子愈發大了起來,我還是第一次在左霄啟麵前,不對,是第一次在一個男人麵前主動做這樣的事情,左霄啟的配合更加壯著我的色膽。
以前都是左霄啟的九陰白骨爪不壞好意的蹂躪我的小熊熊,今天換我來報仇雪恨了,想著他以前“虐待”我時的樣子,我今天晚上喝的那點酒頓時集中在了腦門,似洪水般傾瀉,流溢在我的手裏,我的手指幾乎都是熱的,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我就開始“虐待”他了……
有一種人,天生就是賤命,你越是討好越是配合,對方越是無所謂,你越是不管不顧強勢的虐待對方,對方反而會情緒激動一發不可收拾,朝著自己的預定目標前進。
左霄啟就是這樣一個賤人。
在我的不斷摧殘下,左霄啟一個翻身壓住我,然後,然後……
很快,我就在他的手裏變成了新出生的嬰兒那般……
我的摧殘激起了他的狼性,凶猛而熱烈。
左霄啟沙啞的嗓音笑出聲,“是你先來招惹我的,你別後悔。”
對,今天就是我招惹他的,我想招惹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也不知道從哪個天使身上借來的膽子,我的眼睛直直的望進他眸底的深邃,一字一頓道:“對,本姑娘今天就招惹你了,姐姐我泡的就是你。”
我早就忘記了害羞二字為何物。
會不會後悔我不知道,但是這些日子以來,左霄啟每次都將我撩的似幹涸的莊稼渴望雨水的灌溉,他卻似任性的老天爺般,幹打雷不下雨,我隻能垂頭喪氣幹巴巴的仰望著老天,卻也無可奈何。
今天我終於翻身農奴把歌唱,既然已經唱了,我就要把整首歌唱完嘛,不然多沒有意思,我可不像他那麽優柔寡斷,每次都臨門一腳卻退縮了。
我一咬牙一閉眼,反正本姑娘今天豁出去了,吃虧不吃虧的以後再說吧。
左霄啟沒再說話,專注於手上的動作。
要不就說呢,再多的演習也不如真刀實槍的打一仗來的酣暢淋漓,以往我都是蜻蜓點水般的在陪左霄啟玩過家家,今天終於痛痛快快的和他做起了真正的“夫妻”,幾次一飛衝天前所未有的眩暈感之後……
我以為整個晚上都會是這樣的狀態,我以為會一直似言情小說裏寫的那般美妙,結果……
當塵封了二十多年的保護膜被異物撞破的瞬間,我似是從天堂墜入了地獄,從火山掉進了冰潭,所有的美好片刻被擊打的支離破碎。
疼。
這是我所有的感覺。
這是我全身的感覺。
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隻有那撕心裂肺般的痛感侵襲著我,我忍不住握起拳頭捶向他的胸膛,“左霄啟,你能不能輕點。”
左霄啟愛憐地吻上我的唇,低低地說:“對不起。”
一滴淚不期然從眼角滑落,左霄啟作勢要退出去,“明天再說。”
艾瑪,都已經這樣了,反正我苦苦堅守了二十多年的東西已經白白送給他了,現在前功盡棄的話,明天我不還得再受一回罪嗎。
壯士斷腕的決心,我有。
我咬牙道,“長痛不如短痛,你快點吧。”
左霄啟沒有動彈,突然我感覺我的臉上有絲絲涼涼的感覺襲來,我抬手抹了一下,有些濡濕,我趕緊睜開緊閉的眼睛,恰好看到左霄啟抹了一下他自己的眼睛,他眼睛裏的濕潤明明白白告訴那是他的眼淚。
在我從女孩到女人的告別儀式上,他竟然哭了。
我有些發愣,左霄啟的頭又低了下來……
這一次,我明顯感覺到左霄啟的唇柔軟了很多,他的吻似是帶著特殊的情緒,一下一下,輕柔的落在我的身上……
似春風拂麵,我仿佛置身於春日的田野,感受著從四麵八方湧來的溫暖,輕輕的,柔柔的,我像一個瓷娃娃般,被左霄啟精心嗬護……
事後,我趕緊跑去浴室清理自己。
他眼角冷凝,“怎麽,不願意?”
願意,願意,我太願意了。
我生怕把他惹毛了,油卡不給我了,我斂下眸底的興味,說:“好吧。”
左霄啟嘴角輕揚,“你不用勉強。”
我真不勉強。
左霄啟話音落看都沒有看我一眼,挺拔的身姿躍然起身,大步流星而去,我也趕忙跟在他身後走出去。我就是活脫脫古代皇帝身後的小宮女呀。
哎,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
這年頭,有錢就是爺,我窮我裝孫子。
誰叫人家給買了車又給了油卡呢,我也隻能低眉順眼夾起尾巴做人了。
到了車前,我打開駕駛室的門就要鑽進去,左霄啟卻如鬼魅般出現,他一手撐著車門,一手朝我伸來,“鑰匙。”
我下意識抬手去拿剛剛放在副駕駛的包,卻猛然反應過來,我這是將自己乖乖送上門的節奏啊。
於是,我剛剛觸摸到包包的手頓住了,我訕笑兩聲,“我忘記帶了。”
左霄啟二話不說,砰的一聲關上了我的車門,然後朝著他的車走去。
我拍著胸口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道,好險。
然後,我就驅車離開了。
開出一段距離我才發現,左霄啟的車就在我的車後不緊不慢的跟著我。
為了甩開他,我還特意用他剛給我的油卡到加油站加滿了油,然後我的車子蹭的一下就開出去了。
可是,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左霄啟,嚴格說,卡宴的性能在奧迪麵前,還是很占上風的。
繞著主城區兜了兩圈,我一看這架勢,左霄啟是跟我死磕到底了,我索性停下車打開車門下車,左霄啟也從車上下來,徑直走到我身邊,伸出手:“鑰匙。”
我雙臂環胸,怒目圓睜,“你到底要幹什麽?”
我這是典型的過河拆橋啊。
左霄啟不怒反笑,“明天我去你公司找你,和你聊聊。”
話音落他就轉身大步離開。
“喂,喂。”我衝著他的背影大喊,“你站住,我給你還不行嗎?”
左霄啟徑直走到卡宴前打開車門進去,我眼睜睜的看著他一氣嗬成的動作,終於明白,我和他之間的較量,我才是輸家。
沒有時間多想,我趕緊彎腰拿過包包掏出鑰匙,小跑著來到左霄啟的車前,打開車門,將鑰匙遞到他的麵前。
左霄啟輕蔑的掃了一眼我手裏的鑰匙,也沒有接過的意思,他麵無表情道,“明天下午我叫工人過去。”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想著左霄啟的意思,他微微側頭,眉宇間盡著不耐,好像我是一堆垃圾般,讓他急於想要踢開,“讓讓。”
他說完還將我往後輕輕推了一下,我眼睜睜的看著左霄啟發動車子離開,我再看看手裏的鑰匙,媽蛋,這家夥跟我玩橫的。
我就是騙了他一輛車一張油卡唄,至於這樣嗎?
我的小把戲就這樣被拆穿了,於是這個晚上,我就回我的小窩住了。
雖然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船到橋頭自然直,我這樣安慰自己。
……
為了反抗我媽,表示我和左霄啟“在一起”的決心,這個周末我沒有回家,我不會再讓我媽安排我的人生大事,如果是父母理性而客觀的參考意見,我會慎重考慮,但是我再也接受不了我媽如此強勢的幹預。
星期日照例和左霄啟到左立強家吃了午飯,穿的是左霄啟另外買給我的新衣服。
除此之外,左霄啟也沒有再跟我聯係,我暗暗得意自己白白得了一輛車的同時,也在思考著如何能在房間弄好後不去住到他家的辦法。
我一個小會計,出長差不現實。
辭職跑路,一不值得,二左霄啟手裏有我親筆簽字的協議和欠條。
住陳橙家,被拆穿過的把戲也沒有價值了。
可是,我不能就這樣等著做砧板上的魚吧。
辦法還沒有想到,左霄啟就如同一尊神般降臨在我的麵前了。
事情是這樣的,周四下班後,我如往常一樣到菜市場買了菜,準備回小窩做飯,剛剛走到單元樓,我就征在了原地,左霄啟正站在單元門前望著我,傍晚的雲霞映襯著他頎長的身姿,他雙臂環胸,眉宇間隱忍著戲虐的笑意。
我以為我眼花了,我環視四周,卻沒有左霄啟的車,可是他的人就這樣明晃晃的站在我麵前,見鬼了!
“我來接你回家。”左霄啟嘴角輕揚。
我訕笑兩聲,指了指單元門,“我到家了。”
左霄啟眼角挑起不容拒絕的強勢,“是回我們的家。”他咬重“我們”二字。
我拎著菜的手抬了抬,剛要說話,左霄啟語帶笑意,“我不介意你先請我吃飯。”
真是笑話,叫我住到他家裏去,我還要給他做飯吃,拜托,天還沒有黑,還不是做夢的時候。
“我的意思是,我上樓,把菜放下。”
我的腦子飛快的轉啊,轉啊,我要怎麽樣才能保住我的車和油卡的同時,又能逃過一劫呢。
左霄啟跟著我回到我的小窩,我將菜放到廚房後,雙手緊緊捂著肚子,表情極其痛苦,嘴裏喊著疼,我顫顫悠悠的朝著我的房間走去。
左霄啟兩步走到我麵前,將我打橫抱起,“我送你去醫院。”
車子一路行駛,我偷偷看了眼外麵,已經出了市區,“我們不是去醫院嗎?”我問。
沉寂的車廂靜的可怕。
直到車子停下,左霄啟將我從車子後座抱出來,我已經意識到這是哪裏了。
“不是去醫院嗎?”我再次問道。
左霄啟輕笑,“我家有醫生。”
我已經明白了,此刻我隻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昏暗的景觀燈很好的勾勒著別墅豪華和美感,微風拂過,合歡花的清香送入鼻腔。
左霄啟抱著我穿過客廳,來到二樓的一個房間,將我放在了床上,抬腿就要走出去。
明知自己演技拙劣,我也得將戲演下去,坐以待斃可不是我的風格。
“喂,你家不是有醫生嗎?”我說。
左霄啟頓住腳步,回轉身,兩道好看的眉毛挑起隨性的笑意,“我就是醫生。”
尼瑪,耍我。
“獸醫吧。”我也懶的再裝下去,直接白了他一眼。
“給你看病正好。”左霄啟嘴角噙著淺淺的弧度。
我張了張嘴,罵人的話到了嘴邊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我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女子,還是低調一點吧,免得嘴上得了便宜其他地方吃了虧。
暫且忍忍吧。
“哦,對了。”左霄啟抬手指了指房間門,“那邊是衣帽間,你需要的東西都有。”
左霄啟走到門口,又說了一句,“我就住你隔壁。”
左霄啟走後,我立馬起身,打量起了整個房間,眼睛所到之處都是熟悉的家具和裝飾,就連床上用品都是和我之前用的那套差不多的款式,當然,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看的出來,質量那是天差地別的。
我在房間溜達了一圈,推開門,我才發現這裏原本應該是一個很大的房間,現在被整改成了套間,裏麵和我租住的房間一模一樣,外麵是浴室和衣帽間。
我打開衣櫃門,裏麵滿是新衣服,就連睡衣的價格都讓我咋舌,我半年的工資隻夠買一件睡衣的。
畢竟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我還是有些心裏發怵。
我在床邊坐了二十分鍾,我悄悄走到門口,輕輕推開房間門,走廊裏靜的掉根針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我將房間門反鎖好,拿過睡衣到浴室用最快的速度洗了個澡就躺在床上挺屍了。
我雖然沒有很嚴重的認床的怪癖,可是在完全陌生的環境,心裏繃著一根弦,也是很難安然入眠的。
第二日,我早早的醒來,拿過床頭的手機一看,才六點多。
看著熟悉又陌生的環境,我又鬱悶了。
我拿著手機無聊的翻著朋友圈,很快進來一條消息,是左霄啟的:睡醒了下樓吃早餐。
看著這條消息我樂了,有免費的早餐吃了,我省了一個煎餅錢,如果晚餐也能省下的話,我的小金庫每個月也能多進賬幾百。
看來“同居”的好處也是大大的。
我回複:需要交夥食費嗎?
他很小氣,我還是問清楚的好。
左霄啟很快回複:你不挑食的話就不用。
我心裏想著,他家的夥食再怎麽樣肯定也比我的好,所以,我還是不挑食的吧。
洗漱後,穿上了衣櫃裏的新衣,我就下樓了。
左霄啟已經一身運動裝坐在了沙發上,他倒是精神抖擻,我擺了個笑臉,“你很早啊。”
“我都跑了三千米了!”左霄啟一邊說一邊朝著餐廳走去。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女走過來,左霄啟頓住腳步:“這是張姐。”
“這是我女朋友。”
他介紹著。
左霄啟自然的摟過我的腰,將我按在沙發上,“累不累,坐一會。”
累,我累死了。
白天在辦公室坐了一天,吃飯在餐廳坐著,回來的路上在車裏坐著,我的屁股都要起繭子了。
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左霄啟一邊拉扯著領帶,一邊朝著摟上走去,“我去換衣服。”
頭頂的水晶燈光傾瀉在左霄啟頎長的身姿,他拉扯領帶的動作慵懶而居家,我竟然覺得帥呆了。
我的眼睛直了。
尼瑪,罵我。
我咬牙切齒,“你說誰是大糞?”
左霄啟雙手慵懶的搭在方向盤上,笑的肆意,我握起拳頭就朝他打去,他抬起右臂擋了一下,“別鬧,開車呢。”
……
到了左霄啟的別墅,左一喏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見我們進來,她抬了抬眼皮,“你們還回來啊。”
我原本想著,讓他將我送到距離公司最近的紅綠燈,我走路幾分鍾到公司,可是左霄啟這個家夥偏不按我設置的劇情走,在我連喊了三聲“停車”後,左霄啟理都不理我徑直開著車子。
他將車子停在公司樓下,正對著大門,此刻正是上班高峰,我若是從這車上下來,我不敢想象後果是什麽。
“你把車開走。”我不悅道。
“下車。”左霄啟冷聲命令著。
我氣呼呼地看著他,他慵懶地靠在椅背上,輕笑一聲,擺了個長期戰鬥的架勢,我算是看明白了,今天我不在眾目睽睽之下從這車上下去,他還就不走了。
哎,和他鬥,我終究是棋差一招啊,他才是全劇的導演,我充其量隻是一個任其隨意擺布的小配角,還是隨時被“死亡”的那種。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視死如歸般打開車門下車,我剛剛走出兩步路,身後傳來左霄啟的聲音,“小璦。”
我回頭,左霄啟正站在車邊,他一手撐著車門,早晨的陽光映襯著他那張深邃迷魅的臉,他嘴角的弧度飛揚著一種叫做幸福的味道,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柔情,“晚上回家吃什麽?”
就在這人來人往的公司大門口,在很多同事駐足的情況下,一個倚著卡宴的帥哥問我回家吃什麽,再看看帥哥那一臉洋洋得意的表情,隻有我一個人明白,這個家夥是故意在玩我。
我怒極反笑,一邊倒退著向後走,一邊手指指著他,咬牙切齒,“姓左的,你給我等著。”
“下班我來接你。”
話音落左霄啟流利的鑽進卡宴駕駛室,車子倒退,揚長而去。
於是乎,這一天,同事們看我的眼神更加的豐富多彩,我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女人都有一顆嫉妒心,我有,別人也有,比如美麗的主管小姐。
冷冰羽是我的頂頭上司,同時也是一位冷冰冰的美人,和她的名字一樣。
自從我開了奧迪,尤其是前天我們兩個人的車並排等紅燈的時候,綠燈亮了,我的車蹭的一下竄出去,將她的比亞迪s6甩在了後麵,她看我的眼神就滿是鄙夷和不屑。
畢竟人家是領導,我也明白了,以後再有類似的情況,領導先行。辦公室政治,我還有的學習啊。
今天幾乎公司所有人都在議論著“阮璦”,和奧迪以及卡宴。
冷冰羽的臉上似是凝結了一層霜,冷的直叫人三裏地外都瑟瑟發抖,至少我是這樣。
比如此刻。
我送一張報表過來,她愣說我算出來的數字錯誤,天知道我仔細檢查了三遍才敢拿到她麵前,沒辦法,誰叫人家是領導了,她說錯了,就是對的也是錯的。
整個下午,我就對著一張報表算來算去,算的我看見蝌蚪似的數字就想吐。
下班時間到了,冷美人沒走,我哪裏敢走,看見她拎著包,踩著高跟鞋,邁著細碎的步子離開,我才敢收拾東西。
走出辦公樓我才知道,我的麻煩來了。
左霄啟的車不偏不倚正對著公司大門口,隻留了一側的位置剛好夠一輛車出去,本來其他同事的車可以開出去的,結果,沈總的車正好並排停在左霄啟的另一側,兩個人還在滿麵笑容的說著什麽。
眼睛不經意間瞟到冷美人的車也無奈的逗留在後麵,見狀我趕緊撒丫子就要跑。
“阮璦。”左霄啟嚎了一嗓子。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向我襲來。
我此刻的心情啊,恨不能找個地縫……別說是地縫了,就是有條臭水溝我也恨不能馬上鑽進去。
丟死人了。
沈總畢竟是見慣了大場麵的人,對於各種突發狀況都遊刃有餘,他倒是自然地笑著看向我,左霄啟舉步向我走來,一邊走一邊說:“小璦,我正和沈總說你呢。”
我抽抽嘴角,心想你們說我幹嘛,這不是沒事給我找事嗎。
得,這種情況下,我就是溜都沒有地方溜了,我索性假裝大方的走過來,左霄啟攬上我的腰,對著沈總淺笑,“這是我女朋友。”
客套幾句後,各自上車離開。
車門關上的瞬間,我眼底的笑意立馬消散,“你到底要做什麽?”我忍不住質問著。
“你不覺得我幫了你的忙嗎?”
左霄啟反問我。
我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是這麽一回事,至少今天早晚這兩出戲演下來,別人不會再以為我是被包養的了。
找一個有錢的男朋友,和被有錢男人包養,兩者之間的差距可是很大的。前者被人羨慕嫉妒恨,後者被人鄙視憎惡恨。
和左霄啟共進晚餐後,他帶我回租住的小窩收拾了幾件東西,也沒有多少可收拾的,主要就是常用的化妝品和證件之類的,反正這裏我也不會退租,說不定他會隨時終止協議攆我出門呢。
戴雲飛坐在沙發上打趣著左霄啟,“我敢跟你打賭,小璦就是在你家住一年,你都拿不下她。”
這話聽的我後背直冒冷汗,這用詞……
我若是節操不保,第一個找戴雲飛算賬。
左霄啟語氣輕蔑道,“我對送上門的不感興趣。”
我眼角抽搐,這意思……
戴雲飛笑了笑,“指望她送上門,你得等2月30號。”
……
這裏戴雲飛和左霄啟聊的不亦樂乎,我的手機又響了,用腳趾甲想想都知道是我家那位太後娘娘的查崗視頻,我走到房間接起來,將手機放在床頭,信誓旦旦地說:“媽,wifi不用花錢,今天就開一晚上吧,你女兒我保證早就將你的話銘記在心,一刻不敢忘,別說我隻是在和左霄啟談戀愛了,我和他就是領了結婚證,舉辦了婚禮,隻要您不發話,他這輩子也隻能得到我的心,休想得到我的人……”
開玩笑,不將老媽哄好了,今天晚上我走的出這個房間門嗎。
不多會,戴雲飛推門進來,一臉焦急:“小璦,陳橙出車禍了,我們趕緊去看看,就在……”
“媽,我……”我一臉為難的看著視頻裏母上大人慈祥的臉。
母上大人善解人意道:“趕緊去吧,你和雲飛也注意點,陳橙要是有事,你們幫著點。”
掛斷了親媽的視頻,我和戴雲飛雙雙倒在床上笑的前合後仰。
左霄啟很煞風景的出現在房間門口,“是不是可以走了?”
已經在他家住過一個晚上了,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今天我完全可以像回自己家了,可是想到今天是周五,我要和他睡一個房間,臉就不知不覺地紅了起來,我抬起頭,不敢對視他的眼睛,輕輕地“哦”了一聲。
“小璦。”戴雲飛美麗的眸子閃爍著好奇的光芒,“你臉紅什麽?”
我……
我能說什麽?
我惱怒地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太熱了。” 左教授,吃藥啦
戴雲飛煥然大悟:“哦,是挺熱的。”她說著又笑的意味不明看向左霄啟,“你給她降降溫吧。”
這就是中國好閨蜜,直把我往火坑裏推啊。
坐上左霄啟的車,我又有點不自然了,哎,都怪戴雲飛,好好的拿我開什麽玩笑。
倒是左霄啟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我聊起來:“你平時在家都做什麽?”
“我?”我略微思考了一秒鍾,說:“看書,學習,做家務……”
左霄啟有些讚許的眼神看向我,我又接著說:“這些都不幹。”
左霄啟嗤之以鼻,“你也不像那麽勤快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