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宴會詩(第二更,今天很勤快,早早完成任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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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甄宓躲在屏風後方,透過一絲縫隙,自然也瞧見了林牧左右張望的模樣,不由得有些惱怒,這家夥竟然這般無禮,想要一窺容貌麽?
可惜,環視了一周,也沒看見,林牧隻得遺憾地回座。
也是,那種仙女級別的人物,袁紹怎麽可能讓她輕易出現在大家眼前呢?自己昨天也不過是湊巧得見罷了。
“諸位,如此良辰美景,豈可有酒無詩?”袁紹大約喝得有些興奮,舉著酒壺振臂一呼。
文化人嘛,湊一起要不寫點什麽,舞文弄墨,就仿佛拉了大便不擦屁股,總歸不夠完滿。
在座的大多是冀州的文士,即便不精於此道,也遊刃有餘,就魏延跟趙雲倆粗漢,還有林牧這個開了掛的穿越者,有點懵逼。
不是個吃吃喝喝的場合嗎,怎麽還寫上了?
這個劇本,不對啊。
尤其是魏延,你讓講個黃段子,他能三天三夜晝夜不停歇地給你說一籮筐,寫詩?還是去死吧……
但,顯然人家就是有這個傳統的,要是貿然拒絕,不合時宜不說,難保袁紹不會認為他們是故意不給麵子。
率先起來響應的,就是袁紹手下的首席筆杆子陳琳。
此公現在尚未出大名,等官渡開打,他一篇檄文罵得曹操直出冷汗,連頭風都暫時被醫好,可謂是千年以來第二號大噴子。
至於第一號,自然就是那位罵死王司徒的諸葛村夫了……
“主公所言甚是,今日高朋滿座,自當一展胸中所學。”陳琳年紀不小了,畢竟是跟孔融老先生一個時代的人物,說起話來也挺正氣凜然,“某先獻個醜,拋磚引玉吧!”
袁紹大喜:“孔璋素以文學見長,倒要看看今日能有什麽佳作。”
其餘人頓時無語。
畢竟,有的人說獻醜,那真的是獻醜,但陳琳這廝說獻醜,基本上可以理解為“閃開,老子要裝逼了,你們選好誰來當第二了嗎”。
林牧自然也知道此公大名,建安七子之一嘛,論水平,絕對是在座人之中杠杠滴。
所以,袁紹這個情商確實低了些。哪有一開場扔原子彈的?你讓隻有小米步槍的人還敢不敢射了?
果然,此公略一踱步,便頃刻成詩:“
凱風飄陰雲,白日揚素暉。
良友招我遊,高會宴中闈。
玄鶴浮清泉,綺樹煥青蕤。”
“光聽如何過癮?來人,上筆墨!”袁紹當即命人給在座的人都發了筆墨紙硯,跟現場答題考試似的。
待陳琳把詩一寫出來,頓時,鴉雀無聲。
袁紹也有些尷尬,他雖然喝多了,但也知道,陳琳這種級別的詩,如果要現場比賽,實在沒人能夠超越。
“咳咳,孔璋不愧是我冀州文士之冠。這樣,賜錢百貫,某便請孔璋來當個評判如何?”袁紹這話的意思就是:裁判,趕緊下來,別摻和比賽了,還讓不讓人玩了?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倒是屏風後頭的甄宓有些遺憾,陳琳的才華毋庸置疑,可惜,年紀大了些……
既然***同誌不出來秀操作了,大家就可以敞開了盡情發揮,在座的大多彼此知根知底,真想分個高低上下挺難的,所以根本不怕輸了丟麵子。更何況,那個“俺也一樣”的粗鄙武夫,一看就是給大夥兒墊底的。
“林長史,這回你可真得幫幫我。”
魏延是真要哭出來了,媽媽,我要回家,這裏好可怕……
林牧哭笑不得:“文人墨客的事,老魏你真寫出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來了,也得有人信啊?難不成有人還譏笑你不通文墨不成?”
魏延一愣,對啊,自己本來就是走這一路線的,不會寫詩怎麽了?隻聽說過打不了勝仗被嘲笑的武將,沒聽說不會寫詩被貶低的武將啊。
如此一來,倒也心安理得起來,托著下巴胡亂想些詞句。
林牧湊過去一瞧,隻見他單手抓著筆杆,仿佛掛擋一般搖著毛筆,在宣紙上歪七扭八地寫著字,也算是難為他了,執筆都不會,竟然還能寫字。
仔細瞧去,便一個字一個字地念了出來:
“酒…飲聖兮…肉…好吃,
坐…大堂兮…長…戚戚。
掠…陣兮…一員…猛將,
做…詩兮…俺也…一樣。”
林牧仿佛到了民國,見到了那位“大明湖,明湖大”的張宗昌大詩人……尤其是這一筆字,說狗爬是給他麵子了,簡直就是毛筆在宣紙上跳起了騎馬舞啊!
林牧念得雖然小聲,但早有有心人注意到了,將紙一把拿走,大聲讀了出來。
頓時,宴會廳裏洋溢著歡快的氣氛。
“哈哈哈,倒也有些急智,‘做詩兮俺也一樣’,哈哈哈,虧他寫得出來!”
“誒,何必苛責嘛。人家都說了‘長戚戚’,已經自認小人了,當然寫不來這些君子之詩嘛!”
……
陳琳也是搖著頭笑道:“臭不可聞,臭不可聞呐!”
魏延的臉漲得通紅……哦不對,他的臉本來就紅。可偏偏又找不出什麽反駁的話,隻得一個勁地喝悶酒。
林牧的眼睛則是眯了起來,這個氣氛,有點不對勁啊,怎麽像是被針對了一般?
“這位壯士既是武將,諸位便不要太過強求了嘛。”袁紹打著圓場:“來來來,繼續寫詩,寫詩!”
老大都發話了,於是冀州的文士挨個起來慷慨激昂了一番,就連頗有些老頑固氣質的田豐都搖頭晃腦地吟哦了一曲頌方才歌舞的四言詩。
“顯甫,你的詩呢?拿來,為父瞧瞧。”
一直安靜笑著的袁尚聞言起身拱手道:“尚文采不足,恐汙父親之目。”
“哪裏說來!”袁紹佯怒,他一向疼愛這個幼子,雖然袁尚為人孔武有力,但也沒少請人教授他文學,這一點是袁譚跟袁熙都沒有過的待遇。
當掃了一眼紙上的文字時,袁紹眼睛一亮,讚道:“好字,好詩!”
陳琳湊趣道:“不知是何佳作?”
“孔璋,你來評評看。”
“亭亭山鬆,瑟瑟穀風。
風聲何盛?鬆枝何勁?
豈懼凝寒?常守端正。
豈懼慘淒?鬆柏本性。”
隨著陳琳將詩高聲念出,眾人嘩然。
一向聽說袁尚是個偏武將的性子,怎麽能寫出這樣的佳作?
在屏風後的甄宓也幾乎要驚呼一聲,隻得緊緊用手捂住了自己嘴巴。看來,自己的夫君,在袁家這幾位二代中,要被吊打了啊。
倒是林牧有些琢磨出味道來了,這是有人想借此機會,抬高袁尚的聲望啊!而自己這幾個來自荊州的不速之客有可能會打亂他們的計劃,所以才要狠狠踩上幾腳,作為警告。
意思是,接下來自己別整出什麽幺蛾子?
有意思,林牧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如果綠蘿在,大概就知道,自家的姑爺,又在想什麽陰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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