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江將軍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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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樓月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想到,玉泠紫說的是什麽東西。並非是她有心藏了起來,的確是沒放在心上,那晚讓孟歸塵直接把玉泠紫帶走,她為了給其解毒可是很累的,第一件事當然是去睡覺,根本沒想起這一茬來。江樓月既知他所言何物,也沒猶豫,“你讓我想一下,我究竟放在哪裏了?”
玉泠紫目光冷淡了幾分,有點不耐,以為她是故意拖延。
“我想起來了,你看看那邊的案幾底下,是不是在那裏?”江樓月指著靠牆的一張案幾道。
玉泠紫低頭在案幾底下掃視,突地目光一凝,這個女人,居然拿來墊幾腳了?!
“找到了麽?如果沒有,我再想想。”江樓月誠心誠意地道。
玉泠紫伸手將案幾抬起,把可憐的玉佩撿了起來,即便是鋒利的匕首,也很難在陰玉上留下痕跡,眼前這玉佩自然是完好無損,不過,這麽重要的東西,她竟然……玉泠紫一時簡直要被氣笑了,該說她淡泊,還是說她無知呢?
“看我幹嘛,東西不是在你手上了麽?”江樓月道,無意識地咬了咬唇,“難道……墊壞了?這不是陰玉麽,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壞?”
玉泠紫將玉佩收了起來,看向她,“孟歸塵沒有告訴你,這是什麽東西麽?”
“說了,不就是你們太乙門的掌門信物麽,幹嘛搞得跟皇帝玉璽似的。”江樓月略帶不滿地道。
玉泠紫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嘴邊露出一抹邪笑,她倒真的說對了。他將一個東西扔了過去,江樓月沒看清是何物,隻見這東西被他迅速地朝自己扔過來,隻得伸手先接住。她一邊看著手中的令牌,一邊道:“我好歹也救過你一命,我現在可是個病人,你就不能溫柔一點麽,突然就扔石頭過來?”不等玉泠紫發作,江樓月又道,“還是塊坑坑窪窪的破石頭。”
玉泠紫眼中的冷意恢複,隻道:“你救我一命,我自當回報,這是太乙門專屬的令牌,隻要拿到有相同徽記之處,便能尋求幫助。”
“這塊珍貴的天棱石令牌,我就收下了,玉公子不必將此事再掛懷,我原本隻是想解毒,並不是想救你,千萬不要有任何負擔,知道麽?”江樓月鼓勵地道,將令牌仔細收了起來。
是時玉泠紫原本也沒有太掛懷,畢竟比起欠摘星閣的人情來,還不如欠她的,但此刻被她一說,好像真的該有點負擔才對,心裏起了煩躁,不想再留,他轉身就走。
江樓月也不再打趣他,看著他轉向窗子跳出去了,隻心裏腹誹著,這一個個的,總不愛走門,就喜歡跳窗,幹嘛不轉行去做賊?不對啊,聽說孟少閣主好像就是個賊,隻是從來都是偷去玩幾天又原物送回的,有時寶貝從被偷到再次回到原處,竟然都沒人發現,可見他是多麽的具有做賊的潛力,那些什麽江洋大盜,簡直不能相提並論。
江樓月伸了個懶腰,抬頭望天狀,怎麽又想到他了,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院中第一片落葉飄下,秋天就要來了。
轉眼就到了江將軍回京述職的日子。將軍府在外從不講排場,今日也就是兩位妻妾和三個孩子並幾個下人,在城門前等候。在期盼的眼神中,江將軍一行終於出現在進城官道盡頭。
健馬奔馳,離城門越近,漸漸地放慢速度,畢竟是天子腳下,不宜縱馬。到了跟前兒,江凜翻身下馬,家人迎了上來,蘇弗忙命小廝牽馬。
“老爺,一向可安好?”蘇弗看著夫君,眼中流轉著如水的柔情,不過甚是內斂,更多的都體現在了溫柔的笑容上。
“安好,夫人可好?”江凜道。
“隻要老爺安好,整個江家無有不好,我自然也好。”蘇弗道。
“咳咳。”江樓月故意在兩人身後咳了咳。
江凜回頭,見江樓月身上披了一件冬天才用的大毛鬥篷,看著她臉色有點蒼白地笑著,皺起了眉問道:“月兒,你的病如何了,信中說,你……”
江樓月知道此前自己昏迷著,娘給爹去了信,隻怕說得很是危急,“讓爹擔心了,我的病隻要好生將養些時日,就會好的,爹莫要擔憂。”
這大庭廣眾的,江凜當然不便細問,派人遞了折子進宮,將一同回京的將士安排去了驛館,他陪著蘇弗等人到了將軍府門前,並不進去,略說了幾句話,就也去驛館歇息。
一品大將軍不比底下的將官,他回京的第一件事,必是進宮述職,不能自己就先回府了。折子遞進去,便隻能在驛館等候傳召,述職完畢,才能回府。陛下或要親賜接風宴,或要讓他在京中多留些時日,皆聽憑聖命。少則一二十日,多則一兩月,反正陛下有命,讓他何時回邊關,那便是何時。
皇宮中,禦書房內,康宣帝坐在禦案後,正批閱奏折。
內務府大總管薑元陸隨侍在側,悄然地為康宣帝換上一杯熱茶,又靜侍立著。
康宣帝停下手中的朱筆,伸直了背,呼出口氣。
“陛下,您要不要歇一歇?”薑元陸道。
康宣帝搖了搖頭,“不了。”他伸手在禦案一側拿起一幅畫卷,徐徐展開,動作溫柔。
薑元陸瞥眼看見畫上的女子,眼神微動,隻作什麽都不知。
康宣帝看著眼前這女子,眉目含情,玉麵香腮,像自然是像極了的,隻可惜……
“薑元陸,你看看,是不是很像?”康宣帝看著畫像道。
冷不丁地被問及,薑元陸隻得道:“回陛下,是長得很像。”
康宣帝道:“是啊,長得很像。”像是在歎息。
“啟稟陛下,護國大將軍上折。”一名太監躬身進來,跪著呈上折子。
“哦,江愛卿入京了?快呈上來。”康宣帝道,親自將畫像收了起來。
薑元陸將折子呈給康宣帝,後者略掃了幾眼,“宣護國大將軍江凜明日進宮覲見。”
是夜,將軍府中起了一場火,火勢倒不太大,發現得也算及時,總算是救下來了,隻是燒了大半個院落,而這個院落裏住著的,是江將軍的獨子江樓宇。
“宇兒,宇兒,我的宇兒在哪裏?你們誰看見了?”嶽姨娘披散著頭發,好歹衣裳整齊,在救火的下人們中間穿行著,扯住一人就問道。
“這個奴才也不知道。”被扯住的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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