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會往斷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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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賣糖葫蘆的人消失在街角,江樓月翻身上馬,馬兒小跑著往招財酒樓去。見了蕭安,江樓月把謄抄的字條給了他,讓他派人去盡快核實。

    “孟公子是不是去了什麽仙山?”江樓月問道。

    “仙山?”蕭安疑惑,“公子近來都在閣中,桃山也算得半個仙山吧。二小姐有何事屬下可以傳消息回閣中。”

    “沒事。”江樓月道。

    蕭安從她的臉上也看不出什麽來,“二小姐,最近閣中不太平,您剛才交代的事,牽涉到太乙門,恐不是三五日可以查清的。”

    “你哪裏看出是太乙門的事?”江樓月道。

    “那風武閣的確是南邦三皇子安插在京城的勢力,其實沒多少作用,不過這句高手十二名,倒是與此前的消息不同,我得查一查近來是否有高手入京才知。”蕭安道,“這天棱令,是太乙門少門主之令,這在我們摘星閣,不少人都知道,那此事自然就與太乙門有關。摘星閣與太乙門素來不睦,這斷夢樓我略有耳聞,查起來怕是不簡單。”

    “隻需確認斷夢樓所在何處即可。”江樓月道。

    蕭安看著她,“二小姐,您不會是想去那裏吧?”

    江樓月點了點頭。

    “二小姐,您有何吩咐,請告訴我等,您絕不可涉險。”蕭安驚急地道。

    “天棱令在我手上,你可知?”江樓月道。

    蕭安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地道:“天棱令在二小姐手上?”

    “既然斷夢樓是太乙門下,難道還敢明目張膽地與少門主為敵不成,我若是在斷夢樓眼皮子底下出了何事,斷夢樓如何向他們的少門主交代?”江樓月道。

    “可是,萬一他們翻臉不認人,說天棱令是二小姐盜取的,或者待二小姐離開後再動手,那都是防不勝防啊。”蕭安勸著,看了看她的麵色,繼續道,“屬下說句不該說的,南邦皇子間的內鬥,與二小姐沒有幹係,而且……而且這樁婚事,二小姐本不該答應!”說完,蕭安撲通跪在了地上。

    江樓月沉默了一會兒,平靜地道:“你起來吧。”

    蕭安頓了頓,還是起身來,恭敬地彎著腰。

    “你放心,無論我做什麽,都會保住自己的命。”江樓月道,她停頓了好一會兒,還是道,“你也替你們公子放心。”

    蕭安抬起頭來,很是驚訝地看著她。

    江樓月隻作自己剛才什麽都沒說的樣子,站起身來,“我回去了,有什麽要緊消息,如我不在,仍送給朱先生。”

    “是,二小姐。”江樓月都快走出門去了,蕭安才回過神來,愣愣地應道。江樓月離開後,蕭安眼珠一轉,這話必須立刻傳回閣中,他笑得意味*。

    江樓月將謄抄的字條給了蕭安,虎妞給的那張,送去了金宅,開門的竟是無方,怎麽混到由他來應門了?江樓月見他初時臉上是一片肅殺,見了是她,才緩和了些麵色,她將字條給他,“告訴他,這是山頂上那個人給的,不知可信不可信,但若要行動,也事先知會我一聲,你我兩邊都別打草驚蛇。”

    無方接了字條,“好,我定會轉告。”

    江樓月點了點頭,無進去之意,看眼前這人的樣子,也無請她進去之意。

    蕭安的消息第二天就送來了,斷夢樓位置無誤,風武閣之事還在調查中。

    趙遣鹿的回話也送了來,“明日卯時三刻,城外五裏短亭,會往斷夢。”

    翌日卯時三刻,城門剛開不久,晨光微弱,城樓上還燃點著無數火把。

    江樓月到城外五裏短亭時,趙遣鹿已經等在那裏了。江樓月每次見他,他皆衣裝單薄,現下兩手還包著布條,不知他是如何騎馬出城的。

    “你的傷還沒好,這樣去那裏,不怕危險?”江樓月道。

    “殺人者,與被殺者,區別不在受傷與否。”趙遣鹿道。

    江樓月不置可否,他曾殺人如麻,怎會懼被殺。上過戰場之人,方知何為生死,再不懼生死。

    一路無話,往東南八十裏,到了一處山穀。不料竟有一騎等在穀口。近前看時,那是個年約二十五的青年女子,意含雍容,膚若凝脂,妝點高貴,體態優雅,一身紫色錦衣上繡著一隻浴火而飛的鳳凰。她在馬背上看著江樓月兩人笑容和藹,卻自然帶著幾分淩然睥睨的氣勢。

    “江二小姐,王爺,二位貴客遠來,斷夢樓淩火鳳在此等候多時了。”馬上的女子正是斷夢樓的淩火鳳,樓中稱鳳姑娘者。

    江樓月聞言,心想,趙遣鹿是王爺,她不先稱呼趙遣鹿,反而先稱呼我,也就是說,她知道我身懷天棱令。這樣的人物,觀之絕不簡單,在斷夢樓中不會是地位低下之人,她來迎客,醉翁之意不在酒。

    江樓月道:“淩姑娘,請。”

    淩火鳳臉上的笑意未曾減下來過,看著江樓月道:“江二小姐可叫我鳳姑娘,樓中之人,皆如此。”

    “那我自當入鄉隨俗,鳳姑娘,請。”江樓月道。

    “二位請隨我來。”淩火鳳一邊說著,一邊卻出手快如閃電,江樓月就在她眼前,她起身伸手一氣嗬成,手掌輕輕地拍過了江樓月的手腕,已坐回馬上去了,這不過刹那之事,更像是看的人眼花了。

    淩火鳳打馬先行,江樓月跟上,趙遣鹿隨後。江樓月不動聲色,靜觀其變,隻覺其這招試探沒甚意義,能知道他們會來,自然對他們是調查過的,她的武功有幾斤幾兩,淩火鳳會不知?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被拍過的地方並無異常。那麽淩火鳳的這個動作,是何用意?她看向前頭帶路的淩火鳳,後者嘴角,總是掛著一抹美豔的笑容,不過分隨和,也不拒人於千裏之外,讓人隻能不近不遠地觀望。

    趙遣鹿看著淩火鳳的背影,眼微眯,小腿夾著馬腹,不牽韁繩也不用鞭子,馬兒乖乖前行,很通人性。

    前進了兩個時辰,山路還算好走,淩火鳳帶著兩人,腳下的路越走越窄,馬匹幾乎要無法通過了。淩火鳳停了下來,“二位,到這裏,接下來就隻能步行了。”

    江樓月看去,前頭的兩麵山壁之間,隻有狹窄的通路,黑乎乎的,若是在那縫隙裏淩火鳳突然發難,還真是沒有幾分勝算。但江樓月已從馬背上躍下,消息裏說,過了一線天,才能到斷夢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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