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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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遣鹿來了夕加京城的第八日,正是臘月二十八。這一天,作為康宣帝長子的齊王,被朝臣上奏彈劾,說其通敵叛國,更有下毒謀逆並構陷兄弟等罪狀,樁樁件件,將其過往那些犯下的罪行,都羅列其上。經查,如實者已十之**,剩下的還在繼續查,但已沒了多少意義。

    已是垂暮的康宣帝顧念著父子之情網開一麵,最終齊王被判流放。但一位自出生起就養尊處優的皇子,麵對一大片茫茫荒原,怕是比讓他死還要絕望。齊王一係,就這麽倒了。

    宮中這個年,誰都過得不好。

    而得知此事的寧王,心情卻分外暢快,他悠然地走到浴池邊,身後的兩名侍女為其寬衣,隨即他便踏入浴池中。

    遊了幾個來回,寧王舒服地靠在邊上,兩臂伸展,閉上了眼睛。

    伺候的人不必主子吩咐,照例恭敬且悄無聲息地退下。

    寧王並未全身放鬆,似在想著什麽事。

    沒過多久,他睜開了眼睛,掃視了一下周圍,眉皺起,心想,難道方才是自己的錯覺麽?如此提高警惕靜待半晌,他什麽都沒發現,隻得作罷,暗笑自己疑神疑鬼,接著便又閉上了眼睛,這次想的是太辰班的年老板。

    一個時辰後,兩名侍女還沒聽見主子吩咐,遲疑了一會兒,再次來到浴室中,低頭跪在池邊。久不聞室中有一點動靜,兩人悄悄地對視一眼。其中一人緩緩地抬頭去看,池中竟已沒有主子的身影,這名侍女正自疑惑,另一名侍女口中卻連連發出驚呼,前者仔細地察看著整個浴池,瞳孔猛地一縮,手下意識地掩住口,往後癱坐下去。

    兩人不敢上前去察看,慌忙到門外找人來。守衛進來將池中浮著的人抬到邊上,正是他們的主子寧王。

    一名守衛咽了口唾沫,看著旁邊的人,後者焦急地道:“你快看看啊。”

    “你……怎麽不是你來?”雖如是說,這名守衛還是緩緩地將手探到寧王的脖頸間,身體因泡在溫泉水裏還是溫熱的,但手下觸著的地方完全沒有一點跳動。他換地方再探,仍是毫無聲息,他驚恐地看著在場的其他人,用了全身的力氣搖了搖頭。

    “完了……”不知是誰喃喃地道。

    主子在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他們這些在此伺候的人,怕是一個都別想活命了。

    不出半個時辰,護國大將軍府中。江樓月輕輕地將手中的字條揉作一團,丟入炭盆中。她對跟前的蕭安道:“讓宮裏的人可以開始準備了。”

    “是。”蕭安應道。

    “去吧。”江樓月道。

    “是。”蕭安應下,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她輕輕地撥著杯中的茶葉,眼中有著冰冷的愛憐之色,“恭王就是恭王,行動起來速度是一點都不含糊。”

    前有齊王被流放,現有寧王慘死自個兒府中,康宣帝氣極攻心,還在朝堂之上就忍不住連嘔幾口血,幾乎昏死過去。一時朝中上下人心浮動,眾人心中暗道,這夕加,往後怕就是恭王的天下了。

    在將軍府過完年,江樓月和趙遣鹿就啟程回南邦了,她想早點回來了結夕加京中的事,所以這次回去,他們跟趙瑟的爭鬥,必須有一個結果。

    經過近兩個月,太子殿下剛回到宮中,趙瑟差人送來的請帖就已在候著他了。

    趙遣鹿拿過請帖隨意地看了兩眼,見江樓月正看著自己,便將請帖遞過去。後者沒接,轉開了視線,“不必看也知道是什麽事兒了,正巧三天後是他生辰,對他來說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不是這樣,這半個月我們也不必趕得這麽急了。”

    趙遣鹿看著她道:“雖然我有所準備,但這次的宴席他是蓄謀已久。”頓了頓,他繼續道,“你大可以不去。”

    江樓月勾唇一笑,“經過那次的事,有‘好事’三皇兄怎麽會忘了我這個太子妃?盛情難卻,我怎麽好意思不去?”

    “也罷。”趙遣鹿自知改變不了她的打算,“到時木遠會跟著你。”

    江樓月餘光瞥了他一眼,心道,難道木遠不是一直就跟著我麽?對此,兩人心照不宣地都沒有再提。

    江樓月站起身道:“那我這就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別再累出別的病來。”他知道她這就是半開玩笑,沒放在心上,他已曉得如何聽她說的話,有的根本不能往深想,那對他沒好處。

    她走了一會兒,趙遣鹿打了個哈欠,準備歇下了,剛站起身來,頭部就傳來一陣眩暈,他忙地抱住頭,胸口劇烈起伏,嘔吐的感覺竟是完全忍不住,一下子就吐了出來。周圍飄起一股嘔吐物的味道,他卻死死地盯著,裏頭混雜的血絲是那麽鮮紅刺目。

    趙遣鹿閉上眼,平緩著呼吸,不知在想什麽,隻覺此刻的他周身透出一種無力。

    病了這麽久,他自己的身體他當然清楚,他隻有一個念頭,隻要來得及就好,旁的他想求卻也沒時間去求了。孟歸塵他是見過的,身份如今也查到了。他緊緊地咬著牙,忍受著身上的脫力,站得格外筆直,口中吐出氣聲,“這樣……也罷。”四字出口,他就跟個沒事兒人一般,笑了笑,恢複了屬於曾經那個戰場上的趙遣鹿的淩厲眼神。

    江樓月回到自己的寢宮,複痕之前被她打發去辦事了,別的宮人也聽了吩咐已經退下。也不知因了什麽恍惚了一下,她腳被絆得一下趔趄。

    她撇了撇嘴,方才又沒在想什麽,怎麽會突然注意力不集中,這可不像她。她甩了甩頭,那種感覺就消失了,她眯了眯眼,雖然知道什麽毒在自己身上都不好使,但還是決定以後在這南邦京中要更加謹慎。

    三天後的晚上,正是趙瑟的生辰,請了親近的幾個兄弟並他們的家眷過府。宮中胥成帝雖病著,但也沒忘了派人給兒子送來賀禮,這份榮*看起來並不輸太子多少。趙瑟聽聞父皇的賀禮送到了,臉上是毫無破綻的笑容,心裏卻道,父皇啊父皇,你果然還是偏心!

    題外話:

    親們,接下來都會比較忙,會更得很晚,如果當天沒更的,之後會補,謝謝一直以來看文的你們,望多多給我留言,嗯,就是這樣噠~祝大家天天都有笑容~(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