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隻值兩文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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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華熱鬧的街道上,喝賣聲不斷,人流湧動。

    一家給裝飾得十分優雅豔麗的樓閣坐落在這繁華的街道上,樓閣前幾名妝扮靚麗妖媚的女子迎接來往樓閣的客人。

    在吵鬧聲中,一名白發蒼蒼,留著長長花胡子的老頭子慢緩緩地走來,眼見著他就要走進樓閣裏。

    一名妖豔美麗的女子把他攔了下來,道:“老爺爺,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裏可是供人玩樂的地方,你都一把老骨頭了還玩得動麽?”一手用繡著百花圖的帕子半遮臉輕笑,笑中帶有不屑。

    老頭子抬起頭來,兩隻老眼眯在一起,看到樓閣前掛著牌匾,飛龍舞鳳般的筆跡寫著“百花樓”三字。

    他咳了幾聲,道:“這位小姑娘,我沒來錯地方,我要找的就是百花樓。”

    那名女子聽聞,臉上馬上露出厭惡的表情:“這,老爺爺,你來這身上有帶銀子麽?能進百花樓的人身上都有銀子。”雙眼打量了老頭子一番,又繼續道:“我看老爺爺你的樣子並不像是帶銀子在身上的人。”

    “這,小姑娘,你就通融通融,老頭子我想找百花樓的老板娘。”說完,老頭子又咳了好幾聲,看著他那瘦小彎曲的腰身,旁邊的女子不免為他擔憂起來。

    一女子看著不忍心,拉著那女子道:“姐姐,要不就讓他進閑置的房間裏吧,他在這裏站著,客人們都不敢進來了。”

    那名女子冷笑,聲音尖利刺耳,“要是每個人都像他這樣隨便可以進去,那百花樓還不成百花園了,快,把他趕走。”說完還招來幾名身體強壯的大漢,打算把老頭子扔出去。

    “這........”老頭子眼底下一陣恐慌,聲音有些顫抖。

    兩名大漢走到老頭子身邊,二話不說,一人一邊,一手拎著老頭子,打算把他扔到外麵的街道上。

    “唉喲,我說爹爹,你怎麽比我還要著急?”一個油膩的聲音響起,讓在場的每一位都抖起了一身疙瘩。

    一名身形高大且豐滿的女子從人群中走出,她穿著粉色衣裳,臉抹濃妝,妝扮的水平慘不忍睹。

    她踩著步子,一搖一擺地走上前,看到兩名大漢一人一手提著老頭子,她手中的帕子一甩,咆出河東獅吼:“還不快把我爹爹放下。”

    那兩名大漢一時嚇呆,沒想到半路會殺出一個瘋女人,呆頭呆腦的竟乖乖放開了手。

    濃妝女子輕蔑地掃視著在場的每一位,嬌聲道:“我和爹爹今天是來賣身的,你們要是不想百花樓日後少了一名貌美如花的花魁,就乖乖地放我們倆進去。”

    話落下,在場的每一位都傻了眼,瞪著的眼珠子就差沒掉在地上。

    當然,除了那個老頭子——白沫瑤,她早已見怪不怪了。

    剛剛那名很是囂張的女子更是一臉看怪物似的表情,看著男扮女妝的影清莫,不可置信的端視著他,最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就你這副鬼模樣還想當花魁,做白日夢吧你!”

    影清莫一聽就來氣了,以他的美貌迷死整座百花樓裏的女子都不成問題,她竟然敢瞧不起他,還說他做白日夢!他兩手卷起寬大的衣袖,動作十分粗魯,本是濃妝的他現在更顯難看,如一潑婦尋架。

    影清莫剛想上前,打算教訓教訓這不知死活的女人,後腳還沒抬起就被白沫瑤給拉住了。

    白沫瑤狠甩他一記眼刀,提醒他別在這裏鬧事。

    影清莫不甘地撇了撇嘴,卻也隻好作罷。

    又見百花樓裏跑出一男丁,在那女子耳邊低咕了幾句,女子臉上表現出不滿卻又不敢再多說,狠狠地瞪了白沫瑤和影清莫一眼,冷哼了一聲:“跟我進來吧。”

    在一間雅房裏,白沫瑤吹著胡子瞪著眼,盯著前麵的禍害精——影清莫,她的樣子活脫脫像真實的老頭兒,問她為何兩眼冒火花,這就要回想起某一幕了。

    話說他們兩人在翠木林裏碰頭,而影清莫甩給她一套老頭子的裝扮,長長的胡子差點把她給活活悶死了,這也沒什麽,兩人你拉我扯的好不容易來到百花樓前,影清莫那個白癡竟來一句假戲要真做,要她先去探探風聲,要是有意外他再來營救,於是上演了剛剛那一幕。

    影清莫給白沫瑤的目光殺了不止上萬遍,他抖了抖身子,得瑟道:“要不是我把事情鬧大些,他們會放我們進來嗎?所以你要好好感謝我。”

    “哼,最好像你說得這樣,不然我廢了你。”白沫瑤眼一眯,眸子裏閃過殘忍。

    影清莫感覺背後涼颼颼,還真怕白沫瑤把他撕成十塊八塊,抿著嘴不敢再說話。

    半刻鍾後,一名豔麗的中年女子推門走了進來,她的目光落在假扮老頭子白沫瑤的身上,問:“你就是來賣身的?我們百花樓不收老頭兒,隻收美麗的姑娘。”此女就是百花樓的老.鴇。

    影清莫從不曾給人如此忽視過,他堂堂七尺男兒站在這,這老.鴇竟看不見,她是瞎了眼嗎?

    “啪”他一手拍在桌子上,不滿道:“賣身的是我,不是我爹。”

    老.鴇尋聲望去,這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她見過無數女子,卻從未曾見過身形如此高大,且麵目嚇人的女子。

    她掌心冒冷汗,心裏卻打著如意算盤:要是百花樓裏多了他這樣一名女子,別說客人,就連她都給嚇跑了。但看他長得高大,力氣應該不少,做苦力也還算不錯,而她身邊剛好缺少一個苦力。現在他化了濃妝看不清真麵目,缷下妝來也許會是個美人兒也說不準,心中有了結果。

    老.鴇道:“要賣身百花樓可以,最多兩文錢。”

    白沫瑤一聽,心裏暗暗偷笑,用蒼老的聲音道:“也罷,就她那模樣,隨便吧。”

    影清莫掏了掏耳朵,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他大跳起來,大喊道:“本公……”

    又意識到自己說錯了,改口道:“本姑娘貌美如花,你竟說隻給兩文錢,打發叫花子都嫌少,我怎麽也值個幾千兩銀子吧。”

    白沫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手在他的大腿上偷擰一把,疼得影清莫齜牙咧嘴。

    可這次影清莫死活不依,硬要求幾千兩銀子,不然不賣。

    白沫瑤在心裏狂哭,覺得他不是來執行任務,而是來尋玩兒的,更讓她不甘心的是他這種白癡竟還與她平起平坐,她真有種想撞牆的衝動。

    百花樓裏的老.鴇更是一臉黑。

    下一秒,他們兩人被十幾名大漢從雅房裏抬了出來,扔到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於是,在某個無人的角落裏上演了這樣一幕,一名白發蒼蒼的老頭兒對一名身材高大看似中年的婦女一陣狂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