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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白子夜一早就來到寧壽閣。

    白老夫人正坐在椅子上喝著茶，見白子夜匆匆走來，她放下茶杯問：“夜兒何事讓你這麽早就過來請安了？”

    “祖母萬福。”白子夜向白老夫人請安，道：“過了今日，我就要上京都，因行程匆忙特地提前來寧壽閣向祖母請安。”

    “嗯，男子漢大丈夫定當為國，你貴為西屬大將軍，為白家光宗耀祖。白家內事，你就不必操心，自行去吧。”白老夫人緊閉著雙眼似在深思。

    “是，祖母。可夜兒還有一事相求，還望祖母批準。”白子夜眸中流露出堅定。

    “何事？”

    “夜兒身為將軍，本不該為兒女思情所困，可如今卻為情所傷，為思而愁，終日不得安眠，還望祖母為夜兒作一次主。”

    “夜兒是相中了那家的千金？”白老夫人睜開眼，驚訝地看向白子夜，隻見白子夜一臉堅定無比的神情，不似說假。

    “是”白子夜的回答簡短有力。

    “是誰家的姑娘？”

    “白家的白沫瑤。”

    白老夫人嚇了一跳，眼中寫滿不信，還以為自己耳背聽錯了，再次確認問：“你說是誰？”

    “白沫瑤。”白子夜一字一頓地說了出來，還很肯定地道：“祖母，你沒有聽錯，就是瑤兒姑姑。”

    “混帳！”白老夫人一手拍在椅子的扶手上，罵道：“她是你的姑姑，你竟然敢......”白老夫人氣得身子直抖。

    “瑤兒本來就不是白家的血脈，我不覺得我喜歡她有何不妥。白家上下都知道祖母偏愛瑤兒，雖說祖母收瑤兒為義女，但白家眾人卻從不曾把她當作白家的人來對待。我喜歡瑤兒，想娶她為妻，也能名正然順給她白家的名義，祖母你不也是這樣想的嗎？難道說祖母想把瑤兒嫁於他人，冠上他人的姓氏？”白子夜緊盯著白老夫人一句一句地說出他的想法。

    他母親早死，本以為一生再也無法親近其他人，卻沒想到她的到來，帶給他無數的快樂與溫暖。

    在她麵前他無需把自己悲傷的感情藏起，在她麵前他可以像小孩子般撒嬌，這都是他失去母愛後無法得到的。從白沫瑤進白家的第一天起，他就很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所以他從不曾因為她身份而退縮。

    白子夜的話刺在白老夫人的心頭上，她陷入了沉思，才道：“瑤兒的事我自有打算，你就不必操心。”

    “祖母，夜兒不明白，祖母如此疼愛瑤兒，難道真的打算親手把她送出白家？”白子夜難以相信，但更多的是不甘心，他本以為他和白老夫人的想法是一樣的，讓白沫瑤永遠留在白家，這難道不對嗎？

    “我雖疼愛瑤兒，但這是瑤兒的終身大事，我老太婆作不了主。更何況在我老太婆的眼中，不管她去那，嫁給誰，她永遠都是我的女兒。”

    白老夫人看了白子夜一眼，語重心長地歎道：“夜兒，你的年紀也不小了，確實到了為白家開枝散葉的時候。聽你父親說在京都丞相府有一千金鍾情於你，此女麵如桃花，嬌小玲瓏，且精通琴棋書畫，據說是個不可多得的才氣美人兒。白家與丞相府世代交好，你又身為大將軍，要是湊合成親家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祖母，你明知夜兒喜歡的是瑤兒，卻還打算把夜兒往火坑裏推嗎？”白子夜跪在白老夫人麵前，絕望地問道：“祖母，你就這麽狠心嗎？”

    白老夫人無奈地閉上雙眼，罷了罷手，示意青翠將她扶起，聲音裏滿是疲憊：“此話題就到這，我人老了，心也累了，你就先下去吧。”

    “祖母！”白子夜紅著眼眶吼道，可白老夫人卻鐵了心似的，頭也不回地走進她的寢室。

    最後隻剩下白子夜一人跪在地上，他緊攥著拳頭，努力不讓自己的情緒失控。

    過了許久，他才站起來，一揮長袖而去。

    “老夫人，大少爺已經走了。”青翠靠近白老夫人的耳邊悄聲稟告。

    白老夫人點點頭，歎了口氣，說：“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