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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白衣染上了鮮紅血跡，所見之處沒有一絲完好，甚至，他覺得她身上的傷口無處不在地嘲諷著自己，原來他並不是世界的萬能。

    楚寒緊緊抱住她，感受到她身上傳送過來微涼的體溫，此時此刻，他無不在自責，輕揉著她的臉，手是顫巍的，他在害怕，害怕她再也無法睜開眼睛，害怕她的身體漸漸變得僵硬，害怕再也無法像從前那樣抱著她，親著她，喊她作娘子。

    他的眼眶微紅，似在悲傷，似在仇恨，他把她摟在懷裏，公主式地把她抱了起來，他睨斜著這裏的一切，瞳中燃著熊熊大火，他咬下牙，是極度的憤怒，“我要把這裏移為平地！”

    身後，站著他最親近的屬下，比平常難得，他們都集中在了一起。

    百月潭拖著受傷的手臂，跪了下來，額頭咚在地麵上，“屬下該死，最後都沒能保護好少夫人，請少爺賜一刀，屬下絕無怨言。”

    百雀被嚇住，淚不禁地嘩啦啦往下流，她哭道：“少爺，請不要賜死二哥，若論責任，我們四人都無法逃脫，要罰就請一起罰。”

    楚寒斜著他們等人不語，沒有絲毫表情。

    靜思心裏難受，她是呆在白沫瑤身邊時間最多，且最長的人，平日，白沫瑤待她如親姐妹，從不論身份高低，更沒有作為主子，高人一等的架子。她是打心裏就很喜歡她，她一直覺得很幸運，嫁給少爺的是她，而不是真正的白家千金大小姐白子盈。

    可現在，靜思紅了眼，快要哭出來，她的少夫人被人欺負了，全身無完處，她卻沒能在她受難的時候出現，即便她救不了她，能減少她一道傷口也好，可世間沒有後悔藥，白沫瑤受了重傷，變成了無法改變的事實。

    靜思攔住百雀，並上前把百月潭從地上扶起，她哽唔道：“現在並不是論賞罰的時候，最重要的是少夫人的病情。”她抬眸看向楚寒，高挺的背影後多了幾份悲涼，她知道，現在她家少爺比誰都要心疼難受，此刻他的平靜沉默就是最好的證明。

    “少爺？”靜思在身後小心喚呼道，“幻已經全破了，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們處理，你就陪著少夫人，她現在最需要的人是你。”

    楚寒的背影怔了怔，他垂下眸來，看向白沫瑤那沒有絲毫血色的臉，而今，白沫瑤沉沉地睡了下去，表麵很平靜，嘴角微微揚著，仿佛在做美好的夢，一切都很甜美。

    明明受了這麽重的傷，還強忍著笑著嗎？楚寒修長的手指拂過她的長發，在她的前額輕輕印上了吻痕，傻丫頭，你越是強笑著，他心裏就越難受，越自責。

    其實，楚寒並不知道，此刻，白沫瑤真的在做美好的夢，她夢見了，她牽上了他的手，能好好地看清他的臉，這已經是她最大的幸福了。

    楚寒沒有理會身後的人，抱著白沫瑤，快速地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身後，靜思吸了吸鼻子，轉過身，大聲道，“少爺現在比任何人更傷心自責，我們要好好做完善後的事，不能再給少爺添亂子了！”

    物京等人皆相互對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都同意靜思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