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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晃，五天就過去了。

    白沫瑤沒有醒來，楚寒一直守在她的身邊，一個富家大少爺，親自照顧起病人來，他才發現，這是一件多麽吃力的事情，不過他樂在其中，因為對方是白沫瑤，所以他心甘情願地為她做任何事。

    為了讓自己與她有更多的獨處時間，在處理好幕夜教的後事之後，楚寒把眾人都打發了回去，隻留下良凡，讓他隨時為白汪瑤看診。

    這天，楚寒一如即往地拿著自己平時常用的象牙折扇，扇著爐子中的火熬藥，良凡看在眼裏，心隱隱作疼。

    萬骨刃呀，傳說中的厲害武器，千萬人所盼到手的武器，現在他竟用來扇爐火了，這若是讓人看到，該是有多心塞呀！

    感受到背後的目光，楚寒回過頭，見良凡怔著嘴看著自己，被發現後，作賊似地扭過了頭。

    他也不理會良凡，專心致誌地扇著爐子的火，待藥熬好後，把它倒到碗裏，端進了房間。

    兩唇相碰，帶著重重的藥味苦澀，他用舌尖撬開她的齒，把藥慢慢注入她的口中，重複了一次又一次，直到碗裏見底，他才停了下來。

    輕輕地把白沫瑤放下，楚寒修長的手指挑下紗盈帳縵，走出房間。

    他在門前停住了，望著遠處霧氣縈繞，連連錦錦的山巒，似在自言自語，似在與人傾述，“已經五天了，她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

    良凡躲在門後，聽到他的話，走了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病這東西，不是短時間就能好的，需要一個過程，一旦走完這個過程，她自然會醒來。”

    楚寒的目光暗了暗，回過頭來，盯著他的眼，問：“若是她走不過呢？”

    良凡啞言了，一時怔在原地，不知如何說才好。

    “那她永遠醒不來了，是嗎？”楚寒偏移視線，眺向遠方，眸裏溢出悲涼，整個人顯得孤寂伶仃。

    良凡看在眼裏，暗中抹了一把汗，他是第一次看到楚寒露出這種落寞的表情，小姑娘呀小姑娘，你這次貪玩也夠了，是時候該醒過了來吧。

    第二天的早晨，一樣的情景，一樣的等待，楚寒的心不慌，也不急，輕觸著她的眉，隻要她能醒來，他就會有耐心一直等下去。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時間在一天天得過去，白沫瑤一直閉著眼，沒有醒來的跡象，他的心也隨之沉下了穀底，心裏的恐懼隨著時間的流逝而不斷漫延。

    良凡一直都在注意著楚寒的變化，從一開始的滿懷希望，等待著愛人的醒來，到現在，他的麵容慢慢變得憔悴了。

    從前笑看人間煙雨，喜談笑風生的楚寒竟會為了一個女人而變得失魂落魄，這是他想都不曾想過的事，可現在現實就這樣活生生地擺在他麵前，他心裏除了替他難受處，還有著不可思議，他知道，楚寒是真的愛著白沫瑤的，比他想象中要愛得更多。

    良凡走了過來，攬了一披風，披在他的身上，並在他的對麵坐了下來，認真道：“若小姑娘醒來，看到你這副模樣，她定會很傷心的。”

    楚寒垂下眸來，修長的手抱起頭來，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他知道，現在的他，表情十分難看，難看到連他自己都不敢直視了，他聲音沙啞道，“是我沒能好好珍惜她，所以她才不肯醒來，這是對我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