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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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撐傘入內,劉玉珊見他這副狼狽的模樣,還一臉微笑,似乎全然不在意,劉玉珊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但心痛的感覺卻似乎淡了很多。
劉玉珊她轉頭看向陸罄,“陸大哥,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什麽事?”
*****
自從聽了清蓮的話,鄭子護的失眠之夜就開始了,她最討厭的就是有一個難以用手段解決的問題,最主要的,是現在陸罄還不在,她要找人出氣也不行呀!
鄭子護一大早就去了舞房練舞,比清蓮練得都還要勤,不讓陸罄的身影回到自己的腦海中。
過了傍晚,街道上忽然響起了大動靜,鄭子護連忙讓人去查看,才知道是秋獵的隊伍回來了。
“不是還有兩天才回來的嗎?怎麽那麽快?”鄭子護不可置信的道。
清蓮她們也不知詳情,鄭子護連忙跑上了四樓,伸長脖子看著那長長的隊伍,尋找著陸罄的蹤影,可遲遲卻沒有見到。
在隊伍離開後的良久,鄭子護都有些魂不守舍,總感覺是什麽壞事發生了,但卻還沒有什麽實證證明。
“坊主!”樓下傳來幾道叫喚聲,她連忙走過去,順著欄杆往下望去,隻見是田術和洪啟業來了。
她連忙跑下樓去,“你們怎麽那麽早就回來了?他呢?”
洪啟業歎了一口氣,“這原本時間是定了的,但太史令說這幾日會連下暴雨,無法進行狩獵,還
有便是林中進了猛虎,為了保證皇室安全,所以皇上臨時決定,提前回宮。”
鄭子護點了點頭,心中已經明白,跟著又疑惑的問:“陸罄怎麽沒有跟著你們?”
田術打趣的問:“怎麽,你關心他呀?”
鄭子護挑了挑眉,“就是問一句。”
洪啟業說:“他病了,在府上呆著呢!”
“病了?”鄭子護眉頭一皺,“他人高馬大的,怎麽會病了?”
“陸罄已經兩年沒有參與秋獵了,今年他為了拿到首魁之位,和陳定拚了起來,下了雨還在林中捕獵,還殺了一隻老虎,這也是為何皇上提前回宮的原因了。”
“他……病得重嗎?”
洪啟業笑嘻嘻的說:“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鄭子護輕笑一聲,“這慕王府那能容許我一介風塵女子入內?”
“這你就不懂,慕王爺他生性風流,來往慕王府的女子不知有多少,隻要有我們在,你一定可以進去的。”
鄭子護低頭思慮了片刻,道:“我先去換身衣服。”
鄭子護戴上了帷帽,但出門後發現田術他們帶有馬車,便摘了下來,放在腿上。
穆王府離這不遠,很快馬車便停了下來,田術扶著她下車,她抬頭一望,莊巍峨的王府大門敞開著,石階上站立著兩名侍衛,田術攜著鄭子護上前說:“這是鄭坊主,前來探望世子。”
有田術和洪啟業在,他們也沒有多加為難,鄭子護順利進入了慕王府。
在她第一次來到臨鬆坊前,遠遠就望見了慕王府,那高聳的樓閣在一眾園子裏是那麽的獨特,華麗的裝飾顯得它是那麽的高不可攀,現如今她進入了慕王府,那總得好好觀賞觀賞才是。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步入眼前的景色,她實在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它的優美恬闊,小橋流水,露台水榭,花開蝶舞,燕轉鶯啼。這裏把世間所有美好的東西都結合到了一起,人置於其中,恍若有一種如在仙境的感覺。
“怎樣?這裏美吧?”
鄭子護回過神來,說:“真乃天人之作。”
“這可是陸罄的爺爺花了十餘年的時間請了能工巧匠打造的,皇宮恐怕都無法相比。”
他們接著行走,來到了留善齋,那大門是敞著的,外麵站著了許多人,一個個的入內又離開,鄭子護問:“這些都是來探望他的?”
“不是,這些是他們陸家在各地生意的掌櫃,前來交代事情的。”
“這不應該是王爺才管的事嗎?”
“慕王爺……他……”田術不知該如何評價。
洪啟業哼了一口,道:“慕王爺他隻知道吃喝玩樂,怎麽會理會慕王府的生意?”
田術沒有反駁,鄭子護也對這慕王府有了更明確的了解,他們在外麵等待,所有人都離開之後,才一起入內。
裏麵的陸罄看見又有人走了進來,沒有細看,但卻伸手捏住了太陽穴,“又還有誰?”
“是我們。”洪啟業說道。
陸罄掀開了簾子,除了熟悉的他們二人,鄭子護居然也來了。
他很是震驚,但同時也十分歡喜,沒有問為什麽,但卻吩咐身邊的侍女道:“快給客人上座上
茶。”
洪啟業哀怨了一聲,“這以前咱們怎麽沒有這待遇?”
田術也歎道:“今天咱們是托了某人的福咯!”
鄭子護見他們話中帶著一些嘲笑,她突然正起臉板,“再說我走了哦!”
“別別別。”洪啟業攔住了她,跟著說:“我們啊,就別在這裏礙事了,田術走,咱們去後花園喝茶。”
陸罄給了他們一個眼神,算你識相!
田術卻不領情,做了一個鬼臉,見色忘友!
鄭子護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的床邊,伸手測了測他額頭的溫度,“看來是真的病了。”
陸罄跟著伸出被子裏的右手,“還受傷了。”
她低垂了眼簾,那掌心被一捆捆的白娟裹住,白絹上已經沁出了血。
鄭子護眉頭微皺,看見了櫃子上還有其他幹淨的白絹,也沒有過問,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動作倒是異常的輕柔,開始替他換絹。
她問:“狩獵時受傷的嗎?”
“嗯,那老虎太猛了,我插了它那麽多刀都還有力氣掙紮。”
鄭子護抬眸看他,“這不過就是秋獵,你堂堂世子殿下,是世間還有什麽你沒有的?怎生要去爭那首魁之位?真奇怪。”
陸罄靠著枕頭坐起身,目光溫柔的凝視著她,“你就是我沒有的。”
鄭子護的動作頓時停下,她腦中仔細思考陸罄的話,忽然她想到了什麽,卷緊了白絹,弄疼了陸罄的傷口。
“你跟皇上求什麽了?”鄭子護湊上前緊張兮兮的問。
“你放鬆一點。”陸罄拍著她的手,因為劇烈的疼痛額頭上冒出了不少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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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說。”鄭子護的手越拉越緊,“你跟皇上到底求了什麽?”
“我什麽也沒求,得到首魁的也不是我。”陸罄情急之下說出了真相。
鄭子護這時候才鬆開了他的手,“你不是第一?”
陸罄鬆了一口氣,“我和陳定在林中捕獵老虎,已經是超時了,所以哪怕我們捕得再多,但規矩是規矩,可不能廢。”
鄭子護這時候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不關我的事就好。”
陸罄見她如釋負重的樣子,輕笑道:“你就那麽不願意嫁給我?”
“嫁給你?”鄭子護搖了搖頭,“我可不願自己一生就鎖在這金絲籠裏,這大好時光,不出去闖一闖,看一看,太可惜了。”
“你說慕王府是金絲籠?”
“不是嗎?”鄭子護繼續把他的傷口包紮好,跟著站起身在這四處晃悠,在那一串串的珠簾後,是陸罄的書房,那書桌上堆滿了一本本的賬冊,她縮了縮脖子,“這些是什麽?”
陸罄重新躺下身子,歎道:“這些是方才那些掌櫃拿來的賬冊,我現在懶得看,幾日後就有得忙了。”
“介意我拿來看看嗎?”鄭子護說。
“隨你。”
鄭子護翻開了那些賬冊,看著上麵那大筆的開銷和收入,她差點站不住腳,這和臨鬆坊,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的差別。
她拿著那賬本,邊走邊算,發現這些賬本上麵還是有些細節沒有交代清楚,有掌櫃私吞的嫌疑。
她轉頭看向在躺在床榻上休息的陸罄,忍不住走過去打擾他,指著賬冊裏其中一處可疑的地方,“你知道的對不對?”
陸罄擦了擦嘴角,道:“水清則無魚,這凡事都不要太較真才好。”
“這可是整整五十兩銀子呀!”
陸罄睜眼盯著她,沒有說話,鄭子護歎氣口氣,“我忘了,你可是堂堂世子殿下,這五十兩銀子,你當然看不上眼了。”
陸罄看她的樣子,像剜了一塊肉那麽的心疼,不禁輕笑出聲,“你挺愛錢的呀!”
“那當然。”鄭子護說:“我一個小小女子,無權無勢,這要是再無錢,在這世道怎麽活下去?”
她繼續翻看那賬冊,陸罄偷偷的坐起身,雙手環住她的腰,頭靠她的肩膀,和陪著她看賬冊。
鄭子護身子微微一僵,但卻沒有以前那麽抗拒了,問:“你不是說你累的嗎?”
陸罄低頭蹭著她的頸窩,“我現在精神好多了。”
鄭子護輕笑一身,這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陣腳步聲,侍女捧著藥走了進來,看見這副場景,站在原地不禁有些不知所措了,最後還是陸罄發聲:“把藥放下吧。”
那侍女把藥放在了床邊的櫃子上,跟著不加停留,又快速的走出了留善齋。
“你得喝藥了,能不能暫時放開我?”
“你喂我。”
“……”鄭子護想了想,把賬冊放下,艱難的轉過身伸手拿起了那碗藥湯,陸罄才甘願鬆開了
她。
鄭子護吹了吹那勺子裏的藥湯,隨後便移到他的唇邊,陸罄喝下那藥,苦澀的味道不禁讓他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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