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摩雲靈劍青天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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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花解語笑道:“這天山我也從沒有去過,也不知是不是如你所說,風景那般優美。”
段紅衣頓了頓,道:“應該不會很假,想象一下千裏冰封的場麵,都令人神遊不已。到底怎樣,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去了就知道了。那我們何時啟程呢?”
花解語喜道:“趕早不趕晚,現在就動身吧。”說著,便要拉著段紅衣去退房結賬。
段紅衣笑道:“也用不著這麽著急吧,這客棧的酒沒法與悅來客棧的女兒紅陳釀相比,我想先去那裏買兩壇酒,再準備些幹糧,你看如何?”
花解語一聽,突然想起昨天為了懲罰那幾個護院,沒有將他們的穴道解開的事,這會兒那些護院指不定躺在哪裏呼天喊地呢。這事絕不能讓段紅衣隻道,要不然又得說我騙他。
無奈一時也沒有什麽理由阻止段紅衣,於是便道:“那我們分頭行事,你去買幹糧,我去幫你買酒。”
段紅衣笑道:“解兄弟,這恐怕不妥吧,我對這蘇州城人生地不熟,萬一我們走散了,豈不讓對方好找?況且我們也沒有必要再來鴻運客棧碰頭的必要,因為天山在西北部,我們何必走冤枉路呢?還是我們一起吧。”
說完,連忙將隨身包袱向肩上一搭,然後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對老板說道:“不用找了。快讓店小二將我的馬兒牽來,我要走了。”那口寶劍也始終未曾離手。
那店小二倒也機靈,見段紅衣付了賬,看起來要走的意思,於是不等老板吩咐就立刻跑到後院馬廄去將段紅衣那匹喂飽了的馬牽到了門口。
段紅衣躍上馬,將右手伸出來,對花解語道:“解兄弟,我拉你上馬吧。”
花解語又任性地賭氣道:“哪個不會上馬,要讓你拉我。”說著,朝馬尾處用力拍了一下,那馬越開數丈之後,她才以絕妙的輕身功夫追上來,輕飄飄地落在奔跑的馬背上,馬兒也未受驚。
然後得意地對段紅衣笑道:“我的輕功怎麽樣?”
段紅衣本來就不擅長輕功,當他見到花解語這翩翩起舞般的輕功身法,當時就驚歎不已。料想自己在那個距離追上狂奔的馬匹也算不易,更何況花解語輕輕地落在馬背上,那馬竟然渾然不知一般,沒有受驚。單就這套功夫,段紅衣就自歎弗如。
然而,這幾天下來,他已經熟悉了花解語,是那種給點顏色就開染坊,給點讚許就飄飄然的性格。於是便笑道:“雕蟲小技,何足掛齒。要是你落到馬背上的時候再用千斤墜之類的重身法將馬壓死,那才叫高明。”
最後一句,本是段紅衣亂說的,因為練過輕功的人都知道,這種橫躍式的輕功身法,貴在快速輕盈,哪還能使用重身法壓住移動中的目標。若是縱躍的話確實能夠加快下降的速度,同時增加力量,但是這種輕功旨在跳高,卻沒法落在橫躍而去的馬兒上。
但段紅衣這一胡謅,倒讓花解語想起有一個人卻能做到,自己現在的輕功還欠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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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不服氣地對段紅衣道:“你說我的輕功是雕蟲小技,不足掛齒,那你就能有把握用千斤墜壓死狂奔的馬匹麽?雖然你說的這種輕功我現在不會,但是總有一天我會練成的。”
段紅衣暗中一笑,心想,世上哪有這等反常的輕功,這解兄弟估計是被我氣糊塗了,才沒想到這一點。因為這種輕身功夫與重身法結合是很難的,就連杜青碧這樣的高手都未必能夠做到。
因而嘻笑道:“那就預祝解兄弟早日練成這種高明絕頂的輕功了。”
花解語倒以為段紅衣是行家,這句話是在激勵自己,竟然聽不出這句話的弦外之音。因為他知道確實有人會這種絕頂輕功。
於是笑道:“段大哥果然是行家,居然知道這種登峰造極的輕功。”
段紅衣聽完,沒有再嘲笑他,卻喃喃自語道:“我還以為這解兄弟無所不知呢,原來還是缺少江湖經驗,我信口開河說的話,他居然篤信不疑。”
花解語笑道:“段大哥,你嘴裏嘟嘟囔囔地說些什麽呢?有什麽話不能大聲點說出來麽?”
段紅衣立刻岔開話題,笑道:“沒,沒說什麽,我隻是想我們要帶些什麽幹糧好。”
花解語提議道:“聽說這裏的桂花糕很好吃,不如多買點?”
段紅衣笑道:“你也是個糊塗蟲,這桂花糕在這裏吃便還好些,若是帶上身上,沿途顛簸,豈不成了碎末星子。到時候隻怕成為桂花餅了。不如買些大餅和肉幹,你看怎樣?”
花解語無奈地道:“既然不能買桂花糕,那麽其他的糕點也是沒得吃,你買你喜歡吃的,我依著你的意思就行了。不過我們是先去買酒呢,還是先買吃的?”
段紅衣笑道:“還是先去買酒,這日頭太毒,我現在口渴地要命。”他見花解語沒有再說話,於是便趕著馬兒向悅來酒家馳去。
這悅來酒家就在路旁,輕車熟路,盞茶功夫便已到了酒家門口。
這時候花解語拽了拽段紅衣的衣角說道:“能不能別進去了,吆喝小二把酒裝滿就走吧。”
段紅衣不解其意,總覺得花解語今天總是怪怪的,尤其是提到悅來酒家的時候,總是畏首畏尾,他隻道花解語是害怕那幾個凶神惡煞的護院,著實沒想到他的解兄弟是做賊心虛。
於是便隨口答道:“來都來了,吃點喝點也無妨。”
無奈之下,花解語隻好歪著脖子,硬著頭皮,跟在段紅衣身後進去了。萬沒想到的是,那掌櫃的見他們兩個熟客到來,便十分熱情趕快吩咐店小二去好生伺候著,不可怠慢。
那店小二連忙趕過去,問道:“請問兩位……哦……不,請問這位相公和這位小姐要些什麽?”
段紅衣連忙抓住花解語的手,詫異地問道:“你說什麽,你說我們兩個誰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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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店小二將手向花解語指了指,段紅衣立馬回憶起這兩天花解語的神情舉動,的確有些女兒作態,再回想起每次他靠近自己的時候,都有一股體香撲入鼻中,再看看此時握著的這雙柔若無骨的玉手,便猜想到花解語是女兒身無疑了。
花解語見自己的易容術被別人看穿,便索性扯下粘上去的兩撇胡須,再解開髻冠,一頭柔發飄然散開,簡單整理一番之後,便由一個豐神俊朗,器宇不凡的書生,搖身一變,變為一個花容月貌的素顏美人兒。
她的這般模樣,那店小二見了倒沒怎麽驚奇,而段紅衣卻震驚不已,感情他的解兄弟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假小子,這一點,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於是對花解語道:“解兄弟,不,我現在應該改口叫你解姑娘,你也太不夠意思了,連店小二都看出來你是女扮男裝,我卻一直蒙在鼓裏。”
花解語也不明白,行走江湖這幾年,自己的易容術從沒有出過差錯,不知道怎麽被這店小二發現了。繼而自言自語道:“難道……不可能啊……”
索性不去猜想,直接問店小二道:“你是幾時看出我是女扮男裝的?無論從外形,還是聲音,我都沒有露出破綻啊。”
這話問得店小二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笑道:“您這人可是貴人多忘事,昨晚你不是穿著女裝來我們店幫那幾個護院解開了穴道來著?不過你昨天和今天一樣,也是問了些莫名其妙的問題,讓我好生不解呢。”
花解語聽他這麽一說,完全明白了,原來這店小二確實是錯把馮京當馬涼了。
段紅衣還是一頭霧水地問道:“解姑娘,我記得我們昨天離開這裏的時候,不是讓你把他們的穴道全部解開來著麽?怎麽你昨晚又要去跑回去幫他們解穴?還穿著女裝?既然穿男裝每人看出來你的身份,又為什麽要換回女裝去呢?”
花解語笑道:“你這呆子,我不姓解,你也別叫我解姑娘,聽起來陌生的很。我姓花,名解語,我們初認識的時候不便以實言相告,還請恕罪。你以後就叫我解語,或者語兒吧。反正我師父他們都是這麽叫我的。至於為什麽穿回女裝再回去幫他們解穴,日後再跟你說。”
段紅衣本來就不是那種刨根問底的人,況且女孩子的事兒總是那麽奇怪,他是無論如何也猜不出來的。再說自己不也是有一大堆事情沒有對花解語說麽。
想到這裏,便對花解語笑道:“好吧,語兒,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隻是以後我希望你不要有什麽事瞞著我,我也對你無話不說。你看這樣好不好。”
花解語微笑得點點頭,溫馴地像隻小鹿兒,神情可愛極了。段紅衣隻要看到她歡樂的笑容,頓時之間,心中積壓的愁緒便一掃而空。
能遇到她,讓段紅衣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運的人。他決定開始新的生活,將過去的一切都拋到九霄雲外,以後將隨著她的快樂而微笑,為了她的憂愁而皺眉,他不知道這是什麽感覺,和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畢竟這是他頭一次遇到這等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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