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淼守著小葡萄睡覺，自己側臥在一旁有些懨懨欲睡。

    晚上汪雨燕說的話，她雖然沒有刻意放在心上，卻也絕對不可能就這樣忘記。

    酒後吐真言，卻不知道那番話，到底是汪雨燕早就想說的心裏話，還是故意要向她宣戰。

    “你打算讓我抱你回去呢？”突然出現在她身後的向元鷹，說話的時候，嚇得顧小淼差一點沒有坐穩，跌入他的懷中。

    哪怕說不是，現在這個姿勢也是說不清楚了。

    索性，顧小淼眨巴著眼睛看著他，算是默認了。

    “好久沒有抱你了。”向元鷹將她打橫抱起來，突然有了些感慨。

    顧小淼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眼中閃爍著一絲的猶豫，雖然不是他的責任，但還是想對他表明自己的態度。

    “不會有任何人能讓我輕易放棄你，其他人怎麽想的我都不管，我隻管你。”

    她的聲音過於輕柔，但是說的話卻是讓向元鷹有一些愣住。

    “雖然聽上去有些過於偏執，但總歸還是有一個準則，你說呢？”顧小淼抬起頭看著他，臉上重新掛上笑容，嘴角咧著像個喝醉了酒的小傻子。

    向元鷹看著她，這才反應過來：“今天晚上，雨燕和你說什麽了？”

    “雨燕……嗬嗬，她能說什麽。”顧小淼淡淡一笑：“我說過，我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放棄愛你的我。”

    “會永遠不放棄嗎？”

    “不，有一個意外就是你。”顧小淼看著他，無比地認真：“等你不愛我的那一天，我就放棄你了。”

    向元鷹將她擁入懷中，歎了口氣：“怎麽說起這些，我不喜歡聽。”

    “我也不喜歡聽。”一般真話都特別的不好聽。

    喝醉了酒以後說出來的話，可以被忘記，可以被解釋成不省人事以後的胡言亂語。而清醒的人會在意，並且記得很深很深。

    汪雨燕第二天醒來以後已經有些記不得昨天晚上，和顧小淼說那些話到底是做夢還是真的發生過。

    早餐時分下樓，看到顧小淼在廚房中忙碌的身影，向元鷹坐在一旁看今日雜誌，小葡萄散著頭發在客廳中肆意玩耍，這樣的一幕，刺激的她心中一痛。

    昨天晚上的那些話，她寧願自己真的說了。

    那是她的心裏話。

    這些，這一幕，女主人本應該是她。而不是顧小淼。

    “姑姑來了。”小葡萄第一個看到汪雨燕，立即衝了上來：“快來吃早飯，今天早晨有媽媽自己做的燒麥。好香好香。”

    汪雨燕險些從樓梯上失足滑下來：“葡萄，你叫我什麽？”

    “姑姑。”小葡萄笑著捂著嘴，然後指著向元鷹：“爸爸說了，姑姑就是爸爸的妹妹，雨燕是爸爸的妹妹，所以不能叫媽媽，要叫姑姑。”

    汪雨燕愣神，小葡萄從第一天會叫媽媽，便是對著她叫的。

    如今，讓她如何接受，這個孩子認別的女人做媽媽，而她隻是姑姑。

    “葡萄……”汪雨燕蹲身下來，握著小葡萄的手，仰頭看著她：“葡萄，我……”

    “雨燕，帶葡萄來吃早飯。”向元鷹已經站起身，冷眼看著這邊，打斷了她的絮絮叨叨。

    看著小葡萄從自己的懷中就這麽跑遠，汪雨燕比任何都知道，這一次，她是真的失去了所有的籌碼。

    自己引以為傲的小葡萄的信任，還有與向元鷹多年的情誼，就這麽樣，因為顧小淼的一頓早餐打敗。她痛恨這樣沒有作為的自己。

    “雨燕成了特別助理，邱助理的職務有變動嗎？”顧小淼吃早餐的時候，突然提到調職的事情：“昨天聽到邱助理說，好像是調任去了招商部門……”

    向元鷹在她剛剛開口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她的目的，本想聽聽她到底想說什麽，但由於雨燕在場，隻好打斷：“以後家裏禁止聊公事。”

    “唔，差評。”顧小淼想趁機套近乎的念頭突然被扼殺，有些悶悶不樂。

    小葡萄也是在一旁偷笑：“差評。”學顧小淼說話。

    “媽媽吃完飯以後送你去上學，晚上在一起去接牛奶回家好不好？”顧小淼覺得自己可喜歡這個小跟班了，特別是本一次都跟著自己嗆聲向元鷹的時候，根本就是親閨女嘛。

    小葡萄一聽說牛奶的事情，吃飯也變得很香。

    “媽媽，牛奶以後交給我養，好嗎？”

    顧小淼用筷子指了指向元鷹的方向，然後清咳一聲：“元鷹，你的牛奶喝完了，還要嗎？”

    向一芮小朋友立即反應過來，舉著自己的杯子獻殷勤：“爸爸喝我的！”

    冰山臉也忍俊不禁。

    “爸爸不喝，你快點吃完。”

    “如果小葡萄每天早晨都喝完一杯牛奶，吃完餐盤中的早餐，那爸爸就把牛奶留在家裏好不好？”顧小淼笑著對葡萄示意。

    向一芮一愣，雖然覺得有些難度，但是為了讓牛奶留在家裏，於是鄭重點頭：“我一定能做到！”

    “你能做到，就留下。”向元鷹放下手中的三明治，看了眼平時吃飯都特別麻煩的小葡萄，此時主動吃的特別的香：“每天早晨。”

    “成交，每天早晨！”顧小淼率先激動起來，舉起手向小葡萄示意：“爸爸同意了，我們可以養貓啦。”

    小葡萄一笑，舉起小手與顧小淼擊掌。

    雖然她要犧牲自己吃早餐的時間，雖然她以後要乖乖吃早餐了，但是隻要能夠家裏養貓，她還是能夠接受這個事實的。

    “我吃好了。”汪雨燕坐在一旁，無法融入這樣的一派和諧，隻好站起身來要離開：“大哥，公司還有一些事情需要我盡快熟悉，我先上班。”

    向元鷹看了她一眼，然後點頭：“給你準備了一輛車，有專門的司機，以後你的出行就由他負責。”

    “這輛車就當是大哥給我入職的最後一份禮物吧。至於司機，我已經好久沒有自己開車了，想要自己練練手。”汪雨燕說話的時候，嘴角的笑意很淡，語氣也很冷：“我先走了。”

    小葡萄放下筷子，站在椅子上撅著屁股：“姑姑再見！”

    “再見。”

    與這個孩子相處了這麽多年，汪雨燕一直都是護著她，寵著她，從來沒有像顧小淼這樣頻繁地用選擇題去讓葡萄去妥協什麽，可是真的隻有看到了今天這樣的情況，她才知道，原來小葡萄要的不是寵愛。

    而是她自己爭取的一個過程。

    等她走後，向元鷹才開口：“江山的事情，以後不要在家裏說。”

    “那也就是說，老大你願意幫我咯？”顧小淼突然來了精神，舔著臉湊近向元鷹：“雖然身為客戶部的實習生，這些事情必須要親力親為，可是我現在每天早晨犧牲睡懶覺的時間為你做如此美味的早餐，也算戰略上的一種，你說呢？”

    向元鷹挑眉：“就這個也算美味？”

    顧小淼倒是鬱悶了，前一秒還有意提到江山的事情，讓她以為自己的與向氏合作是有消息了，可是他隻是甩下了這一句話就走了，讓她覺得對不起劉於藍的重托。

    不過，正是成功之路都是需要付出很長很長時間的代價的，讓她再潛伏一段時間，她也還是覺得值得的。

    隻是，某些人不這麽認為。

    有些心急了。

    “怎麽說，怎麽說，大老板有沒有透露消息，或者說，因為你，他至少考慮一下我們江山？”劉於藍在顧小淼上班前將她拉進茶水間，小聲抱怨：“我的策劃案已經被打回來兩次了，我覺得蔣行知真的是太可怕了。”

    “所以，你決定不喜歡他了？”顧小淼笑著開她的玩笑。

    “當然不會。”這個花癡啊：“我怎麽可能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呢，你說對吧？”

    顧小淼搖頭，她公私不分，而且是很公私不分。

    至少提議她去色誘向元鷹這一條，就能證明。

    “至少我現在已經搞清楚向氏那邊的新的負責人是誰了。”顧小淼得意地揚著下巴，留下一臉八卦的劉於藍奔回辦公室。

    趁著高冬梅沒有發現她們翹班聊天之前，還是抓緊做好自己的策劃案，早日投靠蔣行知的為上上策。

    吃完午飯以後，全公司上下突然整齊劃一地全部換上了黑白色的套裝。

    讓她們這一批的實習生差一點以為是自己出現了錯覺。

    “你們好啊。”文靜同一群實習生站在一起，看著她們呆若木雞的樣子，笑著說道：“這幾天一直想要偶遇你們，沒想到公司這麽大，好難才能湊在一起。”

    “你知道他們這是幹什麽嗎？”劉於藍看著蔣行知穿著一身很掉身價的公司統一製服，於是更覺得有什麽大事情發生

    文靜點頭：“哦，應該是因為總裁這段時間不在公司，所以有代理總裁吧。”

    “代理總裁？！”

    “這麽大的事情，你這麽淡定。”顧小淼笑著看文靜一副蠻不關心的樣子，於是拉著咋咋呼呼的劉於藍：“我們隻是實習生，不管我們什麽事。”

    文靜點頭，對顧小淼的印象一直很好：“的確不關我們什麽事情。”

    她們的話音剛落，就看見高冬梅和蔣行知接到電話以後，和總裁辦公室的幾名特別助理一同出門，而文靜因為是特別助理的助理，又是實習生，這個時候怕她出差錯，所以留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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