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 那個照片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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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進店裏徑直轉到顧小淼白天畫的畫板前,幾天工夫畢竟功力尚淺,阿布說得沒錯,畫板上也隻能依稀看出是個器物而已,阿布輕手撫過,嘴角卻微微揚起了細小的弧度。

    蔣行知和劉於藍的訂婚禮放在a市的一處私人會所舉行,的確蔣行知所言,內部小型聚會,都是一些特鐵的哥們朋友。

    向元鷹如約而至的時候,昨晚宿醉未醒,頭還有些絞痛。

    蔣行知看到他就迎了上來,拍著他的肩頭調侃到:“老哥,你不用在我大喜日子也搶我風頭吧,整得比我這個主角還帥,等我真當新郎倌那天,我可不敢找你當伴郎了。”

    向元鷹笑得蒼白,一份賀禮還是放到蔣行知手裏:“怎麽說我也算你們的媒人,你欠我一頓大酒。”

    “媒人是沒錯,但是兩個,哥,我等著請你們倆一起喝。”蔣行知還是笑著說到,但言談間卻沒有了剛才的戲謔。

    向元鷹聽他如此說著,看了他一眼,笑容再也擠不出了,不再說話。

    “元鷹,於藍倔得很,我為這和她這段時間沒少吵架,死活不肯說顧小淼的下落,你放心,我一定給你撬開她的嘴。”蔣行知看向元鷹沉默不語,終究忍不住,收起笑容頗認真地說到。

    向元鷹拍拍蔣行知的肩膀,苦笑了下,“你的大喜日子,咱們不說那些了。”

    “嗬,這不是總裁麽,您這麽位高權重的人,也賞臉參加我們這種小聚會?千萬不要誤了您的大事。”劉於藍人未到聲先至,遠遠看到蔣行知和向元鷹咬了半天耳朵,早按奈不住,走了過來。

    “於藍……!”蔣行知看劉於藍對向元鷹不善,不禁著急阻止。

    向元鷹始終沒有接話,看劉於藍自個兒走遠了,拍拍蔣行知肩頭說到:“今天是你大好日子,別為了我惹得你新娘子不開心,禮我送到了,我先走了,你好好慶祝。”

    人雖不多,卻因為都是很親近的哥們朋友,這場小型訂婚宴也辦得熱熱鬧鬧。劉於藍充分發揮她天生外向自來熟的個性,最後竟是滿場飛,個個敬酒,直喝了個大關公臉,也算開創了新娘界的新河。

    許是沾惹了一些訂婚宴的喜慶,向元鷹應付周圍來往嬉鬧的朋友間,也不覺多喝了幾杯,水果酒喝著清淡甜澀,多了竟也上頭。

    向元鷹手拿著一杯酒就躲過了朋友的環繞,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了下來,中央舞池邊新郎正在眾人的嬉笑慫恿中不肯拉新娘入池跳舞,直說自己舞技不佳,實不敢當眾獻醜。

    卻不想新娘實在太過大膽,看新浪忸怩間早一把拖過蔣行知就入了舞池,一個pose擺出來,周圍親朋好友口哨聲就大作起來。

    向誌昊在向元鷹身邊坐定,卻把他手裏的酒杯奪下:“少喝一點,最近聽說你晚上沒少出去喝酒,大家都說你重出江湖啊。”

    “……隻是不帶女人出場了,嗬。“向元鷹拍拍空著的手,頗有點自嘲地笑笑說到。

    “嗬,聽說了,回來沒幾天,你的大名卻是沒少聽,就是喝酒,幹嘛,身體不要了啊?……小淼?聽說嫂子離開a市了。”

    向元鷹看看他,沒再說話,卻又拿過被奪走的酒杯,一飲而盡。

    一曲早已舞畢,劉於藍拿著酒瓶和酒杯就往向元鷹這走來,蔣行知在身後竭力拽她,卻硬是沒拉住。

    “總裁,今天……今天是我大好日子,你也算……媒人,來,我敬你。”劉於藍早已大著舌頭,結結巴巴間就往向元鷹空著的杯子裏倒酒,自己也滿上一杯,一幹而盡。

    “我先幹了。”喝完還不忘把酒杯倒扣。

    向元鷹看看她,沒有說話,也是一幹而盡。

    劉於藍並不買賬,又拉過他的手,倒了個滿杯。

    “於藍,你醉了,別鬧了。”蔣行知看劉於藍沒完沒了,拉著她的手就要拽走。

    “幹嘛?我……我沒醉,今天是我的好日子……,我……我說了算。向元鷹,你喝不喝?”

    向元鷹看著杯子裏滿滿的酒,仍舊沒說什麽,又是一口幹了。

    劉於藍又去倒酒,這下蔣行知真有點按奈不住,一把摟過劉於藍,卻被她推了出去:“你放開我,我……今天還就要跟姓向的討個說法……憑……呃……憑什麽就欺負我家顧小淼?你有權有勢就能欺負人是不是?就能把顧小淼那樣的女孩子……捏圓捏扁是不是?顧小淼為了你流過多少眼淚,你知道不知道?哈,你當然不知道了,你左手一個文靜,右手不知道還有多少鶯鶯燕燕,哪管顧小淼心裏的感受,你要玩別玩她啊,外麵有的是願意陪你玩的。”

    “於藍?”蔣行知看她與不擇言,再次抱住她,卻又被她一手推出。

    “我是醉了,我早就想替顧小淼醉這一場,好好問一問向元鷹的……你……你到底心裏有沒有顧小淼?你不是以為你什麽都擺得平麽?你不是一直覺得能掌控一切麽?你連你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我告訴你,顧小淼走了,你再也找不到她了,她不稀罕了,她不要你了,她會找個真正懂她愛她的男人,而那個人,不是你。”

    劉於藍到最後幾乎哭喊出來,借著酒勁聲嘶力竭得說完,就軟了下去。

    向元鷹看著靠在蔣行知身上軟了下去的劉於藍,自己也一下坐進椅子裏,仿佛自言自語一般輕聲說到:“本來我們說好夏天結婚的……”

    6月23日晴&雨

    於藍:

    高原的天,向來就是這樣,時陰時晴,半是天晴半是雨的天氣,在a市很少見了吧。就像現在這樣,剛才還是漫天大雨,這會兒卻豔陽高照,我們正穿過一個牧區的小鎮,難得一見的水泥路邊竟然有座大大的彩虹。

    不再是架在遙遠的天際,我們的車就從其中穿越而過,好神奇,好美麗,用手去捕捉卻捉不住,轉瞬即逝而已。

    這一路走得辛苦,卻很值得,從拉薩出來往日喀則地區走,處處都是美景,處處都讓我驚歎,路況不錯,沒有顛簸,沿路都有雅魯藏布江伴隨,江水湍急,奔流不息。

    沿途就經過了通往珠峰大本營的路,雖說是大本營,海拔卻已經很高了,我們沒有往那走,在珠峰腳下的觀景台,我拍了一些照片,遠處金色繚繞雪頂,那種壯觀,言語顯得太過無力。

    到了日喀則已經是一路仆仆風塵,阿布是去參加在中尼互市展覽的,他去忙他的營生,我自己去逛了著名的紮什倫布寺。

    紮寺殿堂林立,有一處被稱為“愛情牆”的地方倒讓我很是驚歎,牆上滿滿都是沾著的硬幣。這裏的土質稀奇,不用任何膠水介質,直接把硬幣摁上牆即能粘上,據說能粘牢自己硬幣的人即能獲得美好的愛情,佛門聖地,卻能給予紅塵俗事美好祝福,感覺很溫暖。我站在愛情牆前看滿滿一牆的硬幣,各個國家的都有,此時沒有遊客,狹仄的通道裏就我一人,手裏攥了硬幣,卻最終還是沒有粘上去。

    辯經堂裏沒有電燈,隻有燭火,滿滿一屋喇嘛,咪咪吽吽中滿是梵文繞耳,藏地寺廟沒有香煙環繞,你隻能給永不熄滅的酥油燈添一點酥油,以保佛燈長明,至於香火錢,完全就隨緣了。

    我對佛心存敬畏,但對佛教知識實在知之甚少,這些聖廟給我震撼雖大,但我也不過是走馬觀花,有點牛嚼牡丹的味道了。

    我肉體雖遇苦痛,但內心卻從未如現在這樣寧靜快樂。

    初夏的雨,雖然不冷,但淋久了,也會沁得人有點發涼。向元鷹一個人走在雨中,不知道自己還能走多久,但是他知道自己找不到自己的老婆了。

    王源趁此機會徹底把向氏集團一分為二,沒有向元鷹的反擊,似乎誰都沒有辦法阻止的了這樣的動作,曾經囂張一時的向氏集團,一夜之間變得再無龍頭老大的樣子。

    這天是江山建築集團職工攝影大賽開幕展,因為有幾位退休一把手的參加,這次攝影大賽特別受到集團的重視,向元鷹被邀請作為開幕致辭的嘉賓。

    程序化的一套開場致辭卻被他演講地風度十足,台下坐了滿滿一禮堂觀眾,年輕女同事尤其多。

    之後自然就是被一大群人簇擁著觀賞攝影作品,向元鷹在人前一向收放自如,這會兒也是得體到位,笑談說道間,各個盡歡。 試愛成癮:霸權總裁溺寵妻:

    向元鷹內心哪有心思好好看攝影作品,一路也不過是走馬觀花,抬眼回眸間突然盯著一副照片愣在當場。

    一個年輕女子,低頭專心畫著什麽,剛剛冒出的一層貼著頭皮的平頭造型在她身上卻找不出一點狠戾出位之氣,卻像剔除了不淨六根一般,隻有一片溫潤祥和。

    寬寬大大的白布袍子更突顯女子瘦削的身架,旁邊一個轉動經筒的老喇嘛,圓圓兩片玻璃鏡片低低地架在鼻梁上,嘴角張頜卻並不睜眼看她。

    隻誦著自己的經,但入鏡仿若入畫,入畫更似入詩,寧靜中自然張弛有道,說不出的和諧美感。

    那個女子不是顧小淼又是誰?

    雖然剪去一頭烏黑如雲的青絲,雖然肩頭鬆鬆落落披掛的一襲滿幅錦繡遮住了她半邊臉龐,但隻一眼,向元鷹就能認出了她,是顧小淼,是他的顧小淼。

    向元鷹全然忘了後麵還簇簇擁擁跟著的人群,也不管四麵八方投來的驚異目光,手撫上照片中的人兒,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問到:“這張照片的作者是誰?”(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