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關鍵詞撞入腦海

字數:5186   加入書籤

A+A-




    這樣追求完美的人,在感情上必定有潔癖。而她居然可以這麽坦然接受他的出軌,甚至表示願意撫養他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

    雷厲霆的沉默不語,賀依依一顆七上八下。終於還是沒忍住,美盈滿懇求的淚:“厲,你可以在外麵逢場作戲。我隻希望,你回頭能注意到我。厲,我愛你比你愛多。所以,一開始就注定是輸家。我心甘情願,不是每個女人都可以如願和心愛的男人在一起。為此,我願意用一切去換。”

    “這對你不公平。”不是愧疚,而是拒絕。他不需要愛他的女人,需要一個終於讓他敞開心扉去疼愛的女人。

    “我願意。”賀依依一步步靠近他,將頭枕在他肩上,閉上眼睛,聲音如夢似幻:“隻要能和你一起,委屈也是甜的。”

    麵對如此癡情厚愛,說沒有一絲絲動容是騙人的。然,秦汐蕊躺在推車上,奄奄一息的樣子在腦海中盤踞不散。

    輕輕推開她:“依依,我們之間結束了。”語氣不重,卻異常堅定。這是他第二次說這話,也更加明確了決心。

    賀依依開始慌亂,目光飄忽,少了剛才的從容優雅,緊緊抓著雷厲霆的手:“你居然為了一個低賤的女人跟我分手?厲,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放下身段,拋棄尊嚴都換不回她要的,那麽,她又何必作賤自己。

    “我很清楚。”黑眸深邃幽靜,如一汪千年靜湖,沒人能猜測裏麵究竟藏了些什麽。

    “哈哈……哈哈……”雷厲霆的絕然擊潰了賀依依最後一絲偽裝,高傲地仰起頭:“厲,你太傷我的心了。我那麽愛你,你居然為了一個卑賤的女人一再說跟我分手。全宣城的人都在等著我們的世紀婚禮,厲,你知道這麽對我多麽大的傷害嗎?還有,雷伯母,她會很難過的。”適時搬出後台,她不再是那個委屈求全的小媳婦。

    眉峰微擰,推開賀依依,對她僅有的一絲愧意蕩然無存:“我不想做的事沒人可以強迫,同樣,我要做的事,沒人可以阻擋。”

    霸氣乍現,如優雅的豹子,尤其是俊臉上的冷笑。賀依依感到一股楚寒自雷厲霆目光中射出襲入自己的身體,在血液中肆意竄動。

    驀然記起,雷厲霆和他母親的關係並不好。她著實犯了他的大忌,不應該以這種要挾。如果她一直服軟的話,他不會這麽絕然。

    “厲,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應該這麽說。厲,你原諒我,我是太著急,也太害怕了。我不能沒有你啊,厲。”聲聲哀求,字字慌亂,可聽在雷厲霆耳裏卻虛偽至極。

    “你好好想想,明天給我答複。”這是他給她最後的麵子。雷厲霆從來不怕威脅,賀依依觸犯了他的底線。

    清仁醫院加護病房內,秦汐蕊靜靜躺著,一動不動,臉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隻是,額頭的紗布染上斑斑血跡。

    經過權威專家的會議和搶救,她的孩子還是沒有保住。整整四天秦汐蕊沒有清醒過,是因為頭部受到重擊的原故。

    一身水藍色無茵服的雷厲霆坐在她床邊的椅子上,凝著那張憔悴蒼白的容顏。一股酸澀自心腔流過,目光本能往下移,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那裏從未隆起過,小小的生命隻呆了兩個月,如匆匆過客,卻留給他們無盡的遺憾和悔痛。

    這幾天雷厲霆一直陪在她身邊,雖然沒有語言,靜靜坐著。卻有諸多思緒紛紛擾擾,同時也想明白了一些困惑,篤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個孩子來得突然,走得更突然。卻讓雷厲霆嚐到了濃烈的痛,那是一種天性的本能。原來,他並不冷血無情,亦非殘忍絕義,他依然會痛,會悔,會懊,會想珍惜。

    遺失已久的感覺重新回歸,如同枯木逢春。驀然發現秦汐蕊的影子已經不知不覺在他心中生根發芽,占據了舉足輕重的位置。

    對於秦汐蕊的感情他並不想去深究,有一點他可以肯定的是,他不願亦不想放開她的手。她的到來,她的身份,她的目的,的確有許多可疑之處。

    理智告訴他這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陰謀,然,空乏了一個世紀的心渴望一點溫暖。曾經,他以為長期處於冰霜中,他已經習慣並享受著那樣的溫度。

    直到遇見秦汐蕊,他才發現溫暖如此重要。為了這一縷難能可貴的陽光,他願意冒一次險。二十歲的他,早已不是當初的青澀少年。

    他自信有足夠的能力去麵對一切。

    厚實的手掌握住纖細的柔荑,白皙與黝黑形成鮮明的反差,剛硬與柔軟更是如此契合,如此貼切。一寸寸收緊,仿佛要將她鑲入自己的體內。

    直到一聲嚶嚀自幹裂的唇間溢出,深沉幽靜的眼綻出一縷喜悅的光芒。原本沒有感知的纖手亦仿佛被他弄痛,微微掙紮。

    深邃的黑眸一瞬不瞬地凝著那蒼白的小臉,扇睫於風中微微輕顫,秀眉緊擰,仿佛有無限心事不願醒來。

    雷厲霆靜靜等著,握著纖手的力道卻不自覺加重。擔憂毫無防備爬上眉梢,隻是,他已無暇顧及自己的表情。

    過了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麽久,秦汐蕊終於睜開緊閉了四天的眼。烏黑清澈的眸咕嚕嚕轉著,怯生生仿佛受傷迷路的小白兔。

    “你是誰?”水眸怯怯看著眼前高大俊美的男人,他很帥,身上卻散發著令她害怕的霸氣和冷漠。

    擰緊眉,仔仔細細觀察著她的表情,紅痣如血訴說著無人懂的悲傷。雙眸卻異常清澈,清澈到陌生。就算第一次見麵,他也沒有看到過秦汐蕊對自己如此陌生過。

    見男人不說話,隻是用一雙深如大海的眼睛緊緊盯著自己。他的手抓著她的手好痛,忍不住掙紮一下:“先生,請你放開我。”

    “先生”這個詞鑽入耳裏,如此難受。他不要從她嘴裏聽到這種陌生而疏離的稱呼。逆來順受的小白兔也懂得反抗了嗎?

    眯起眼,雖心疼她的傷勢,也慶幸她能度過危險。可她對自己的態度陌生得可怕,這種感覺如芒刺在背,十分不舒服。

    驀然想起,他現在應該去找醫生來給她做一個詳細的檢查而不是因她的稱呼而不快。不尋常的反應,雷厲霆微微蹙眉。

    拉開椅子,站了起來。轉身欲走時,感覺衣服被什麽扯住,不得不回頭。黑眸對上一雙帶著怯意的烏瞳,她明明很害怕,卻強裝鎮定。

    “先生,你能告訴我這裏是什麽地方嗎?我怎麽會在這裏?”眉頭擰成細細的雕紋,努力要想起自己何以在此的經過,然後空白的腦海無一絲信息。

    秦汐蕊的問話使雷厲霆升起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她剛剛不是故意的,不是跟他鬧別扭,而是……

    “你叫什麽名字?”試探性地問,黑眸如豹緊緊犀利而靈敏,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我……”秦汐蕊瞠大雙眸,微張著嘴。搜索枯腸就是找不到那個自出生便烙印在身上的名字,表情由一開始的迷茫,驚訝,到彷徨,恐懼……

    突然捂住頭痛苦地"shen yin"著,巨痛一波一波如浪襲來,整個腦子仿佛被人掏空一般,沒了一切信息。“我是誰?怎麽會在這裏?”

    淩蕭亦一臉凝重地自秦汐蕊房間走出來,不意外看到斜倚著牆壁默默抽煙的雷厲霆。煙霧氤氳他整張臉,若隱若現中透著一股難以琢磨的神秘。

    看著淩蕭亦走來,他不言不動等待他的回答。

    “她頭部受到撞擊,加上驚嚇,得了暫時性失憶症。”淩蕭亦的答案早在雷厲霆的意料之中,聽到確切的答案仍不免擰緊了眉。

    “什麽時候能好?”

    “這個很難說。腦部是人類最複雜的器官,她的失憶不單單是外傷造成的,還有心理因素。可能很快恢複,也可能一輩子。”淡淡的告之,身為醫生這種事他已經司空見慣了。

    而且跟一些無可挽救的重大疾病比起來,失憶,實在算不上什麽。坦白說,他倒覺得這對雷厲霆和秦汐蕊而言不失為一件好事。

    少了那層叔嫂的記憶,少了隔閡和介蒂,少了猜忌和懷疑,他們之間的關係更純粹一些。

    對於淩蕭亦給出的答案雷厲霆並沒有多大的反應,丟下手中的煙蒂,用腳踩熄。“我去看看她。”剛剛他想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雖有些問題不願去麵對,但他從沒想過對秦汐蕊放心。 百度搜索:\\、半@浮¥生\//

    以前是因為那份熟悉的感覺,現在更多了一份責任和心底他不願去剖析的悸動。

    淩蕭亦淡淡地說:“她現在睡著了,一時半會醒不來。賀依依那邊你有什麽打算?”直截了當,切入正題。

    雷厲霆頓住腳步,劍眉微蹙,語氣肯定:“她找你過!”

    淩蕭亦的辦公室,脫下神聖的白大卦,整個人慵懶地坐進沙發上,斜靠著,一隻腳放在扶手上,襯衫解開兩顆扣子,露出性感的胸肌。

    此時此刻的淩蕭亦沒有一點點醫生的嚴謹,更是流露出一股邪氣和放蕩不羈。手裏拿著一罐啤酒,吊兒郎當的樣子怎麽也跟妙手回春的淩大醫生聯係不到一塊兒去。

    雷厲霆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低頭喝著悶酒,茶幾上已經堆放了好多被捏成奇形怪狀的空瓶子。

    自從那一天和賀依依攤牌後,並無意外,他的母親,雷家夫人戚華鳳當天便找上他。一場可以想像的聲討會上演。在細數完賀依依的種種優點外,不忘加上商業利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