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哎?生日禮物----莫紮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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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麗秋日的某一天,大家翹首以盼的皇帝陛下一行終於抵達了霍爾亨薩爾茨堡。接到消息的百麗兒和父母、仆人早早就等候在了城堡門外。伴隨著一陣噠噠的馬蹄聲,馬車轉過花園拐角處進入人們的眼簾,百麗兒看到幾匹神駿的高頭大馬拉著一輛低調的馬車向他們行來,馬車被一群侍衛環繞包圍著,個個神氣非凡。這,就是皇家護衛的精氣神兒!百麗兒看的激動不已。
馬車停穩後,先行下來的是兩個男孩兒,一個約摸十一二歲,另一個看上去也有七八歲了,不用多想,這兩位一定就是百麗兒的堂哥了。果然,在他們向安托瓦內特大公問好後,大公指著大些的男孩兒向百麗兒介紹道:“這是你的大堂哥安東”,手又轉向小些的男孩:“這是你的二堂兄費力克斯”,又向兩個男孩子介紹:“這是你們的小堂妹百麗兒,也是我的心肝兒寶貝。”
在三個小朋友一板一眼地用完美的禮儀互行見麵禮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 修,誰是你的心肝兒寶貝呢?快讓我看看。”安托瓦內特大公對著來人行了一禮,道:“陛下。”百麗兒發現身邊的人都行起了禮,自己也跟著彎下小短腿,行了一個淑女拜見長輩的禮儀,沒辦法,電光火石間她隻想起了這個平時用的最多的禮儀。
接著那個聲音又讓大家都免禮。百麗兒行完禮後偷偷地抬起小腦袋想看一看這位皇帝陛下長啥樣。猝不及防撞進了一雙深邃的眼睛裏,那雙眼睛裏閃耀著的是經曆世事後積澱下來的滄桑、睿智的光芒,湖水般的眼睛裏好像隱藏著許多故事,又仿佛什麽也沒有。
一時間,百麗兒忘了他的長相,忘了身邊的一切,呆呆的陷入了自己的萬千思緒中,這落在別人眼裏就是百麗兒看皇帝陛下看呆了。一旁的兄弟倆驚住了:平時自己可是很害怕皇帝爺爺的,每次不小心對上他那雙犀利的眼睛都會心裏一陣打鼓,這位小堂妹膽子可真大呀。一旁的安托瓦內特大公也不淡定了,隻不過此時他的心裏正咆哮著:寶貝女兒不喜歡我了,唔,她居然看一個糟老頭子看呆了,平時咋沒見她看我這麽一個大帥哥看呆了呢?嗚嗚,寶貝的審美是不是有點問題呀?咋美醜不分了?都怪我這個做父親的對寶貝的關心太少了呀,我不是一個稱職的好父親......還是說寶貝喜歡大胡子的成熟男士,我要不要也開始續上一把大胡子呀?......不行,萬一寶貝兒以後找一個大胡子老男人給我當女婿可咋辦......
終於,這份異樣的沉默被一陣爽朗的笑聲打破,原來是身份最高的皇帝大人發話了:“修,你這小女兒生的不錯,膽子挺大的呀。”久居上位,已經有很多年沒人敢這麽坦然地直視他了,從那雙霧蒙蒙的綠寶石般的大眼睛裏,他看到的隻有好奇和沉迷,沒有一絲一毫其他的雜念,這孩子的眼睛幹淨的不染一絲塵埃。
“你叫什麽名字?”皇帝邊發問邊上前抱起了百麗兒,小小的身子扭了兩下,糯糯地答到:“百麗兒.安托瓦內特。”“百麗兒……綠寶石 ,幸運,好,好,真是個不錯的名字。”皇帝陛下不假人手,抱著百麗兒走進了會客廳。眾人雖有些吃驚於皇帝陛下對公主的喜愛,不過總算稍稍放鬆了心神——霍爾亨薩爾茨堡的仆人們是為小主子得到皇帝陛下的喜愛感到高興,心裏也產生了一種與有榮焉的得意。皇帝陛下的隨從們則是為許久不曾見到過皇帝陛下的笑容,為了那重回皇帝臉上的爽朗大笑而開心。總之,雙方都是為了自己的主人而開心。
在會客室裏待了一會兒,琳達夫人迅速地安排好了一行客人進入客房去休息,好心情的皇帝陛下也抵不過舟車旅途的勞累,去歇息休整了。百麗兒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埃莉諾老師,心裏暗叫不好,又用眼瞄了瞄坐在對麵的父母,心中稍定。果然,頭頂傳來了埃莉諾老師久違的冰冷語氣:“公主你剛才真是.......太失禮了,幸好皇帝陛下寬宏大量才沒和你計較,記住,在和別人行禮、說話時走神是非常不禮貌的,你一定要注意改正自己這種經常發呆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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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莉諾老師口若懸河地又開始講了,看她這架勢,似乎恨不得再從頭到尾給百麗兒灌輸一遍各種場合下正確的禮儀舉止。百麗兒連忙擺出一副苦哈哈的可憐樣,耷拉著腦袋,嘟著小嘴委屈地看著爸爸媽媽,最拿她這副小樣兒沒轍的安托瓦內特大公立馬就投降了。本來他還在等著埃莉諾老師從禮儀講到審美問題呢,罷了罷了,也不急在這一時。大公挺身而出,很是仗義的打斷了埃莉諾老師的演講。很快,百麗兒粉嫩的小臉上又恢複了光彩,半點兒不複剛才那被人遺棄的可憐小貓兒樣。
生日宴會定在皇帝陛下抵達的第三天,這幾天,霍爾亨薩爾茨堡一直賓客來往,熱鬧非凡,參加生日宴會的人們陸續抵達了,這幾天收到的禮物多的讓人眼花繚亂。畢竟此次生日宴會放在了大公的宮邸盛大舉行,代表了整個家族對於百麗兒小公主的重視,也有一些消息靈通者隱約猜到了或許會有了不得的大人物參加此次宴會,真相如何。到時候自會見分曉,即便不是,交好一個鼎盛的家族也是有益無害的。
所以,百麗兒盤點著自己這次收到的形形色色的禮物,開心的合不攏嘴——這一次的禮物就足以讓她躋身富婆的行列啦!請原諒她這種一夜暴富的激動心情吧!親近的人們的禮物要在生日宴會上才會呈現,不過僅現在露出的冰山一角也足夠百麗兒樂上幾天了。
晚上,燈火通明,衣香麗影,觥籌交錯間談笑晏晏。霍爾亨薩爾茨堡在這幾天的時間裏煥然一新,潔白的桌布,擦得鋥亮的精致銀器整齊地放在桌子上,盛滿了色香味俱全的各式餐點。侍從端著托盤在人群中輕巧地穿梭,人們全都衣著華麗,四處都有或高談闊論、或喁喁私語的人群,宮廷樂師們彈奏著一曲又一曲歡快的樂章。
漸漸地,人群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正從樓梯上下來的一行人身上。走在最前麵的是年逾花甲的老人——偉大的奧地利帝國的皇帝陛下弗蘭茨.約瑟夫,雖已邁入老年,但由於保養得當,最近心情又十分不錯,所以看上去神采奕奕,好像一個剛過四十的中年男子。沒有穿皇帝軍裝的他作了一身普通貴族裝扮,但這絲毫沒有減少他半分的氣勢,反而因為這樣,更加突顯出通身的非凡氣質,怎麽看怎麽不像普通人。
跟在他身後的是兩個穿著王子軍裝的男孩,大的是魯道夫.馮.格魯伯大公殿下的兒子安東.馮.格魯伯王子,小的是卡爾.約瑟夫親王殿下的兒子費力克斯.約瑟夫王子。對於他們出現在這兒,下麵的人在交頭接耳了解了他們的身份之後也就明白了,不少人更是為這難得的直麵皇帝陛下和皇儲的機會而激動不已。
走在最後的是今天晚宴的主人修.安托瓦內特大公和琳達.安托瓦內特大公夫人,在他們中間,牽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隻見她身穿一件純白的公主裙,一頭燦爛的金色長發用珍珠梳在腦後,膚白勝雪,兩頰上的紅暈襯著肉肉的臉蛋好像一個可愛的紅蘋果,瓊鼻櫻桃小嘴。最吸引人的還是她那雙撲閃撲閃的碧眼,翠綠的眸子好像一對璀璨的綠寶石,汪汪的盈出一汪春水,澄淨如洗。大家心裏都發出一聲讚歎:真是一個小天使啊!無怪乎傳言大公把她寵上天了,可真招人疼。
在管家簡單介紹了眾人的身份之後,侍從推上來了一個製作精巧的四層大蛋糕,這是百麗兒生日的傳統節目了,每年生日都會由家裏的廚師精心製作一個大蛋糕,層數也每年遞增,百麗兒曾壞心眼的想過到了二十、三十、四十........的時候蛋糕該有多難做啊,不過這應該也難不倒古代勞動人民的偉大智慧吧。
按照慣例,在爸爸媽媽獻上對寶貝女兒的祝福之後就可以開始吃蛋糕了,可是今年,因為一位大人物的到來,於是多了幾個步驟。先是眾人送禮並答謝的過程,皇帝陛下首先讓侍從送上了自己的禮物——是一台製作精美的純白色的鋼琴——據說這是皇家工匠精心製作而成,其中還有數名皇家鋼琴大師參與了調試與設計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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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蒙著的幕布揭開的一刹那,百麗兒驚喜的看著這台與眾不同的鋼琴,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挪不開眼了。欣喜若狂的她跑到鋼琴前好奇地摸來摸去,轉過頭衝著皇帝燦爛一笑:“謝謝爺爺,我很喜歡這份禮物。”激動的她忽視了鋼琴旁邊站著的一個身著禮服的年輕男子,負責送禮的大臣急忙介紹著:“公主殿下,這位是皇帝陛下為您準備的鋼琴老師——艾德裏安.沃納.莫紮特先生。”
“唉?!莫紮特?”百麗兒驚呼,“是的,莫紮特先生是已故鋼琴大師沃爾夫岡·阿瑪多伊斯·莫紮特的侄孫,他的藝術修養十分高......”百麗兒隻沉浸在自己將成為莫紮特後人學生的巨大衝擊中,下定決心不好好學習鋼琴就太對不起莫紮特的學生這個名頭了。
接下來的禮物是爸爸媽媽送的,爸爸送給自己一座位於因斯布魯克小鎮的莊園,坐落於阿爾卑斯山下,景色迷人。由於建築基本上全是純白的,小巧玲瓏,不同於時下的大廈式建築,於是取名為冰雪莊園。百麗兒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麽才好,隻能在爸爸臉上狠狠親了一口,可把傻爸爸高興壞了。
而琳達夫人的禮物也與大公有異曲同工之妙,是琳達夫人的一處嫁妝——位於法國馬賽的一個小莊園,據說那裏中了一大片薰衣草花田,是百麗兒外祖母的嫁妝。琳達媽媽小時候的夏天都是在那裏度過的,如今媽媽把它送給了百麗兒,百麗兒該說爸爸媽媽真不愧是夫妻嗎?都這麽心有靈犀,無論如何,他們對百麗兒的愛護之情令百麗兒十分動容。她開心的摟著爸爸媽媽,一人臉上香了幾下。旁人看著這幸福的一家都露出了祝福的笑容,其中或許還有幾分欣羨與嫉妒吧,畢竟上流社會中聯姻的“相敬如冰”的夫婦可不在少數。可是不管怎樣,這一刻,他們還是被流淌在這一家三口之間濃濃的幸福給感動了。
下麵是安東大堂哥送的禮物——一條精致的綠水晶項鏈和發卡,他在送禮物時,把小百麗兒好一通誇,什麽“小堂妹的眼睛比這水晶更加美麗動人,比多瑙河的水還要清澈透亮......”把百麗兒誇得暈頭轉向的,最後還是安托瓦內特大公無奈地打斷了他的演講,百麗兒震驚在自己的思緒裏:原來看起來穩重成熟的大堂哥居然是個話嘮,這麽小就表現出花花公子的潛質真的好麽。
二堂哥就正常多了,送了百麗兒一匹純種的英國純血馬,據說一個月前剛從英國送邸,這匹小馬駒剛剛滿三個月,現在正在百麗兒家的馬廄裏,二堂哥又開始滔滔不絕地誇耀起了這匹馬是多麽的好,自己是多麽的有眼光,剛開始還舍不得給呢,後來還是忍痛割愛了。然後又是自己的騎術多麽多麽的好,騎在馬上飛馳的感覺.......大公又無奈地打斷了他的喋喋不休。
百麗兒的思維又一次習慣性地發散了:大堂哥和二堂哥都好話嘮啊,又想起爸爸在自己跟前絮絮叨叨的樣子,莫非,這是家族遺傳?百麗兒的眼睛迅速掃過皇帝陛下,皇帝被她那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的有點兒奇怪。不過一轉念,他就釋懷了,小孩子嘛,喜歡四處張望也是情有可原的,哪裏會有什麽深意,自己真是太過敏感了。卻不知剛剛百麗兒是在猜想:這位皇帝爺爺說不定也是隱形話嘮呢。
後麵眾人的禮物就再沒比之前貴重的了,都是些常見的小東西:衣服、鞋子、帽子、布娃娃、發卡、八音盒......埃莉諾老師送給百麗兒的是一幅她的畫像,畫中的她正和媽媽撒著嬌,小女兒情態分毫畢現,讓人看了寵溺一笑,而米哈依老師送給百麗兒的則是一組匈牙利的風景寫生小像,方便攜帶與翻閱......在眾人分吃了蛋糕之後,舞會正式開始了。
一陣絢爛的禮花盛會結束了這個生日宴,兒良好作息的百麗兒早已拒絕不了周公的召喚陷入了美好的夢鄉,不過,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不是麽?在夢境中的百麗兒小嘴輕輕的往上勾了勾。
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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