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不用跟我道歉,你有選擇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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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連俢肆的無禮,司空青禦選擇了漠視。

    任由他以下犯上揪著自己的衣領,他並未動怒,也沒有反抗。

    阿肆會生氣,會憤怒,完全是因為他太在乎躚躚。

    都是性情中人,這孩子的心情他可以理解。

    “沒錯,我是很卑鄙,這一點我從未沒否認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滿不在乎的勾了勾唇,司空青禦笑得坦然。

    他不知悔改,甚至還振振有詞。

    連俢肆怒極,揪他衣領的力道驟然加劇。

    若不是因為這個男人是聶老大生前的摯友,更重要的一點,他是嶽母現在的丈夫,理論上講算他半個嶽父。

    他發誓,他的拳頭怕是早已揮過去,將他揍的鼻青臉腫。

    脖子被攥緊的衣領勒的有些難受,呼吸也受到了影響,司空青禦終於忍不住出手,扯掉了連俢肆蒼勁有力的大掌。

    扭頭活動頸關節之餘,他扯起一抹冷笑,接著剛剛的話說,“如果我不夠卑鄙,根本不可能擁有今天的一切。你也一樣,阿肆。別忘了,你我是一類人。”

    連俢肆本想怒斥他一句,‘別把我跟你相提並論,我跟你才不是一類人,我沒你那麽卑鄙。’

    話到嘴邊的一刻,腦子裏突然閃過這些年他做過的事,終究還是沒有底氣反駁。

    他打過的架比同齡人吃過的鹽還要多,殺的人也是不計其數。

    更別說什麽走私販、毒之類的違法勾當,他就沒有不涉獵的。

    隻是毒、品這個東西太害人,他近些年碰的很少。

    嚴格意義上講,他的社會關係比司空青禦青蟒的身份還要複雜,手上沾的血也不知道比他多多少倍。

    所以司空青禦剛剛那話說的一點都不假,他們真的是一類人。

    的確,沒有一點手腕,他們之中誰也不可能坐享今天的成就。

    不想跟他沒完沒了的耗下去,躚躚的情況尚且不明,連俢肆轉過身去,刻意留給司空青禦一個淡漠疏離的側影。

    在知道了嶽母的事情以後,他對這個男人的印象大打折扣,多看一眼都嫌惡心。

    “我嶽母的事,回頭再跟你算賬,先帶我去見躚躚!”

    強壓心頭的憤怒,連俢肆言歸正傳,再次勒令司空青禦。

    目前,他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快點見到躚躚。

    確定她沒事,他才會安心。

    “話說完了,我自然會帶你去見她!”

    動了動重新抱回胸前的胳膊,司空青禦不緊不慢的蠕動唇瓣。

    顯然,沒有離開的打算。

    “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連俢肆沉聲低吼。

    說話間,冷冽的眼神警告意味明顯的瞥了司空青禦一眼。

    他越生氣,說明他越著急,急著見躚躚。

    司空青禦挑唇輕笑,“看得出來你是真的愛躚躚,”

    他話到一半,就被連俢肆嗤笑的聲音打斷,“我愛不愛她,不需要你一個外人來評價!”

    冷不丁的聽見他這句‘外人’,司空青禦俊挺的眉峰不自覺的輕蹙。

    說實話,他對他們夫妻倆而言的確是外人。

    但貿然被連俢肆如此稱呼,司空青禦也不知道為何,心裏竟會莫名的感到失落。

    “阿肆,如果我是你,就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聽我把話說完。”

    鬆開抱在一起的胳膊,走上前,輕輕拍了拍連俢肆的肩膀,司空青禦看似平和的笑容下,隱藏著一份隻有連俢肆這個段位的高手才能輕易瞧出的老殲巨猾。

    “你應該不希望類似於今天的綁架,再次發生在自己心愛的女人身上,嗯?”

    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脅,連俢肆望向司空青禦的冷眼裏閃過一道嗜血的紅光。

    “你敢動她一下試試!”他一字一頓,重複先前那句話,再次出言警告,也順帶著一份挑釁,“別以為外界都怕你,我可不怕!”

    將他臉上的狂傲和不可一世看在眼裏,司空青禦不怒反笑,“我知道你小子狂得很,向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可是阿肆,我的能耐你應該清楚。動你可能有點困難,但是動你身邊的人,比如躚躚,對我來說易如反掌。”

    深知他所言非虛,連俢肆眉間有淡淡的憂愁席卷。

    堂堂青蟒想要一個人的命,那還不是如同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他就算再怎麽防備,也不可能寸步不離的守著躚躚。

    就是他想二十四小時圍繞著躚躚,不許任何人接近她,母親暫時也不會答應。

    隻要有一丁點兒的機會,青蟒的手下怕是就會見縫插針。

    如此一來,躚躚自然是凶多吉少。

    隱忍的抿了抿唇,連俢肆妥協式的口吻看向司空青禦,“你想怎樣?”

    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司空青禦滿意的挑了挑眉。

    既然他肯商量,事情就好辦多了。

    深夜的咖啡廳,已經很少有人光臨。

    連俢肆來的時候,周圍就隻有零星的幾桌。

    他和司空青禦談話的空檔裏,陸陸續續的都離開了。

    偌大的咖啡廳,眼下隻剩下劍拔弩張的二人。

    躊躇片刻,司空青禦開門見山的跟連俢肆談起了條件,“要我放過躚躚也不是沒有可能,除非你答應我幾件事。”

    司空青禦是個商人,能把生意做的那麽大,遍布全球,充分說明這個人簡單。

    連俢肆不用猜都知道他肯定別有所圖,不然他不可能大半夜的不睡覺,跟這兒浪費唇舌。

    隻是,他不知道司空青禦到底想要什麽。

    “以你今時今日的身份和地位,應該瞧不上我小小一個黑幫?”

    司空青禦聽笑話似的擺手一笑,“你多慮了,我又不是沒有人手,吞並你們黑幫做什麽。”

    連俢肆冷笑著聳了聳肩,表示不能理解了,“那我是真的不知道這世桑還有什麽是你青蟒得不到,或者說是尚未擁有的東西。”

    提到自己的現狀,司空青禦可謂相當的滿足,這從他臉上的笑容就能看出來。

    “誠如你所說,我的確是什麽都不缺。金錢,權利,地位和美人,該擁有的我都……”

    “直說,你到底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連俢肆不喜歡兜圈子,麵露不耐的將他打斷。

    正了正色,司空青禦直言不諱,“我要你跟我達成統一戰線。”

    “什麽意思?”

    連俢肆眉心輕蹙,還是不太明白他究竟想要表達什麽。

    “其一,今天我告訴你的有關躚躚母親的事情,你不許跟任何人提起,尤其是躚躚。”

    “你……”

    連俢肆怒從中來,剛想將打斷他,司空青禦就先發製人的提醒他,“年輕人,別激動,先聽我把話說完再動怒也不遲。”

    待他安靜下來,司空青禦方才繼續未完的話,“其二,你必須跟我保證,今生絕不能讓她們母女見麵,更別說是相認。一旦你發現躚躚和晚池有碰麵的可能,你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否則,我隻能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連俢肆忍無可忍的一聲嗬斥,“司空青禦,你到底是不是人?”

    “我不是人難道是鬼?”司空青禦玩笑的口吻輕嗤。

    “別侮辱鬼,你連鬼都不如!”連俢肆餘怒難消,磨牙切齒,“鬼好歹還有感情,而你卻殘忍的令人發指!”

    “小子,罵人之前還是現想想你自己的所作所為。”

    嘴角適時地彎起一抹戲謔,司空青禦含沙射影的回擊。

    “至少,我隻是讓她們母女生離,而你卻讓他們父女死別。”

    連俢肆理由正當的替自己辯駁,“我殺許博年是迫不得已,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而你擄走我嶽母,害躚躚遭殲人暗算,純粹是出於私心!”

    “過程和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司空青禦再次擺手一笑。

    “你在明知道許博年是躚躚生父的情況下,不但沒有放棄報仇,甚至還借她之手逼她弑父。試問,天底下還有誰比你連俢肆更加殘忍!”

    “正因為我讓躚躚失去了父親,此番得知她母親還活著,我說什麽也要讓她們母女團聚,也算是我對她的一種補償。”

    連俢肆的態度十分堅定,他自知錯過一次了,這一次,說什麽他也不會讓躚躚再次淪為孤兒。

    司空青禦明白了他的意思,但還是有些不甘心,“言外之意就是這件事沒商量的餘地了?”

    顯而易見的事情,連俢肆不想浪費唇舌。

    吐了一口長氣,他好言相勸,“司空青禦,我奉勸你一句,趁著事情還沒有發展到無可挽回的地步,你最好現在就懸崖勒馬,主動跟我嶽母坦白。否則,一旦你的罪行敗露,你將永遠失去她。縱然你費盡心機,最終你還是會敗給親情,因為骨肉血親是斬不斷的。”

    司空青禦平生最討厭被人教訓和威脅,深眸裏霎時便竄起了一股凜然的戾氣。

    “連俢肆,不要以為我欣賞你,你就可以騎到我頭上撒野。我做什麽自有我的道理,還輪不到你一個晚輩來教訓我!”

    “不是教訓,是忠告。”連俢肆失笑著強調。

    司空青禦薄怒難消,根本不領他的情“忠告也用不著!”

    末了,他冷冷的扯唇,反勸連俢肆,“為了躚躚的生命安全,我倒是要奉勸你一句,你最好慎重考慮一下我的建議。不然,哪天若是躚躚從地球上消失,別怪我事先沒提醒過你!”

    說完,司空青禦從錢包裏掏出幾張鈔票擲到桌上。

    轉身,帶著一臉的盛怒朝盤旋的樓梯口走去。

    沒見到躚躚,連俢肆不可能讓他走。

    一個箭步衝上前,便攔住了司空青禦的去路。

    不等連俢肆開口,司空青禦就用吼的告訴他唐翩躚目前身在何處,“她在對麵的醫院,住院部2008號房。”

    連俢肆冷峻的麵部線條再度繃緊,眼裏隨之流露出明顯的擔心,“她……她怎麽會在醫院?”

    怕連俢肆誤會是他害得躚躚進了醫院,司空青禦冷笑著替自己洗脫嫌疑,“放心,我沒對她做什麽。不過,下次可就不好說了。”

    “你!”連俢肆氣結。

    “醫生說她暈倒是因為氣火攻心,吐血和發燒是連鎖反應。至於她為什麽大動肝火,我想原因除了你應該沒人知道。”

    好心把唐翩躚的情況如實相告,司空青禦再不逗留。

    一把撥開連俢肆橫亙在麵前的胳膊,他麵色冷沉的下了盤旋的樓梯。

    司空青禦的一席話,成功的勾起了連俢肆心中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自責和愧疚。

    他呆怔在原地,神情恍惚的望著司空青禦離去的背影愣了好幾秒,才想起來飛奔前往對麵的醫院。

    ★☆★☆★

    病房裏。

    連俢肆表情憂傷又飽含自責的坐在病*邊的沙發上,一雙黝黑的大掌緊緊包裹著唐翩躚的一隻小手。

    她掌心裏過燙的溫度令他心痛之至,他低頭,一遍又一遍的輕啄她蒼白的手背。

    有太多道歉的話想對她說,可真見到她了,他卻不知從哪句說起。

    他今天的所作所為連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哪裏還有臉跟她道歉,更別說求得她的原諒。

    如果他態度堅定一點,如果他不那麽偏向於母親,她好端端的怎麽可能躺在這裏。

    “躚……”

    摸著她的臉,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想跟她說點什麽,兜裏的手機毫無征兆的響起,打破了病房裏原本的寧靜。

    怕吵到昏睡中的她,連俢肆怒氣騰騰的掏出手機,準備直接掛了。

    一看是榮馳打來的,估計不是詢問躚躚的情況,就是家裏又出了什麽幺蛾子。

    火速把手機調成靜音模式,連俢肆帶上病房門,來到走廊上,方才接起。

    線路一接通,裏麵就傳來榮馳焦急的聲音,“阿肆,找到翩躚了嗎?”

    連俢肆淡淡的點頭‘嗯’了一聲,“找到了。”

    “她沒事?”榮馳問的十分小心。

    “沒……事。”

    連俢肆回答的有些猶豫,畢竟人都進了醫院怎麽可能沒事。

    考慮到太晚了,他不想再讓榮二和上官翎跟著擔心。

    “沒事就好。”電話那頭的榮馳長舒了一口氣,懸了一晚上的心終於落了地,“告訴我,綁她的是誰?真***活膩了,明天我就帶人滅了他全家!”

    “這件事是個誤會,回頭再跟你解釋。”

    連俢肆語氣平和的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涉及到躚躚家裏的**,沒有得到她的許可,暫時他還不想告訴榮二。

    出來的太急,不知道家裏怎麽樣了。

    母親他現在沒有心思顧及,因為還在生她的氣。

    但是女兒,他真的有點不太放心。

    他迫不及待的問榮馳,“對了,漪兒怎麽樣了?”

    榮馳歎氣道,“哭的嗓子都啞了,我哄了好久才把她哄睡下。這不,剛到家。”

    “讓我跟他說。”

    電話裏突然多出了上官翎的聲音,具體說的什麽連俢肆沒聽清。

    不過緊接著榮馳的一句低吼“別鬧”,他聽的倒是很清楚。

    這麽晚了還害得他們都沒休息,連俢肆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謝了,榮二。”他躊躇的張口。

    榮馳怒了,破口大罵,“滾!聽不得你說些見外的話!”

    “沒其他事的話我掛了。”

    連俢肆並未生氣,苦澀的彎了彎唇,他準備收線了,躚躚一個人在病房裏他不放心。

    “嗯。”榮馳應允。

    ★☆★☆★

    榮宅,臥室裏。

    等連俢肆那邊掛斷了,榮馳才把手機丟回到*頭櫃上。

    睨了一眼坐在*上氣得七竅生煙的小女人,他好笑的搖了搖頭。

    著手解著襯衣的扣子,他徑直朝衣櫥的方向走去。

    時間不早了,加之在連家折騰了好幾個小時,累得夠嗆,眼下他隻想洗了澡快點上、*睡覺。

    想起剛剛的事就生氣,上官翎隨手抓過一旁抱枕,對準榮馳還未走遠的背影砸了過去。

    “討厭,說了讓我跟他說幾句,你非不讓!”

    餘光早就瞄到了她的動作,枕頭砸過來沒砸到榮馳的人,反而被身手敏捷的他穩穩地接住。

    一個單臂投籃的動作輕輕鬆鬆的把枕頭丟回到上官翎手裏,榮馳麵露無奈的安撫她道,“你就別添亂了,阿肆他自己有分寸。”

    狂扁手裏被他扔出來的枕頭,上官翎不置可否的一聲冷笑,“有分寸會幫著他媽一起欺負躚躚?”

    來到衣櫥前,滑開櫃門,找了一套睡衣拿在手裏,榮馳轉身前往浴室,“你要理解一下,阿肆夾在中間也很為難。”

    “他那根本就是愚孝!”

    上官翎冷嗤,恨不得現在就殺到連俢肆麵前海扁他一頓。

    “還好躚躚沒事,不然有他後悔的時候!”

    搞不懂這丫頭怎麽比他還生氣,榮馳納悶的同時,又覺得好笑。

    和翩躚才認識幾天就這麽愛護她,弄得跟親姐妹似的,再這麽下去,他說不定都會吃翩躚的醋了。

    進浴室之前,他囑咐她道,“好了姑奶奶,別氣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我先去洗澡,你趕緊睡。”

    “你確定躚躚沒事?”上官翎不放心的追問。

    榮馳重重的‘嗯’了一聲,“阿肆剛剛的語氣很平靜,應該是沒事,否則,以他的個性,早大、開、殺戒了。”

    “那就好,嚇死我了。”

    他說沒事就沒事,上官翎不再糾結。

    困意來襲,她哈欠連天的滑進了被子裏。

    帶上浴室的門之前,榮馳再次柔聲細語,“快睡,明天咱們一起去連家,幫著勸勸薑姨。”

    “嗯。”上官翎很聽話的點點頭,閉上眼睛先他一步進入了夢鄉。

    ★☆★☆★

    翌日,上午。

    唐翩躚從渾渾噩噩中醒來,一睜眼就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他麵容憔悴滿眼血絲的樣子,一看就是在邊兒上守了她一宿。

    她就是再對他失望透頂,看見這一幕,也還是忍不住心有所觸。

    “躚躚,你醒了?”見她醒來,連俢肆激動的挑唇笑開。

    但很快,他臉上的笑容就隨著她淡漠的神色黯了下去。

    理虧的抿了抿唇,他想再次就昨天的事跟她道歉。

    “昨天的事……”

    不想想起跟昨天有關的一切,唐翩躚倔強的別過臉龐不看他,並適時地的將他打斷,“不用跟我道歉,你有選擇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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