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術進行了八個多小時後，手術室的門終於從裏麵打開，醫生身上沾染上些許的鮮血，疲倦的從手術裏走了出來。

    “醫生，她怎麽樣？”程擎天拉著醫生的袍子，焦急的問著。

    “病人失血過多，現在急需要輸血，但是醫院的a型血已經不夠庫存，如果從其他醫院調過來，會耽誤搶救……”

    “醫生，我是o型血，輸我的血，拿我的血過去，不管是多少都可以，隻要可以救回汐研，醫生，盡量抽我的血都可以。！”程擎天一聽，想都沒想的直接開口說著。

    “盡量抽？我們是醫生，是救人的，不是要人命的，就算裏麵的人對你再重要，也不應該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現在跟我去驗血，然後去抽血！”醫生看了一眼程擎天，雖然是責備的語氣，但是明顯的可以感覺到醫生也感覺到了程擎天對裏麵病人的在乎，被一個人這樣愛著，可以想象裏麵的女人有多麽的幸福。

    而皇甫笙在聽到汐研需要輸血的時候，聽到程擎天的話時，也想要這樣開口，可是，他跟汐研的血型完全不一樣，隻能用力的握緊拳頭，重重的握著。

    程擎天隨著醫生離開了，然後半個小時後，程擎天再次出現在手術室的門口，抽了過多的血，臉色很是蒼白，但程擎天的目光隻是一瞬不瞬的站在門前，看著手術室的再次關上的門。

    又開始了漫長的等待，仿佛是沒有盡頭似的，程擎天雙腿都在打顫，護士讓他應該適當的休息，抽了太多的血，身體整個感覺很是疲倦，強烈的想要睡。可是，汐研還在裏麵生死掙紮著，程擎天強行的拔了輸液管，然後跑到手術室外，他必須要等著，等著看汐研可以出來。

    皇甫笙邁著步子走了過來，伸手扶著程擎天說道：“這邊坐著等吧！”

    “不用！”程擎天看也沒看皇甫笙，直接揮開了皇甫笙的手，如果不是他，汐研此刻就不會躺在手術室裏麵，生死未卜，這一切都是這個男人的錯。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立刻撕碎了皇甫笙。

    皇甫笙的臉上閃過一抹痛苦，沒有人比他更加的內疚和難過，如果知道這樣會間接傷害到汐研，他怎麽也不會如此做傷害到汐研。

    後退了幾步，不再多說什麽，低著頭，握緊著拳頭，默默的等著。

    時間再次一分一秒的過去，比剛剛更加漫長的時間，就像是在比耐力一樣，一場拉鋸戰，時間對於他們的概念便是越來越慢，每走一分鍾，就像是一個世紀一樣，這樣看不到盡頭的等待，時時的在這咱備覺得煎熬當中承受著，這樣默默的守著，這種等待，比任何滋味都還要痛。

    又是幾個小時過去了，兩個人已經不知道到底過了幾個小時，隻知道當手術室的門再次被打開的時候，程擎天和皇甫笙兩個人同時再次抬起頭來。

    等了太久，久到兩個人都覺得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而此時，在看到醫生走出手術室的時候，反而都愣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敢上前，還是邁不動腳步。

    程擎天站在醫生不遠處，視線看著醫生滿身的鮮血，仿佛可以看到汐研此時也是如此鮮血淋漓的樣子似的，而皇甫笙站在離程擎天不遠處的地方，看著醫生走出來的時候，邁開腳步，硬生生的頓了下來。

    這一生，從來沒有這麽害怕過，握緊的雙手，克製自己那顫抖的心。

    “你們哪位是病人的家屬！”醫生看著外麵兩個麵色緊張的男人，明明都緊張的不行，卻在看到自己的時候，愣在那裏動也不動。

    而醫生的話，像是一個魔咒一樣，迅速的把兩個人呆愣著的男人給震醒了。皇甫笙邁著大步，隻是幾步便迎了上去，還未開口，便見程擎天一把推開皇甫笙，然後占據了剛剛的位置說道：“醫生，我是病人的未婚夫，病人現在怎麽樣？”

    皇甫笙穩住身子，站正身體，聽到程擎天的話，心中一緊，卻隻是握緊了拳頭，什麽話也沒說，隻是目光緊緊的盯著醫生，似乎是在等待一個判決一樣。

    “病人的孩子……”醫生的眉頭緊皺著，剛開口說便聽到程擎天一下打斷了醫生的話，說道：“先不管孩子，我隻想知道汐研有沒有事？”

    “醫生，你說什麽？孩子，什麽孩子？”皇甫笙本來一直盯著醫生，在聽到孩子兩個字的時候，一把上前，拉過醫生，揪著醫生的領口，緊張的問著。

    醫生看著兩個人的反應，奇怪的看了一眼程擎天和皇甫笙，然後伸手拍開皇甫笙的手說道：“孩子雖然現在很是脆弱，但是算是保住了，隻要未來一個星期好好的調理一下，這個孩子還是會很健康！”

    “我問你汐研怎麽樣？”程擎天雙眼幾乎是噴出火花來似的，看著醫生，臉上冷的可怕。

    “病人因為輸血及時，所以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隻要多多休息，不要再讓病人受刺激，應該會沒事。等會會把病人轉到加護病房觀察一晚，如果今晚沒什麽變化，明天便可以轉去普通病房了！”醫生幾乎是用那種讚歎的眼神看著程擎天的，程擎天拉著醫生的手說道：“醫生，我們可以看看她嗎？”

    “病人現在需要的是休息，你們盡量不要打擾她。等會病人推出來，你們要盡量保證安靜，病人還在麻藥當中，也聽不到你們的話！”醫生拍拍程擎天的肩膀，然後轉身往自己的辦公室而去，一個手術耗盡了他的力氣。

    程擎天立刻連聲說著謝謝，然後便看到手術室從裏麵被推開，然後身上插滿了管子的蕭汐研從裏麵被推了出來，而皇甫笙在看到蕭汐研被推出來的時候，喉嚨哽咽了一下，迎上前去，隻敢站在一邊看著，隨著手術車推動的速度跟著。

    而程擎天握著蕭汐研的手，輕輕的昵喃著，汐研你沒事了。你一定會沒事的，然後蕭汐研便被送進了加護病房，程擎天和皇甫笙兩個人都被隔離在了外。

    玻璃外，皇甫笙和程擎天站在那裏，看著裏麵安靜躺著的蕭汐研，身上插滿的管子，安靜的躺在那裏，程擎天頭越來越暈，情緒緊繃了太久，而看著裏麵的蕭汐研，目光舍不得離開。

    他不能讓她有事，絕對不能有事。

    皇甫笙看著程擎天一副蒼白的樣子，整個人仿佛一碰就會倒，走到程擎天的身後，在程擎天未察覺的時候，抬手，重重的敲在他的頸後，程擎天隻感覺到頸後一疼，身體便軟軟的倒向後。

    把程擎天送去病房裏休息，皇甫笙回到了加護病房裏，看著裏麵的蕭汐研，從那蒼白的臉上慢慢的往下滑，停在蕭汐研該著白色*單的小腹上。

    孩子，那裏已經孕育了一個孩子嗎？是……

    目光柔似水，皇甫笙的目光幾乎是癡迷的看著蕭汐研小腹的位置，那樣一瞬不瞬的看著，心中所動，那種迫切的感覺，皇甫笙邁著步子轉身，然後走到剛剛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剛準備敲門便看到醫生從裏麵拉開門，已經換上便服，醫生看著出現的皇甫笙，記得他是剛剛在外等待的其中一人。

    “有事嗎？”醫生看著這個男人，雖然一直以來，這個男人隻說了一句關於孩子的話，但是那眼神絕對不會有假，眼底的擔心和情意也是過來人一眼便可以看出。

    看多了這種狗血劇情，醫生隻是帶著一抹笑看著皇甫笙，等待著他說明來意。

    “我是病人的……哥哥。”皇甫笙停頓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用哥哥這兩個字來稱呼自己。

    醫生聽到這兩個字，點點頭，然後用眼神示意他說明來意。皇甫笙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看著醫生說道：“我想知道，病人是不是懷有身孕了？”

    “嗯，已經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

    “能看出孩子的具體時間嗎？”皇甫笙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問出了口。

    “具體時間？”

    “就是，孩子是哪一次受孕而有的？”

    “這個醫學上暫時還沒有辦法做到這樣，隻能說大概時間，這些當事人一般都很清楚，我想這個你問當事人比較清楚。還有其他事情嗎？”這些本來不應該是他醫生該說的，但是，在看到皇甫笙的眼神時，還是把這些說了出來。

    皇甫笙點點頭，然後讓開了自己的身體，對醫生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了，醫生。謝謝你！”

    醫生笑了笑，也拍了拍皇甫笙的肩膀，然後轉身離開。

    皇甫笙站在原地，看著醫生離開的身影，一個多月，那麽，就有可能是自己的孩子不是嗎？默默的閉上雙眼，皇甫笙的心緊緊的縮成了一團，他是那樣的期待與汐研可以有一個孩子，甚至曾經把避孕藥給換成了維他命隻是為了想擁有一個屬於他跟汐研的孩子，而現在，是上天的憐憫嗎？那個孩子是他的嗎？

    程擎天坐在蕭汐研的病*前，而皇甫笙站在病*的另一邊，兩個人的目光都同時的投在蕭汐研的臉上，陽光暖暖的灑下，落在病*上蕭汐研的身上。

    病*上的蕭汐研安靜的躺在那裏，當麻藥過後，蕭汐研開始睡的不安穩，身體微微的扭動著，額頭開始有著細密的汗滴往下滴。皇甫笙看著病*上痛苦的蕭汐研，邁上前一步，伸手想要幫蕭汐研擦去汗水，可是另一雙大手已經快一步的抽過一邊的紙，小心的幫蕭汐研拭去臉上的汗滴。

    一邊輕輕的昵喃道：“汐研，醒醒，汐研！”

    蕭汐研像是沒聽到似的，身體扭動的更加的厲害，身體開始扭動的更加的厲害，嘴裏開始喃喃自語，不知道是在說些什麽東西。睡夢裏的蕭汐研感覺無止境的鮮血似乎要把自己淹沒似的，突然眼前子沁的身子猛的拋了出去，重重的撞上了前麵的止車，然後身體便直接的給彈了回來，重重的落到地上。

    鮮血在自己的眼前蔓延開來，像是一朵朵血染似的罌粟花似的，眼前一片的猩紅，慢慢的吞噬了自己，整個淹沒了自己的靈魂，衝擊著。

    蕭汐研不停的想要靠近，可是不管怎麽也邁不過去步子，眼睜睜的看著蕭子沁身上的鮮血不停的往外湧，無止境的湧著。

    “子沁，子沁……”蕭汐研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程擎天搖晃著蕭汐研的動作開始加大幅度，可是蕭汐研像是已經隔絕在另一個世界一樣，怎麽也無法掙脫開來。

    那無止境的淹沒著自己，怎麽也無法掙脫開來。皇甫笙立刻頓下身體，不管程擎天的目光，伸手握住了蕭汐研的手，大手緊緊的握著那汗濕的小手，然後溫柔似呼吸的說道：“汐研，醒醒，汐研，我是笙，醒來，你隻是在做惡夢，汐研！”

    聲音像是有了魔咒一樣，穿過了重重的魔障，然後進入了蕭汐研的世界裏，蕭汐研整個世界都在顫抖著，在那一片血腥當中，那無助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股溫暖的熱流在自己的世界裏流淌著。

    一個溫柔的不能再溫柔的聲音不停的在自己的耳邊昵喃著，像是在引領著自己一樣，而蕭汐研便順著那聲音，不停的追隨著，跟在那聲音的身後，努力的想要掙脫開來。

    一雙溫暖的大手就在她的麵前伸出，絕望的蕭汐研吃力的伸出手，慢慢的把自己的手放進了那雙大手裏，手剛碰到那雙大手，便被用力的握緊。那是笙的溫度，笙的力量，是他在自己的身邊。

    蕭汐研的回握住了皇甫笙的手，然後身體顫抖慢慢的停了下來，眼睛驀地睜開。一瞬不瞬的看著天花板，呆呆的回不過神來。

    身上早已經被汗給濕透了，蕭汐研淺淺的呼吸著，握著皇甫笙的大手依然沒有放開，而是更加的緊了幾分，那呆滯的雙眼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汐研”！程擎天看著那緊握著的雙手，視線從上麵移開，慢慢的投在蕭汐研的臉上，然後溫柔的撫過蕭汐研臉上的汗水，輕聲叫著。

    “子沁呢？”沒有剛剛夢裏的掙紮，蕭汐研的聲音很平靜，慢慢的轉過臉，看向程擎天，嘴角一勾一合，淡淡的問著。

    “……”

    太過於冷靜，冷靜的太過於不正常，他以為蕭汐研醒來後，會尖叫著問蕭子沁的事情，但是，沒想到卻隻是這麽安靜的看著自己，平靜的仿若在問著天氣一樣。

    “子沁呢？”蕭汐研嘴角勾了勾，慢慢的轉過臉，然後把視線投到皇甫笙的臉上，慢慢的抽回自己的手，即使皇甫笙握的那麽緊，還是一點點的抽了回來。慢慢的握緊，喉嚨鼓動了一下，這一次，蕭汐研輕咬著唇問著皇甫笙。

    皇甫笙的嘴張張合合，手中剛剛溫暖的熱度瞬間從自己的手上脫離開來，便已經徹底的失了那溫度，仿佛隻是在一瞬間失了心底的溫度，在被鬆開手的這一刹那，便像是汐研從此便已經放開了自己的手一樣。

    “我問你子沁呢？”蕭汐研的身體開始顫抖著，一直壓抑著的情緒，努力的往下平複著，而看向皇甫笙的眼神，開始犀利如刀。

    “死了！”簡單的兩個字，皇甫笙慢慢的站起身安靜的看著蕭汐研臉上的表情，一字一句的輕吐著話語。

    “死了？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皇甫笙，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現在你開心了，子沁死了，她死了，一屍兩命，你開心了？這是你想要的結果是不是？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做，你有很多種方法解決，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你說話啊，為什麽？”蕭汐研的身體抖動的更加厲害，尖銳的字眼不停的刺進了蕭汐研的耳裏。

    “我隻有她一個妹妹了，皇甫笙，為什麽為什麽，爸已經這樣了，我唯一的妹妹你也不放過是嗎？你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什麽？”蕭汐研的淚水慢慢的滑出眼眶，閉上雙眼，兩行清淚不停的滾落，而心跟抽痛著一般，疼的不能呼吸。

    子沁就算再錯，她也是自己的妹妹啊，自己的親妹妹，就算有什麽錯，也不應該這樣子結束使命。

    “我並沒有想過讓她死，隻是自己犯的錯應該由自己來承受。”皇甫笙淡淡的看了一眼閉眼睛默默流淚的蕭汐研，然後轉身，丟下一句話，身影便已經消失在病房裏。

    蕭汐研沒有睜眼，隻是默默的哭著，蕭汐研用力的咬著下唇，嗚咽著。

    “汐研……”程擎天看著哭的傷心的蕭汐研，伸手輕輕的撫著她臉上的淚，蕭汐研別過臉，吸了吸鼻子說道：“我沒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汐研！”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嗎？程！”蕭汐研別過臉，再次重複著。

    程擎天不再說話，站起身，邁著步子轉身離開。蕭汐研躺在病*上，淚水更加洶湧的流下來，其實她知道誰也怪不得，笙說的對，犯了錯就要自己承受這個錯。她沒有想到，子沁竟然會為了嫁給笙，不惜找其他人來讓自己來懷孕，為了隱瞞這個事實而不惜把人殺了。

    汐研的確有錯，可是，是自己的妹妹，自己唯一的親人了，唯一的妹妹了。如果自己可以早點發現，早點解決，子沁也許就不會死。她太過於怎麽，，為何要舍不得跟笙兩個人糾纏，而讓子沁的心理承受越來越大的壓力，即使不是自己的錯，但是子沁的死，她也要負責任。

    手慢慢的往下滑，停在自己小腹的位置，慢慢的按緊，淚水也隨之流的更加的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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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過後，蕭汐研的情緒慢慢的恢複穩定，而程芝梅在事情發生的第二天離奇的失蹤了幾天，在幾天後，突然又出現在眾人的麵前。對於子沁的死，她隻字未提。

    她來看過汐研一次，隻是帶了一些湯，然後看了一眼蕭汐研，便轉身離開，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蕭汐研想說些什麽，但是在看到程芝梅的樣子的時候，很多話在口中，也無法說出口，她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不知道應該怎麽安慰梅姨，就算說的再多，失去了便是失去了，梅姨已經失去了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再也回不來了。

    本來住一周便可以出院，但是因為蕭汐研的身體太過於虛弱，所以，在程擎天的強製下，蕭汐研不得不在醫院裏又住了一周。

    皇甫笙來過幾次，但是，每一次，蕭汐研都以不想見到他為理由，而拒絕讓他進入病房。蕭汐研知道，這一切，錯不在皇甫笙，但是是因為他，子沁才會死，這個事實在自己的眼前，她沒有辦法忽視，沒有辦法逃開。

    心裏明明知道不應該怪，可是，在看到皇甫笙的時候，便想到那天發生的一切，如果他沒有說那些刺激的話，如果沒有讓子沁絕望，子沁也不會想著便逃，車不會開那麽快，也不會撞上前麵的卡車，更加就不會失去生命。

    就算判終生監禁，她起碼還活著，還可以看到。而不是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她才十六歲，才是最美好的年齡，如果不是在這個家族裏，她應該還是最天真的時候，不會就這樣的丟了自己的性命。

    她隻是不想再無故的對著皇甫笙發火，弄到今天這樣的局麵，他也不想，他也隻是想要讓子沁得到教訓……

    門外傳來敲門聲，程擎天去幫自己買吃的了，蕭汐研呆呆的神思在聽到外麵的敲門聲的時候，轉過視線，看向門口的方向。

    門在幾下後，便從外麵被推開，程芝梅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而蕭汐研在看到程芝梅手上提著湯，站在門口，與自己對視著的時候，嘴角動了動，輕聲叫道：“梅姨！”

    程芝梅點點頭，然後推開了門，走了進來，伸手把門關上，程芝梅慢慢的走到蕭汐研的身邊，坐下。

    今天就六千字哈，已經盡力了，嗚嗚。（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