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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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煊是個兒控,寧煊也是個知道好歹的明理人,經安斯艾爾這麽一提醒,寧煊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確是為了阿吉的事情消極怠工好些日子了,這可不就是傳聞中的拿了工錢不幹活兒麽,寧煊的師傅可不是這麽教他為人處世的,寧煊心裏一愧疚,立馬什麽辯解的話也沒有說,收拾收拾就利索地去了成衣鋪子裏。

    之前安斯艾爾雖然給了寧煊一大疊貴族夫人小姐們的訂單,寧煊也很認真地從裏麵挑了一些出來,但是反饋給安斯艾爾之後卻再也沒有了下文,於是回了鋪子裏的寧煊在整了整店裏的料子之後唯一的工作就是給那位重量級的安珀·斯威夫特小姐設計衣服。

    這邊羊皮紙攤開還沒一會兒,店鋪門口掛著的風鈴就因為門被推開而叮當響了起來,寧煊抬頭看了一眼倒是有些驚訝,站起來招呼道,“您好,奧納西斯小姐。”

    臉上的表情一直帶著貴族特有的驕傲的泰雅·奧納西斯在環顧了一圈之後才像發現寧煊的存在似地將視線投向了寧煊,微微抬著下巴問道,“又是隻有你一個人在這裏?”

    “是的。”寧煊知道有些貴族就是有些孔雀綜合症,不端著就不痛快的臭毛病,於是也不以為意,隻溫和笑笑點點頭問道,“不知道有什麽可以幫您的,奧納西斯小姐?”

    “噢……”泰雅·奧納西斯微微頜了頜首,然後慢慢地走到寧煊麵前,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帶著些挑剔,“我隻是來看看,你為安珀設計的衣服設計的怎麽樣了。”

    “腦海裏已經有些大概的想法了。”寧煊微微點頭答道。

    “大概的想法?還隻是在腦海裏?”泰雅·奧納西斯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眼中帶著不悅地看向寧煊,“寧先生,我想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距離我和安珀來到這裏下訂單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了吧,結果到現在,您隻是告訴我您的腦海裏有想法,而現實裏什麽都沒有?”

    “很抱歉。”寧煊其實心裏還是有點兒心虛的,因為光顧著阿吉學本領的事兒了,雖然期間也沒有忘了給那位圓潤姑娘做衣服的事情,但是因為是阿吉去學習的初期所以一直寧煊都是圍著自己的兒子轉的,的確是沒有時間去拿起畫筆在羊皮紙上記錄下自己的想法而隻是在腦海裏畫著草稿。

    “那麽……上次你給菲爾德家的小女兒也是這樣設計服裝的?老半天什麽都沒有,隻有一個虛無的存在於腦海裏的想法?”奧納西斯的下頜又揚的高了一些,此時的她眼中是毫不掩飾的不滿了。

    “這當然不是虛無的。”寧煊也不生氣,衝奧納西斯招招手,將她帶到桌子旁拿起一旁的畫筆在攤在桌子上的羊皮紙上幾筆勾勒出一些大概的輪廓,“所有實物最初的產生必然是來自於大腦中,有了想法才能付諸實踐才能最後得到成品。當然,我必須要對您說聲抱歉,這幾天因為我在忙著我私人的事情所以並沒有畫出圖紙,但是我的構想也的確在我的腦海中進行了許多次的創作與修改,而這些,是我為斯威夫特小姐設計的衣裳的大致的輪廓……”

    雖然最初跟著寧煊走到桌邊的時候是不情不願的,但是奧納西斯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圓圓軟軟的男人的手就好似有魔力一樣,雖然是寥寥幾筆卻能讓人透過那線條領會到他所想要表達出來的想法,而那些描繪著服裝的線條也的確讓奧納西斯不得不承認,的確與自己常穿的衣服不一樣,若是能做出來的話,說不定會很好看,但是奧納西斯此時並沒有做出評論,因為這個時候寧煊的手與口都沒有停。

    手中握著畫筆慢慢地豐富著羊皮紙,而口裏卻用著和氣的嗓音細細地為眼前的貴族少女講述著自己的構想的細節,若說最初的時候眉眼之間還有些不耐,但是這會兒卻是全然的投入了,此時的奧納西斯仍舊沒有說出一言半語,因為她覺得,自己最初的時候對自己好友的新衣的構想與寧煊的對比起來倒是顯得那樣的單薄蒼白。

    等到寧煊最終將草圖畫完自己的構想講述完,奧納西斯澄澈的雙眼中已經不再那樣帶著距離了,她看向寧煊的眼神有些佩服有些好奇,但是這樣的情緒也不過是存在了一個呼吸的時候又再度消失不見而是又變成了之前的那個帶著貴族標準表情的少女。

    奧納西斯那在染成了玫瑰般火紅的指甲映襯下顯得越發白皙細長的手指在寧煊的羊皮紙上點了點,然後開口問道,“你覺得,這樣的衣服,安珀穿出來會是什麽樣的效果?”

    “一件衣服,裁剪很重要,料子很重要,料子上染的色也是非常重要的,若是三者都達到了預期的標準的話,最後的效果一定是非常不錯的。”寧煊不知道眼前的少女問這話是什麽意思,於是保守的答道。

    但是顯然,這樣的回答並沒有讓奧納西斯滿意,她微微頜首然後又繼續問了寧煊幾個不鹹不淡的問題,寧煊雖然一一也回答了,但是卻有莫名地覺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雖然這姑娘也在問事兒,但是卻怎麽讓人都覺得其實她心裏想問的根本不是這些。

    寧煊就這麽跟著奧納西斯兜了一會兒圈子之後終於忍不住開口打斷了對方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提問,“很抱歉打斷一下您,奧納西斯小姐,我想很冒昧地問一句,您今天到這裏來,是不是斯威夫特小姐有什麽關於衣服的事情需要您來通知我的?”

    “嗯?”奧納西斯愣了一下,她沒想到寧煊會突然提出這樣的問題,下意識搖頭否認之後又皺起了眉頭,變回了那朵帶刺的玫瑰,“隻是通知這樣的小事情為什麽需要我親自來?難道在您眼中我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跑腿的小丫頭嗎?”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那您今天來是?”寧煊想也不想地就否認了並且反問了一句。

    “我隻不過想問問你有沒有能讓安珀看起來——”奧納西斯下意識接口,但話說到一半又突然反應過來停下了口,狠狠地瞪了寧煊一眼以後哼道,“我去哪裏幹什麽難道還要向你報告嗎?”

    “呃……當然不是這樣的,隻是我想每個人去哪裏總是有他的目的的,當然,我很歡迎您的到來,並且為您服務和解決問題是我的榮幸,如果這不小心讓您覺得被冒犯了,我可以向您道歉。”也不知道為什麽,雖然眼前的姑娘眉梢眼角都是那種從小被捧在手心裏千依百順長大的嬌氣傲慢,但是寧煊卻總也生不出來討厭的感覺,隻是好脾氣地答道,但是心裏卻又生出一個讓他很囧的想法——被別人這麽凶都不生氣,難道自己是個抖m?!

    自然,眼前已經覺得被‘冒犯’了的奧納西斯小姐可不知道眼前的人在想些什麽,她再度送了個白眼球給寧煊以後冷哼一聲就氣呼呼地轉身出了門,不過好歹,貴族的教育裏頭有一項基本禮儀是禮貌,這讓鋪子的門逃過了被摔得震天響的厄運。

    看著不說一句話就離開的奧納西斯,寧煊滿頭的霧水——這姑娘來去匆匆又問東問西問的,到底是想幹嘛啊?!

    不過,別忘了,有那麽一句很有名的歌詞——女人的心思你別猜呀你別猜,在寧煊之前的二十幾年的生活中,對此還是領悟頗深的,於是這樣一個小插曲很快就被寧煊拋在腦後,又埋首專心致誌地去畫自己的服裝草稿去了。

    隻是,有的時候,有的事情,不是你不想就行了的,難免還有事兒自己跑上門來找你的情況,等到門第二次再被從外麵推開的時候,寧煊一句歡迎光臨還沒說出口,一抬頭就看到那位‘玫瑰小姐’去而複返,臉上帶著破釜沉舟的表情衝自己問道,“你還能創造出像伊麗莎白·菲爾德那樣的奇跡嗎?”

    “哈?”寧煊這回是真懵了。

    可是,對麵的玫瑰小姐顯然沒有解釋的意思,隻是瞪著一雙漂亮的打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寧煊,整個人就傳達著一個意思——我不打算給你解釋而你則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但是很抱歉呐,寧煊可沒有讀心術,所以他還是得老老實實地答道,“很抱歉,奧納西斯小姐,我不太理解您這話的意思,如果不介意的話,您能稍微說的通俗易懂一點嗎?”

    這回,奧納西斯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甚至,還非常不淑女的從鼻腔裏噴氣,因為她打心眼兒裏覺得對方這是在逗她呢!

    於是一個是真不懂,一個是真生氣,兩個人就這麽大眼瞪小眼地互看了好一會兒之後,最終敗下陣來的還是暫時變身為‘鬥牛’的玫瑰小姐,她破罐子破摔地恨恨道,“上次你給伊麗莎白·菲爾德創造的奇跡,還能不能再創造一遍?”

    “啊?”對方這麽沒頭沒腦地一通話寧煊其實下意識還想再說不懂的,但是觸到對方那威脅的眼神,寧煊的啊字轉了個彎,“啊……噢……這個……也不是不可以考慮啊……”

    “也不是不可以考慮是什麽意思?可以還是說不可以?”顯然,這樣的回答沒有讓對方滿意。

    “這個……”有這麽會兒功夫寧煊已經知道了對方說這話的意思了,所謂‘為伊麗莎白·菲爾德創造的奇跡’想來想去也不過就是那兩雙已經在城中漸漸風靡起來的高跟單鞋了,而眼前這位外表已經足夠完美,自然不需要什麽奇跡,唯一的答案就是那位開朗的,‘分量’頗重的安珀·斯威夫特了,所有想法在腦海裏過了一遍,為保守起見,寧煊還是抬起頭問道,“你想要的奇跡,是給斯威夫特小姐嗎?”

    同一件事情,自己隱晦的說是一回事,被別人明白地點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在聽到這樣的提問的時候,奧納西斯險些又想發脾氣,但是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忍住了,隻不甘不願地點了點頭,然後又語氣有些凶地問道,“所以,能還是不能?”問完了又補充一句,“效果要和菲爾德家的老三一樣好。”

    這一句補充倒是讓寧煊有些想苦笑了,這個子矮用高跟鞋來彌補也不過是穿上鞋的功夫,可是這體型圓潤光靠衣服修飾,就是頂破天也達不到穿高跟鞋來增高那樣的效果啊,眼前這姑娘,真是不開口就算了,一開口怎麽就直接奔著高難度的去了呢?

    雖然寧煊沒說話,可是一直緊緊盯著他的奧納西斯可沒有錯過他眼中的無奈,心中一沉,“不行?”

    寧煊看著眼前迅速垮下表情的奧納西斯,心裏有點兒不落忍,於是開口道,“也不是不行,隻是效果肯定不會像那次那樣的……”

    原本還眼神黯淡的奧納西斯卻因為寧煊的這一句話又陡然亮了起來,“真的?”說完也沒等寧煊的回答,想想又說了一句,“沒有那麽好但是隻要有就好,嗯,一半,一大半吧,達到那樣一大半的效果就好。”

    “老實說,衣服做出來,得到的效果,最大可能不是您要求的一大半,而可能隻是一小半而已……”不知道奧納西斯怎麽這麽關心自己好友的衣服,但是寧煊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因為修飾體型與身高是兩件不同的事情……”寧煊這說的可真是大實話,在現代,圓潤的人想要瘦,除了最保險也是最健康的那就是長期的有規律的運動和合理飲食,要想快的,那就是吃減肥藥或者直接去抽脂,君不見多少姑娘在減肥的大路上前赴後繼的前進,而最終達到勝利終點的寥寥無幾,大部分陪跑的最終堅持不下去半途而廢了,每個愛美的姑娘都有一段減肥辛酸史,說起來全是淚啊,為了瘦可謂無所不用其極,什麽裹保鮮袋啦,什麽吃酚酞片啦,什麽穿——哎,等等,寧煊的思維忽然在這裏頓了一下,他好像,想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了……

    隻是這一回,寧煊眼中一閃而過的亮光卻沒有再被奧納西斯所注意了,因為她心中的期望已經被寧煊的解釋而變成了失望,順帶著也失去了繼續和寧煊交談的興趣,在寧煊不再說話的時候,奧納西斯懨懨地留下了一句,“好了,我知道了,安珀去她的祖父家了,所以,衣服不用趕,她會住很長一段時間才回來。”就離開了,而寧煊也沒有發現對方的離開,此時的他已經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了。

    不過不管寧煊工作的時候多麽的投入,知道一碰到與阿吉相關的事情他就會立刻清醒過來,就好像在他的心裏放了個專屬於阿吉的時間鬧鍾一樣,約定的時間一到就能響。

    就像現在,前一秒鍾寧煊還伏在案上寫寫畫畫,下一秒他就忽地坐起身來嘀咕了一句‘阿吉快要回來了’就手腳麻利地將桌上的東西收拾好一點兒也不留戀地出了鋪子朝家的方向走去。

    隻是走到岔路口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集市的方向去給阿吉買了好些它喜歡吃的‘彈彈魚’帶回家,緊趕慢趕在快要到家的時候寧煊遠遠地就看到了那輛早上才見過的馬車。寧煊見狀不由得加快了步伐朝馬車那邊一路小跑過去,剛跑到馬車邊上就看到阿吉推開車門正準備跳下來,寧煊笑眯眯地伸手一接,“阿吉回來啦?”

    阿吉剛剛坐在馬車裏的時候因為沒有看到自己的papa在門口心裏還有點兒失望,卻又沒想到隻一下的功夫自己的papa就好像突然冒出來的似地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這讓因為超大的訓練量而覺得十分疲憊的阿吉眼睛陡然亮了起來,‘papa!’

    “哈,今天訓練的怎麽樣?累嗎?”寧煊一邊扶著阿吉下了車一邊還不忘笑著朝送阿吉回來的侍衛長泰格·薩勒姆道謝,“麻煩您了,謝謝您送阿吉回來。”

    薩勒姆還沒開口,寧煊的身後倒是響起了一道聲音,“也謝謝您今天托阿吉帶來的早餐。”

    沒想過自己身後還會有人的寧煊被嚇了一跳,迅速轉身一看發現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冰山岡薩雷斯將軍,不知道對方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寧煊雖然臉上還帶著被驚嚇的表情,但是還是反應很快地對對方招呼道,“您好,岡薩雷斯將軍。”

    岡薩雷斯微微頜首,“您好,寧先生。”然後又加上一句,“早餐很好吃,麻煩您了。”

    雖然麵具遮著臉,但是寧煊還是能從對方這短短的一句話中得出對方其實心情應該還不錯的結論,寧煊笑著擺擺手,“不麻煩,做一個人的也是做,做兩個人的也是做,不過是順手的事情。其實我也不能確定您今天是否用過了早餐再出門,但是我想,早上出門的時間還是太早了,如果是因為要教授阿吉本領而耽誤了您的早餐時間那就太不應該了,所以這才為您也準備了一些讓阿吉帶過去。如果您覺得還滿意的話,我以後會為您準備好早餐讓阿吉給您帶過去的。”

    “那樣不會很麻煩嗎?”岡薩雷斯神使鬼差般地沒有拒絕而是開口如是問道。

    寧煊還是那樣笑眯眯一團和氣的樣子,“不會啊,老實說,您和伯恩教授阿吉本領我很感激,但是卻也不知道用什麽來回報您,太貴重的東西我也沒有,太廉價了卻又像是敷衍。不過有一句話是這麽說的,一頓好的早餐能讓一天都有一個好心情,這樣說起來早餐也是個很重要的東西呢,我希望岡薩雷斯將軍您在吃了我的早餐之後一整天都有一個好心情,這樣也算報答了您對阿吉提供的幫助了。”

    寧煊的話說的很坦白,這是他的心裏話,聽在岡薩雷斯的耳中又是另外一種新奇的感受,從來,從來沒有人像寧煊這樣對自己說話,在軍隊之中講究的是無條件的服從,才不會給你解釋因為所以一二三四五呢,而在軍隊之外的時候,因為身份背景與地位,幾乎所有的人都是用著或諂媚或恭敬的態度來對岡薩雷斯說話的,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直白的告訴岡薩雷斯——我很感激你,但是我沒錢,所以不能送你貴重的禮品,所以給你做頓早飯當報答吧。這樣坦白卻又很光棍的回答卻讓岡薩雷斯覺得聽上去感覺好像很不錯。

    於是他難得的,不是出於禮節需要,真心地對寧煊道,“一天的開始能夠享用到這樣的美味,我想也是我的榮幸。”

    艾瑪,這麽突然說話這樣的官方?寧煊道是被岡薩雷斯的反應嚇了一跳,這種圓滑又肉麻的話真是由眼前這座冰山發出的?自己的耳朵應該沒有出問題吧?!

    而眼前的岡薩雷斯當然將寧煊的反應盡收眼底,那毫不掩飾的驚訝於不解甚至還帶著一些懷疑的眼神讓岡薩雷斯也不解了,“寧先生?”

    這一聲呼喚讓寧煊回過神來,他迅速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啊,哈,沒什麽沒什麽,”打了幾句哈哈之後就開始轉移話題,“今天阿吉表現的怎麽樣?還好嗎?”

    一旦說道訓練與工作的事情,那蘭伯特·岡薩雷斯就會迅速變身,甭管剛剛是溫情脈脈還是別的什麽,一秒鍾他就能轉換為那個經常性出現的冷酷理智形象,“離我的要求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喂,親,剛剛還打官腔結果一秒鍾就變真話毒舌男這真的沒問題嗎?被噎了一下的寧煊在極短的時間內經曆了無語胸悶的情感變化後,最終還是很真誠地道,“阿吉會努力去達到您心中的期望值的。”說罷就牽起了因為岡薩雷斯一句話而變得有些挫敗的阿吉的小爪子,“內什麽,還是謝謝您今天的辛苦,現在時間也不早了,那我就帶阿吉先回家了,您也去忙您的事情吧。”

    “……”此時的岡薩雷斯眼裏閃過一絲疑惑,而在凝視了寧煊一會兒之後他還是點了點頭,“好的,請在三天以後照例將阿吉送到約定的地點。”

    “好的,我知道了,您路上小心。”寧煊爽快地點點頭,衝岡薩雷斯揮手道,“再見。”

    “再見。”岡薩雷斯微微點頭,然後幹脆利落地就轉身上了馬車,讓薩勒姆載著他朝訓練場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以下為正文========================

    而留在原地目送兩人離開的父子在再也看不到對方的身影之後才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寧煊首先開口道,“我親愛的阿吉小盆友,今天的訓練怎麽樣?難嗎?累嗎?”

    阿吉沒有回答寧煊的話,而是徑直也問道,“我最親愛的papa大朋友,今天過的怎麽樣?沒有我在,無聊了嗎?想我了嗎?”

    阿吉一說完就抬頭看向自己的papa,而寧煊也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兒子,在幾十秒的對視之後,父子二人忽然不約而同地爆發出了一陣大笑。

    這一陣大笑卻讓房門從裏麵推開了,露出的是安斯艾爾那張怨念的臉,“都到門口了還不進來,你們怎麽忍心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裏,知道我有多害怕嗎?”

    而回答安斯艾爾的,是那對父子兩更加響亮的笑聲……(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