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麽好怕的。從頭到尾，我認識的顧清歡都是你，是顧清歡也好，是別人也罷，不過隻要是你就好了。”慕容珩灑脫地一笑，“既然你說了自己是前世今生，那就沒有

    “那你不害怕嗎？”顧清歡望向慕容珩，微微蹙眉。

    “起初我以為你是異了容，頂替了顧子庭的小女兒，可你臉上並沒有任何易容的痕跡。於是在那次聽你喊出阿南這個名字時，我派人去查了，希望從這個名字中獲得你身份的線索，但最終一無所獲。那一次，我大膽地猜測，你可能是借屍還魂。”

    “在你身上，很多東西都很是匪夷所思。”慕容珩見顧清歡對自己敞開了心扉，也不再隱瞞，把自己的疑惑都說了出來，“你這麽小，不過才十六歲，心智便和我們這些人不相上下。就算是天賦英才，也太讓人匪夷所思了。再加上你被顧子庭散養在鄉下那麽多年，卻並沒有露出半分馬腳，成功騙過了所有人，所以那時我想，你一定不是真的顧清歡。”

    “為什麽？”

    “要說猜到了，也沒有。隻是有些懷疑罷了。”慕容珩點點頭。

    “為什麽？”顧清歡有些奇怪地望著他，“我這麽說，你竟然不感覺到意外？難不成，你都猜到了？”

    “以前，或許不信，可看著你，我有些信了。”慕容珩似乎沒有什麽驚訝，隻是微微挑眉。

    “阿南……”顧清歡一雙似乎籠罩了淡淡水霧的大眼睛望向了遠方，似乎能夠穿越時空，看到那邊那個把她從小捧在手心裏的男子，她有些哽咽，轉頭望向慕容珩，輕聲問道，“慕容珩，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那個人，是阿南嗎？”聽著顧清歡的話，聽她多次提到那個告訴她不能有心的人，慕容珩心中惻痛，他坐在她身邊，凝視著她那雙霧蒙蒙的大眼睛，輕聲道，“一直聽你喊這個名字，我總覺得，你對他有特殊的感情。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剛開始不接受你，是因為那時，我還沒有上你。”顧清歡凝視著慕容珩的眼睛，輕聲道，“後來不願意接受你，是因為我發現自己上了你，我想逃避，我害怕自己有心，害怕自己會因此受到傷害。曾經有人告訴我說，不能有心，因為有了心，便有了牽絆，而我需要做的事太多，恰恰那些事，是不允許我有絲毫差錯的。”

    “既然如此，那為什麽一直不願意接受我？”慕容珩聽到了肯定的答複，心中狂喜，他說出了心底一直以來的疑問，“看在我們很可能喪命在這裏，做對苦命鴛鴦的份上，就告訴我吧。”

    “是的，我確實喜歡上你了。”顧清歡沉默了許久，眼眸中閃過無數複雜的色彩，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承認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感覺。

    一吻終了，兩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慕容珩看著懷中臉色緋紅的女子，溫柔地用手把她有些淩亂的發絲理順，柔聲道，“歡兒，你是我的，對嗎？”

    “慕——容——珩——”顧清歡陰測測的聲音響起，她的手還沒有出去，下一瞬慕容珩的臉便湊了過來，柔軟的唇堵住了她的話。顧清歡隻覺得腦海中“嗡”得一聲，幾乎在瞬間成了一片空白，理智徹底崩潰，她忘記了推拒，忘記了一切，她緩緩閉上眼睛，感覺到慕容珩的唇在她唇邊輾轉，掠取著每一寸柔軟、芬芳和甘甜，她心中悸動，越來越有些難以自控。

    “歡兒，傳言果然沒錯，噬魂燈真的能吞噬人的魂魄，你看看你看看，你怎麽就忽然變得這麽暴力，這麽嗜殺了，這可不對勁啊……”慕容珩煞有其事地看著顧清歡，一臉擔心的樣子讓顧清歡恨不得真的一巴掌拍下去。

    看著慕容珩真的一副征求自己意見的得意模樣，顧清歡瞪著他，不自覺地開始磨牙，陰森森、慢吞吞地道，“慕容珩，我真的，真的很想——一巴掌拍死你。”

    “我可從來沒有說過我睡著了，都是你自己認為我睡著了。”慕容珩搖搖頭，琉璃般的眸子裏閃爍著灼灼光芒，他笑得風華瀲灩，“剛剛倒是我心急了，要是晚一點‘醒過來’，說不定還能聽到更驚喜的事情呢。話說歡兒你真情流露的時候，真的是少見啊！哎，你說說，我剛剛怎麽就那麽心急了呢？”

    “誰要和你死在一起啊。”顧清歡的臉上飛上一抹紅霞，她輕怒薄嗔了一聲，伸手便要推開慕容珩，要逃脫他的懷抱。“你沒有睡著，幹嘛裝睡？！”

    “若是活著，不能和相的人在一起，那又有什麽意思呢？”慕容珩的聲音輕輕響起，顧清歡指尖一顫，像觸了電一般便要收回去，卻不想被慕容珩一手握住，包裹在手心中，他低下頭，如畫般的容顏湊到了顧清歡的麵前，笑嘻嘻道，“不過若是能和歡兒死在一起，死也值了。”

    “我這話問的，可真是二到無極限了。”顧清歡苦笑了一聲，自顧自地說著，“世界上哪裏會有人願意死，不願意活著的？更何況，你還是這麽年輕，還是天耀的皇帝……”

    “慕容珩，真的對不起，把你帶入了這個試煉之局中。若是我們出不去，你會怪我嗎？”顧清歡看著似乎是睡著了的慕容珩，她輕聲道，指尖抬起，撫上他的發絲。

    顧清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慕容珩的懷中，她眨巴了一下大眼睛，看著他閉著眼睛抱著她，他平靜的麵容上，卻莫名透露出一股疲倦和哀傷。（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