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077這是多麽讓人感到有危機感的一個數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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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瞬間就沉了下去,傅夜白道:“把地址報過來,我現在就過去。”
厲紹洋很快就報了地址,傅夜白掛斷電話以後,開車直奔咖啡廳。
此時的咖啡廳內,葉安若和池嚴暮已經聊了有半個多小時了。
葉安若其實心裏對這種別人促成的相親見麵會是向來沒有好感的,大家彼此都不認識,見了麵也隻會尷尬,但今天和池嚴暮的見麵顛覆了她以往的認知,池嚴暮像是她多年未見的老朋友,起先可能有點緊繃,但隨著彼此的言語往來,她開始慢慢放鬆下去。
“你是立陽高中畢業的?”池嚴暮抬眼看向葉安若,聲音鬆和好聽攖。
“是啊,怎麽了。”葉安若有些狐疑。
“真是巧,我也是立陽高中畢業的。”池嚴暮笑著道,眼底一片溫恬寂靜償。
“真的麽?”看的出來,葉安若有些吃驚。
池嚴暮嗯了一聲,道:“說起來,高中的時候,我和現在很不一樣,怎麽說,老老實實的,也不愛跟別人說話,在班裏受過不少的欺負,總得來說性格和現大相徑庭。”
“人就是這樣,時間長了,總會變的,不過我確實沒有想到你和我居然在同一個高中上過學,不知道你是第幾屆畢業的?”葉安若好奇的問。
“09屆畢業的,我比你大一歲。”池嚴暮說。
“那不如我叫你師兄好了。”葉安若笑著道。
“嗯,都可以。”池嚴暮點了點頭。
時間不知不覺在聊天中緩緩劃過,兩個人的麵前的咖啡各自很快見了底,但彼此相談甚歡,所以也不覺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怎麽說呢,池嚴暮就像是一個大哥,她在他的麵前不用偽裝什麽,雖沒有葉寒聲帶給她的那種悸動,但卻暖和的讓她如躺進了一汪溫泉中。
“這裏的甜點也很不錯。”池嚴暮又道:“我幫你叫一點?”
葉安若沒有拘謹,微微的點了點頭,“好。”
叫來服務生,池嚴暮拿過單子問葉安若喜歡吃些什麽,葉安若把頭偏過去,跟他一起看單子上麵一排排的甜品名字。
咖啡廳外麵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進來,溫暖而又美好。
兩人剪影拉長,拓印在咖啡廳的地麵上。
厲紹洋原本是在對麵的餐廳吃飯,本來要開車離開的,沒想到一轉頭透過車窗卻看見了對麵坐在咖啡廳窗邊的葉安若和池嚴暮。
一看見葉安若和池嚴暮,厲紹洋立馬就給傅夜白打了電話。
讓跟過來一起吃飯的女人先走了,厲紹洋就坐在車裏一邊觀察著葉安若和池嚴暮一邊等傅夜白過來。
有些著急,看著對麵湊在一起看單子的兩人,厲紹洋恨不得衝過去把池嚴暮暴打一頓。
葉安若是他哥們兒的女人,除非傅夜白不要了,否則怎麽能容許別人插足,看池嚴暮那樣,簡直就是一小白臉。
厲紹洋就不明白了,傅夜白有錢有身份,葉安若看不上傅夜白,卻和這小白臉勾搭在一塊兒,真不知道現在這女人心裏都在想些什麽。
幾分鍾以後,傅夜白終於來了,厲紹洋下車給傅夜白指了指道:“喏,你要是早點過來,還能看到兩人湊一塊兒你濃我濃,現在估計是看不到了,不過兩人倒是一直有說有笑的,給我的感覺的就是四個字,相見恨晚。”
傅夜白靜立在那裏,眸光順著厲紹洋指的方向看去,眸色深沉,瞧不出什麽多大的情緒。
但話又說回來,不露聲色如傅夜白,要是能讓人瞧出情緒那才叫奇怪。
厲紹洋側了傅夜白一眼,“怎麽樣,要不要進去把那男的給直接拎出來,找人揍一頓,讓長長記性?”
“不用了。”傅夜白說。
“這可不像你啊,要我說……”
厲紹洋話還沒有說完,便隻見傅夜白抬著步子要往咖啡廳裏邊邁,咽下肚子裏的話,無法,厲紹洋隻得跟上去。
傅夜白和厲紹洋進了餐廳以後,並未去直接跟葉安若打招呼,而是找了一個距離葉安若那邊不遠的位置坐了下來。
“怎麽著,你這是想讓她先發現你,然後自覺羞愧,落荒而逃?”厲紹洋坐下來之後,對傅夜白道。
傅夜白沒理厲紹洋,抬手招呼了服務生,點單。
本來咖啡廳就沒有幾個人,傅夜白這邊和葉安若那邊又離的不遠,葉安若很快就發現了傅夜白。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葉安若餘光微側,轉而很快收回視線,用手把臉擋了起來。
池嚴暮發現葉安若不對勁,便開口道:“怎麽,是甜點不合胃口?”
“沒有。”葉安若道:“我隻是突然身體有點不舒服,想離開了。”
池嚴暮一聽她說要離開,眼底微微劃過什麽,他稍即抬頭,沒有勉強葉安若,道:“即使你身體不舒服,那我送你回去,不過倒是可惜了這些剛上來的甜點,要不我讓服務生給你打包?”
“不用了,我平常也吃不著這些,家裏有小朋友麽,你可以打包帶回去給小朋友吃。”葉安若說。
“家裏沒有小朋友,你要是讓我帶走,那才叫真的浪費了。”
葉安若見池嚴暮如此說,也就沒有繼續推辭。
池嚴暮很快叫來服務生,讓服務生把桌子上的甜點給打包好。
另一邊,厲紹洋視線不停的往這邊瞥,在發現葉安若和池嚴暮似有離開的意圖後,厲紹洋眉頭一挑道:“那兩個人像是要走,再不攔著的話,兩個人說不定找個酒店,然後……”
“紹洋。”傅夜白打斷他。
“好好好,我不說了。”厲紹洋唇角一扯,“不過待會兒我真要是出聲攔人,你可千萬別插手,在女人這方麵,你沒我在行。”
傅夜白:“……”
池嚴暮將打包好的甜點遞給葉安若,兩人隨即從坐位上起身,要離開咖啡廳。
葉安若腳步放的很快,像是迫不及待的要離開這裏,池嚴暮在身後跟著,神色說不出來是好是壞。
葉安若以為傅夜白和厲紹洋沒發現自己,還故意又用手擋著臉,但實在是多此一舉,厲紹洋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眼見葉安若邁著步子從他們這邊的位置走去的時候,不禁出了聲,“葉小姐,好久不見。”
葉安若一聽這話便頓住了腳步,她其實本想裝做的沒聽見的,但要是待會兒厲紹洋和傅夜白一同追上來,到時候池嚴暮在旁,弄的大家都不好看就不好了。
緩緩的轉過頭來,葉安若看著厲紹洋,心想明明前幾天在遊輪上剛見過,哪裏是好久不見。
葉安若表麵沉靜道:“剛才沒有看見你們,真巧。”
“可不是。”厲紹洋說著把頭轉向了池嚴暮,問道:“這位是?”
聽到厲紹洋的問話,葉安若慢慢把視線移到了傅夜白的身上,這個男人臉上沒什麽情緒,他低著眼眸,手裏把杯著麵前的咖啡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他是我的朋友——”葉安若收回目光介紹道:“池嚴暮。”
朋友兩字咬的很重,不知道傅夜白聽出了另一層含義沒有。
“啊,原來是朋友,剛才我看你和池先生有說有笑的模樣,還以為你們是什麽男女朋友的關係……”厲紹洋故意把話挑明了講,雖然有些不中聽。
“怎麽會,我和師兄這也是剛認識。”葉安若擲出一個重磅炸彈。
“師兄?”厲紹洋不解。
“是啊,我們是一個高中畢業的,不是師兄是什麽。”
葉安若是故意把這些話講給傅夜白聽的,反正事實本來就是這樣,她不算說謊。
話到這裏,池嚴暮似乎察覺出了氣氛有一絲不對勁,緩緩伸出手來,道:“你好,我叫池嚴暮,是安若的師兄。”
池嚴暮這是為了緩解氣氛,葉安若看的出來,心底有些怪抱歉的,把池嚴暮拿出來當擋箭牌。
一般來說,這又是師兄又是朋友的,很可能發展成戀人關係,葉安若之所以這樣說,就是要讓傅夜白知難而退,表明自己身邊已經有一個關係很好的異性存在,他不必再費盡心思纏著她了。
厲紹洋眸光掃過池嚴暮,臉色有些不快,剛愈伸手同池嚴暮握一握,傅夜白卻突然半路殺了出來,他握住了池嚴暮的手,道:“池嚴暮對麽,我叫傅夜白。”
寒暄之間,有鋒冷的戾氣無形的藏在裏頭,不是社會上的人精,根本察覺不到。
而碰巧池嚴暮是那種心思縝密,擅於觀察的人,他體會的得到,傅夜白對他抱有敵意。
兩人輕輕一握,很快鬆開,葉安若適時開口,“我和師兄要回去了,你們在這裏慢慢品嚐咖啡,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
話落,葉安若轉身就走。
池嚴暮禮貌性的跟傅夜白和厲紹洋點了點頭,下一刻,跟隨葉安若的腳步一起離開。
目光一直緊盯著兩人,直到葉安若和池嚴暮離開了咖啡廳,厲紹洋這才將目光給收了回來。
“夜白,你的這個小美人,現在看起來,似乎心並不在你身上。”厲紹洋說。
“我之前說過她討厭我。”傅夜白低沉著聲音道。
“可不是,在遊輪上的時候,我還以為她也就是身上刺多了點。”厲紹洋頓了頓,又道:“總之是我小看她了,依目前的情況,她不可能對你抱有什麽目的,反倒是你,要當心點,現在的師兄沒有一個不想把師妹的,不過我還真不信葉安若是和那個池嚴暮剛認識,你瞧那池嚴暮看她那眼神,明明就跟認識了好久一樣……”
————
晚上九點多,葉安若回到小區,剛拿鑰匙打開門,一陣天眩地轉,傅夜白將她抵在了牆邊。
看到傅夜白,葉安若瞳孔猛然一縮,不用說,她自然知道他是怎麽進來的。
上次聯係的換鎖師傅,自從一通電話打完以後,就沒有再聯係,參加遊輪婚宴那晚是準備要讓人過來換鎖的,結果什麽也沒有辦成,就一直拖到了今天。
“傅夜白……”葉安若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傅夜白眼眸深深,裏麵好像藏著漩渦似的,一不小心就能把人吸進去。
他沒有理她,抬手直接捏住了她的下巴,道:“師兄?朋友?今天中午在咖啡廳的時候叫的可真親切。”
傅夜白手上的力氣很大,葉安若感覺自己的整個下巴都要被他卸掉了,她說,“怎麽,你是在嫉妒?”
“嫉妒?”傅夜白輕笑一聲,眼眸冰涼,“在我的字典裏,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兩個字,隻有別人嫉妒我,而我不會嫉妒別人。”
話說的張狂極了,葉安若忽而後悔開腔,不過想要刺激他一下,哪想這個男人會囂張至此。
不過或許他真有這個囂張的資本,誰知道呢。
沒再開口,葉安若愈要甩開他擒著自己下巴的手,哪想他猛的傾身就吻了下來,津液交纏,輾轉相抵。
傅夜白吻的霸道,不給葉安若留一絲空隙,攻城掠地般的索取著她唇中的氧氣,直至她快無法呼吸。
葉安若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到的床上,當她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的時候,傅夜白正壓著她,男人身上淡淡的煙草味鑽入葉安若的鼻間,讓她微微恍惚。
傅夜白的大掌在她身上四處遊移,葉安若感覺自己每個毛孔都在躁動不安,體內似有一團火從內而外的灼燒著,口舌幹躁。
“放……開……我……”葉安若急促道。
“要是我不想放開你呢?”傅夜白低身俯耳在她耳邊道。
“渾……”
“又想罵我渾蛋?”傅夜白打斷她,“你要知道,如果我真的渾蛋的話,今天在咖啡廳,我會把池嚴暮直接給扔出去,然後警告他不準和你有所來往。”
“憑什麽!”葉安若叫道:“我和誰來往那是我的自由,你無權幹涉!”
“其它什麽我都可以不管,但你必須要嫁給我。”傅夜白說。
“不可能,我……唔……”
葉安若還未說完,傅夜白便再次吻上了他,不得不說,傅夜白很懂得怎麽樣撩撥葉安若,而她總能在他一點一點的攻城掠地之下漸漸丟失防守。
她開始不懂自己,明明她根本就不喜歡他,為什麽身體會有反應。
房間裏,熱烈的連空氣都仿佛要燒了起來。
葉安若呼吸急促,她以為傅夜白這次不會放過她,然而傅夜白卻在關鍵時刻從她身上徹離而去。
看著她緋紅的麵頰,聽著她急促的呼吸,傅夜白道:“不如我們打個賭,賭池嚴暮他很快就會從你的身邊消失,如果你輸了,那你就得嫁給我。”
“就算池嚴暮真的從我身邊消失,那我也不會嫁給你!”
“那就拭目以待。”傅夜白說。
……
葉寒聲這是第二次在小區樓下看到傅夜白,昨晚沒趕上時間,葉寒聲就沒有來找葉安若,今晚抽出了空來,開車剛過來,卻見傅夜白從樓上下了來。
夜色太黑,小區樓下的燈也是忽明忽亮的,葉寒聲坐在車裏看不清傅夜白的臉色。
隻見傅夜白匆匆下樓,然後匆匆上車,最後匆匆開車走了。
眼底暗如頭頂黑漆的夜空,葉寒聲沉沉了眼,隨即斂了神色下車。
葉寒聲的手裏拎著兩大包從超市買的零食,上次過來的時候,他一眼就掃到葉安若的屋子裏放了好多這種東西。
並不是因為關心才買的這些,而是因為需要,嗯,需要。
拎著袋子上樓,葉寒聲敲了門,怕像上次一樣,葉安若開門就罵,他敲門的時候出了聲,“安若。”
葉安若正在洗手間裏對著鏡子刷牙,下了狠勁,差點就把牙齦刷出血了,此時聽到敲門聲,微微一愣,這才放下牙刷,急忙漱了嘴,跑過去開門。
打開門看到葉寒聲的那一刹那,葉安若隻覺心底情緒湧動的厲害,站在她麵前的這個男人才是她心心念念喜歡的男人,傅夜白算什麽,他憑什麽總是不顧她的想法撩撥她。
她是個女人,身體是最重要的底線,而傅夜白每一次做出那些舉動之後,都讓她很惱火,卻又無處發瀉。
此時看見葉寒聲,葉安若隻覺壓抑的很。
“進來吧……”
葉寒聲拎著兩袋零食一邊進來一邊道:“路上順路路過超市,上次見你的房間裏堆了很多,就覺得你喜歡吃,然後就停車進超市買了一點。”
葉寒聲這是在關心她麽?
葉安若眼眶忽澀。
“哥,其實你不用買的,需要的話我可以自己去買。”葉安若垂下眼睫,淡淡道。
“無妨。”說著,葉寒聲像是想起了什麽,對葉安若道:“上次在遊輪上你掉海,我很擔心你,現在看見你沒事,我便放心了。”
葉寒聲越說葉安若越覺眼眶微澀,這麽溫柔的一個人,簡直和剛才傅夜白的野蠻霸道形成鮮明的對比,她想,明天無論如何都要把鎖給換了,絕對不讓傅夜白再次踏進她家的房門!
見葉安若低著頭,葉寒聲便問她怎麽了,葉安若回神,說了一聲沒事,又道:“謝謝哥來看我。”
葉寒聲微勾嘴唇,說,“你是我的妹妹,我自然要關心你。”
一聲妹妹,提醒著葉安若與他之間的界限,她迫使自己清醒起來,沒有再說話。
葉寒聲在房間裏坐了大概十幾分鍾,要走之前,他問葉安若,“記得那天是怎麽掉海的麽?”
“不太記得了。”葉安若皺著眉說,“可能那晚喝的太多,腳沒有站穩,就栽下去了吧。”
眸底一深,葉寒聲嗯了一聲,又道:“有時間的話,抽空回葉家大宅一起跟個飯。”
“好。”葉安若道。
……
很快,葉寒聲離開,下樓開車走了。
而這會兒葉家大宅,葉母正在房間裏跟人打電話。
撥通李富的號碼,葉母等那頭接通,不禁道:“喂,李總,上次的事情都是個誤會,這次我保證,保證不會再出錯誤,一定把那丫頭老老實實送到您的床上。”
李富本來是要破口大罵來著,一聽到葉母的話,開始猶豫了起來,他道:“真的能把那丫頭老老實實送到我床上?”
“當然是真的,我保證。”葉母堅定道。
聽完葉母的話,那頭李富笑了,光聽那聲音就能想象他現在是什麽個得意忘形的樣子,李富說,“我不管你怎麽做,總之你隻要能把那丫頭乖乖弄上我的床,銀行借貸的事,要借多少都可以。”
李富是私行高管,人雖然好色了點,但說話卻是算數的。
葉母掛斷電話以後,心底不禁盤算著要怎麽才能乖乖的把葉安若送上李富的床。
而葉母不知道的是,黎雪剛才在房門外頭將電話聽的清清楚楚,葉母以為她睡了,所以這才放心的在房間裏打電話,可要知道,這種關鍵時候,她怎麽能睡的著。
輕手輕悄的走開,黎雪回到自己的房內,幾日來陰霾的心情在聽完葉母的那通電話在之後忽然開朗了。
不得不說,上次故意把葉安若和葉寒聲在餐廳的曖昧照片拿給葉母看還是有些用的。
一麵大方的讓葉寒聲去看葉安若,扮演著一個好妻子好大嫂的形象,一麵借葉母的手來鏟除葉安若,這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了,不過要說葉安若也真是的,回國就算了,老實一點乖乖做人,她哪會如此狠心,總歸不能怪她心狠手辣,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她的丈夫,而且從那年算到現在,應該差不多整整有十二年了。
十二年,這是多麽讓人感到有危機感的一個數字啊……
……
第二天葉安若還沒有醒便接到了池嚴暮的電話。
迷迷糊糊的拿起了床側的手機,葉安若接起,“喂。”
“怎麽,吵到你了?”那頭池嚴暮鬆和的聲音傳來。
一聽到池嚴暮的聲音,葉安若立馬清醒了,她猛而從床上坐了起來,確認了一下的確是池嚴暮的號碼之後,葉安若正襟危坐,“這麽早打電話給我有事麽?”
“哦,我買了早餐,還熱乎著。”池嚴暮說,“想等你下樓來吃,然後再送你上班。”
葉安若聽到他給她買早餐的話後,受寵若驚差點把手機裏手機都給摔了。
看了一下手機的時間,現在才七點,而他又是開車過來的,葉安若仔細一想,斷定他是差不多六點就起床了,然後又買了早餐送過來。
兩人不過昨天一見,她何德何能,受到如此對待。
“你要是沒有睡好的話,那你再睡一會兒,我在樓下等你。”池嚴暮基本沒給葉安若拒絕的機會,又再開了口。
有些話哽在了喉嚨裏,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葉安若想了想,轉而道:“那你上來吧,我給你開門,現在我已經起床了。”
————
“不會打擾?”
“不會。”
掛斷電話之後,葉安若以極快的速度從床上爬了起來,穿好衣服,洗好臉刷好牙。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葉安若沒有告訴池嚴暮自己喜歡吃些什麽,然而池嚴暮買的卻她喜歡吃的,哦,不,應該說是高中的時候最喜歡吃的,現在也喜歡。
“你吃早餐了麽?”葉安若問他。
“在路上吃過了。”池嚴暮說,“不用管我,快點吃,不吃要涼了。”
沒有辦法,當著別人的麵,總不能把早餐放一邊說我不餓,又或是直接拒絕他的早餐。
葉安若昨天聽他說過,他住在f市的時代廣場那邊的公寓,那邊離這邊開車差不多要四十多分鍾,人家開了四十多分鍾的車來給你送早餐,要是拒絕的話,得多沒有禮貌。
最終,葉安若吃了池嚴暮送給她的早餐。
吃完早餐之後,池嚴暮提議要送葉安若去上班,葉安若倒不是擔心他發現自己是個酒店清潔工,會讓自己沒有麵子,總得來說就是他太過熱情了,她可以吃下他送的早餐,但她絕不能讓他送她。
“謝謝你,你也有自己的工作,我怕這樣會耽誤你的上班時間。”
“不會。”池嚴暮直接道。
“可是……”
“怎麽,是不是我有些太過,所以嚇著你了?”池嚴暮暗著眼睛,凝著她問道。
要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傅夜白該多好,葉安若想,她一定會毫不猶豫、斬釘截鐵、心腸惡毒的拒絕他!
可是池嚴暮不是傅夜白,她再怎麽狠心,最終還是拒絕失敗。
拿了包套了衣服下樓,葉安若坐上池嚴暮的車,池嚴暮開的是黑色路虎,看起來價值不菲。
車上,葉安若想起昨天傅夜白對她說的話,她於是對池嚴暮道:“抱歉,昨天沒有問你的意見就對別人隨便介紹你,其實當時我不太想和那兩人說話,但怎麽都不該讓你夾在中間難做。”
“他們是和你是朋友?”
“算不上吧,我和他們不太熟。”葉安若道。
“這樣便好……”
“好什麽?”
“因為昨天在和那位叫傅夜白先生握手的時候,我感覺得到他對我有敵意,據我看人經驗,那人心思很深,不熟自然是好的。”
葉安若:“……”
“另外,昨天在你跟那兩人那般介紹我的時候,我心底還有些慶幸,雖然我們表麵看似相談甚歡,但我心底卻不敢確定你到底對我是怎麽樣的一種感覺,在聽完你的介紹之後,我反而有點開心,開心你可以把我當做朋友或是師兄,至少我沒有有讓你討厭,這便是成功了。”池嚴暮緩緩而道。
“我怎麽會討厭你,你很好……”葉安若說。
“多謝,你也很好。”
葉安若第一次聽見有人這麽誇自己,淡淡的暖意從心底散了開來。
……
車子一直開到酒店停下,池嚴暮和葉安若一同下車,直至葉安若進了酒店,他才重新回到了車上。
酒店前的街道上,傅夜白那輛保時捷停在那裏。
車窗微微放下,厲紹洋坐在駕駛坐上,眼見著葉安若從池嚴暮的車上下了來。
“大爺的,我記得你昨晚不是去找了她麽,怎麽,沒告訴你的小美人讓她離池嚴暮遠點?”厲紹洋轉頭問傅夜白。
“她不會聽我的話。”傅夜白說。
“不聽話那就用強的,直到聽為止。”
傅夜白側眼一睇厲紹洋,道:“你對女人都是用強的?”
“那倒不是。”厲紹洋低下聲音來,“主要是沒有女人可讓我用強,她們乖的都跟什麽似的,要是不聽話了,幾張紅票子就能打發了。”
“那麽,你覺得對於葉安若,紅票子可以打發麽?”傅夜白問厲紹洋。
“哎,怎麽扯到紅票子上來了。”厲紹洋眉頭揚了揚,道:“你那小美人身上到處都是刺,連你都不要去要那小白臉,我怎麽知道紅票子能不能給她打發……”
傅夜白微微沉默了下去。
“說真的,我昨天回去叫人查了一下這個叫池嚴暮的,某知名金融公司的cfo,首席財務官,平常沒什麽愛好,就玩玩股票什麽的,一年下來總總合合差不多加上股票能掙八位數,是個有錢人。”
厲紹洋說到這裏便有些不解了,他摩挲了一下下巴,“你說池嚴暮這樣的人,為什麽會跟葉安若往來,不是我說,你那小美人長的不算頂尖,按他池嚴暮的身份,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除非他和你一樣,因為家庭原因,也非得找個沒背景、平平凡凡的女人結婚,不過他家庭方麵我沒有細察,你要是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查查,瞧瞧這裏麵到底有什麽貓膩……”
“不用了。”傅夜白說,“你隻需要幫我查查他最近的行程。”
“這是打算和池嚴暮過招了啊?”厲紹洋一副興奮模樣。
傅夜白低沉著眼,沒理厲紹洋,徑自掏出了一根煙。
……
中午的時候,葉安若收到了一條信息,是葉母發來的,上麵的意思是,讓她出來一趟,跟她見個麵。
一想到葉母,葉安若便沉了沉眼,她和葉母沒什麽好見的,更沒有什麽好說的。
把手機撂到一邊,葉安若根本沒理。
葉母在家等了半天葉安若的回話,卻一個字也沒有等到。
葉母等不到葉安若的回話,便給葉安若打電話,然而打了半天,那邊卻提示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以關機。
葉安若自然知道葉母給她打了電話,她就是故意關機的,她不想理葉母,一點兒也不想理。
見電話打不通,發的信息也不回,葉母便有些著急了。
怕是葉安若因為前幾次的事不敢來見她了,葉母想,不行,她得另找辦法,無論如何都要把葉安若送到李富的床上。
下午四點左右,葉母出了門。
前幾天黎雪趕通宵拍了幾場戲,這幾天她正好在家裏休息。
見葉母要出門,黎雪便開了口,“媽,你這是要去哪裏?”
“我去見個老朋友。”葉母說。
“要我陪你去麽?”
“不用了,你在家好好休息,我馬上就回來。”
“那好,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
葉母走後,黎雪笑了笑,保姆在旁邊看的莫名其秒,不知道在笑些什麽。
……
f市的某間高級餐廳內,葉母和另一個年紀相仿的女人坐在包間內,兩人各自打量著對方,裝做無心的擺弄著身上的珠寶手飾。
“說起來,我這紅寶石還是老林去年結婚記念日買的,比不起你手上的那梨形粉鑽,看著就跟小姑娘的臉似的,真是粉嫩。”
“你這麽說我可不讓,我手上這東西都是年輕人戴的,我就是看著好玩,往手上隨便套套,你那紅寶石多顯貴氣,別人求都來求不來呢。”葉母嗔道。
對麵的女人但是笑,也沒再接話。
兩番寒暄完畢,葉母又道:“怎麽和老林一起從澳門回來了,那邊多好,比起這個巴掌大的城市住著舒心不是?”
“哪裏舒心。”女人道:“幾個兒子女兒天天淨跟耳邊吵吵,不如回來省事。”
“那邊的生意就撂在那裏了?”
“撂什麽。”女人擺弄著手上的銀鐲子,“都交給兒子處理了,不管他們,我和老林是回來享福的。”
“真好。”葉母語氣羨慕,但臉上卻沒有一點羨慕的味道,她說,“你這幾個兒子都有出息,不像我,就一個兒子,大事小事都要操心,要就一個兒子也還好,老葉十幾年前撿的那個賠錢貨,養了十幾年,現在翅膀硬了,不念養育之恩也就罷了,現在更是反過來咬我們一口……”
“你說是的老葉以前從孤兒院帶回來的那個小女娃?”
“可不是。”葉母一個勁的往外倒苦水,各種說葉安若的不是。
女人聽完之後微微沉吟,“你倒是操了不少的心……”
葉母沉默了一下,又低低道:“別怪我今天來見你突然,我是實在有事不得已才過來想求你幫忙的,那個時候大家一起下鄉做知青,來往了這麽多年,總歸看在姐妹這些年的情份上,你就幫一幫我。”
女人聽到葉母這般求見自己,心底不禁有些得意。
曾經都還是不懂事的小姑娘的時候,幾個姐妹中,就屬葉母最傲氣,這麽傲氣的葉母如今竟拉下來麵子求她,真令人意外。
不過姐妹這麽多年,曾經幾個玩的好的,去世的去世,生病的生病,也就剩她和葉母,時常打打電話,彼此炫耀一下各自的生活。
得意歸得意,該幫還要是幫。
女人收回思緒,道:“說吧,要我怎麽幫你?”
……
晚上九點多,酒店。
厲紹洋開車剛停在酒店前的街道上,一眼就看見了池嚴暮的那輛紮眼的路虎。
“臥槽,當別人沒有車還是怎麽的,老子這個爆脾氣,真想開車將那輛破車撞了!”厲紹洋火氣騰升,不知道的,還以為池嚴暮是厲紹洋的情敵。
反觀副駕駛的傅夜白,一臉沉靜,比起爆躁的厲紹洋,不露聲色,靜默冷峻。
“我說那池嚴暮怎麽獻殷勤獻的那麽勤快,我就不信他是真喜歡葉安若,這當中肯定有什麽貓膩!”
“有沒有什麽貓膩,那也是他自己的事。”傅夜白說,“要怎麽讓他離開葉安若,這才是最關鍵的。”
“這簡單,找人把他弄進醫院住個幾個月不就行了。”厲紹洋簡單粗暴道。
“你不是十幾二十歲了,而且池嚴暮也不是普通人,要真把人弄進醫院,你估計也得到局子裏坐一坐,到時候伯父會怎麽樣,不用我多說。”傅夜白提醒他。
厲紹洋懊惱的抓了抓頭發,“那你說怎麽辦?”
“我讓你查的池嚴暮行程呢?”傅夜白轉而道。
“哦,我查了,他明天要去參加一場文物競拍。”
“知道了。”
“明天你不會要去找池嚴暮吧?”厲紹洋問。
“看情況。”
厲紹洋躍躍欲試,“帶上我啊,正好最近我也無聊,拍賣會那種地方,說實話我還真沒去過。”
傅夜白沒理他,等到池嚴暮將車開走,他這才開口讓厲紹洋下車。
厲紹洋心想傅夜白就是典型的見色忘義,這還沒到哪裏,就開始趕人下車了,心中有些不爽。
……
池嚴暮開車在小區前停下,葉安若下車,跟他道了謝,並道:“小區離酒店不遠,明天的話,我可以自己上下班,你不用來接我。”
池嚴暮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心裏有負擔,放心吧,明天我有事,不來了。”
心中微微一鬆,葉安若揮手跟池嚴暮道別,眼看著池嚴暮離開小區。
池嚴暮離開小區後,葉安若便給換鎖師傅打了給電話,讓換鎖師傅過來換鎖。
換鎖師傅很快過來,看了看葉安若的房門,然後拿出一堆東西開始給葉安若的房門換鎖。
從池嚴暮開車離開,到換鎖師傅過來,這期間傅夜白就在小區樓下的車裏坐著。
車裏漆黑一片,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換鎖師傅換好鎖之後,葉安若看了看,總覺得和之前的沒什麽區別,她並明白這高級鎖到底高級在了哪裏。
但換鎖師傅一再跟她強調是高級鎖,問她要錢,葉安若問多少錢,換鎖師傅說三百塊。
三百塊?
葉安若差點吐血。
她想講價,換鎖師傅不讓,兩人爭執不休,惹的對麵鄰居都有意見了。
葉安若無法,隻得掏出三百塊兒給換鎖師傅。
把錢給換鎖師傅後,葉安若剛要轉身試試這鎖性能怎麽樣,身後卻忽然傳來傅夜白聲音。
“她你多少錢,我出兩倍,你把之前的鎖換上。”葉安若猛然轉身,隻見傅夜白抬腳邁著台階上來,在換鎖師傅的麵前站定,對換鎖師傅道。(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