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骨子裏的堅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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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不可抑製的湧上酸澀,有著她壓根就控製不住的潮濕漸漸在周圍聚焦,然後視線穿過那水光蕩漾的朦朧,她看見他高大俊朗的身姿站了起來,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他的臉依舊是那樣的模糊,可是她卻是大氣都不敢喘了,隻因他身上那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冷酷陰沉像是山間迷霧般迅速將她圍攏,任憑她再怎麽橫衝直撞都衝不出他的氣息包圍。
此刻的邵靖雨是害怕的、掙紮的、恐懼的,更多的則是一種莫名的心虛。
就好像她真的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在他那近乎雷達般掃射的目光下漸漸的無所遁形。
啪的一聲,隻見他伸出長臂撐在了她旁邊的門板上,幾乎是擦著她的耳朵,她甚至感覺到了他伸手過來帶起的掌風,而他的臉更加放大的出現在她麵前,那雙瀲灩的桃花眼帶著滿目的犀利與隱忍,她貼在身側的雙手不自然的握拳跟著又鬆開,心髒過於強烈的跳動帶動她的呼吸都變得粗喘起來。
這就是被魔化的壁咚麽?
濃烈的煙味瞬間湧入鼻腔,她下意識的皺眉,微側過臉,眼中閃過一抹抗拒,卻被他精準的捕捉到了。
他冷笑一聲湊近了她的耳邊,帶著灼熱的氣息頓時噴灑在她的脖頸處,那是一種熟悉而細微的躁動,邵靖雨不由得僵直了後背。
“玩得開心麽?”他問,語氣很淡,絲毫聽不出惱怒的氣息。
“總會比在你身邊要開心得多。”
她是怕他的,也知道此刻的莫少南雖然沒有表現出以往的暴怒與刁難,然而就是他這樣不鹹不淡的樣子反而是更加危險的,她甚至在心裏催眠著自己盡量順著他不要再跟他對著幹,或許這樣她也會少受點苦,然而話到嘴邊說出來卻完全不是那個味道,她怎麽就那麽想跟他對著幹呢?她就是不想讓他得逞,她就是不想自己像個木偶一樣隻能被他牽著鼻子走,隻能對他言聽計從。
“說說看,怎麽個開心法嗯?”他噴薄的氣息越加的濃烈,在她看不到的一麵,他的雙眸已然赤紅如血,閃著野獸般的厲色,視線中是她白皙到幾乎泛著透明光澤的肌膚,他甚至能看見上麵青色的血管,隱隱的在鼓動著,腦中瞬間閃過一片血紅的畫麵,那是急速流動的血液,他魔怔般的伸手上前,指腹輕輕的掠過那跳動的柔軟。
若是他的手指能如刀片般鋒利,這個地方是不是就會瞬間爆出急流般的暖漿?
他笑了,帶著十足陰狠的猙獰。
“啊……莫少南,你這個瘋子……”
猛然間的痛楚讓她瞬間尖叫出聲,他下了死道般的咬合幾乎要將她的脖子生生撕扯下來一塊肉,不看見血就不罷休似的。
她痛的皺眉,身體拚命的扭動著,雙手用力的去推搡他貼近的身軀,然而此時的莫少南已然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不管不顧的咬著她的脖子,眸色陰沉得像是布滿灰暗烏雲的天空,隻一刹那就會暴雨傾盆,讓人無處閃躲。
她痛得痙攣,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臉色已然變得雪白,她死死的咬著唇,渾身無力的就要往下癱軟下去,可是他卻伸手摟住了她的細腰,強迫她就這麽軟著腳站立著承受著他的撕咬。
她隱約聞到了血腥味,極致的痛苦過後便是逐漸麻木混沌的思維,她隻覺得眼前不時的冒著金星,他咬得她那麽疼,連帶渾身上下數不盡的神經都像是被撕扯著一樣,疼得她都絕望了。
像是靈魂出竅般的徹悟過來,隻要她還活著就不可能掙脫這個魔鬼般的男人的鉗製,他這是真的生氣了吧!氣得下著死手般的要將她至於萬劫不複之地,她曾經那樣不顧一切的自殘都沒有成功,隻為了要擺脫他的控製,而現在,他終於自己動手生生的要將她親手毀滅。
她不由得笑了,這樣也好啊!她真的可以在他的手中得到解脫了!
她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著死亡,恍惚間看到了爸爸笑著在向她招手,她似乎又看見了爸爸永遠都是慈愛柔和的笑容,她聽見了爸爸對她說:“小雨,來爸爸的身邊吧!爸爸帶你遠離那些是非的痛苦,我們一起去天堂遨遊吧!”
她哭了,帶著滿目的憧憬與歡樂伸出手去,就要碰觸到爸爸的手時身體卻猛然像是被人從高空狠狠的拋下,直直的下墜,最後嘭的一聲,摔了下去,腦袋撞到了堅硬的物體,她隻覺得眼冒金星。
掙紮著起身才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了床上,她竟然被莫少南狠狠的拋進了大床,不是客房,而是他那間清冷的臥室。
她睜著一雙驚恐的眸子看著他冷著一張冒著寒氣的臉,一點一點的解著身上的襯衣扣子,雙手用力往後,瞬間露出他那健碩得近乎完美的身體,壁壘分明的肌肉線條閃著張狂的氣息,那雙儼然魔怔的雙眸充斥著足以毀滅所有的狠厲死死的盯著她。
像是要看進她的骨子裏。
她被他看得心驚肉跳,他明明是狂怒到了極點可是顯現出來的姿態卻是平靜得叫人發怵,盛怒之下的莫少南猶如暗夜的魔鬼,閃著森冷幽暗的光,隻待張開足以吞噬一切的獠牙將她拆骨入腹。
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憤怒,莫少南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在犯賤,他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偏生被邵靖雨這樣油鹽不進的女人弄得心慌意亂,隻在回到別墅後,滿腦子都是她對著顧星辰含羞帶怯的笑臉,他隻覺得眼睛看得都痛了,腦袋更是被那一幕幕重疊的畫麵攪得又昏又漲。
他憤怒、他更不甘心,為什麽她可以對著顧星辰那樣乳臭未幹的小子笑得肆意,可以對著莫謹言那個不著調的家夥在他麵前貶低自己甚至往自己身上潑髒水最後隻是為了可以和他重歸就好,雖然他知道她所說的都是在演戲,就是為了激怒他讓他以為她真的和莫謹言有著什麽苟且的事情好達到被他拋棄得到自由的目的。
他哪裏不好?哪裏比不上那兩個小子?她怎麽就不能把對那兩個小子的柔情蜜意轉嫁到他的身上呢?他沒有那兩人有吸引力嗎?他沒有那兩個人成熟有氣場嗎?為什麽那麽多的女人都會對著他像是吸血螞蝗一樣死死的黏著他就為了哪怕是看她們一眼,而她怎麽就像是他是個吸血螞蝗一般讓她驚慌的隻會抗拒閃躲,一味的想要擺脫他,躲他遠遠的,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他簡直嫉妒得發狂,從來就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這個該死的女人,一再挑戰著他的底線,甚至敢背著他跟別的男人談情說愛,他連弄死她的心都有。
“莫少南,我就是給你戴了綠帽子,我就是要和別的男人談情說愛,你能奈我何?反正在你的身邊也是生不如死,我為何不自己給自己多找點痛快的事情?你隻會逼迫我打我,我在你這裏感受不到的愛還不允許我在別人身上找補?我為什麽要為你一個人放棄一整片森林?這個年代已經沒有什麽狗屁的守身如玉,我就是要做個人盡可夫的是個男人都可以上我的"biao zi"……”
“你那麽高高在上,怎麽就拽著我這樣一個肮髒不堪的女人不放手?你圖什麽?哈哈……你也不過就是個凡夫俗子,你能比我高尚到哪裏去?莫少南,你不是想上我麽?來啊!你來啊!你不就是會在床上征服我麽?你來啊!你來上我啊!你除了讓我高朝還能有什麽本事?我告訴你,隻要我願意脫光了衣服躺在他們的身下,是個人都可以做到……”
她瘋癲般的尖叫伴著肆意的大笑,隻在他被她的話刺激得怒極反笑的刹那,身子猛然上前頓時像個樹袋熊一樣雙腿死死的扣住了莫少南的勁腰,跟著兩人便毫無預警的往地板上栽了下去,顧不得後背撞擊的疼痛,她伸手用力的摟住他的脖子,湊上前對著他的唇就用力的吻。
不管不顧的啃咬著他的唇,像是要把自己長久以來所受的屈辱通通還給他。
莫少南被她的舉動弄得有些發愣,這個女人從來都沒有主動過,不管什麽時候,她在他的身下都是緊閉著雙眼,死死的咬著唇,帶著十足的倔強與他抗爭著,可是此時此刻的邵靖雨卻帶著十足妖嬈的氣息與身段,蛇一般的纏繞著他的身體不放過絲毫可以與他貼近糾纏的機會。
然而她挑釁般的叫囂聲還在他的耳邊回蕩,她臉上肆意的嘲弄儼然像個浸染風月場所曆經洗禮的浪蕩女人,勾著招牌似的魅惑眼神,隻將他當做再普通不過的可以為之心甘情願掏出金錢的顧主,這種認知像是被人狠狠的拿著棍子砸向了他的腦袋,劇烈而沉悶的疼,疼得他幾乎抽氣。
十足的厭惡湧上心頭,她柔軟的唇對他不再有吸引力,她激烈而看似迫不及待的貼近於他就像是洪水猛獸一般,他不顧一切的掰開她貼緊的身軀丟垃圾似的一把將她拋得老遠,隻聽一聲沉悶的‘咚’。
後腦勺狠狠的撞擊在了床頭櫃,跟著整個人就像個沒有生氣的布偶癱軟在了地板上,隻有肩膀在時不時的微微顫動著。
從她嘴裏說出的那些極度肮髒的話,他本能的不會相信,然而從一個男人的尊嚴來講,不管她的做法有意無意,卻是十足的挑釁了他絕對毋庸置疑的威嚴。
冷眼看著地板上的女人毫無氣息的狼狽與頹廢,心口卻是止不住的煩躁與惱怒,甚至夾雜著一抹他自己都捉摸不清的挫敗。
犀利的桃花眼閃著難以言喻的冷冽,在這昏沉的室內越加的晦暗不明。
莫少南猛地轉身,隻在踏出一步便生生的止住了腳,有兩隻對立的小獸在他的腦中肆意的叫囂決鬥著,是走還是留?
他又走開了幾步,手已經握住了門把手,隻待轉開他就可以遠離眼前讓他氣惱的一切。
握著把手的手緊了緊,直到那凸起的骨節逐漸泛白,爆出了根根昭示著力量般的青筋。
手一鬆,他修長俊朗的身姿終是慢慢的轉身,看著那一動不動卻是睜著一雙清冷倔強的眸子,即便那眼中已是滿滿灰敗與絕望卻仍舊掩飾不住她獨有的……堅韌!
像是有著金鍾罩鐵布衫的庇護,他肆意妄為的擊打在她身上的疼痛或許會在短時間內將她擊倒,可是總是會看見她咬著牙再度站起身然後重整旗鼓,用著一種他都看不懂的頑強與執拗狠狠的盯著他,就好像在說:再來啊!來打我啊!
然後循環往複,他已然用盡了力氣喘氣不斷,可是她卻隻是噙著一雙淡然的笑看著他放佛在說:我就是不會讓你得逞!
這個該死的女人儼然是他命中的劫數!(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