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恐懼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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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賤貨,臥槽你媽,臥槽你媽——”隻聽向問怒吼一聲,疾風般上前一拳就打在了陸欣悠的臉上,將她整個人再度摔翻在地,幾乎是淩空摔落的姿勢,在這幾乎密閉的包間內,能清清楚楚的聽見她與地麵猛然撞擊的聲音。
“啊——”陸欣悠吃痛的尖叫出聲,腦袋狠狠的撞在了牆麵上,整個人都癱瘓似的緊貼著牆卷曲成蝦米妝,神經被疼痛控製住了,她頭發散亂將這張臉都遮住了,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著,完全不受控製的抖。
向問陰著一張臉,上前又是一腳狠狠的踹在了她的肚子上,陰森的眸光帶著狠厲與厭棄,他朝她身上就啐了一口,滿目的嫌惡,惡狠狠的道:“你真特麽能耐啊!一石二鳥啊!好一出計謀啊!我怎麽沒發現你這個蛇蠍女人,真夠惡心的。”
他作勢又要踹卻被林中旭一把抓住了手臂往後一扯,就止住了他的動作,林中旭的臉色也很是難看,整個包廂的人就沒有一個是有著好臉色的。
“幹嘛呢?還指著她作證幫邵靖雨洗脫嫌疑呢,你這迫不及待的招呼她,招招見血,這是逼得我們懷疑你其實真的不想阿南落好?嗯?”
林中旭是笑著說的,隻是那瞳孔之中的笑意卻是輕飄飄的一層,似笑非笑的神情無端透著一股子冷硬的危險。
向問按捺住心口的憤怒,上前一把就抓住了陸欣悠的手腕,將她整個人硬生生的從地上給拽了起來,伸手一推,她整個人便如一個破敗的布娃娃一樣癱軟在了沙發座上。
臉色慘白,整個臉框都密布著汗水,眉心微皺,呼吸一頓一頓的,像是隨時都會背過氣一樣。
“我告兒你,乖乖的去給我作證,把邵靖雨弄出來,否則你該知道什麽是生不如死的滋味,聽見沒有?”向問冷喝一聲上前一把就扼住了她的整個下顎,手上用了狠勁,將她整個腦袋都被迫抬高,幾乎超過了脖子可以承受的弧度,她經不住的呼吸頓時困難起來,搖晃著腦袋想要擺脫向問的鉗製,眸色也驟然變得冷冽起來,帶著破釜沉舟似的痛恨。
“那就……一起死好了,嗬……”
陸欣悠艱難的吐出這句話,跟著吃力的扯了扯嘴角,整個麵部變得異常的扭曲,和著她麵上猙獰的疤痕,越加的醜陋無邊。
“我呸。”向問跟著嫌惡的甩開了她的臉,臉上止不住的嫌棄與不耐。
“看你這張臉,我就想吐。”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是嗎?總歸你看著我這張讓你吃不下飯的臉睡覺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我也告訴你向問,你在我眼裏就是這個。”陸欣悠伸出大拇指跟著轉了方向,指尖朝下,滿目的鄙夷與嘲諷,依舊帶著十足的挑釁睨著已然暴怒的向問。
林中旭一把就擋住了向問的再度發難,將他整個人猛地推了一把,眸色滿是警告的伸手指著他道:“向問,你特麽真別讓我看不起你。”
語畢,他轉身走到了陸欣悠的麵前,帶著睥睨的氣勢居高臨下的睨著她,跟著挑了挑嘴角,狀似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可以不做,我能理解,但是……總歸因為你讓我的兄弟都跟著受罪,這件事可不能就這麽算了,這麽跟你說吧!我呢,其實不想太多的插手別人的家務事,可是你這人的所作所為還正好犯了我的忌諱,我有一千種方法可以讓你感覺生不如死,恨不得自己拿刀抹了脖子來得痛快,可是我這人就喜歡慢慢玩?怎麽個慢法呢?有沒有聽說過淩遲這兩個字?就是一刀一刀的,一片一片的,卻還要保持基本完整的形態,真的是非常考驗操作者的技術呢,不過因為是你,所以我想就算操刀人多費點心思與耐心也沒什麽虧的,你說是吧?”
“又或者咱可以換個方式,我知道你一直對阿南不死心,你之所以會陷害邵靖雨不就是因為在他身邊的女人不是你麽?我原以為一百萬的支票好賴也可以換你下半輩子的安逸了,結果呢?你還真是一隻會突襲的貓咪呀!愣是趁我們都不注意的時候背地裏的撓了我們幾條血印子,敵不仁我不義,這可是你自找的。”
林中旭帶笑的說辭無端透著一股幾乎滲進骨子裏的陰寒,深沉的雙眸幽冷如潭,每一個從他嘴裏說出來的字都像是帶著一把最尖銳的刺刀深深的紮進了陸欣悠的心裏,她忍不住的渾身顫抖起來,滿目的恐懼與驚愣。
“你……你想幹什麽?殺人是犯法的,你別以為你有錢有勢就可以為所欲為。”
“殺人?我有說過要殺人嗎?我為什麽要殺人,我說了,我有一千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到你隻剩最後一口氣的時候,你再來求我的話,我也隻當沒有聽見,懂麽?”
語畢,手起手落間,幹脆的帶著狠勁的手刀就落在了陸欣悠的後頸上,隨即便暈死了過去。
“你你你……你不是來真的吧?”宋二少吃驚的結巴了起來。
“也不用我動手,自然有擅長此道的人出來解決,咱就坐等結果就行了。”林中旭不以為意的說道。
“你你你……你難道要讓你家老大來插手?我去,我真的懷疑,你家老大,十足的黑頭子,這個女人真要落到他手上還能落到好?”宋二少繼續驚訝的開口,眼珠子瞪得幾乎要蹦出來了。
“這就得看她自己的選擇了,誰叫她自以為是的拿咱們當猴耍呢?也該讓她為自己的愚蠢行為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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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盆冰水當頭潑了出去,陸欣悠猛然間抽搐了一下,跟著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詫異的愣了幾秒隨即而來的寒冷便惹得她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嘴唇不停的抖動著,身上的外套衣服已經不見了,隻剩一件貼身的內衣此刻卻被冷水弄濕完全貼在了她的皮膚上。
徹骨的冷讓她整個人都陷入了恐懼的境地。
眼神無比的慌亂,心口如擂鼓般跳動的異常猛烈,她縮著身姿抬眸,空曠的場地,蕭索的內飾,足有兩層樓高的屋頂,這就是一間閑置很久的廠房,邊邊角角堆著一些被油布遮蓋住的東西,而她動了動手腳卻發現自己竟然被綁在了椅子上動彈不得,可是她胸口的領口卻被拉得很低,從前被她引以為傲的曲線幾乎露出了三分之二。
恐懼與羞恥伴隨而來的驚慌都讓她整個人再也平靜不下來,她拚命的想要脫離掙脫,可是用盡了力氣最後卻隻感到了刺骨的疼痛來自她的兩個手腕,凡是被麻繩緊緊捆住的部位沒有一處是不疼的。
“醒了?”
幽然的聲音響了起來,低沉而沙啞,有著獨特的渾厚,可是卻也透露著一絲漫不經心,隻是這個從她背後傳出的聲音是她根本就沒有聽見過得,神經頓時不受控製的悉數緊繃了起來。
“你是誰?為什麽要綁著我?你們究竟想幹什麽?”近乎絕望的嘶吼已然帶著難掩的哭腔,陸欣悠害怕的無以複加,她不清楚身後說話的人是誰?可是她卻感覺自己無論是從生理還是心理角度都對於這個陌生的聲音十分的恐懼慌亂,仿佛他是張著血盆大口的猛獸,就等著她這個獵物乖乖的自投羅網,然後一瞬間將她拆骨入腹。
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傳出,她猛地側過頭,卻見站成一排有序走到她麵前的男人,均是上身"chi luo",更令她難以置信的是,這些突然出現的男人竟然都是膚色堪比咖啡豆的黑人,寬肩窄腰,壁壘分明的肌肉遍布上身"chi luo"的每一處,黝黑泛光的膚色瞬間刺痛了她的眼,也在她的心湖狠狠的投進了一顆炸雷,此刻的陸欣悠已然變得呆滯,雙眸愣愣的望著麵前的五個黑人,心內極具的恐懼與焦灼不停的刺激著她的大腦,臉色已然沒有一絲血色,畏懼的盯著麵前這五個男人幾乎要吃人的目光,她竟控製不住的尖叫了一聲。
“啊——”
十足絕望而恐懼的聲音充斥在這空曠的房子內,有些許的回聲,隻在轉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吃了。”
在她身後的男人用英語淡淡的說了這句,陸欣悠便瞧見站在她麵前的五個黑人齊刷刷的從口袋裏掏出了什麽往嘴裏塞,然後繼續靜默不語的站定等待。
“五分鍾就行。”
陸欣悠聽著身後那人輕笑一聲開口,然後便是無言的安靜,她警惕的望著麵前這五人,黝黑的肌膚幾乎掩蓋住了他們臉上波動的表情,可是,當她的視線無意間掃過他們腰間的皮帶時,眸色驟然變得驚駭異常,她兩眼發直,又驚又怕,渾身都開始瑟瑟發抖起來。
“不……”
她已然控製不住的淚流滿麵,不停的搖著頭,可是喉間卻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我可以讓你成為新一代豔、照門的女主角,尤其你這臉上的疤痕很有意思,也算是你特立獨行的標簽了,你要有骨氣呢就繼續扛著,不然的話,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哦不,忘了說了,剛才他們吃下的可是最新型的猛藥,據說持久力最長可以達到兩個小時,五個人的話怎麽也得十個小時了,瞧瞧,你這點破事竟然費了我大半天的時間,不過一想到你帶來的點擊率有可能會創造我們原有的記錄,辛苦一點也算值了。”
隨後,有兩個黑衣男,扛了三台攝像機在她前麵和左右兩側,調試好後對著她後麵發號施令的男人豎了個ok的手勢,下一秒,陸欣悠驚惶無措的望著站在她麵前的五個大個子十分齊整的開始解著腰間的皮帶,而他們臉上的表情也已然出現了波動。
“不,不要,求你放過我好不好?你想讓我做什麽我都答應,我都答應行嗎?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我不想死啊!”
良久,這個等待的時間幾乎讓她以為自己其實隻是在做夢,做了一個恐怖而不真實的夢。
“你怎麽把那個女人送進牢裏的,就怎麽把她撈出來,聽懂了麽?”
陸欣悠愣了兩秒鍾,跟著慌不擇路的猛然點頭。
就在她慶幸躲開了這種非人的遭遇後,隻聽身後的男人再度開口,這一次帶著很明顯的笑聲道:“不過,也總得滿足一個才行啊!看來這藥效還有些不穩定啊!怎麽就一個人挺了起來,算了,那就歸你了,好好玩兒!”
陸欣悠大驚失色,下一秒,她整個人卻被人一把用力抗在了肩上轉身就走,而她始終不知道那個說話的男人到底是誰?
翌日開庭的時候,整個觀眾席上座無虛席,媒體架設的攝像機機位占滿了整個區域,鬧哄哄的開場,隨著落錘的聲音,頓時鴉雀無聲。
“現在就被告邵靖雨故意傷人事件,開庭審理。”
咚的一聲,神聖的落錘,場麵頓時變得安靜而嚴肅起來。
“審判長,有一個人可以證明我的當事人其實根本沒有故意傷人,視頻中的內容也完全不是定性的故意傷人,恰恰隻是一次意外。”袁心潔鏗鏘有力的開口,語畢,觀眾席上開始發出竊竊私語的聲音。
畫麵最後定格在一臉慘白的陸欣悠,木著一張臉對著鏡頭平靜的說道:“邵靖雨沒有弄傷我,這是一個誤會,當時場麵有些混亂,我不知道自己怎麽沒有站住往前衝了過去正好撞在了她手裏的酒瓶上,她之所以會拿著那個破碎的酒瓶是因為……當時不小心掉在地上摔碎了,她好心想要撿起來,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意外事情發生,我因為突然被毀了容,很生氣很絕望,當時整個人的思維都是混亂的,根本不知道究竟是誰弄傷我的,後來在看見這個視頻以後,才發現原來那個人是邵靖雨,所以我就想當然的以為是她故意弄傷我的,因為之前她的業績比我好,經理也比較看重她,我有些心理不平衡,所以就自然而然的認為她是故意的,可是現在,我想說明的是,邵靖雨沒有故意傷害我,那是個意外,要怪就隻能怪老天了吧!”
電視屏幕驟然變黑,坐在辦公桌後麵的尚茵夢沉吟了一會兒,抬頭間,麵色變得凝重:“都安排好了嗎?”
張秘書恭敬的道:“是的董事長,隨時可以送邵小姐出國。”
“再有幾天就是妍兒和莫少南的婚禮了,我不希望再出現任何的岔子。”
“董事長放心,一切都準備就緒,您就安安心心的喝小姐給您的敬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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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靖雨走出看守所的這天,天空蔚藍,陽光明媚,是個非常好的天氣,逐漸轉暖的天氣在她接觸到外界的空氣第一刻,感覺到的隻有說不出的清爽與坦然。
“恭喜你。”袁心潔笑著說道,朝著她伸過手去,邵靖雨愣了一下轉而便跟她握住了手。
“袁律師,謝謝你!”
“客氣了,其實我也沒做什麽,關鍵的關鍵還是陸欣悠的親口證言,不過現在好了,所有的問題都過去了,可以重新開始,好好享受你的未來人生,和你的孩子一起,加油吧!”
邵靖雨婉拒了袁心潔要送她回家的好意,她一個人慢悠悠的走在路上,看著這大好的光陰,突然有些恍惚起來。
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囂張的急速而來,噴張的馬力幾乎要震破人的耳膜,一個利落漂亮的飄逸過渡,瞬間車頭轉向對著來時的方向,邵靖雨被驚住了,愣愣的看著車門打開。
“莫謹言?”
“跟我走。”莫謹言不由分說拉著她的手就將她按進了副駕駛的座位,啟動車子,離箭的弦一般衝了出去。
“莫謹言,你要帶我去哪?不會是想給我重回自由接風洗塵吧?”
“邵靖雨,真不知道你現在的沒心沒肺到底是你的真心還是你裝的,等下你要是不哭,我才真的對你刮目相看。”莫謹言近乎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的眼神異常犀利,甚至帶著一抹凝重,整個側臉線條都緊繃著,微抿的薄唇,微皺的眉心都昭示著此刻的莫謹言,心情極為的不爽。
邵靖雨頓時不再言語,十分鍾後,跑車便停在了景宏大廈的底下停車場。
“你帶我來玫之幹什麽?”邵靖雨不解的問道,跟著推開車門下了車。
“你之前答應過我要當我的女伴的,正好今晚有個非常重要的宴會,我來找你兌現承諾。”
“什麽宴會?”她下意識的問道。
“一場婚禮,沒有幸福的婚禮……”(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