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離婚 17.不再愛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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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壓根就沒將她的威脅放在眼裏,還一個勁的催她去,夏彤彤反倒怯了。“算了,告訴浩軒他又會生氣,還不如我一個人受著。”看了看我,她又說:“我出去轉悠一會兒,你忙吧。”
“不送!”我籲出一口氣,耳根子終於可以清靜一會兒。
房門再次闔上,室內恢複安靜。我忙起身快步走到門口,透過玻璃向外麵張望了一會兒,見她確實離開了,這才回到沈浩軒的電腦前。
心突突直跳,我有點緊張,因為沈浩軒的電腦是開著的。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一般情況下,隻要他離開辦公室都會關機,但今天他被夏彤彤氣傻了,腦袋一時秀逗,竟然忘記關機。
看來再聰明的男人跟傻瓜女人在一起久了都會被傳染的!事實可以證明,自打夏妖女住進沈家,日子難過的人不止是我,沈浩軒也不比我好多少。
憋屈的日子過久了,是人都會抓狂,他已忍了很久,今天徹底爆發。
嘿嘿,很好!
伸出顫抖的手將u盤插(蟹)入主機,我開始尋找冷濤所說的文件夾。浩如煙海的信息資料,帝尚旗下數不清的營業項目,還有一些等待競標的項目,這些無疑都是價值無限的商業機密,現在卻毫無保留地呈現在我的眼前。
我知道那份傳說中的可以置沈浩軒於死地的絕密文件並不好找,所以便複製了一些絕密的競標書,這裏包含著帝尚競標時的保底價,如果我將它送帝尚的競爭對手……那麽這些生意將會全部泡湯。
我毫不客氣地複製下來,再繼續尋找。隻要我發現有價值的商業資料都會複製下來,不過找來找去也沒找到那份傳說中的絕密文件夾。
正在失望的時候,卻赫然見到一隻名叫“軍火”的文件夾!
太令人吃驚了!我實在想不到事情竟然如此的順利,來不及查看詳細,我忙複製了那份文件。
時間已經過去不少,夏彤彤隨時都有可能回來。我連忙退出程序,調回到先前的頁麵,再拔出u盤,迅速溜回到自己的電腦前。
剛平穩了一下呼吸,夏彤彤就回來了,問道:“浩軒沒有回來嗎?”
“我希望從此你不要在我麵前提沈浩軒的名字,實在聽得太絮煩,可以換句新詞嗎?”對於此女,我實在不敢恭維。
“噢!”她好像很鬱悶,在辦公室裏轉了幾圈,觀賞了一會兒熱帶植物,又觀賞了一會兒金龍魚,實在無事可做就走到沈浩軒的電腦前坐下全文閱讀。
出於秘書的職責所在,我淡淡地提醒了她一句:“總裁的電腦不允許別人碰觸,你還是起來玩點別的吧!”
“浩軒的所有東西對我來說都沒有秘密,我又不會害他也不會出賣他,怕什麽?”她倒是一臉理直氣壯的自信,令人想不佩服都困難。
就在這時,房門敲響了,小妹探頭進來,說:“穆秘書,外麵有幾位客戶要約見沈總,可沈總的手機打不通,也聯係不到他,還是你過去看看吧!”
聞言,我隻好放下手頭的工作,起身跟著小妹走出去。
乘電梯來到六樓,在貴賓招待室裏,我見到三位生意合作夥伴。他們見我是生麵孔,便有些生氣,說:“沈少怎麽不來?難道我們在他眼裏就是如此的沒有地位嗎?今天的合同內容如此重要,竟然安排一個不熟悉的秘書來,太不尊重人了!”
我見他們情緒很激動,連忙解釋道:“沈總今天的確有點急事,他遠在美國的同學今天回來,他隻好去機場親自迎接。沒辦法,誰都會有特殊情況嘛!希望幾位老總能夠體諒一下!我雖然是新麵孔,不過對待業務和幾位老總的公司卻不陌生,因為一年前,我曾經擔任總裁秘書的職務有半年多的時間呢!”
其中一位似有所悟,盯著我的臉看了一會兒,才問道:“你就是穆雪馨?”
“是啊!謝謝你還記得我!”我連忙麵含微笑對他深鞠了一躬,“很高興能夠再次為你們服務!”
那位老總回頭對兩位夥伴說:“這個女孩我記得,以前的確是她在幫沈少做事,一些重要決策沈少都交給她來決定,可以做主的!”
另兩位老總聽說我可以作主決策,便收起了輕視不滿的態度,打開計劃書開始跟我談起了這次合作的生意。
雖然此時的我本著搞垮沈浩軒為原則,不過這種重要的生意合作還是要認真做的,如果出錯,帝尚的規定,一律走人沒商量!
而且,被帝尚開除的員工,都會列入t市就職黑名單,其他任何單位和公司都不敢再錄用。如果錄用被帝尚發現,那麽這個公司或單位隻能有一個結果破產!
帝尚的做法無疑有些霸道不近人情,但他就有資格這麽橫。開始還有些不信邪的,在收到帝尚發出的警告通知後遲遲不肯開除這些曾被帝尚開除過的員工,隻要超過七天的警告期,立馬就會陷入被帝尚封殺的絕境。
所有生意都會癱瘓,無論是買方還是賣方都會拒絕再跟他們合作,這樣,公司便隻能眼睜睜坐等破產再被帝尚低價收購。
當然,我是沒打算再在t市逗留的,我準備去r市,讓他永遠都找不到我。
處理完三位老總的生意計劃書,再陪他們一起吃過午飯,這才將酒足飯飽的他們送走。
回到總裁辦公室裏,我見夏彤彤已經走了,不過沈浩軒的電腦卻仍然開著,看樣子沈浩軒從離開辦公室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他的東西當然還是不動為妙,所以我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繼續坐到自己的電腦前處理業務。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沈浩軒走進來。他眼睛有些發紅,好像喝了點酒,不過腳步還算穩健。
一語不發的徑直走到我身邊,我仍然伏案工作沒有看他也沒說話,良久,他先打破了沉默:“今天那三位老總對你處理事務的能力讚不絕口,表現還不錯,值得表揚。”
“謝謝,我隻是做好自己份內的工作!”我公事公辦地對他道了聲謝,語氣極冷淡。
“雪馨,”他的大手突然覆住我握鼠標的手,嗓音低啞:“我們不要再這樣了好不好?”
我定定坐著,沒動也沒看他,隻冷冷地問道:“那你想要什麽樣子?”
“像以前那樣!”他擠到我的軟椅裏,從一側摟住我的腰,同時俯首親吻我的發,喃喃道:“記得以前我們在一起工作,很開心!整天有說不完的話,你還總喜歡膩著我,每天都要問我一遍愛不愛你!”他的唇微微揚起,“嗬,真是聒噪得讓人受不了!”
我也笑起來,是諷刺的笑:“以前的我真的很傻,現在看著夏彤彤的樣子,我才明白自己以前究竟有多蠢!”
“雪馨,”他再低喊一聲,緊緊摟住我,“你跟她不一樣!”
“哦,”我似乎頗感興趣的揚揚眉,轉頭問他:“哪裏不一樣?是她比我還蠢還是我比她更蠢?”
“……”他蹙起俊眉,問:“非要這樣咄咄逼人?”
“難道你非要我也跟你的姘頭那樣,見到你就往你身上膩就往你懷裏鑽,一個就夠你頭疼的,再加一個,估計你遲早要神經錯亂!”我推他,“這是辦公室,我記得你說過你是個公私公明的人,請注意保持你的鑽石男形象!”
“偏不!”他近乎賭氣般更緊的摟住我,在我的耳邊柔魁低語:“我喜歡你膩著我,不會煩也不會頭疼,真的!”
“可是我會煩會頭疼,放手!”我用力推拒他,不小心抓到他手腕上的表,發現他一直戴著我送他的那塊寶璣手表。
“你送我的東西我每天都戴在身上,我送你的東西呢?為什麽不見你戴?那隻百合發夾我覺得很適合你,清純又嬌美!”他深沉的黑眸此時卻噴著熾熱的火焰,貪婪地凝視著我,一眨不眨。豐滿性.感的唇微微張開著,似乎想吻我,卻又想看我對他所說話的反應,就那樣曖昧地近距離貼著我。
幹涸麻木的心在男子炙熱的注視下竟然再次微微的悸動,我動了動唇,卻什麽話都沒有說出來。
“雪馨,說話啊,再不說我要吻你了!”他的黑眸浮起一抹嬉笑,緊緊貼近我,讓他的氣息噴拂在我的臉上。
“……”我咬了咬唇,別過臉,鼻子裏湧起一陣不爭氣的酸楚。
“別生氣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對!雪馨,我知道我辜負了你讓你傷心了,以後我會好好疼你補償你。你看,我們都有孩子了,為了麟麟,也不能再這麽別扭下去是不是?”他柔聲哄著我,邊輕輕親吻我的唇瓣,“隻要你乖乖的,我保證不跟你離婚,你永遠都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好不好?”
“誰希罕!”我的聲音不由自主的哽咽起來,淚霧又不爭氣的湧上來,為免滴落下淚水,我扭過頭。
“我知道你希罕!”男子壞壞的笑著,黑眸中是洞悉一切的了然,“你非常希罕!”
“自作多情!”我在他的肩膀上狠狠擂了一拳,因為用力過猛竟然晃落了一滴早就蓄滿眼眶的淚珠。
“你哭了,”他的聲音更低沉更溫柔卻也蘊含著更熾烈的火熱,“雪馨,你還肯為我流淚,你還在愛我!”
“我沒有!”哽咽終於還是破喉而出,我痛恨自己為什麽還要為他所說的鬼話動容,為什麽還要為他流淚,我痛恨自己的沒出息!
“你有!”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沾了一滴我腮邊的淚,放在嘴裏舔了舔,唇角微抿。
我慢慢冷靜下來,隨手拿起桌邊的紙巾,輕輕揩淨臉上的淚水,“你的姘頭正在到處找你呢,趕緊給她打個電話吧!”
必須要冷靜,明明我已對他死心絕念了,明明我已恨他入骨,為何他仍然可以輕易的撩動我的心湖可以左右我的喜怒?這很可怕!不行,我不能再任他予取予求,我要占回主動的先機。如果說他的溫柔是一劑**藥,那麽夏妖女就是解藥了!無論他怎樣蠱惑我,隻要想起夏妖女,我的腦子就會變得無比清醒!隻要想到夏妖女我就會想起他對我的欺騙和傷害!
我跟他絕無未來!
看著我冰冷的神情,他熾熱的黑眸慢慢冷切下去,最後恢複成了漠然的沉寂。“沈總,請你讓一下,我還要工作,謝謝!”我再次用力推了他一把,這次他主動讓開了。
我撣了撣被他壓皺的衣服,繼續我的工作。
沈浩軒抿緊唇,黑眸危險地眯了眯,抱著兩臂,微微則著腦袋,站在那裏反複打量我。
我偏偏就能沉得住氣,麵不改色地繼續敲擊鍵盤,連餘光都不肯瞄他一眼。
終於,他轉身離開。
悄悄吐了口氣,不禁暗暗得意,看來我還是有把握掌控自己的感情,絕不會再輕易的沉淪進他設下的**陣。
沈浩軒,在我的手提包裏放著可以置你於死地的證據。這次,一切將由我來掌控!
他徑直往門口走去,估計是討了沒趣想離開,瞥了他一眼,見他的大手正伸向鎖柄。
“哢嗒!”竟然是門反鎖的聲音,我一怔,警惕的抬起頭。
他沒理我,又快步走到辦公桌前,撥通了門衛的內線:“喂,我要專心處理公務,一個小時之內不許任何人來打擾我!”
腦中警鈴大作,我連忙站起身,準備溜之大吉,當然走之前沒忘記拿起盛著重要證據的手提包全文閱讀。
逃命般跑到門口,伸手就扳那隻鎖柄,剛剛旋動就被一隻大手蓋住,男子健碩的身體貼上來,一隻鐵臂牢牢鎖住我的腰,他咬著我敏感的耳垂,呼吸漸漸粗重。低沉的嗓音因為欲.望變得暗啞:“雪馨,昨晚做到一半中止,我可是難受得整晚都沒睡著……”
不會吧?他想在這裏?我連忙反駁道:“不是有夏妖女替你解決嗎?她用嘴用手用……呃……”未完的話被一聲痛呼取代,這個流氓居然用力掐我的胸。
“我們親熱的時候別提她,掃興!”他不悅的蹙起的俊眉,原本覆住我手的大手轉而扳過我的下巴,強迫我跟他親吻。
“唔,放開!”我發出模糊的抗議,但卻換來更猛烈的索取,他狠狠頂開我的牙關,勾起我的舌跟他交纏,將所有抗議的聲音吞了下去。
要透不過氣來,這家夥吻得太深。我眼冒金星,連忙將手裏的挎包丟掉(比起包裏的東西還是命重要),握緊雙拳使勁捶打他寬闊的脊背以示抗議。還好,這次他沒有置之不理,居然鬆開了我。
我感激地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才想說話就感覺胸口一涼,低頭一看,發現不知什麽時候他已解開了我的開襟毛衣,推起胸衣,半伏著身趴在我的胸前"yun xi"著。
“混蛋,不要臉!滾開!”我拚命想推開在胸前移動的腦袋,剛動手就被他的大手鉗製住。他用一隻手將我的雙手禁錮在頭頂,另隻手固定住我的身體,然後繼續俯身盡情品嚐我胸前的蓓蕾。
“味道很誘人,我真想咬下它!”他色色的壞笑著,用舌尖反複逗弄。
我又羞又氣眼淚再次不爭氣的滑落,他根本不理,又伸手解開我的褲扣,然後粗暴的脫下。
“你不能這樣,這是你的辦公室!你不是整天炫耀你是個公私公明的人嗎?居然在這裏……”我憤怒到想殺人,可偏偏彼此力量懸殊太多,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我要憋瘋了,再這麽下去小弟弟非廢掉不可!”大手用力揉捏著我的豐盈,他喘息著俯耳道:“雪馨,我好想念你的身體,快要想瘋了!在家裏夏彤彤像個無孔不入的幽靈,隻要她一出現我就沒了興致。今天難得這個機會,給我吧!以後我會疼你會對你好會……會讓你每次都無比的快樂!”
“不行,我不想,半點都不想!”我拚命掙紮拚命扭曲身體,卻更頻頻碰蹭到男子的敏感部位,感覺到他身體某個部位在快速的發生變化。
“嗬,乖乖的,我有辦法讓你想!”他色色的低笑著,我清楚地聽到男子解腰帶的聲音。
“沈浩軒,你老是這樣欺負我,我恨你……”我含淚的哽咽淹沒在男子野蠻的入侵裏,他摟緊我,讓我貼著他的健軀,開始瘋狂的撞擊。
“恨吧,恨吧,恨著恨著你就會愛上我了!”他笑得自信又狂妄,將我頂在房門上做了好久,似乎有點不盡性,就勢將我的腿盤到他的健腰上,抱著我快步走到寬闊柔軟的皮沙發前,一起倒下。
仍然讓我的腿盤住他的腰,這種姿式讓他的入侵更深,卻也讓我更加吃不消,在我的怒罵抗議聲裏,他恍若未聞的開始新一輪的掠奪。
一切結束後,他擁著我躺在沙發裏仍然不肯放我起身。
“雪馨,跟你在一起感覺真美,真想抱著你一直不鬆手!”他在我的耳邊低歎著,忽然想到什麽,連忙伸手拉過不遠處的內線電話,再次撥通:“我的公事還沒處理完,誰也不許放進來!”
我本來很生氣的,不知怎的,聽他打這個電話忽然覺得有些好笑,便忍不住笑起來。
“笑什麽?”他似乎很凶惡地瞪我一眼,大手抓抓頭發,有點狼狽:“她現在是孕期綜合症,生下孩子後估計還能好一點。記得你快生時更離譜,還刺了我一刀差點紮破我的腎髒!”說著就拉起我的手讓我摸向他腰間的刀疤。
指類觸及他腰間凸起的疤痕,我微微一震,一種說不清的感覺湧上心頭。
“狠心的女人,是不是存心置我於死地?”他有些怨惱的扳起我的下巴,迫我對視他的眼睛。
我再次扭過頭去,不理他不看他,拒絕任何回答。
沈默了一會兒,他又輕輕摟住我,暖聲低語:“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永遠都不會狠心置我於死地,因為你愛我!”
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問:“你就那麽自信?”
“嗯!”他很肯定的點頭,同時輕輕吻了吻我的鼻尖。
“……”我咬緊唇,沒有說話。
“雪馨,我們和好吧!”他乘勝追擊,大手愛憐地撫著我的肩,細密的吻落在我的耳垂、腮幫、額頭,近乎殷勤地愛(蟹)撫著我,“不要再別扭下去了,我們在一起多幸福,而且我們倆的身體又那麽契合……”
我擂了他一記,讓他閉嘴。
男子黝黑的眼瞳牢牢攫住我,唇邊揚笑,“你不生氣了!”
不知為什麽,我的心裏一酸。雖然連連告誡自己不要再相信他的鬼話,再拚命回想他跟夏妖女之間無恥的奸.情,可這些特效藥都不太靈驗了。男子幽深的眼瞳就像黑色的旋渦,不止吸走了我的警惕同時也吸走了我的理智。
“安安穩穩的留在我的身邊做我的老婆,不許再想三想四!雪馨,想想我們的兒子,為了他也不要想著離開我!我再不好也是他的爸爸,在你眼裏別的男人再好也不會真心疼愛他,是不是?”他用鮮有的耐心跟我溝通,想化解我跟他之間的芥蒂。
“……”我始終沉默,隻打定一個主意,無論他再說什麽我都不要相信。不相信就不會再投入感情,不投入感情就不會再受到傷害。
曾經,我將最熾熱最深沉的愛情毫無保留的交給了他,是他親手殘忍的掐滅了我的愛情之火。現在火滅了灰冷了,我已無力再愛。
他的目光飄遠,無奈地歎道:“彤彤是個好女人,是我負了她!她那麽愛我,為我虛耗了多年的青春,本來我承諾過會給她名份……雪馨,為了你我隻能負她!希望你能看在這份不易上原諒我曾經對你的傷害!”
他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他準備拋棄夏彤彤?既然這樣他又為何讓夏妖女生下他的孩子?鬼話,都是騙人的鬼話,我再不要信!
“不過我會補償她的!”沈浩軒仍然在自說自話,他邊思忖邊道:“尚帝原本是沈夏兩家共有的資產,我媽媽去世後,舅舅曾經為繼續權的問題跟爸爸打過一段日子的官司。他當然鬥不過爸爸,最後隻繼續了夏家的房產和部分現金,也就幾千萬。假如我跟彤彤分手,就將夏家原有的股權都歸還給他們!舅舅嗜財如命,這樣就他就不會再責怪彤彤了!”
我一怔,沈浩軒居然提出要分割一半股權給夏家,這種豪氣和膽魄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當年沈家文為何遲遲沒有跟夏如意離婚?就因為如果離婚帝尚就將要失去半壁江山,哪怕他愛我媽媽成癡也沒有為她犧牲帝尚。
現在沈浩軒居然為了能擺脫夏彤彤,要跟夏家平分帝尚!雖然帝尚是沈家的私有財產,但是眾多的生意合作夥伴以及眾多的股東董事,假如他們的權益利益受損將會嚴厲抗議,繼而為維護自身利益做出一些偏激的舉動,那時將有可能引發內亂,後果不可收拾。
再有,龐大的商業帝國一分為二,必定元氣大傷,帝尚也必定會失去叱吒t市的資格,那時它的競爭對手和生意夥伴就會趁機落井下石,到時說不定會發生樹倒猢猻散的悲劇。
所以帝尚不能分裂,當年沈家文深深明白這一點,在夏家的過繼子夏慶博(夏彤彤的爸爸)爭取夏家股權的繼承權時,他毫不客氣地跟他將官司打到底,最後硬是沒有讓他分走一杯羹。
沈家幾代經營帝尚,已成為規模可觀在國內商界舉足輕重的龐大帝國,現在沈浩軒的行為不啻於親手毀了它,估計沈家文在天有靈,要氣到從墳墓裏爬出來了。
“對我的決定很吃驚嗎?”男子的笑雲淡風輕,“假如我娶了彤彤這一切當然不會發生,可現在我決意跟她分手。我負了她,但我用帝尚的半壁江山彌補對她的虧欠,估計也夠了!”
說不震驚是假的,我真不敢相信他這樣精明的男人也會做出這樣的傻事。想起男人在床上的話並不可靠,便說:“你先穿上衣服,等過了情.欲的熱度,腦子清楚了再說。”
“臭丫頭,敢損我!”他伸出大手輕輕擰了擰我的腮幫,“放心,雖然中午喝了點酒不過並沒喝多,我頭腦很清醒,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也知道自己準備幹什麽。”
明明說好不再信他的鬼話也不再理睬他的,可我仍然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你為什麽拚著失去帝尚的半壁江山也要跟夏彤彤分手?你真就那麽討厭她?忍一忍嘛!男人為了事業不是通常可以犧牲很多嗎?就算不愛又如何,反正你身邊永遠都不會隻有一個女人!”
“嗬,”他再次擁我入懷,親昵的蹭蹭我的鼻尖,低聲笑問:“你還不如直接問我,我舍棄半壁江山跟夏彤彤分手,是不是為了你?”
臉頰微微的燒燙起來,我故意板起臉,不以為然地說:“我才不會自作多情!”
“我是說真的最新章節!”他停止了狎昵,臉上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認真,他說:“雪馨,我就是為了你才這樣做!”
為什麽眼前又模糊起來,腦子一陣陣的迷糊呢!我傻傻地瞪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小醋壇子!”他呢喃著親吻我,眸中是甜蜜的促狹,“以後我保證再不碰別的女人全都留給你,隻要你能吃得消!”
眼中凝聚的淚霧終歸化成了淚滴落下,男子模糊的影像也變得清晰起來,他深邃的眼他挺直的鼻他性感的唇,如此的清晰如此的真實,好像觸手可及。
他主動拉起我的手,讓我撫摸他的俊顏,睨著我的眸光溫柔似水,“雪馨,從此以後我就是你一個人的,不會再讓任何女人染指,你可滿意?”
“……”淚大顆大顆地滾落,我抽著鼻子,無聲哽咽。
“別哭!看著你的眼淚我會心疼,”他溫柔地為我試淚,彎了彎唇道:“我喜歡看到你笑!”
閉上眼睛,我伏在他懷裏哭了個天昏地暗,他並沒有再勸我,就任我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
等我的聲音低下去,他體貼地拿起麵巾紙為我揩淨滿臉的涕淚。“一切都過去了,雪馨,我們之間是不是也可以雨過天晴?”
“……”我依偎在他的懷裏,曾經男子迷人的體香讓我如癲如狂,現在卻隻覺無限的悲涼。我愛過他,那樣掏心掏肺,可是他卻給了我這輩子最致命最沉重的打擊。現在我已冷心冷情,他卻又對我說他想回頭了,準備舍棄帝尚的半壁江山,隻為換取跟我的今生相伴。我該說什麽?
“雪馨,為什麽你不肯說話?我記得你並不是個矯情的女孩子,你愛我的時候那樣大膽那樣狂肆,從來不會羞於表白。為什麽現在你不肯對我表態,哪怕說一聲你肯原諒我或者說你願意跟我重新開始……”頓了頓他又低低地加了句:“哪怕是為了麟麟,讓他能夠有一個完整的家庭。”
千言萬語哽在喉間,我卻吐不出一個字來。望著男子熾熱渴求的眼神,我有過一瞬間的心軟,就算愛情已經不在,哪怕是為了麟麟……
“雪馨,給我一個回答,我隻要你一句真心話!”他輕輕握住我的手,近乎討好般舉到唇邊輕輕吻著。
“咕……”吞咽了一口唾液,鋼鐵般冷硬的心開始軟下去。他為了我都肯犧牲帝尚,願意跟夏彤彤分手,保證不再染指別的女人……不!我狠狠撕扯自己的頭發,不能再相信他!穆雪馨啊穆雪馨,難道你永遠都不長記性嗎?居然還肯相信他的鬼話!
“別再扯自己的頭發,你想變成禿子?”他心疼地拉開我的手,柔聲低語:“難道說一句原諒我就這麽難?雪馨,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舍不下你跟麟麟,難道你就舍得下我?”
沉默了好久,我凝望著他的眼,問:“夏彤彤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辦?”
“孩子是無辜的,隻好生下來由她來撫養,”他的眸底浮起一抹躲閃和愧疚,“我用半個帝尚做撫養費也足夠了!”
他是認真的!我在心裏低低的納喊著,可是我還可以再相信他一次嗎?就算為了孩子!
“好人,你說話啊!”他看出我心底的活動和猶豫便抱住我輕輕搖晃著,誘哄著:“我保證以後不再欺負你不再惦花惹草,一心一意的疼愛你和麟麟!好不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
“我……”男子溫柔的纏綿降低了我的警惕性,我以為我跟他之間真的可以有平等真執的感情,便忘乎所以地直接開口回答道:“我想跟你離婚!”
“什麽?”男子一怔,溫柔的黑眸暗沉下去,俊麵卻不動聲色,一側唇角牽了牽,問:“為什麽?”
“因為我已不再愛你!”他不是一個勁的鼓勵我說出心裏話嗎?我就大膽地說出來,假如他真愛我應該能夠體諒我。“你還是跟夏彤彤結婚吧,不用犧牲半個帝尚!我跟麟麟好打發,你隻要給我們娘倆買一幢房子,每年供應足夠的生活費就可以了。有時間的時候你可以去看他,我不會介意,當然我的生活也不希望你再幹涉,現在我最想要的是自由!”
男子一側的唇角彎得更深,隻是眸底卻越來越森寒,他鬆開了我,翻身抓過茶幾上的煙盒和打火機,抽出一支點燃。緩緩吐出一個煙圈,側過頭,目光莫測高深地在我臉上身體上反複逡巡著。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全身不著寸縷,在男子冰冷目光的注視下頓時覺得有些困窘。連忙用胳膊掩住敏感部位,雖然不知道他現在心裏在想什麽,不過從他的目光和表情裏可以感覺到他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我的日子通常也不會好過,如芒刺背,我連忙站起身,小心的越過他的身體下了沙發,然後滿屋子尋找自己被扔的滿地都是的衣服。
整個過程他都不再說一句話,那雙深沉的黑眸一直追隨著我,冷冷地看著我一件件穿上那些他曾親手脫下來的衣服。
我在心裏想,男人變起來真可怕,幾分鍾前他還擁著我款款訴說著情意,說他願意為我犧牲帝尚,隻為許諾今生相守相伴。枉我還感動不已呢,還真以為他把我當回事了,就傻乎乎地說出自己的心裏話。結果轉瞬間這個男人就冷若冰霜,跟先前的溫柔判若兩人,幸好我沒發昏再答應他重新開始,不然又會栽得很慘。血的教訓已吃過無數次了,我不能再發傻犯賤!
穿好衣服,我找到丟在地上的挎包,伸手旋開鎖柄,想快點離開。
“雪馨,你真的不再愛我了!”身後突然傳來他暗啞低沉的嗓音,居然是肯定句
我的手一抖,寒氣由脊柱尾骨開始向上漫延,直達發梢,頗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是的,我的確已經不再愛他,這是鐵定的事實,是他一直不肯相信。現在他既然已經接受現實出好,起碼以後不會再纏著我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做些令人厭惡的事情了。可是,為何我好像有大禍臨頭般的感覺呢?
甩甩頭發,不管了,反正我已拿到可以置他於死地的證據,好說好散一切都好,他要逼人太甚我也不是吃素的!
旋動鎖柄,房門卻紋絲不動。這門安裝的鎖好像也附帶指紋識別功能,如果啟動了這種功能,除了他沒有人可以打開這扇門。
心在咚咚跳著,我不禁暗暗後悔不該對他說那些話,這下倒好,他萬一惱羞成怒……
男子將手裏的煙掐滅在煙灰缸裏,慢條斯理的起身撿起了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慢慢地一件件穿好,整個過程他都一語不發,也沒有再看我,俊眉微蹙,似乎在考慮什麽事情。
我感覺氣氛有點詭異,但他不說話我也不想開口,就跟他耗著唄!我就不信今天他不出這間辦公室了。
扣好最後一顆鑽扣,他將自己打理得很整齊,然後踱步走到電腦桌前,坐進老板椅裏伸手點了下鼠標激活頁麵。
我的心咚咚狂跳,好像做賊被抓般驚惶,他該不是發現了什麽?
他快速點擊著鼠標,似乎在搜尋什麽程序,終於他的手指滯住,黑眸牢牢鎖定在某個頁麵上,再也沒有挪開。
“怎麽啦?”我的整顆心七上八下,幾乎都要跳出了胸腔。
“雪馨,”男子沉聲喚我,冷漠的嗓音卻聽不出什麽情緒,“你過來!”
呼吸一滯,我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幹、幹什麽?”
“過來!”聲音有些不耐,男子的目光仍然鎖住屏幕,唇抿得很緊,卻始終都沒有抬眼看我。
我咽了口唾沫,戰戰兢兢地走近他,目光望向他麵前的電腦,卻驚訝地發現屏幕上一片漆黑。
“咦?怎麽回事?你的電腦被人黑了?”我脫口問道。
他轉過頭,目光有些奇怪地看著我,反問:“你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不、不知道!”我頓了頓感覺有些氣忿,聲調提高了不少,“有什麽問題你就明說嘛,幹嘛神神道道的!”
他的目光淺了又深深了又淺,似乎變幻莫測,隻是我能感覺得到有一種慍怒的寒氣在他的周身漫延開來。半晌,他冷魅啟音:“電腦的閉路攝影係統壞了,今天的錄影都被抹去,漆黑一片。”
“啊?!”我又驚又喜,驚的是沈浩軒狡詐多端,居然在他自己的電腦前安裝了閉路攝像頭,喜的是這隻攝像頭偏巧今天壞掉了,不然……冷汗滴滴,那我盜取機密的整個過程豈不重現在他的眼前了嗎?
“這東西一直用得好好的,從來沒出過任何小毛病,為什麽今天會突然壞掉?”他用狐疑地目光盯向我,冷冷地等待著我的回答。
瞠目過後,我回過神來,化怔忡為憤怒,很生氣地反問他:“你什麽意思?在懷疑是我弄壞的嗎?”
“我隻是問問,你幹嘛這麽激動?”男子一側唇角彎起笑弧,幽深的黑眸卻仍然森寒如冰,“你身為我的私人秘書,難道我的辦公設備壞了,連問問你的權利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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