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回家 32.回3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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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真是亂成了一鍋粥,當然現在的局麵也亂得夠嗆。
好好的日子怎麽突然變成了這樣?我真的不敢相信。就像雲峰去世的那段日子,隻希望是做了個可怕的惡夢,夢醒後一切都能回到從前,他還能再站到我身邊,跟我鬧別扭跟我耍小性子……
想起雲峰,我的心一痛,對肖雲山便恨不起來了。雖然他那麽凶蠻可怕,但……他真的好可憐!其實我真的沒有看不起他,是他誤會了我!可是鬧得這麽僵我又不敢回去麵對他,怕他……真會一怒之下做出什麽偏激的事情,不但我會無辜搭上一條小命,他也難逃法律的製裁。
吃飯時,對著滿滿一桌子的珍饈美味,我半點胃口都沒有。沈浩軒邊往我碟子裏夾了塊野禽肉,邊勸道:“多吃點吧,不然麟麟也不好好吃飯了!”
我強打起精神,側頭看了麟麟一眼,小家夥也用驚訝的目光看著我,怯怯地問道:“媽媽,你不舒服嗎?”
“還好。”我拍拍他的小腦袋,說:“乖,快吃吧!”
想了想,掏出手機撥通了家裏的電話,響了幾聲,小秀過來接了電話。“喂,小秀,雲山怎麽樣?”
“姐,”小秀壓低了聲音,悄聲說:“不得了,肖哥哥像瘋了似的,把家裏的東西都砸爛了,我好害怕……你什麽時候回來?”
我哪還敢回去?如果回去說不定肖雲山會一怒之下把我也一並砸爛。“媽呢?”
“她一直在安撫肖哥哥,還……還一個勁的罵你。”小秀怯怯地說道。
我倚在椅背上,沉默許久,歎口氣說:“他們吃飯了嗎?”
“沒有啊!我做熟的飯都被肖哥哥給扔了!”
思忖良久還是無法可想,現在隻有花一點時間讓肖雲山先冷靜下來,不然他什麽話都聽不進去最新章節。“小秀,你自己到廚房裏弄點吃的吧,明天上午我回去。”
掛了電話,我問沈浩軒:“溫婷婷的情況怎麽樣?”
“不太好,不過暫時已經脫離生命危險。”沈浩軒盡量說得輕描淡寫。
“……”暫時脫離生命危險?我意識到溫婷婷的傷勢有多嚴重,肖雲山在暴怒之下竟然是往死裏打她的。腦子裏不知怎的就迸出一個念頭,假如當時我並不是跟溫婷婷打電話,而是跟她坐在一起說話被肖雲山聽見了……他會不會把我也打成那個樣子?
想想就忍不住打冷顫,我低下頭默默地吃著飯。
算了,我這東郭先生的脾氣也該改改啦。肖雲山此時就像負傷的野獸般危險,我還是盡量離他遠一點吧!今晚我不去看他了……估計他也不願看到我……
吃過飯,賞了一會兒度假村的夜景,又陪麟麟去兒童遊樂場玩了一會兒。看看時間有些晚了,沈浩軒便開車將我們送到海天大酒店。
還是上次住的那個房間,我和麟麟洗過澡回到臥室的時候,沈浩軒已洗過澡穿著睡衣躺在床上。
我將麟麟抱上床,他也順便將我抱上床。
“你出去!”我態度無比堅決地推開他,“要麽你出去,要麽我睡沙發!”
“小姑奶奶,我睡沙發還不行?”男子無奈地道。
“不行!”這家夥是什麽德性我十分清楚。
見我態度堅決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他隻好悻悻地下了床,回首吻我一下,柔聲道了聲晚安,這才不情不願地走出臥室。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麽都睡不著,白天發生的那幕不時的回旋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
迷迷糊糊的時候,隱約聽到手機在響。我一個機淩醒過來,連忙起身抓過包,掏出手機,定睛一看,是家裏的座機號,連忙接通,卻無人說話。
“小秀,是你嗎?”我對著手機喊問。
“……”聽音筒裏傳出粗濁的呼吸,無人應答。
我馬上就意識到……打電話的人是誰,便戰戰兢兢地問道:“雲山?是你嗎?”
“……”對方還是沒有說話,隻是粗喘聲更急促。
“你怎麽樣?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我盡量放柔了語氣,像安撫負傷的野獸般小心奕奕。
“……”就在我以為他永遠不會開口說話的時候,突然傳來男子嘶啞低沉的嗓音:“你回來!”
“……”驚悚,他叫我回去幹什麽?肯定沒好事,說不定想打死我。
“回來,現在馬上回來!”男子發出近乎咆哮般的低吼。
我戰戰兢兢地說:“明天好嗎?明天早晨我……我保證回家看你。”
“哢嗒!”竟然掛電話了。
攥著手機總覺得心神不寧,眼皮直跳,突然想起肖雲峰出車禍的那晚,我也是這樣的。可是……我又沒有勇氣和膽量回去看他,他太暴戾了,我很害怕。
還是等明天吧,明天我回家看看他。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勿勿吃過早飯,把麟麟交給沈浩軒,借口自己想到外麵買點東西(我要說回家沈浩軒準不肯讓我回去),就出門乘出租車去了灝發小區。
下了車,鼓起勇氣奔上三樓,掏出鑰匙開門。邊在心裏想,如果肖雲山突然狂性大發,像打溫婷婷那樣打我該怎麽辦呢?
哆哆嗦嗦地開了房門,悄悄走進去,隻見遍地狼籍的客廳裏小秀在獨自呆坐著。見我進來,她不由眼睛一亮,連忙站起身,對我說:“姐,你總算回來了!”
“怎麽啦?”看她的樣子好像出了什麽事。
“我剛起床沒多一會兒,發現……”她茫然地四顧一遍,說“發現,伯母和肖哥哥都不見了!”
“啊?”我意識到不妙,連忙跑到肖母和小秀的臥室裏看了看。
“伯母常穿的衣服也沒有了,難道……他們搬走了?”小秀在我身邊疑惑地問道。
我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徑直又跑到肖雲山的臥室,他的衣服和東西也都不見了,難道他們搬走了嗎?
心裏莫名的慌亂起來,我連忙撥了肖雲山的手機號,可是卻傳來對方關機的提示語。
木然呆立在那裏,直到小秀過來叫我,我才清醒過來。
“姐,這裏有一封信!”小秀舉著一隻信封遞給我,“在肖哥哥的床頭櫃上找到的。”
我連忙接過來,拆開看了一遍,信寫得並不長,字體居然很漂亮,很驚訝肖雲山居然寫得一手好字。
“我走了,這裏不適合我!曾經我以為靠著你的恩賜和施舍可以活下去,終於我知道自己錯了!
不能怪女人太虛榮,而是這個世界太現實,一無所有的窮光蛋非但不會得到愛情就連最起碼的尊嚴都沒有。我要靠自己的雙手闖出一片自己的天下,終有一天我會回來,一身驕傲的站到你的麵前,讓你後悔曾經狗眼看人低!”
一張紙就寫了這兩段話,字不多卻將一個男子深切的痛苦和濃濃的悲哀清楚得表達了出來。
他走了嗎?真的走了?我頹然地癱坐在室內的一張軟椅裏,手裏的紙張飄落到了地板上。
在家裏整整等了一天,太陽再次落下時,我終於明白,肖雲山真的帶著肖母離開了這座城市,他不會再回來了!
一切似乎又恢複平靜,我依然每天到畫廊裏打理生意,晚上回到家裏,看著空蕩蕩的客廳,想著這不到二年的時間,這裏來了多少人,又走了多少人?好像都是我生命裏的過客。
沈浩軒再次提出要我跟他回t市,我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我現在不想考慮複婚的問題,我想靜一靜。”我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看他,可是語氣非常堅決,“如果你願意留下陪我的話你可以留下,如果你想回t市,你可以離開!”
“我不會離開!”他俯下高大的身體輕輕抱住了我,“你在哪座城市我就會留在哪座城市,從此絕不會再離開你!”
我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感覺有些疲憊。
“雪馨,我會等你!”男子抱著我就像抱著自己生命的全部,“哪怕你一輩子不肯跟我回家,我也不會放棄,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等你,等你回頭等你回家!”*
二年後的春天。
一大早,沈浩軒就來拍門。我睜開惺忪的睡目,抓起床頭的鬧鍾,看了眼,發現才剛六點。
這個神經病!我在心裏暗罵一句,還不待爬起身,臥室的房門就被推開了。
沈浩軒旁若無人的走進來,他並沒有看我,也沒理睬我對他的痛罵,而是直接撲上床去揪熟睡中麟麟的小耳朵。
“要死!”我趕緊打開他的大手,“不許吵醒他,讓他再睡一會兒!”
“老婆,今天可不可以不要去畫廊了?”男子回過頭來向我請示。
“誰要你去了?我自己去!”我用腳踢他一下,命令道:“到門外去,我要穿衣服!”
“老婆,我幫你穿!”男子嬉皮笑臉地伸手解我睡衣的扣子。
這家夥……我連忙抓住他不安份的大手,因為睡衣裏麵並沒有穿內衣的。“你出去,不然今天早晨不許在這裏吃飯!”
這招果然管用,他頓時像孫悟空被上了緊箍咒般老實起來,轉過身去研究麟麟的睡靨,低聲說:“你換吧,我保證不偷看。”
搖搖頭,我也沒堅持再趕他。這兩年來他就是這樣,早晨我還沒睡醒他就跑來,晚上困得要死他也不肯走,每次都要經過我驅逐數遍才不情不願地離去。
他當然更想在這裏住下,但我堅決不肯收留他,所以這兩年來,無論刮風下雨還是電閃雷鳴,他從未在我家留宿過。
不得不承認,沈浩軒是極有耐心的,他並沒有因為我的的冷落和疏離遠去,反而每天來我這裏一起吃早餐,然後送麟麟上幼兒園再送我去畫廊,最後他才去公司上班最新章節。
兩年的時間,為了我,他幾乎將帝尚所有的生意都在r市設了分公司,而且發展得非常順利,兩年下來,幾乎壟斷了r市的市場。
不可否認,這人是個做生意的天才,也是天生的征服者,而我二年來依然守著那個小小的雲峰畫廊度日,雖然單調但是依然很充實。
由於我的堅持,一直沒有跟沈浩軒複婚。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堅持什麽,隻是心裏總是有那麽些不甘願,怨他總是做些令我惱火的事情。
比如兩年前,他派溫婷婷去蠱惑肖雲山,釀成大禍,我到現在也無法原諒他。
他也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並且在我麵前坦然承認了錯誤,保證如果肖雲山還回來,他一定會當麵向他賠禮道謙(估計肖雲山受此打擊,這輩子也夠嗆能再回來)。
兩年來,沈浩軒除了不在這裏過夜,其他方麵跟我幾乎和正常夫妻是一樣的。他說,孩子在成長的時期,一定要讓他跟爸爸媽媽共同生活在一起,當然如果能睡在一張床上就更好了(他老是對這點念念不忘)。雖然我一時間還是無法接受他,但他願意等待,不過等待的過程中,我沒有權利剝奪他作為父親應盡的權利和義務。
每天陪孩子一起吃飯,送他上學接他放學。麟麟終於和其他小朋友一樣,有了一個完整的家庭。
兩年的時間,磨滅了男子滿身的鋒芒也磨平了他渾身的棱角和逆鱗。無論他心情好壞,從未對我和麟麟高腔說過一句話。無論他的生意多麽忙,應酬多麽多,他都堅持必須在家吃早飯,基本在家吃晚飯,隻留午飯時間喝酒應酬。
他說:“雪馨,我不想讓你獨守空房!我要讓你隨時都感覺我陪伴在你和孩子的身邊,而不是常常一個人躺在床上等著深夜歸來一身酒氣的我!”
“……”這實在是個自以為是的男人!其實每晚我都要不停的驅趕他,而他就像定海神針般賴在我家裏怎麽都打不走。直到我累極了困得睜不開眼睛了,他就會看著我躺上床,然後在我的額頭上印下晚安吻,這才會幫我關掉燈,悄悄地離開。
每次看著那個落寞的身影不情願地消失在臥房的門口,我心裏也會微微的酸澀起來。
兩年的時間,就是這麽過來的。
假日和過年的時候,他會載著我和孩子一起回t市,看望他年邁的奶奶和我的哥嫂,幾乎t市所有的親人朋友都沒有人知道我們早已經離婚了。
此時,沈浩軒趴在床上,眼睛很老實地盯著麟麟的小臉,等著我換衣服。
我沒有再趕他,便在他的身邊換上了衣服,然後下床穿鞋。
“老婆,”男子不知何時已經從床上下來了,他從我的身後抱住我,魅惑的聲音在我耳邊重複著兩年來不變的內容:“我們複婚吧!”
跟以往總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他不同,這次我歪著腦袋仔細思考了一會兒。
看著我不同於往日的反應,他深邃的黑眸裏浮起了一絲光亮,屏住呼吸麵色緊張地等待著我的回答。
“我考慮一下!”我終於開了金口。
“考慮多久?”雖然有點失望,不過內容總跟以前不同了,還是有些希望的,他不死心地又追問了一句。
“嗯……”我抿了抿唇,說:“一個星期吧!”
“咳!”男子好像被口水嗆到了,一個勁的咳個不停。
“知道為什麽我要選在一個星期之後嗎?”我沒有推開那環抱住我的鐵臂,而是依靠在他的胸前。
“為什麽?”男子傻傻地重複道。
“因為……下個星期的四月六號,那天是我們倆相識的日子!”我的唇角挽起美好的弧度,眼眸也迷朦起來。
十九歲的那年春天,我遇到了他,從此與他結成不解之緣。兜兜轉轉幾經離合,我還是沒有擺脫他,也許這是天意吧!我不是神女聖女,我隻是個很平凡的小女人,我也向往美好的愛和不渝的情。男子的堅持令我動容,我想他應該是愛我的吧,不然也不會堅守我們的感情這麽多年。我幾次都放棄了,可他始終堅持著,從不言放棄。
今年,我二十五歲了,人生最美好的六年時光,我就是在與他不斷的分分合合中走來的。光陰似箭,似水流年,還有幾個六年可以蹉跎?
愛過恨過瘋過鬧過,一切歸於平淡之後,我還是渴望一個可供我棲息的堅實胸膛,我還是渴望能有一個平靜安穩的家。
愛情好像已是很遙遠的事情,這輩子我曾被它傷到痛不欲生,我不再相信愛情卻相信男子堅持的誠執。
他愛我嗎?也許吧!可是現在我已沒有激情與他花前月下。一切歸於平淡,孩子需要父親,這個家需要一個男主人,就當搭夥過日子吧!
“四月六號?”男子喃喃念叨著這個日子,“雪馨,我們相遇的時候,我根本就是個一塌糊塗的混蛋!我……我根本就記不清我們是什麽時候相遇,也記不清我們什麽簽字結婚,甚至……都記不清我們什麽時候洞房!”
“哧!”我忍不住笑起來,側首問他:“你記得麟麟是什麽時候出生的吧?”
“那……當然記得!”男子有些訕然,頓了頓,他又慢慢地似乎自語般道:“從什麽時候我開始對你上心的呢?好像……結婚好幾年我都沒好好為你過一次生日。”
這個男人居然還記得自己幾年沒為我過一次生日,我有些忿悶地扭過頭。
他又湊過來,輕輕吻著我的耳際,柔聲哄道:“以後絕不會再忘記了,我會記一輩子。哪怕等我老到得了老年癡呆症,也會讓我兒子幫我記著!”
“撲哧!”我再次被他逗笑。
“雪馨,我們可以複婚了嗎?”他緊緊地摟住我,語氣裏有些緊張的期待。
“嗯。”我直接點頭,沒有矯柔做作沒有捏腔拿架,坦然道:“不過你要再敢背叛我……”
“不會!”男子毫不猶豫地打斷我未完的話,他縮回一條胳膊,伸手在腰間摸索一番,將一把瑞士短刀塞進我的手心裏,說:“假如我再背叛你一次,你就用它親手把我的心剖出來!”
“笨蛋,你在哄小孩啊?”我又好氣又好笑,不過唇角一直彎著笑弧,“等你變心了我哪裏還能再找得到你?”
“雪馨,隻要我不死,無論什麽時候你都能找得到我,我絕不會再離開你就算迫不得已離開也不會離開太久!”他閉上潭眸,溫柔地吻著我,耳垂、臉頰、脖頸……
不知怎的,他的話卻讓我打了個寒噤,我輕輕推開那雙越來越不安份的大手,說:“以後不要再說這些話!”
“遵命,老婆!”他玩世不恭地應了聲,又想粘過來,麟麟卻在這時醒了。
“爸爸……”小家夥揉著惺忪的睡目,邊打哈欠邊說:“早上好!”
“嗬,”我不由笑起來,這小家夥實在夠有禮貌,還沒完全醒過來呢居然也沒忘記跟他爸爸問好。
沈浩軒見麟麟醒了也不顧不得再糾纏我,便走上前去幫他穿衣服。
“爸爸,麟麟是大孩子了!”麟麟義正嚴辭地拒絕,並且訓道:“難道等我上大學了,你也跟著去給我穿衣服嗎?”
沈浩軒頓時鬧了個灰頭土臉,在他的小腦袋上拍一把,說:“跟你媽一樣,好心當驢肝肺!”
麟麟堅持自己穿上衣服,下床穿上鞋子張開臂膀要沈浩軒抱。
“麟麟是大孩子了,不用再讓爸爸抱了,難道等你上了大學,爸爸也要跟去抱你?”沈浩軒這個氣量狹隘的家夥將兒子剛才搶白他的話又還了回去。
“爸爸,”可憐的小家夥有些慌了,忙說:“明天早晨你再幫我穿衣服好不好?明天早晨我一定等你來給我穿衣服!”
沈浩軒這才重新露出笑容,彎腰抱起孩子,大步走出了臥室,同時囑咐我一句:“快點,時間不早了!”
我目光瞥向床頭的鬧鍾,發現竟然七點多了。我一早晨的時間沒幹別的,淨跟他憶昔思今了。
正想出去洗漱,手機突然又響起來。我不禁覺得有些奇怪,這麽早是誰打來的呢?
拿來一看,上麵是個很陌生的號碼,便接通了。
“雪馨,早啊!希望沒有吵到你睡覺。”電話裏傳來似曾熟悉的好聽男音,帶金屬質感的沙啞嗓音就像羽毛般撫著人的心,“我剛下飛機,待會兒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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