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隻有彼此就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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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這些都不是問題,章棲悅總有孕了吧,有孕意味著她將全身心的屬於一個孩子,還有孩子的爹!
瑞楓葉呢?在想什麽?曾經海誓山盟的女子,此刻琵琶別抱,傷不傷心!痛不痛苦!糾不糾結?晚上是不是夜夜驚醒,詛咒皇上一百遍。
玄天機想到那種情況,心裏露出難以掩飾的歡愉,連最後一點欺騙自己的借口都成了徒勞,瑞楓葉一定痛苦不堪,強顏歡笑,這才是瑞楓葉該有的表現。
而不是高高在上,隻是沉默,好像除了他玄天機其他人都冷靜的成了主宰,捉著過去死死不放,且有越來越不想放的執著。
瑞楓葉察覺到玄天機在看他,玄天機如果想有存在感誰也無法忽視他,他隻是哭笑不得竟然能被周朝最神出鬼沒的玄大人頻頻看中,且次次深探,他自認沒有那樣的殊榮。
玄天機見瑞楓葉還是沉默,目光微冷不懈的冷哼。在章棲悅進宮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別高估自己的魅力、低估了皇權的霸道。
瑞楓葉能做什麽,抓住九炎落的錯處不放,標榜隻有他能照顧好棲悅?瑞楓葉到是想。
早朝散去,眾臣竟沒一人敢去觸新帝黴頭,機要處外幹淨一片,折子比往常減了三倍,可見很多事並不是非要皇上親自過問,隻是以往無病"shen yin"的人太多。
燕京內一座清雅絕倫、鬧中取靜的小宅子裏,西崇山皺著眉頗為不悅剛才宮裏傳出的消息。
竟然沒有按照他的套路走下去!?
藥散的事情發生後,不該是九炎落為給愛妃報仇平衡宮中勢力,接親生母親回宮給權太後點教訓,為章棲悅挽回麵子,更為章棲悅和權太後爭鬥增加籌碼?
然後兩方相爭,逐漸消滅權家的勢力。
但!為什麽是這樣!西崇山憤怒的摔碎手裏的茶杯,不知該罵九炎落違逆不孝,還是九炎落野蠻未開化。
更或者是罵權家一群窩囊廢連個剛登基的小皇帝都控製不住!被人扇的顏麵盡失也不敢吭聲!
最氣人的事!再如此下去,誰會想到讓若然進宮!哼!婦人之計到底登不得台麵!
西崇山眼裏露出西北寒風雕刻過的野心,既然迂回的方式不行,那就用最直接的辦法,尊皇上生母千歲!
國庵寺常年香火鼎盛,雲霧環繞叢林密布,猶如曲徑通達處心之府邸,因為莊重從不用刻意浮華,不管寒冬臘月還是酷暑炎夏,國庵寺是的後院屋舍內,青山環繞的清客住處永遠住不下祈福的人。
在這樣緊張的住宿條件下,國庵寺依然把最好的清客住處騰給了本來在四等屋舍居住的皇上生母,若然姑子。
此刻若然對著木盆內已經開始蒼老的容顏,僅僅的攥緊手裏灰色的毛巾,她恨!為什麽九炎落沒有按照她預想的做!
皇家大族不是最怕見不得人的東西暴露!不是最要名聲清譽!有了齷齪的事不是該放在暗處隱忍反擊,稍有差池便會有不敬不尊的帽子扣下來!
為什麽九炎落不在乎!不接自己回宮尊她為聖母,對付權太後,到時候她一定為落兒肅清一切障礙,鏟除一切對他不公的人,讓西崇山知道,誰才是笑到最後的人!
可現在!什麽也沒有!若然一身尼姑長袍,長發垂肩,細致白嫩的肌膚已經開始衰老,往年在寺內的勞作太苦,手上的肌膚再恢複不了以往的光澤,她怎麽甘心自己在這裏孤老一生!
若然望著周圍老鼠都不屑光臨的住處,想到那人每天變著花樣討另一個女人歡心,她的心仿佛針紮一般,人人如意,為什麽獨她落魄。
她已經十多年沒見過明亮的衣料、十多年沒擦過胭脂水粉、十多年沒有出現在人前,她的美貌,她的榮耀,包括愛她的男子,什麽都沒有留住!
她不甘心!不甘心一輩子呆在這裏,像個隨時等待別人恩賜的死物,對自己的生活不能做主!
若然看著水中閃閃晃動的臉,又起了凍瘡的手悄悄撫上臉頰,一根腫起的臃腫手指,嚇得她急忙收回手!
不!她是美麗的是世界上最美麗的人,她曾讓所有男人驚豔,暴躁如西北王、閱女無數如先帝,都曾癡迷過她的容顏,她已經在這裏住的太久,必須離開,回到皇兒身邊。
皇兒曾經來看過她!那位不在她麵前掩飾野心的孩子,就想知道她在想什麽,努力生存的孩子,如今終於一飛衝天,得到了屬於他的地位!
是這個世道還她公正的時候了!她做錯過什麽,成為這些人手裏隨意擺弄的棋子,就連唯一的兒子出生,她心死後想相伴到老的兒子,都被他們拿去當籌碼,用完後隨意丟棄!再看一眼都不曾!
而被他們寵愛的女人享受著權勢地位,女兒竟然還能進宮享受她兒子好不容易爭來的一切!憑什麽!她們已經夠幸福了,為什麽不能分一點可憐的心給她,她不如趙玉言漂亮嗎?還是不如趙玉言身份高貴!
身份!若然突然想大笑!對,她是妓,但她兒子是皇!天下至尊!睡過她的人就該付出代價!
隻是可憐了未出世的小皇兒,不過,沒關係,她的皇兒那麽優秀要什麽女人沒有,將來定有很多皇兒纏著她叫奶奶。
若然想到孩子,柔和一笑,萬眾光芒比年少的女子更加醉人,可惜清淨之地無人欣賞。
若然看著水中的自己,突然暗處水盆一澆,把桶裏的水全數灑在自己身上,木盆掉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一個七八歲的梳髻小姑娘驚慌的跑進來:“夫人,您怎麽了,您怎麽了?開來人啊!夫人暈倒了,夫人暈倒了!”小姑娘轉身跑出去叫人。
若然趴在冰涼有水的地上,寒風從開啟的門框吹來,寒入骨髓,讓本裝暈的她,真的一陣眩暈,心裏卻冒出,病了好的想法,病重了九炎落便會來看她,會給她請太醫。
如果看她可憐會把她接進宮裏享福。
若然嘴角掛著慈愛的期許閉上自己的眼睛,仿佛看到皇兒踩著七彩金雲身穿一身皇袍來接她入宮,稱她母後……
權家姑侄被關進。一夕之間,所有榮華煙消雲散,前一刻還對她們畢恭畢敬的人,此刻都退避三舍。
往日的老麵孔,到了這裏一個都看不見,全是些粗鄙的宮人和未調教的小宮女偶然才來服侍她們。
那些新人甚至不認識她們是誰,隻是把量很少的食物放下,或者給些煤炭快速離開,權如兒想拉住她們交談,她們卻像受驚的小鹿般跑的飛快!
權如兒突然覺得心涼如水,怎麽會這樣?姑姑是太後,太後發著高燒,為什麽她喊破了嗓子也沒有太醫!
她是皇上的妃子,沒有降位的權妃,為什麽她過冬的用度這麽一點,權如兒心裏發涼,恐懼不已,她們是不是再也出不去了?權家放棄了她們?皇上要懲治她們!
可她權如兒做錯了什麽!她甚至也是受害者!為什麽不找人給她排毒!為什麽皇上不來看她!她是如兒,皇上甚至幾天前還與她一起用膳為什麽現在成了這樣!
“不!”權如兒發瘋般的向冷華宮門口跑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什麽也沒錯!我什麽也沒錯!為什麽把我關在這裏,為什麽!”
除了冷冽的風聲,門外沒有一點聲響。巨大的恐懼籠罩在權如兒上空,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她還年輕……她奮力哭喊叫器著:“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荒涼的風聲傳入權如兒耳朵,她猛然抱緊自己,蹲在大門的角落裏瑟瑟發抖,目光恐懼。
萬靜在瓊玉殿禁足,三天了除了自己的臥房她哪裏也不能去,包括大廳和耳房,她的活動範圍一夕間隻剩下床和梳妝台,好在房間夠大,第一天她不覺得難挨。
可已經三天了,萬靜再沒心沒肺也開始害怕,她會不會再也出不去,悅兒姐姐好嗎?她可能不可能再看到皇上,皇上知道她出不去嗎?
萬靜坐在偌大的金雕玉質的床上,目光微微渙散,她驚恐發現身邊的宮人在慢慢減少,今天來她房間裏的宮女隻有兩個,一個時辰前出去了,且到現在都沒有進來。
突來的受製讓她很不習慣,但她又不敢茫然行動,王嬤嬤昨天告訴她,若想獲得生機有一線自由,就老實的別動。
王嬤嬤說話時從未有過的嚴厲,甚至不敬的看著她的眼睛,沒有了以往的恭敬本分,像個嚴厲的訓斥不聽話孩子的長輩。
讓萬靜覺得事態嚴重,更不敢多動!驚慌和恐懼蔓延,讓她這樣縮在這裏都覺得周圍冰冷一片。
王嬤嬤目前沒有時間安慰主子無病呻yin,宮裏的所有太監、宮女開始一**清洗,從出生開始摸底,所有親眷有多少恒產有什麽喜好,都在受查之列。(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