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滿場震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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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澤秦想到這裏,突然握下拳,有些躍躍欲試。
權書函與兒子不同,震驚過後,眉頭緊鎖,曾經的他如今的澤秦甚至是更多的好男兒,折在一位公主手裏,真的好嗎?
權書函擔心過後,立即又拋之腦後,所謂自己不痛快別人也別想痛快的言論他不讚同,但隱隱還真令人期待……
權書函嘴角隱隱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想起兒時,裳兒的母親同樣清冷淡慢的用箭術藐視初慧殿所有所謂的才傑。隻是今時今日,又有多少人能受的住誘惑,抵抗住心底的不該存在的悸動。
白丘兒正欲喝口果酒,見相公少見的心情閑適,心裏也跟著驟然一鬆,和氣的道:“相公也覺得澤秦有希望?”提到兒子,白氏語氣中亦有為人母的驕傲。
但更不放過一切能與丞相相處的機會甚至恭維:“澤秦像你,箭術更是得你督促,想來萬無一失。”白丘兒語氣溫柔,如今已入中年說話作為,頗有賢惠妻子對相公的謹慎和恭敬。
權書函欲端茶杯的手收回來,淡淡的點點頭,沒有多談的意思。
白丘兒並不意外,相公從來話少,又不是隻對她如此,她不會覺得心裏不是滋味,置於家裏的兩位妾室,她也不嫉妒,因為丞相不單很少入正房,也幾乎不去妾室那裏。
她隻要保證自己得到的尊重更多,就不怕有人會爬到她頭上來,更何況她還有一個更令她驕傲的兒子。
至於相公大多時間在前院過夜會不會跟丫頭攪和在一起?白丘兒從不擔心,不是相信她能製住所有不要臉的丫頭,而是相信相公的人品。
白丘兒想到相公多年來對自己的尊重,端威正坐,頗具威儀,她為能嫁給權丞相為妻而自豪,更為能得到他恩情相對而滿足,試問整座燕京城,除了章家周氏能與她比肩,誰不知道她日子過的最舒心最得意。
白丘兒每當想到這點,便嘴角上揚,帶著一絲屬於少女的驕傲和得意,隻是掩蓋她往日的操守下,小情緒很淡很淡而已。
權書函不動聲色的側傾聽隔壁的韓閣老向自己低聲分析皇上的用意。
權書函隻是聽著,聽完後坐正,重新看眼皇帝的位置,代表自己聽見了,並不發表自己的看法。
韓閣老習以為常,滔滔不絕的繼續說著自己的分析,有時候不會符合的聆聽者因為也不會反對你說的觀點,反而更願意讓人與之溝通。
權書函待韓閣老說的痛快後,才端起茶杯倒了一杯清水,慢慢的品著微微的茶香。
關於生活,權書函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白氏性格再和他有偏差又怎樣,她是他的妻子,是為他生兒育女、孝養公婆的人。權澤秦出身時,他便告訴自己要對這位拚死為權家延續後代的女人好,試著跟她相濡以沫,那是她白丘兒該得到的,不該成為任何女人的陰影,就憑她與母親認錯時從不反抗,教養孩子時私下哭的再傷心,也不會嬌慣孩子的缺點,白氏便是位好妻子。
可是……有時候往往不是那麽回事,白氏有她根深蒂固的認識,甚至在他想在正房放鬆朝中一天的壓力時,會驚恐他竟然衣衫不整,屢屢勸說。
除此之外,他們二人更有很多觀念和認識不一樣,久而久之權書函也淡了那份心思,比如剛才,白氏見識不到‘菊宴’的深淵目的他亦不辯駁。
因為,白氏並沒有說錯,她隻是站在她的立場說出她無可厚非的認識,哪句也沒有說錯;而他是站在他的立場他視野延展的寬度考慮問題。並不存在你對錯,辯解也沒有意思。
他跟更不會因為這點不如意,就去尋個解語花,如果那樣,白氏是不是也該因為自己不懂情趣去尋個溫柔相公。
權書函沒當想到章棲悅隱約灌輸給他的這個想法就覺得有意思,但他讚成章棲悅此觀點,誰也不能利用誰的錯誤,放縱自己心裏的私欲,否則要修養何用?
權書函品著手裏的清水,見白氏果酒杯空了,亦為她斟了一杯水:“少喝點,量少也是酒,一會看不清澤秦射箭怎麽行。”
白氏聞言不自覺的微微一笑,幸福甜膩,但又覺得不莊重,笑了一瞬,隻讓相公看見便快速收了起來,又是端莊高貴的權相夫人。下麵的高遠眼睛睜的像銅鈴一樣,看著快速重新搭建起來的平台和換了一身利落馬裝的裳兒公主,除了眼裏驚訝的欣賞沉迷,實在不能相信小胳膊小腿的裳公主會射箭?哈哈!太好笑了,完全是放水嗎!
於是高遠好笑的拍拍前麵的聶榮陣,認真的道:“你一會一定要手下留情,讓公主不高興了,下來我揍你!”
聶榮陣倒抽一口冷氣,高遠碰到他肩上的傷口了:“是嗎?一會你可要手下留情,一箭也別射靶子上,讓裳公主高興一下。”
高遠剛想說那當然了,為了裳兒高興,他不惜一切代價,但立即想到一箭都不射中,自己豈不是被淘汰了,那就娶不到漂亮的裳公主了。
高遠深深的糾結著,暗自扼腕的決定,隻贏她一點點就一點點。
此時九炎裳在他心裏還是一位需要疼愛讓他神魂顛倒的漂亮公主,讓他非常非常想娶到的娘子,心裏的柔軟為裳兒以男人的胸懷敞開了。
聶榮陣沒理會背後人的糾結心思,目光落在擂台上鎮定的係著腕扣的女子,纖細柔美,長發高高束起,英姿颯爽偏又高貴溫和,這樣的女子真的有爺爺說的那樣厲害?
聶榮陣隱隱有些動容,非常想試試那柔弱的身軀下試試隱藏著如箭般銳利的靈魂,想到此,聶榮陣便渾身發熱,目光如炬,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如此期待了。
封益閑適的靠在人群之外的一株菊樹上,聽著父母焦急的絮叨。
封禦史非常擔心,甚至不惜叫出兒子認真囑咐:“我不管你想不想娶公主,接下來的比試認真對待絕不能輸。”
封禦史又覺得這樣說有什麽不妥,想了想,又強調道:“不是說你永遠不能輸,至少在最後一局前你要挺住,不能輸在前幾句上。”否則怎麽臉麵都沒了:“聽到了嗎?!”
封益靜靜的看眼父親,驟然認真的說了一句話,然後轉身離開。“我要贏到最後。”
封禦史高興的表情還沒有開始欣慰,便被其中蘊含的意思震驚,但震驚歸震驚,他不敢在這麽危險的地方跑過去問兒子為什麽,何況,照現在的局麵,真的有人能贏到最後嗎?
如果他兒子真能做到這一點,就是娶位祖宗回來,他們也高興的跪著供著!
封禦史猛然想到叫兒子出來的目的還沒說,立即從兒子給他的驚訝中回神,冒著風險跑向兒子,低聲道:“待會贏的柔和些。”說完不等兒子回應,急忙向座位走去。
封禦史如此交代不是沒有緣由,恐怕不隻封禦史這樣交代了兒子很多人家都私下囑咐了兒子,隻因為萬一贏的太過後,惹惱了皇上得不償失。
睡了一覺的陶滔揉揉眼睛,驚訝的看眼台上的女子,久久回不了神,他覺得他還是繼續睡死過去吧。
玄天機急忙拍拍他的肩。
陶滔一把把師父變了的腦袋推開,靠!裝成宮女靠他這麽近,讓他爹看見,死活讓他納回去怎麽辦,簡直是在影響他以後睡覺的日子。
玄天機不跟他一般見識,因為這死小子睡著了,如今比賽已經開始,他隻能裝成這樣站在陶滔身邊裝伺候茶水的宮女,為了徒弟他容易嗎:“沒時間了,你記住,上去後不要留情,狠狠的讓裳兒好看,不對,是一定要讓她好看!否則丟人的就是師父!聽到沒有!”
玄天機剛說完,唱名字已經在喊陶大人上場。
而剛才下去的仁兄已以慘烈的三比三敗北,至於怎麽敗北的,陶滔當時在睡覺沒看清,待睡醒了,師父又跟他說話,所以最後一箭也沒看清。
陶滔隻是覺得周圍有些安靜,但也隻是有些安靜,因為有些人還在議論前麵的仁兄擅文詩,對箭不精通,這一關輸的實在可惜可惜,什麽的。
玄天機猛然一推他;“記住,一定要贏!如果贏了,師父原諒你以前所有對師父的不敬!”
陶滔聞言困意頓消,目光陡然銳利,抬入舞台,箭支入手,如一把淩厲的弓箭,張開了屬於自己的睥睨。
九炎裳心神一動,看向這位勉強給她以對手感覺的男人,前麵幾位太弱,連讓她給他們留麵子的勢力都沒有,甚至要覺得無趣了,如今上來位麵前看著是那麽回事的,九炎裳手裏的箭也不禁認真起來。
台下的玄天機見徒弟已經清醒,心裏充滿鬥誌,他報仇雪恨的日子終於來了,隻要陶滔贏了裳兒,就等於他贏了章棲悅,簡直讓他一雪前恥、心情一飛衝天的打好機會。(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