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等燈等燈~暗流隊隊長閃亮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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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安城內
正在舉行登基大典,新帝沈百川正要進行加冕,侍官剛拿起隻屬於呂良曆來帝君的玉冠,玉冠之上的冕旒還在呂良的寒風中叮呤作響。
忽然之間局勢大變。
沈百川袖中的匕首“噗嗤”一聲,連根沒入麵前侍官的腹部,隻留下銀柄還落在外麵。
玉冠“砰”一聲掉在地上,冕旒散落,玉珠嘩啦啦滾了一地。
隻是那侍官並沒有因此倒下,他從袖中摸出一根銀簪,以極快的速度撲過去挾持住沈百川,毫不留情地將簪子斜插入他的頸側。
當周圍的文武百官和侍衛婢女反應過來時,他們隻看到了他們的新帝被一個眉目清秀卻蒼白猙獰、一身侍官打扮的男人挾持住,新帝的頸側還插著一根銀簪。而那男人的淡灰色侍官服從腹部一下全部被血浸濕,血的源頭處露出一片白光,那是把匕首。
人群一片慌亂,有武將甚至拔出了隨身的佩刀,侍衛們也躍躍欲試地想要上前。
那男子大喝了句:“靜下來!都閉嘴!”
玉階下慢慢安靜起來,那男子抬眸,一眼掃過去,將幾百人的表情動作神態看的一清二楚,然後緩緩開口,帶著一種王者與生俱來的威嚴,讓人不自覺想要臣服,“沈百川今天要成為你們的帝君了是麽?但是他做過的那些事你們何人不知?你們真的甘心臣服嗎?!如果問問他,衛家駿現在在哪,秦連昭現在在哪,他敢回答嗎?他當然不敢,因為那兩個昔日被你們敬仰崇拜的人已經被他秘密處死了!而有一個事實是不能被忽略的,以前你們所看到的衛家駿,是假的。”顧不得下麵人群的反問和質疑,他放大了聲音繼續說到:“原本我也不信,但是,經過多方麵調查,從前那個衛家駿是假的無疑。”
一位白發蒼蒼的文官上前一步,質問到:“那你又是誰?!”
那男子努力閉了下眼睛,然後再睜開,看樣子是大概要撐不住了。可他穩穩神,眼睛裏的朦朧與混沌消失幹淨。他再一次開口,原本沉靜的聲音裏不免摻上了顫抖與嘶啞:“這些你們不用管。”
沈百川掙動了幾下,被他強製壓下去。他插入沈百川頸側的銀簪帶著強效麻痹藥,以致沈百川現在想動也動不了,隻能任由他擺布。
“如果我告訴你們,我找到了呂良真正的帝君,你們甘願服從他嗎?”他的眼睛裏忽然閃起了一絲光亮,就像茫茫黑暗中的星光一般,清晰地閃耀著。
他的話音剛落,人群中便裂開了一條縫,兩個侍衛打扮的男人護著另一個男人穿過人群,上到玉階上來。而周遭已然被身著明黃色軍裝的禁衛軍圍得嚴嚴實實。
那男人一身寶藍色長袍,墨色的發絲被風揚起,卻左看右看都找不出半點帝王的樣子,甚至還不如挾持著沈百川那名男子。
他上前一步,目光在人群中掃過,卻刻意忽略幾個人。然後,他緩緩開口:“請主事的大臣上台來,我提供給你證據。”
剛才那位白發文官與另一名看起來有五十多歲的、將軍模樣的男子走上玉階,拿過那男子手中的幾封書信與一隻勾玉仔細看著。
人群中當然不免有人認出那名男子是去年十月份通過科舉才入朝的何成楊。
這些人中最驚恐的人不免是兵部尚書張端。何成楊這個人當時是被衛家駿直接插到他身邊做了員外郎,協助他管理兵部,主要工作是負責兵符的……因為當時他張端親自被衛家駿點了名帶何成楊的,而且一來就是這麽高的位置,要麽不是一般人,要麽一般不是人。
而現在,何成楊就站在玉階上,宣告天下一般地拿出他前幾日才命人製好的新兵符,緩緩說到:“在陳丞相查清一切之前,皇城,我接管了。”
聽著那不容置疑的語氣,張端根本不敢抬起頭去看一個時辰前還在他身邊做員外郎、詢問他事項的何成楊。他不求何成楊上了位能把他拔高,他隻求自己不要人頭不保。
何成楊收起兵符,對陳承說到:“丞相,您盡快派人去……”他還未說完,身旁的男子便冷冷地打斷到:“限你們半月之內查清。三月初,帝君何成楊便要登基。”
陳承臉色變了變,剛想說話,他身後那一看就是一屆莽夫的汪德牧就先出了聲,如霆雷炸驚一般:“半個月?就憑你們提供的幾張紙,大海撈針一樣,你們這是做夢?再者,我們憑什麽信你們?”
另一名穿著侍衛服裝的男子原本在幫之前挾持沈百川的男子,聽到這話猛然抬頭,目光如礪,像是要磨得汪德牧皮開肉綻,甚至要將他的骨頭磨碎成齏粉。那男子的目光雖狠,但當中依稀可見仍未褪幹淨的心疼憐愛與後悔自責。他開口,聲音不大,卻足以使得在場之人驚恐萬分:“元宵節之前,我要全天下知道,你們眼前這個男人才是呂良真正的帝君。另外,憑他手裏的那塊石頭,不從者,殺無赦。”
當日已是正月初八,可玉階之下,包括剛才還怒氣衝衝的汪德牧,竟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反駁他的話。
如果說他身邊那名男子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王者的氣質,那麽這個男人,帶給所有人的那種緊緊的壓迫感,就好似是……衛江之再世。
衛江之是誰啊,隻要讀過史書的人都知道,那是衛家先祖,若不是他下手狠厲,如今的呂良也不會如此之興旺。當時衛江之帶著兵兵臨前朝皇都晉夕,僅五個時辰不到就繳了全城部隊的械,所有與皇族有關的人一個不剩,不順從他的臣子腦袋都掛在城門上,直到風幹了也沒人敢去取下來。
良久的沉默之後,何成楊在他鼓勵的眼神下,轉身對玉階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嚴肅到:“這幾日宮內一切照舊,朝政事物先由陳丞相代辦。都散了吧。”
幾名侍衛戰戰兢兢走上玉階來取開國玉璽以及登基儀式上用的東西,其中一個侍衛顫抖著手去拿滾落在地上的冕旒,卻在起身的一刻不小心對上那男子冷冽駭人的眼睛,差一點就丟下冕旒大叫著逃走。
沈百川看著這一切,不停掙動著想要偷著哪個空隙掙開,卻何奈侍衛打扮的男子再不耐煩,狠狠下手,二話不說把整根簪子全推進了他頸子,在他疼得呲牙咧嘴的時候一掌拍暈了他。
就在沈百川倒下沒多久,那男子還未來得及問他身邊那男子的傷勢時,那侍官打扮的男子終於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流水!”他緊緊抱住名叫流水的男子,滿眼都是疼惜,甚至因為擔心害怕緊張得臉色發白。
何成楊正跟身邊的男子說些什麽,聽到這聲驚呼連忙轉頭看:“清遠,小水怎麽了?”
他身旁名為行嶽的男子皺著眉大步走過去,查看了下流水的傷口,對丘清遠說到:“失血過多,快帶他去找大夫。”
丘清遠瞬間抱起流水就點著輕功消失不見。
“……”何成楊看著行嶽一腳踢在沈百川臉上,扶了扶額,在心裏問,小嶽你這樣做真的好嗎。
“媽的叫你糟蹋女人!要是留你一條命,勞資就喂你吃了絕精蠱再把你賣到棚裏去!”行嶽不解氣一般狠狠踹了沈百川幾腳,然後抓住他的一直手臂拖著就走。
何成楊完全傻了。
“小嶽你這是……”他都沒有辦法措辭了好嗎?!行嶽這孩子能不能按常理出牌啊!他這是犯規!犯規懂嗎!
行嶽回頭望了下還在玉階上傻站著的男人,忽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他,又忽然想起來這貨以後是皇帝是絕對不能得罪的,於是迅速把表情換成了討好的笑容:“何公子,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無視你的,我隻是太興奮……”
何成楊從玉階上下來的時候聽到這句話差點沒拌一跤。
你他媽“太興奮”是幾個意思啊摔!有病就得治啊你不知道嗎!你不僅何棄療你還變本加厲喪心病狂了啊!你們秦將軍平時連看病錢都不給你們的嗎?!
“……你,你……”一連說了好幾個你的何成楊最後還是鼓起勇氣問了句:“這麽氣憤的原因是?”
難不成是娘被強搶了姐姐被強搶了妹妹被強搶了哥哥弟弟……不對,沈百川不好男色……
行嶽看著沈百川那張風韻猶存的臉蹭過一級一級台階,心情大好:“沒了他以後就好找老婆了呀!哈哈哈以後漂亮姑娘都是我的了!”
剛才那個跟他說“何成楊,你對待那些大臣的時候要拿出之前你說接管皇城的威嚴,不要覺得自己低他們一等。”的穩重行嶽去哪兒了?如果還沒被丟去喂魚,那麽他現在一定是掉線然後被人冒名頂替了!
何成楊跟在行嶽身後,把頭埋得很低很低,像是要低到塵埃裏去,連花兒都不願意開一朵,生怕別人覺得他和這個瘋子認識。
“對了,”行嶽忽然回頭,嚇得何成楊心下一驚“那啥,何公子,你這兩日要留在宮裏,我搞定了這老賊就去找你。”
“什、什麽?!”何成楊腳步一頓,再抬頭,行嶽那小子人已經拖著沈百川不見了!這是什麽情況!人物設定不要太靠譜啊臥槽!
難道他們一個二個都不造他何成楊是個弱得戰鬥力負五的渣麽!就這樣把他扔在光天化日之下,不怕強搶民男也就算了,今天這麽一出完了,多少人想要了他的命啊!難道他隻能在心底默默罵一句臥槽嗎?
他警惕地看著麵前匆匆路過的每一名宮人,慢慢握緊了手中的利刃,蓄勢待發,準備隨時保護自己。
可事實證明他想多了。因為下一秒,另一名侍衛裝扮的男人就落在他麵前。
那似曾相識的麵容令他心頭再次一震說不出有什麽不對勁,但總覺得……
“淩青。”那男子報上自己的名字,然後拿出玉佩以證明自己和丘清遠等人是一起的,然後交給何成楊一副地圖:“把這個給丘清遠,叫他去尋了東西來,保你們這幾個月相安無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