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心疼將軍一秒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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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將軍這是失憶了嗎?”流火急匆匆地跟在百裏駿身後,急於想要求得個確切的結果。
百裏駿停住了步子,翻了個白眼,“也算不上,很多事情他也還都記得。但是這傻逼這樣一來,又給老子添好多麻煩。”說罷了又繼續往前走。
流火稍微有點不太能理解百裏丞相說這話的意思,但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問,支支吾吾半天,最終一句話也沒能組織好了問出口。
倒是百裏駿先開了口:“這幾日將洪災的情況了解了大概,對策倒也都是想好了的,剩下的事就不是我們能決定了的。你對暗流隊各人都比較熟悉,留下幾個靠譜的守著賑森,直到洪澇期過去。其他的事你都知道怎麽處理,我就不多說了。”
“那丞相的意思是……”聽完百裏駿的話之後流火心裏都有譜了,也大致知道他的想法了,再問不過是想確定下來,別到時猜岔了鬧出亂子來。
“對,我們得啟程回乾安。”百裏駿抬手稍微遮了遮眼睛,眯著眼判斷天空中雲及風的走向,盤算著哪天啟程,天氣會相對有利。半晌,他揉揉額角,放下手,歎氣到:“現在還沒辦法摸清昭的狀況,我得回了乾安跟孟太醫研究一下,怎麽給他治回來。畢竟……這麽下去,可耽誤大事啊……”
流火點點頭,終於弄清心中鬱結,同百裏駿告別後,前去召集暗流隊隨行隊員,決定留下來的人的名單。
百裏駿留在原地,仰頭看天。
白花花的雲絲不過一會兒便被高空的冷風切開,散成絲絲縷縷,如水中的白紗般散落,每一條都明顯帶著風刃的痕跡。天空的顏色是湛藍,但那湛藍的背後,藏著的卻是不為人知的顏色。
……
相處了幾天,白澤昭倒是熟悉了以前的模式,除了很少開口以及對大多數事物的因果所以不清不楚之外,基本也就與從前沒什麽兩樣。
倒是百裏駿有些吃不準淩訴秀。一個是她對於白澤昭,就真的好像他們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一樣熟稔,可熟稔的同時,她的眸光總是不自主地傾瀉出一絲陌然,像是時時刻刻在提醒著自己什麽一般。另一個就是她和淩坤對於自己及暗流隊這幫人,慢慢接觸相熟的過程中總是帶著幾絲拘束跟不自然,似乎非常看中他們對於自己的看法……
所以……他們這是準備怪了白將軍?百裏駿默默翻了個白眼。做什麽夢呢,白將軍要是會愛上除了何成安那貨之外的女人,那倒真是要翻天了。就算白澤昭現在失憶,他如果跟別的妹子勾搭上了,即使何成安能同意,他百裏駿也不能同意啊!
白澤昭收起桌上的布防圖,不經意抬眸間再一次瞥到百裏丞相又在翻白眼。“百裏駿,你眼睛抽了嗎?”
“……啥?!”百裏駿還在想要是白澤昭勾搭了妹子回去何成安會鬧成什麽樣,以及他要是記起來了又會怎樣,一時沒反應過來,抬手掀翻了桌上的茶壺,霎時間滿桌子都是泛著不正常綠色的茶水。
而僅僅隻是被白澤昭卷了起來放在桌上的布防圖更是……
“我操!”百裏駿幾乎是看到那卷紙被浸濕的瞬間就跳了起來,可就算搶救的再及時,還沒來得及浸油的紙張也是不耐水泡的,“唰”地氤氳開了一大片墨痕。
白澤昭搶過他手裏的紙,小心翼翼地展開,對著光看了看,最終歎氣到:“得,又得重新畫了。你怎麽老幹這檔子事兒?苦的累的是我你就不能體諒我?”
“好好好將軍說的對,都是我的錯!”百裏駿翻著白眼,哄小孩兒似的張口就是敷衍。
白澤昭抖了抖手裏濕透了的紙張,聽聞百裏駿那句話,立刻噤了聲,一句話也不肯再說,小孩子鬧氣一般。
百裏駿抬眸看了他一眼,心裏歎了口氣。就算看上去與以前無二,可實際上有些東西,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盤算著日子一樣樣跟手下人交接完畢,流火終於鬆了口氣,提心吊膽的日子終於告一段落,接下來休整一天,就可以動身返回乾安了。
可在出發的前一天又出了岔子,就好似老天故意刁難般,偏偏不讓他們如願。
流坤當時正提著桶在給馬兒喂食,忽然就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猛的回頭,卻發現後院內一切正常,流巽等人如常一般在做著各自的事,他隻得滿腹狐疑地扭過頭繼續添草。
誰知他剛擰過頭,院內的幾人便無聲地倒下了。
待他添完草,拎著空桶再度回首時,一把刀刃泛著寒光的匕首就抵上了他的脖頸。
身後是人刻意壓低了的聲音,惡狠狠地問到:“白澤昭上哪兒去了?!”
那上揚的兒化音一聽便知不是本地人,流坤心下一驚。
上次那幫不知從何而來的黑衣人個個武功高強,明顯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根本就不可能是百裏丞相拿來安撫百姓的什麽野匪強盜,說是冗涎不為人知的特殊部隊倒還能讓人信。
所以這次的其實也是……?
“將軍和丞相去查看壩堤的修複情況了,就在渡口往西十幾裏的地方。”流坤定了定心,鎮定地回答到。可望著一地不省人事的隊友,他是又好笑他們奇怪的睡姿,又痛恨他們察覺能力太弱。可為何偏偏就留他呢?難道是因為麵相看上去軟萌可欺?他明明看上去是個威武雄壯的漢子,實際上也是……
身後的人思索幾秒,又問到:“去了多久?何時能回來?”
流坤還在神遊,直到脖子上一痛,他才反應過來現在什麽狀況。“啊?”
“嗬!”黑衣人輕笑一聲:“你倒是閑適,還走神?”
“蠢……將軍他們還要一兩個時辰才能回來。”流坤差點脫口而出“蠢萌慣了”這四個字……
黑衣人似乎是思考了幾秒鍾,才緩緩開口再次問到:“你不問我是誰?”
總不能開口就是……“將軍的好基友?”
身後遠遠的傳來幾聲輕笑。
黑衣人:“……”
流坤被猝不及防的一拳砸在後頸窩,眼前白光乍現,然後昏了過去。
“我看你還是躺著的好。”黑衣人對著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拎著他的領子轉身往後走。
“未,我是真的忍不住。”另一個黑衣人蹲在地上,捂著嘴,樂不可支地解釋著。
取下黑色蒙巾的黑衣人露出萬俟未的臉。他將手裏那小夥兒隨手一扔,丟在他的隊友身邊,隨後彎下腰,與蹲在地上的男人幾乎臉貼臉:“所以你就帶著他們幾個一起笑?”
聽見萬俟未正經到發冷的聲音,孟嚐才繃住了臉,一本正經地說到:“那我們就在這兒等他們回來?”
萬俟未剛張口:“不然你還去逛逛青樓,搞幾個……”
後院的門猛然被人踹開,兩個形狀奇怪的白瓷罐子就被丟了進來,“砰”一聲摔碎在地上。
萬俟未眼尖,餘光掃到了罐子碎了之後悄悄散開的一縷白霧,心裏暗道不好,伸手拉起還蹲著的孟嚐大吼一句“走”,頃刻間院子內的六七個黑衣人鳥獸般散盡。
“唉……”門後傳來一聲悠悠的歎息,一聽便知是百裏駿。“我就扔了兩個積了點灰的破罐子,萬俟未就跑這麽快,都不讓人玩爽點。”
站在另一扇門後的白澤昭聞言,抬眸看了他一眼,在對方的的視線掃過來之前便轉身要進院子,卻被百裏駿拉住了。
“哎哎,你別急啊,等會兒看好戲。”
“好戲?”白澤昭疑惑不解。
百裏駿心歎,果然不是之前那個人,一點默契都沒。“你真當我扔的普通罐子?唉……”
正說著,白瓷罐摔碎的地方“蹭”一下冒出一丈多高的火焰,沒閃幾下便熄了下去。
“誒?”這下白澤昭不得不驚歎了。
“一……二……三……”百裏駿念叨著,忽然一把推開了站在門口的白澤昭,在他仍舊疑惑不解的目光下,朝著門內努了努嘴。
原本在地上躺著的十幾個人幾乎是在百裏駿的三數出口的那一刻,就跳了起來,爭先恐後地往遠門衝,結果跑到半路卻又因為腿軟摔成一片。
聽著門內的"shen yin"叫罵,白澤昭顫巍巍地對上百裏駿意味深長的眼神。
百裏駿忽然一笑,轉身便離開了。
“……”白澤昭還在努力思索他那意味深長的笑容到底是什麽意思,卻不知道那貨現在在想什麽。
百裏駿的內心其實是這樣的:我操!昭那是在發抖嗎!真的嗎!他丫的也算是有這麽一天!老子可算是找到製住你的方法了!
當百裏駿樂滋滋地在後院收拾那一幫子幫他試了新的藥的漢子們時,白澤昭這邊又出了叉子。
淩坤急匆匆地趕來,一見到白澤昭就立刻跪地不起,哭得不能自己。
好勸歹勸才勸住了眼前的漢子,本就有些崩潰的白將軍在得知原因之後,幾近崩潰淩訴秀不見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