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如何甩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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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劉一線沒看到姚光啟,頓時心裏一顫,身上的傷似乎也好了,強自站直了身子,指著眾人說道:“那光頭呢,讓你們抓的人呢,老子讓你們辦的事呢?”

    此時,在地上哀嚎的楚殊,見劉一線帶著大隊人馬過來了,心中暗喜,利索的爬了起來,指著傅友仁說道:“我們本來已經抓住那個光頭了,可傅總旗出來搶人,他們把那反賊放走了。”

    聽楚殊這麽一說,劉一線咬著牙瞪著眼睛質問傅友仁:“總旗官大人,你不在家好好待著,怎麽跑到這來了?還帶了這麽多人,那光頭呢,你給轉移到哪去了?”

    傅友仁一聽便急了眼,這楚殊和劉一線分明是想把屎盆子都扣在自己頭上,自己是來抓人的,怎麽變成了反賊同夥了?他哪裏肯就範,扯著嗓子高喊道:“我剛剛明明抓到那個反賊了,是姓楚的過來把那小子放走了的。”

    劉一線現在沒工夫更沒心思琢磨姚光啟到底跑去了哪裏,他現在必須要過眼下這一關,必須要對朱棣有個交代,自己的手下沒抓住姚光啟,沒了證據,自己這關不好過。不過好在傅友仁的出現,給了自己一個足夠甩出黑鍋的理由,他要緊牙,心裏盤算著,這傅友仁分明是受人指使來抓人的,他背後的人不是要搶功,就是想利用那光頭興風作浪,那麽既然如此,就別怪我劉一線心狠手辣了,劉一線的名字雖然是日後好相見,但到了關鍵時候,他還是露出了狠辣無情的麵目,冷笑道:“傅友仁,你一個免職待堪的犯官,沒有憲命、沒有關防堪合,帶著這麽多人當街阻撓執法,毆打錦衣衛,更掩護反賊頭目逃跑。來人啊,把傅友仁和他的同夥都給我抓起來。”

    傅友仁知道不好,劉一線這是要置自己於死地,他高喊道:“姓劉的,我是來抓人的,你不要平白誣陷好人,我要見穎國公,我要見王鎮撫。”

    劉一線一聽,立刻便明白了,傅友仁之所以敢這麽張狂,原來背後是有王佑專在指使,這王佑專一向與自己不合,平日了明裏暗裏總是與自己作對,今日又攛掇傅友仁在自己背後搗鬼,一聽到“王鎮撫”三個字,劉一線狠的牙根直癢,他暗暗發誓,回去一定要好好跟王佑專算算賬。

    應該說,在這個關鍵時刻,在生死關頭,傅友仁的腦袋沒有徹底昏掉,他想起了傅友德,想用傅友德的身份壓製劉一線,讓劉一線有所顧慮。要知道,傅友德可是大明集團的創業時期的業務骨幹之一,如今已經是集團的高級總監了,在大老板那裏地位很高,興許他能救我一命。

    傅友仁見劉一線猶豫了一下,索性再次高喊道:“我要見穎國公”對於眼下的傅友仁來說,他已經沒有辦法了,隻能靠這招來續命了。

    沒想到,這句話正好觸了劉一線的黴頭,讓你去見穎國公告我的狀嗎?讓穎國公記恨我?以後他好找機會給我穿小鞋嗎?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在傅友仁的話喊出口的短短數秒之內,劉一線經過了非常激烈的思想鬥爭,是的,是思想鬥爭。

    大家都知道一個規律,不重要的事,是要很多人在一起開大會的(各國的議會其實都是開這種不重要的會的);稍微重要一點的事,是少數人在一起開會商量的(比如美帝擊斃拉登這種事,美帝的國會提前就不知道,提前隻有美帝大統領和一些核心幕僚知道);最重要的事,是不開會的(當年蘇修的勃列日涅夫決定搞掉赫魯曉夫的時候,他們好像沒開會,哥們幾個一合計,就動手了)。

    劉一線此刻的決定,對他來說,或者說對當時的他來說是最重要的,這關係到他未來的職場前途,所以劉一線不打算跟人商量,他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殺人滅口。但一想到滅口,劉一線又有些猶豫了,傅友仁搬出了穎國公傅友德,這人自己可是得罪不起的,萬一日後傅友仁找自己的茬。

    劉一線主要是顧慮傅友仁與穎國公傅友德的關係,其實他的顧慮是多餘的。因為他其實不了解內情的。

    傅友仁這個名字是後起的,其實他原名叫傅大牛,他和穎國公傅友德算是同鄉,估計兩家的村子真的不遠,口音也極相似,傅大牛為了攀上這個高枝兒,將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傅友仁,然後厚著臉皮去穎國公的府上去攀親戚,當然,當時的畫麵諸位看官可以自行腦補,情節和過程可參考劉姥姥首次進大觀園。

    在那個戰亂的年代,很多家族的家譜都會遺失的,傅友德家也是這樣,所以沒法仔細的查家譜,靠著一口地道的家鄉話,以及對家鄉那一帶共同的風景、風土民俗的記憶和情懷,傅友仁也就是傅大牛真的攀上了這門親戚,其實,兩家村子離得不遠,興許從血緣上來說,說不定真的能攀上遠親。

    與劉姥姥打了點秋風就打道回府不同,傅友仁還算有點遠見,他要的不是一兩次救濟,是希望國公爺給他安排個營生,傅友德也不知腦袋錯了哪根筋,就把傅友仁推薦到了拱衛司(是一個管著錦衣衛的有關部門)去了,當時錦衣衛剛剛成立,還隻是儀仗隊,還沒顯露出足夠的威懾力,由於是國公爺推薦的,又是國公爺的本家親戚,錦衣衛的老大當然另眼相看很是照顧,沒幾年,傅友仁便升到了總旗的位子上。

    不了解傅友仁內情的劉一線,一直以為傅友仁是傅友德家的遠房親戚,在思慮一番之後,他想到了一個可以回旋的法子,他回身走到朱棣馬前,故作為難的對朱棣說道:“燕王您看,此人雖然有罪,但畢竟是穎國公傅友德的親戚,屬下覺得此事會牽連朝中的功勳重臣,所以不敢自專,請王爺示下。”

    應該說,劉一線這一手是很聰明的,既不留痕跡的將反賊逃脫的責任順理成章的甩給了傅友仁,又將是否得罪傅友德的燙手山芋扔給了朱棣,總之,反賊逃走,我劉一線沒責任,是否要得罪傅友德,你朱棣做主,該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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