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平定江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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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又從原路返回,到了鳳凰山下,紅衣女子笑著說道:“剛才你們看到的,是天下盟的老巢。今晚你們的收獲不少,還算滿意吧。”
李柔笑看著紅衣女子:“我們現在更想知道你的身份,而且,你為什麽要領我們看這裏?我們跟天下盟又沒有關係。”
紅衣女子微笑著慢步走向李柔:“我的身份暫時不能告訴你們,但你們的身份我是知道的,你是燕王的第一謀士,你是前北平布政使李彧的千金李柔小姐,據說你們現在是夫婦。至於為什麽帶你們來這嘛,是別人讓我這麽做的,你們暫時還跟天下盟沒什麽關係,但說不定以後會有關係。”
姚光啟閃身擋在李柔麵前,冷冷的說道:“我憑什麽相信你的話?”
紅衣女子冷冷說道:“信不信隨你們,我奉命辦事,你們隨便一聽便是,咱們是敵是友還不好說,下次見麵是說話還是動手也沒人知道。好了,我該走了,從這下去二三裏就是剛才那街,你們小情侶接著膩乎吧。”說罷轉身,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李柔看著紅衣女子的背影,突然拉著姚光啟的手:“我有點冷。”
同樣是正月十五的夜裏,天成宗的副宗主徐忠謀正與一名女子賣力的倒弄。完事之後,徐忠謀愜意的點起了水煙,大口大口的吞雲吐霧,那女子靜靜的躺在徐忠謀一旁,一雙媚眼看著徐忠謀吐出一個又一個煙團,笑著說道:“有那麽累嗎?每次完事都抽這個,嗆死人家了。”
徐忠謀歎了口氣,在女人胸前狠狠的抓了一把:“你以為光是身體累嗎?我這是犯愁。要不是為了你,我能上他張天俞的賊船?”
那女人撒嬌似的捏了把徐忠謀大腿內側:“還為了我,你還不是收了好處,你們男人沒好東西,明明是為了錢,居然把賬算在我們女人頭上。”
徐忠謀又歎了口氣:“真後悔,當初不應該跟他趟那渾水,我原本就是副宗主,他張天俞就算最終奪了權,我也還是個副宗主。如今耒憲宗突然出手,打了我措手不及,原來那幫老兄弟隻聽宗主的,我根本就調動不了,他張天俞就隻會窩裏鬥,根本不是耒憲宗的對手,如今我獨木難支,他娘的一直被動挨打,這次我們天成宗恐怕要一敗塗地了,怕是要他娘的玩完了。”
那女子的手又在徐忠謀大腿兩側來回的輕撫,繞了一圈又一圈:“敗了不是更好,你帶著一幫兄弟出去另立門戶,自己當家,以後你當了幫主,我就成了幫主夫人,想想就威風。”
徐忠謀一把將女子摟到懷裏:“想的美,先過了耒憲宗這關再說吧,這關不過,其他的都是他娘的扯淡。再說了他張天俞在這裏麵到底起到什麽作用,除了他自己誰都不知道。就算我平安度過這關,他張天俞還不想方設法幹掉我?還能讓我自立門戶?”說完又將手伸向女子的兩腿。
正月十八,圓照寺內,一個瘦小的和尚一溜小跑來到主持的小院內,恰巧看見
主持靜慧和尚從禪房裏送出了一位十分靚麗的女子,瘦小和尚笑嗬嗬的等了一會,直到女子走遠,才上前對靜慧和尚恭敬的說道:“副宗主,那邊傳來消息了。”
靜慧和尚便是天成宗的副宗主張天俞,見瘦小和尚一臉的淫笑,不免雙手合十解釋道:“她們原本都是良家女子,要麽是被賣身到青樓,無奈幹起了賣身的買賣,要麽是一時失足,誤入歧途,我用佛法感化他們,為她們指點迷津,其實沒什麽的。”
瘦小和尚頻頻點頭:“屬下明白,您這都是一片苦心。屬下想稟報另一件事,那邊傳來消息,耒憲宗可能會在最近有大動作。”
張天俞謹慎的看了看四周,低聲說了句:“進來說話。”
同一天,西湖,斷橋橋頭,一男一女正在欣賞湖中風景,不同的是,姚光啟站立著望著遠方,李柔卻低頭看著腳下的湖水。
李柔撿起手邊的小石子,使勁的扔到湖裏,看著石子激起的水花,然後石子慢慢的沉入湖底:“從這幾天咱們的觀察來看,耒憲宗和天成宗兩派的爭鬥,很怪異。”
姚光啟順著李柔的話往下說:“確實疑點重重。”但他突然話鋒一轉:“你堅持跟我到江南來,是不是要給你爹報仇?”
李柔一驚,抬頭看著姚光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一句話也沒說。
姚光啟也沒有說話,慢慢的蹲下,也撿起一塊石子,扔到湖裏,但奇怪的是,這顆石子沒有立即沉下去,而是在水麵上漂了好久,然後突然沉了下去。
李柔高興的雙手搖晃姚光啟的胳膊:“這是什麽功夫?挺有意思,教教我。”
姚光啟轉過頭表情嚴肅的看著李柔:“在山上的時候,有一次練完功,我在溪水裏泡著,被一條青蟒纏住了,要不是師父及時出現指點我咬死了那青蟒喝了青蟒的血,現在我早就是一堆枯骨了?”
“天啊!”李柔驚訝的瞪大了雙眼:“你居然還有這樣的奇遇,居然經曆過生死,當時疼不疼,怕不怕?”
姚光啟苦笑:“我要說的不是疼不疼的問題,我想說,陷入絕地後,要想煥然新生,必須有人幫襯或指點。”
李柔皺起眉頭:“你到底想說什麽?繞這麽大的彎子,我聽不明白。”
姚光啟將一顆石子遞給李柔:“你身負血海深仇,想報仇,這無可厚非,但在你父親的案件中,我也有莫大的關聯,若不是我將案件揭開,你父親恐怕也不會身首異處,而且你父親被殺時我就在現場。”
“你到底想說什麽?”李柔沒有接姚光啟的石頭。
姚光啟隨手將石子扔了下去,石子急速沉入水底,水麵很平靜,沒有激起任何的水花,但突然一條很粗的水柱從水中直直的豎起,隨即又落下,姚光啟看著那水柱,很緩慢的問了句:“你恨我嗎?”
李柔恍然大悟,板著臉說道:“難道你怕我心裏還記恨你?現在隻是表麵跟
你拉關係,其實心裏在苦思冥想的要報複你是嗎?”
姚光啟苦笑著點了點頭:“我覺得咱倆現在的關係有點怪。到底是假夫妻,還是相互利用,還是情侶?”
李柔猛的一拽姚光啟的胳膊,使勁掐了起來,眼睛裏含著淚,咬牙說道:“你懷疑我?我爹貪腐,但我卻是個節烈女子,要不要我掏出心來給你看?要不要我跳下去以證清白?”
姚光啟忍著疼摟住了李柔,“不要你證明什麽,你不恨我就行了。”
李柔突然破涕為笑:“你還是第一次主動碰我,啊我明白了,你是在試探我。討厭,哪有你這麽跟姑娘表白的?”
到了深夜,姚光啟換好了夜行衣,正要出門,李柔突然走到跟前,一把抱住姚光啟:“要小心些,安全最重要。”
姚光啟點了點頭,拿起墨雲縱身一躍消失在窗外的黑暗中。
夜晚的鐵佛寺,沒有了白天香客如雲的熱鬧,夜色中顯得十分的寂靜,甚至讓人覺得有些淒涼,隻剩下大殿正中那幾盞巨大的油燈忽閃忽閃的亮著,證明這寺廟是香火多麽的興旺。
這是姚光啟第三次來鐵佛寺了,前兩次都是同李柔以香客的身份進來,但他們隻遊覽鐵佛寺的前院,由於後院的幾處門一直不開,所以兩次都沒機會進入後院。
一般寺院的後院,都是僧人們的起居休息房間,所以後院不會特別大,至少不會比前院大。但鐵佛寺卻有不同,姚光啟趴在一間房頂上,放眼望去,這後院果然比前院至少大了兩倍。這也證實了他之前的推論,自己和李柔第一次在鐵佛寺外轉悠時就發現四麵圍牆的規模很大,但前院卻不算大,當時兩人就斷定後院一定很大。
姚光啟突然想到,耒憲宗雖然選擇寺廟做隱蔽,隱藏總舵,但能發現寺廟前小後大的人必定不止自己一個人,這麽多善男信女,難道真的沒有一人起疑的?官府也不起疑?恐怕耒憲宗在官府一定疏通了關係。
突然,下麵一個奇怪的聲音打斷了姚光啟的思緒,姚光啟仔細一聽,聲音是從自己對麵的房子裏傳出來的,是女人的呻吟聲,而且是一群女人的呻吟聲,聲音很微弱,要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來,過了一會,聲音停止,對麵的屋子亮了燈,隨即,屋子裏出現一個人影,又出現一個人影,人影一個一個多了起來,顯然,這些人影是從屋子裏的套房或密室出來的,不多時,對麵的房子開了門,一群人走了出來,看步伐和身段,顯然都是女人。最後,屋子裏走出一個身材高大的人,看身形是個男人,這男人遞給走在最後的一個女人一包東西:“拿好了,這是今晚的,還是老規矩,回去跟誰也不許說。”
女人接過東西掂了掂,隨即細聲細語的說道:“大師,您放心吧,誰都不會亂說的,你們出手這麽大方,我們還能壞了自己的財路不成?”
那男人語氣有些不耐煩:“少廢話,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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